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决战前后（4）身为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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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皇宫里有这样的高手，朱无视还敢造反？”
慕容嫣看着老太监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好奇问道。
风清扬答道：“因为朱无视不知道这位的存在，估计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活着，皇家嘛，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底蕴。”
慕容嫣了然的点头，又问道：“他超凡了吗？”
风清扬答道：“想来没有，身体残缺之人不可能超凡，先天阳气不足。”
说完这话，他们就发现，李绝，牛改之，阿飞，令狐冲已经到场。
慕容嫣问道：“你觉得他们谁会胜？”
风清扬说道：“这个真不好说，那个叫阿飞的，如果在没遇到令狐冲之前，我一定会想法设法收他为徒，但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要走的路，再传他独孤九剑只会影响他的道路，所以……”
他很遗憾的叹了口气。
“那李绝和牛改之呢？”
“魔祖传人自然非同凡响，牛改之性如烈火，勇猛精进，如果说我更喜欢谁，自然是牛改之无疑，但他们两个谁更厉害我真看不出来。”
有的人，只要实力足够，就可以无视规则，制订规则的人也拿你没办法，就好比此时的风清扬和慕容嫣，就好比矗立于天空之上乌云之下的几道身影。
……
老太监梁九溪跃下屋檐后，自觉来到了英王等人的身边，某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天，目之所及，那里飞扬这四道身影，彼此对峙。
距离太远，天色太暗梁九溪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谁，但那隐约存在的压迫感却他汗毛直立。
英王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不由疑惑：“九公，怎么了？”
梁九溪回过神来看向他微笑摇头：“没什么，万岁爷快到了吗？”
话音方落，就见新年在李乐与俞大猷的陪同下走来，众人急忙行礼，道：“参见至尊，万岁万岁万万岁。”
“勉了。”
新武淡然说道，伸手虚扶，雨化田连忙指使小太监将椅子拿来，伺候新武坐下。
李乐来到荆无命身边，打开镣铐，说道：“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离开，如果你输了，如果还活着的话，你必须为我效力，你这样的剑客死了太可惜。”
荆无命没说什么，伸手拿过自己的剑，一跃跳上太和殿顶，对下方的令狐冲与阿飞发出了邀请。
阿飞主动退到一边，令狐冲没有犹豫提剑上了殿顶。
荆无命道：“我还以为是你们两个一起来。”
令狐冲道：“人，总是会成长，上一次我们两个一起才堪堪与你战成平手，但这一次不需要了。”
荆无命嘴唇上扬：“走很期待。”
令狐冲没再多说什么，缓缓拔剑，指向荆无命。
荆无命同样拔剑，在剑出鞘的那一刻，他选择了主动出击，长剑毫无花哨的刺出，速度却是极快。
对于快剑，令狐冲并不陌生，不管是阿飞的快剑还是荆无命的快剑，他都领教过，因此在剑尖即将刺中他的时候，令狐冲手腕上扬，因此剑尖也随之上翘，点向荆无命的手腕，后发先至，速度比之荆无命的剑还要快。
这是属于破剑式的变种，被令狐冲拆开来用，荆无命知道他这一剑如果刺中令狐冲，令狐冲或许会重伤，但他自己的手也废了。
于是主动撤剑，但令狐冲似乎早有预料，在荆无命撤剑的那个瞬间，他立刻一剑刺出，这一剑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但是在即将抵达荆无命喉咙的时候，这一剑却蓦地停住了。
原来就在那个瞬间，荆无命的剑已经从右手换到了左手，以同样的方式刺向令狐冲的手腕，而且无声无息，极为迅速。
