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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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夙和芙宁娜静静的坐在茶桌上，没有言语。
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吞咽与吹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突兀的响起。
“芙宁娜女士”
心夙轻声开口，放下茶杯看着面前的水神。
“怎、怎么了？”芙宁娜呼出一口气，桌子下空着的手紧握成拳，隐约出现了汗水。
“你在欺瞒什么？又或者，你在紧张，顾虑什么？我并不想说出比较伤人的话，只不过，现在的你......”心夙伸出手，指了指芙宁娜的胸口。
“在害怕”
“这不是和朋友一起做客，显得有点紧张嘛，啊哈哈哈，毕竟你可是本芙卡洛斯第一个遇到的朋友”芙宁娜大笑出来。
心夙抿了抿嘴，将手指放在嘴前。芙宁娜也因心夙的动作，下意识安静下来。
“你是为了什么吗？还是有什么无法说出的秘密？不用回答我，也不用反驳我，看着我的眼睛”
芙宁娜有些心虚的飘忽不定，但一想到自己心虚就会暴露更多，鼓足勇气看着心夙那银色的瞳孔。
一秒、两秒，一分钟，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直到心夙收回视线，芙宁娜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看来是蒙混过关了。
“好啦，芙宁娜大人依旧是那个神明吧。当然，这应该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吧？”心夙伸出手，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你也不想，被发现吧”
芙宁娜的心脏骤停，脸色苍白，哆嗦着嘴不敢说话。
完了，彻底完了，被发现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不会要让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呜呜，要完了！不知等会能不能对我吝惜一些......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发现吗？”心夙抓着芙宁娜的手，在她的手心画圈圈。
感受着手心的瘙痒，芙宁娜疯狂点头，然后就见心夙的手中，浮现出七种元素力。
仔细一看没什么区别，要是仔细感受的话也没办法看出有啥异样。
不过，自己有着察觉别人情绪的能力，面前的心夙，情绪是平静的，不对，从一开始就一直是平静的。
“这个是古龙大权，用神明的话来说，这七种元素力，就分别对应了七神的王座。所以啊，我并没感受到你的哦”
芙宁娜懵懵的看着心夙的手心，捧住那只手拉到近处，从不同的角度四处观看。
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也可能是自己太弱小。原来，在其他神明面前自己会暴露的这么体无完肤，难不成那维莱特也知道吗？
不对，应该不太可能吧......
“我、你、你能不能不要告密啊，这件事，这件事绝对不要被人发现！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就看你表现了，芙宁娜女士。现在的你，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看着心夙那无辜的脸与平静的内心，芙宁娜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开始去解身上的衣扣。
看着她这动作，心夙满头黑线，伸出手制止：“喂喂喂，你这是奖励你自己还是怎么着？你看看我，啥性别？”
“不是说魔神和龙都是无性的吗，你一定是想强迫我做什么！”芙宁娜挣脱开心夙的束缚，嘟起嘴：“快来吧！我绝对不叫出来！到时候希望你温柔一点......啊！好疼！”
心夙面无表情的收回拳头，没有搭理捂着头就差趴地上打滚的芙宁娜。
“我要你身体干嘛，还是那句话，本人不强抢民女，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咱可是冰晶玉洁海帕杰顿，什么几十万人根本没杀过，无稽之谈！”
“海帕杰顿又是什么？”芙宁娜捂着头弱弱的开口。
“哼哼，那是宇宙无敌超级厉害一下就能打败赛迦吞噬整个生命还不把所有自称正义的东西放在眼里的无上至尊！”
“啊～我懂了，那个海帕杰顿就是你！”芙宁娜捂着脸做出酷酷的动作指向心夙：“你脸皮比我都厚”
心夙伸出被马赛克粘贴的指头，做出国际友好手势：“好啦，既然知道了你的秘密，作为朋友的我，要听听你是怎么渡过这些年的，比如，瞒天过海”
芙宁娜张了张嘴，将手放在大腿上不停揉搓。
怎么办，要说出来吗？都已经守了几百年了，要是现在说出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可......这个秘密已经几百年了，而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芙宁娜紧咬贝齿，因为太过用力，嘴角出现血迹。
“我......我能相信你吗？就是、就是你......你不要对枫丹任何人说，你的同事也不行”
心夙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指头对向天空：“请相信我，我以心夙之名起誓！这名字是我家人起得，我很尊重，也很喜欢这个名字。那个，我能对家人说吗？”
芙宁娜看着心夙那不似作假的样子，鼓足勇气，站起身钻进被窝，随后探出脑袋：“要不在床上说吧”
“行行行，你爱咋样咋样”心夙脱去身上的风衣：“我没带睡衣，不建议我穿着衣服躺上面吧？”
“没问题，快点进来！”芙宁娜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
让自己快点进来？心夙有那么一瞬心生恐惧，毕竟以前可是真的被压过。
不过一想到这里躺着的不是自己的家人，突然挺直腰板。
我心夙从不惧怕这些，就算真被嘿咻了，我也绝对不会动手动脚的！这就是绅士之道！
“嘿嘿......这件事有点说来话长了，那就从我......”
