第5章 医生都是光荣的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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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该回家看看的，哪怕老爹总是催自己去相亲。
再一次感受得到家庭的温暖，哪怕明知是虚妄，高玄还是沉浸其中。
吃过了母亲做的饭菜，听着她唠叨的叮嘱自己不同口味的饺子放在了冰箱的不同位置。高玄仔细的听着，不敢遗漏。直到几人的光影慢慢变得暗淡，而出租屋内的光影也开始模糊，高玄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抱住母亲略显佝偻的身躯，又捶了捶一直在和自己父亲聊天的小熊。
“我要走了。”高玄最后还是在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
哪怕是明知道是一段虚假的记忆，他也不希望让他们担心自己。
高父与高母的目光都落在了站起身的高玄身上，眼神里面的担忧与不舍快要凝结成了实质，最终还是高父开口“去吧，男孩子总要出去闯一闯。”
而一旁的小熊，却是上前狠狠给了高玄一个拥抱。
“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害怕，也不要后悔。”
高玄诧异的看向小熊，只不过后者却趁着高玄愣神的功夫将其推进了另一片空白。
当周遭的白色景色再次清晰，高玄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内了。
而是坐在一张巨大的议会桌之前。
十二把高背椅围绕而立，而每一个椅子上的身影都被迷雾所掩盖。
“所以，我们接下来又将去往何处呢？”坐在首位的身影提出了疑问。
坐在其下方的诸人，在听到问题后开始嘈杂起来，而与此同时，高玄发现自己动了。
没错，高玄发现自己并不能控制自己所附身的这个身影，而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透过他的视角记录着这次的会议。
高玄所附身的，坐在末位的身影站了起来，直面着在首位端坐的身影，尽管两人的面容尽皆隐藏在迷雾之中，不过高玄还是感觉到了两人间眼神的交锋。
“我们去学医。”末位的男人缓缓开口。
“为什么？”首位敲了敲面前的议会桌，周遭嘈杂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救人。”末位的男人依旧语速不缓不快。
“坏人也救？”次席的男人突然开口。
“救。”末位的语气依旧坚定。
“仇人也救？”
“救。”
“损己利人也要救？”
“救。”
十二席中除去末位的每个身影都不断提出问题，而坐在末位的男人的答案却再也没有变化过。
而每个听到这个回答的身影的反应却不尽相同，有的嘲讽，有的沉思，而有的已经暴怒，若非坐在首席的男人的压制，恐怕已经造成冲突了。
当十一个人的提问都已结束，坐在首席的男人再次开口“那世界，救不救？”
当这个问题的话音刚落，周围其余身影都齐齐偏头看向坐在末位的男人。
一时间，不复刚才那吵闹的环境，而是更加诡异的静谧。
只不过这次，坐在末位的男人没有说话。
一直通过男人视角观摩着这场离奇会议的高玄，却在这种惊悚的环境下开口了。
“救。”
依旧是这个回答，不过这次发出声音的，却是高玄自己。
随着高玄的声音出口，周遭围绕住所有身影的迷雾都悄然散去，露出了那各有特色但又极其相同的脸庞。
那是高玄的脸，高玄穿越之前的脸庞，高玄各种情绪的脸。
如果说其他人的脸还能明确的看出代表着什么情绪的话，那个坐在首位上的男人，则没有任何表达。亦或者，他本身就是所有表达。他就是高玄。
“既然道路已经选定，那么诸位，前行吧。”只见随着那与高玄一般无二的男人站起身来，原本存在的会议桌与高背座椅都消失不见。
在其与高玄所附身的男人之间的十个身影，纷纷走向了高玄所寄身之人。
而就在高玄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十个身影已经融入进了自己所附着的身体之中，合为了一体。
最后只剩高玄所寄身的身影，与遥相对立的“自己”。
“你不一起吗？”在最后一个身影融合其中之后，高玄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
“我要看着你。”
“你怕我选择错了？”高玄突然展露出了笑容。
“不，我怕你因我而错。”拥有着高玄面容的男人亦是微笑着轻轻挥手，一股白色的强光将周围的景象模糊。
当高玄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发现自己终于回到了那间顶级奢华的监房。
而窗外的景色已经变为了鲜红的晚霞。
“看来是个好梦啊。”
尼禄的声音从高玄背后响起。
当高玄转过头，却发现尼禄不知何时已经躺在那张床上，手里还拿着一颗不知名的青色果子。
“勉强算是吧。”高玄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湿润的触感让他确定，自己在梦中的眼泪也确实在现实中流了出来。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真的失忆了吗？”尼禄将手中的果子抛向高玄，“还是说，你是在谋划什么呢？”
随着果子在空中画出了一条优美的抛物线，高玄的视野也被其吸引，只不过当果子到手之时，原本还躺在床上的尼禄却突然出现在了高玄的眼前。
眼神交汇之际，高玄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想要拉开距离，但是身后的椅子却恰好绊住了脚，让高玄坐在了上面。
“失忆是真的，但是我失去的，只有你所说的安西侯之子的记忆。”后退无路的高玄选择直面居高临下的尼禄的眼神。“亦或者，我根本不是你所说的安西侯之子。”
“那你认为你是谁呢？”尼禄嘴角上扬，看着眼前这个黑发的青年人。事情好像，更加有趣了。
“在我的印象里我只不过是个平民，又或者，是个医生。”高玄选择性的说出了自己的事实。
“哈哈哈！！！安西侯之子居然是个医生！！”尼禄听到高玄的回答，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往后退，直到坐在了床上，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不行了，这是我这辈子目前为止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