令狐冲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只能后撤。
一招之间的试探已经结束，彼此退到原来的位置后，令狐冲主动发起了进攻，一剑刺出，剑身霎时由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接着越来越多，让人目不暇接。
荆无命却只简简单单刺出一剑，却精准的抵在了他的剑尖上，令狐冲的剑瞬间又变成了一。
两人交手两个回合，但却只发生在一瞬间。
“这样的交手显得有些匠气了。”
慕容嫣轻声说道，接着又道：“你不让他用独孤九剑，他只能自作主张的拆开来用，化简为繁，威力下降在所难免，你就不怕他真的死了？”
风清扬平淡道：“自作聪明，死了也是活该。”
类似的谈话也发生在宋青书与张松溪这里。
“崇龄虎的剑术看起来极其繁琐，若是能将那些繁琐的招式进行简化，那就是何等高明……”
听完张松溪的感叹，宋青书却笑道：“难道就不能是他故意繁琐化吗？”
张松溪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宋青书道：“那些高明的剑法怎么论都是别人的，被他学了去也不会是他自己的，就如同那句话，学我者生，像我者死，他故意将剑招繁琐化，由此走出一条属于他的道路，破而后立。”
张松溪恍然的点点头。
其他观战之人也有类似的疑问，深知其中原因的人自然闭口不谈，那些不知道的在听到宋青书的讲解后也都有所了然。
唯独林平之却是神色激动，如今的他也算剑术入门了，太高深的他也看不明白，他只知道殿顶上比试的两人剑法都是极其高明的，即便是令狐冲那繁琐的剑法也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相比来说荆无命的剑却简单之极，就是速度快，招招要命。
很快令狐冲显露败象，某一刻，他的肩膀外侧被荆无命却剑尖划破，鲜血飚射，观战的阿飞忍不住攥紧剑柄。
“你若只有这种水准，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荆无命摔了摔剑尖上的血液。
令狐冲皱眉侧头看了看肩膀上的伤痕，没说什么，继续挺剑而战，霎时剑气纵横化做流光，溢彩而出。
数道剑气围绕着荆无命打转，荆无命依旧沉稳应对，长剑将袭来的剑气搅碎之后一跃而起，如同一只大雕般飞扑而至，剑尖便是大雕的喙，朴实无华，却又毒辣之极，而令狐冲就是他的猎物。
令狐冲迎接而上，如同奋力一搏的兔子，一个由上下击，一个由下上击，恍若两道闪电相交。
下一刻，两人彼此交错而过，同时落地，背对着对方。
静默片刻后，荆无命的胸口突然爆出大量血液，“呲！”的喷射而出，身体一软柱剑半跪。
令狐冲咳嗽两声，转头去看荆无命，缓声道：“我输了……”
众人这才看清他的胸口处有一道惨烈的贯穿伤。
接着整个人就倒了下去，阿飞连忙跃起将他接住，放下后立刻有医生过来诊治。
许久后，医生说道：“性命无碍，那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却刻意避过了他的心脏，但心脏也难免受到剑威的影响，虽不致命，但也伤的不轻，短时间内不宜再与人动手。”
殿顶上，自然也有人为荆无命治疗，他的胸膛被整个包裹起来，然后剑指阿飞：“该你了！”
阿飞举目看向他：“你重伤在身，我难免……”
“废话少说，上来！”
阿飞不再犹豫，跃上殿顶，主动发起进攻，他用的是“赤子剑”，这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
荆无命也不客气，提剑迎敌，两人的剑法都以简洁着称，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是以快打快。
荆无命虽然有伤在身，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发挥，且越战越勇，阿飞也是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赤子剑的挥动越来越快，整个殿顶都被他们的剑影所笼罩。
宋青书感慨道：“好快的剑，好险的剑招。”
众人都齐齐点头。
如果令狐冲和荆无命的决斗起初是招式精妙的比拼，在最后一刻才将彼此最为致命的杀招使出。
那阿飞与荆无命则是完全省去了试探的步骤，直接就以杀招对决。
令狐冲已然转醒，看着他们的对决，也意识到，荆无命方才在最开始的时候似乎在刻意磨砺他的剑招，直到将他的剑招磨砺到圆润才放手一搏，如果一开始就用如此强烈的方式开打，他怕是早输了。