芙宁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心夙捂住嘴。茫然了一瞬，就见心夙将整个房间布满了水元素。
“开始吧，芙宁娜女士”
芙宁娜有些幽怨的看了眼心夙，然后讲起了她的故事。
芙宁娜，本身就是芙卡洛斯制造出的替身，不过，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说明，那就是芙宁娜是芙卡洛斯分裂出的人格，用人类之躯。
芙宁娜要做的，是在明面上表演出一个水神该有的样子。
所以，经过了五百年，经过了十八万多的演幕，每天都要在枫丹人面前表演。
她独自一人在努力，没有任何的倾诉对象。
对神来说，五百年很快就会过去，但对芙宁娜，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普通人来说。
这是何其的痛苦？
一位普通的，爱吃甜品，喜欢戏剧的少女，坚持到现在是她所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她和芙卡洛斯要做的，是为了赎罪。
预言中提到，枫丹人一出生就带着“罪孽”，最终所有背负罪孽的人们都将被海水淹没。
作为替身，芙宁娜并不需要掌握神之心，也不需要了解水之国的秘密，她只需要，演好一个演员该有的样子。
“罪孽”，瞒过天理前，首先要瞒过自己。芙卡洛斯根本就没给芙宁娜任何提示，而她，一直在演出。
“嘿嘿......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芙宁娜用手背抵在额头，将眼隐藏在其中。
“不好评价，不过，一场几百年的演出你能坚持到现在，真的辛苦了”
“哈哈，哪有那么辛苦......”芙宁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突然哭了起来。
“哪有那么辛苦......说得轻巧！你知道面对其他人的眼光时自己有多紧张害怕吗！生怕哪个环节出现问题，被发现！”
“你知道别人都在老去自己依旧年轻时有多害怕吗！”
“我只是普通人，普通到随处可见！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我很累，我想要休息！我好害怕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断的捶打床榻，大声抽泣宣泄着长久以来积压在一起的情绪。
现在的芙宁娜毫无安全感，抱住身旁能够接触到的东西，去撕咬，去宣泄。
看着她哭得痛苦不已，心夙也没将咬向自己肩膀的芙宁娜推开。
自己伸展另一条手臂，尝试性的，慢慢放在了芙宁娜的头上，轻轻抚抚摸起来。
就这样，哭声持续了很久才慢慢渐停。
心夙一直静静的抚摸她的头，盯着天花板。
我也好累啊......作为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怪物。原本的世界没有自己的家，也没人会喜欢自己。
嘛，毕竟大闹一通破坏了很多东西。
然后呢，为了弥补，为了解决自己的孤独，想要家人，想要去看看其他让人内心平静的风景。
要是自己也有什么信念就好了，那样，也就不用因为愧疚而一直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喜欢美食？喜欢家人？还是想要获得能量？不过是想在这灰白的剪影里添加一抹艳丽。
让自己找到，能够一直走下去的动力。
心夙紧紧的抱住芙宁娜，深吸一口气后，重重的吐出。
一直走下去吧，走下去，直到永远无法回头，直到，这场梦逐个破碎。
清晨，芙宁娜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用手背擦拭嘴角流下的口水后有些没从睡梦中缓过劲。
