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秋霜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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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明知道这个孩子没救了，但还想抢救一下，但这孩子的下一句话，让老杜想当不负责任的庸医了。
这孩子说：“我一直信奉一句话，‘宁失江山，不失约会’。约好恶战，就要恶战。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杜甫懒得搭理了。
两人回到席上，落座。
李白还不知道水有多深，也想比划比划。这位李十二意态洒脱，把酒作诗：
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杜二是李十二的小迷弟。李白念什么，杜二都觉得盖了帽了。
李十二高声念道：“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杜二高声叫好。李十二回身看看绝顶，有意无意地提醒：“踏青时节，天气寒冷。星眸妹子出门出得急，没穿袍子吧？小老弟可以解衣衣之。”
绝顶这个差等生给出差等的答案：“她穿了，后来不知为啥又脱了，结果冻得直哆嗦，可就是不穿回去。有袍子不穿，美丽冻人，太笨了。”
李十二还不死心，从行囊中取出落日明珠袍，赠送给绝顶。绝顶笑纳了。
杜二瞪着眼睛：“你笑纳了？”绝顶很无辜地点点头。
李十二还想挣扎一下：“我是送给你了，你可以再送给别人啊，比如，一个姑娘。”
绝顶恍然大悟，回头找姑娘，发现星眸早就气跑了。
李十二推了绝顶一下：姑娘生气走了，你追啊。
绝顶拿不准：男子汉大丈夫，低声下气追女孩子，会不会被人笑话？
杜二急了：“心爱的姑娘跟别人跑了，你去追，才被人笑话。心爱的姑娘，自己跑了，你去追，这是佳话。”
绝顶恍然大悟，抱起落日明珠袍，起身离座。
李十二赶紧找出秋霜切玉剑，递给绝顶。
绝顶生气了：“李大哥，虽说星眸不告而别，没礼貌，可是，你也不该怂恿我拿剑宰了她啊？”
李十二彻底感受到差班老师的悲哀：“我拿剑给你，是让你砍死姑娘吗？我砍死你算了。”
杜二气得跺脚：“星眸妹子是武将。你把秋霜切玉剑赠给她，她肯定很爱……”
绝顶再次恍然大悟：“对啊，她肯定很爱宝剑。”
杜二跺脚：“她肯定很爱你啊。”
李十二暴脾气上来了，就要“杀人红尘中”。
李十二说：“杜二，你也别跺脚了。咱俩一起把这小子剁了吧。”
恶家子与良家子的对战日期逼近，只剩五天了。两三个月前，绝顶让公良负责找五个大将。绝顶负责把二百个恶家子少年训练成精兵。
两个月来，恶家子们的杀敌本领日渐高强，绝顶越来越满意。接下来，该问大将的事了。
绝顶兴冲冲来到公良的寓所，一进卧室……有个姑娘在卧室内，那个姑娘在哭……
什么情况？绝顶震惊了：难道我交友不慎，公良竟然是个禽兽？
看清楚容貌……原来是苏幕遮大姐。
这一下，绝顶不为姑娘担心了，他开始担心公良。
苏幕遮大姐在公良四周出没……不祥的预兆啊。
果然，公良被人捅了，两三个月没起炕了。绝顶急忙摇着肩膀问五员大将找了没有。
苏幕遮很不满意：“公良是你的好兄弟。他重伤在床，你不问伤得怎样，却问你的五员大将。你有没有人味儿？”
绝顶忽然想起来了：“公良，你不是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吗？这是再四了吧？”
公良被捅了，差点儿丢了命，还在为凶手辩解：“这回不一样，前三回是用剑。这回是分水峨眉刺。”
绝顶一脸的绝望：“五员大将是泡汤了呗？”
公良一脸绝望：“五员大将当然是泡汤了。”
苏幕遮一脸的绝望：“五员大将果然是泡汤了。”
绝顶转头对苏幕遮：“大姐，你跟着排练什么台词？五员大将泡汤了，大姐你跑趟吧。”
跑趟？干什么？苏幕遮好奇。
跑趟，摇儿人呗。事儿是因为你搞砸的。你不摇人儿，谁摇人儿？
绝顶想了想，苏幕遮第一次摇人儿，好像摇的是嵩山少林寺，第二次是泉州少林寺，第三次是莆田少林，第四次应该是西域少林。是四次吧？他记不清了。
绝顶问：“大姐，少林寺还在哪儿有分店……分寺？”
苏幕遮一脸的四大皆空：“僧人讲究跳出红尘，不介入凡世纷争……”绝顶毫不客气：“大姐，不会是你总说秃广亮，说得少林寺各分店的和尚们都不理你了吧？”
苏幕遮默认了。女人的眼泪是最大的武器。这姑娘捧着脸哭了。
她的眼泪成功把公良带到跟兄弟拍桌子的地步。
拍桌子也没用。五大将还得找。绝顶来北方时间太短，没交几个朋友，只能赖上苏幕遮了。谁让这位大姐把公良又捅漏油了呢。
苏幕遮只好点头，答应找老爹想想办法。
为了调动苏幕遮的积极性，绝顶犯了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错误！
他把苏幕遮强吻了？当然不是。绝顶小哥岂是那种人？在绝顶心里，苏幕遮是公良没有正式编制的女朋友。
绝顶犯的错误，比强吻……也差不多，他把本该送给星眸的定情物，送给苏幕遮了……当然，是当成普通礼物赠送的。
苏幕遮拿过秋霜切玉剑，不住地把玩，赞不绝口：“如霜如玉，美轮美奂！”
这位大姐如果知道这是给另一个姑娘的定情信物，打死她，她也不会要的。
第二天，长安城的百姓都涌到大雁塔。因为，这里有两件盛事。第一件盛事：杜甫，岑参，高适，薛据，储光仪，五位大诗人在大雁塔内开诗会。第二件盛事：北疆来的眼睛最美的姑娘，要观看诗会。
星眸坐在大雁塔第五层一个雅致的小隔间里。她也想出去，跟百姓一起看，但她一出去，百姓就都看她，不看诗会了。五个诗人提出抗议，星眸只好“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屋”了。
片刻后，侍女来报：“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星眸想了想：“这一定是岑参写的。”侍女笑着点头，回去看诗会。星眸用洒金纸书写岑参的佳句。
片刻，侍女来报：“君看随阳雁，各有稻粱谋。”星眸想也不想：“忧国忧民，家国情怀，一定是杜甫。”侍女笑着点点头，走了。
片刻后，侍女急煎煎跑回来了：“秋霜切玉剑！”
星眸吃惊：“不是说，李白不知被谁气得半死不活，好几天吃不下饭去，来不了大雁塔吗？”
侍女气急败坏：“有个年轻的姑娘，来看诗会，手里捧着秋霜切玉剑！”
星眸的脸当即白了，跟李白一样气得吃不下饭去了。
侍女火上浇油：“看发髻……那姑娘……还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