李乐点评说道：“如果荆无命没有先前那场比拼，调动起自身的潜力只怕他这个时候也不敢跟阿飞如此对拼。”
黄药师肯定道：“有的人就是越挫越勇，受伤才会激发他们的血气。”
“呲！”
“呲！”
“呲！”
阿飞身中数剑，鲜血淋漓，荆无命同样也增添了许多伤口，他刺中阿飞多少剑，阿飞就还了他多少剑，两人一时战的忘我。
首战即决战，每一招都是绝招，没有丝毫保留。
“我仿佛看到原本故事线当中荆无命与郭嵩阳的那场比拼。”
吕轻侯喃喃自语，在原着中古龙并没有去写郭嵩阳和荆无命具体是怎么交手的，只是写了最终的结果，郭嵩阳身中数剑，将自己挂在瀑布上冲刷，只为让李寻欢看清他身上的伤口，来判断荆无命出剑的方式。
想到这里，吕轻侯和牛改之同时转头看向太和殿的左侧的宫殿，那里正有一位绝世剑客在观看这一战。
“郭嵩阳！？”
“他什么时候来的？”
也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忍不住惊呼出声。
而在太和殿右侧宫殿顶上的风清扬与慕容嫣同时皱起眉头。
此时，最尴尬的要数雨化田，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向对方发出警告。
就在雨化田进退维谷的时候，新武皇帝似乎看出了他的处境，笑道：“行了，你过去也是找死，还是留在这里吧。”
“喏。”
雨化田悄悄退到一边。
“嘎啦！”
某一刻，荆无命的剑断了，阿飞的剑长驱直入，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喉咙时，荆无命我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飞却猛然松开剑柄，长剑脱手的瞬间，他的中指点在了剑托处，剑尖随之偏离方向，擦着荆无命的脖颈过去，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荆无命冷冷说道：“死亡是一个剑客最终也是最好的归宿。”
上官金虹死了，他觉得自己活着也没有意义，这一战自始至终他都在求死，能死在自己认可的对手手中，对他来说是一种荣耀。
阿飞道：“但失去一个称职的对手，我会很寂寞。”
荆无命张了张嘴，却听阿飞又说道：“有人告诉我，每一个剑客心中都有一个神，梦想成为那个神，她说希望我成为那样的神，西门吹雪一样的神，但我却想对自己说，杀死心中的神。”
“西门吹雪是孤独的，特别是在叶孤城死后，他的孤独伴随了他一生，所以他的剑是无情之剑，而在他之后的每一个剑客都在追求这种无情剑的境界，我不想做一个无情的人，更不想让自己的剑也无情。”
“李寻欢告诉我，他的飞刀之所以例无虚发，并不是因为无情，李知安告诉我，他的刀之所以天下无敌，也不因为无情，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做一个无情的人呢？忠于剑的方式有很多种，一个人如果变得无情，那他与剑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阿飞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可是他现在却说了很多话，都是他想说的话，也是他对荆无命这个对手想说的话。
最后他总结道：“剑只是工具，杀人的工具，同样也是救人的工具，这是我的剑道。”
荆无命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输了……”
“等将来有机会我们再比一场，比完后可以一起喝酒。”
剑客的对决就此落幕，当阿飞与荆无命下场后，李乐走过去将关平的镣铐打开，同时有两名玄衣抬着青龙偃月刀过来。
“同为刀客，我希望你战到最后一刻，至死方休，不要辜负刀的热血与浪漫，但身为一个政客，我却希望你能活下来，因为你活着，比死了的价值更大。”
关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屁话真多。”
抄起青龙刀跃上殿顶，单凤眼一眯，扫向下方：“你们谁来！？”
“他在模仿他爹……”
牛改之一颤枪身就要上去，李绝却比他更快一步，脚踏破风步，“嗖”的一声就跃上了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