昨晚......对了，昨晚自己和心夙说了守护了很久的秘密，然后就失控的大哭了一场。
坏了，居然被人看到自己这么失态的一幕，好害羞！
芙宁娜捂住脸扭动着身体。
似乎想到心夙还在旁边，小心翼翼的从指缝里偷看，就见心夙抱着......抱着的是尾巴吗！
唉？！所以，为什么心夙有一条通体银白的尾巴啊！而且，看这样子还是一条龙的！
“什么情况啊......”芙宁娜爬了过去，悄悄的，慢慢的掀开心夙身上盖着的被子。
米色的高领毛衣，以及从尾骨长出，从两腿之间夹住抱进怀里的龙尾。
芙宁娜偷摸下床，来到心夙的背后，蹲下来仔细打量。
从身体里长出，唉？原来是这样的生长方式吗，尾骨的附近有一片白色龙鳞。
芙宁娜又站起身，噔噔噔的跑到床边，上床后近距离观察心夙的睡姿。
眼角有龙鳞，只是，枫丹还挺热的，穿的这么厚不会出汗吗？
思索了一下，悄悄的将手伸进心夙的衣领里面。
事先声明，作为正义之神的芙卡洛斯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邪恶想法，现在，没错，她现在就是想知道心夙出没出汗。
没有汗，光滑的手感，q弹，有些微凉，没有心跳......嗯？！心跳？心跳呢？！
芙宁娜心脏有那么一瞬停滞，大气不敢喘，哆嗦着空余的手悄悄放在心夙的鼻息。
还好，吓死我了！能感受到呼吸啊，可是，心跳呢？
芙宁娜凑近，悄悄扒开心夙的衣领，从缝隙处往里面看。
“芙宁娜女士，你压着我了”
“啊哈哈，有吗”芙宁娜尴尬的笑着，赶忙向后退去，然后就见抱着龙尾的心夙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
“哎呀，你怎么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吗？”
“我也想睡啊，扒我衣服，还把手伸进去，我想，就算是困到几天没合眼的人，也会被你弄醒”心夙翻了个身，将被子蒙住头。
“哦......我只是想看看你穿那么多不会出汗吗......”芙宁娜用手指戳了戳被窝里的人。
“不会，毕竟身体有被改造过，一定温度内都不会有异常情况”
“改造？哪里的改造啊？”
“哎～”心夙将被子推开，侧过身，用手托着下巴：“你知道吸血鬼吗？”
“吸血鬼......吸血？蝙蝠！”芙宁娜化拳为掌敲击在一起。
“我身体有一种诅咒，是吸血鬼的。它会让我对血感到渴望，但也让我拥有不死之身。除非被太阳照射，就算是被分尸，被剁碎，我也不会出问题”心夙的右眼眨了一下。
芙宁娜先是被心夙那单眨眼睛的样子搞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后问道：“你真的渴望血吗？那个，你不会把人吸死吧？”
“这个我自己有度，而且我有存粮的，吸死的还没出现”心夙打了个哈欠。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别误会哈，我，我就是那个，想要谢谢你昨晚......的安慰”芙宁娜扭捏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毕竟自己也没什么能给对方的，钱？钱没有，房子？房子也没有。唉，就只剩这美丽的身体了。
“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心夙对着芙宁娜勾了勾手指，舔了舔嘴唇。
芙宁娜咽了口口水，闭上眼嘟起嘴。
“来吧，不要对我客气！随便吸！”
心夙眼角抽了下，抓住对方的手腕，张开嘴咬了下去。
“啊！为什么是这里！我嘴都嘟起了啊！”女孩的惨叫从上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