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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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前进的优脚步一顿，其余人也在心夙的叫喊中，没反应过来。
他们以为心夙会和那个怪物打的难舍难分，或是死斗，谁知这一声救命直接给他们干懵了。
不过在场的，有两人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对。
滋——滋啦——
余晖的晚霞，突然像是被撕开出一道裂口。
云层不断堆积，渐渐的形成出眼睛的轮廓，蔑视这个世界。
“神明的注视......吗”
费里德盯着那只眼睛。
壁画上......千年前所刻画雕刻的人？那么心夙呢？真是新生的魔神？
不对，不应该这样。这一环不该出现在这，计划要出问题啊......
“哦呀哦呀，难不成这是天使的爹吗”
红莲苦涩的看着天穹。
大问题啊，要是现在让祂把优干掉......
所有人都呆愣的看着由积云呈现的眼睛，或是不敢相信，甚至有的胆小的已经跪在地上。
这种视觉冲击，击碎了他们的世界观，更是在那只眼睛里，看到了死亡。
“刚刚你不是很嚣张吗？”
我走上前拍了拍优的脸，一脸嘚瑟。
你小子很狂啊，虽然我也能揍飞你，不过找个大佬当靠山就是爽！
此刻的优身体剧烈颤抖，嘴里一直发出呜咽的嘶吼声。但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似乎被什么禁锢住。
“来来来，这里”
我指着自己的脸，甚至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边。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看着有些嚣张的心夙，天穹上的眼睛像是翻了个白眼。
“......算啦”
我收起玩闹的心。
思索了好几种方法，如何将失控的人变回原样。
阿波尼亚给我讲过一本童话书，里面的勇者，在看到同伴被迷了心智陷入癫狂的时候。
利用爱的方式，感化了同伴。
我......我擦，这种肉麻的话，咕嘿嘿......可以试一试。反正活着不就是为了寻找乐子吗？
轻轻抱住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后背。
“恢复理智吧，你的家人正在等你。现在的优真丑陋，我想，米迦和茜看到现在的你，肯定会很伤心吧”
“啊......啊......”
血红的眼白充斥在眼眶，鲜红的血液从眼睛里流出。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优的嗓子里挤出，背后的翅膀开始瓦解，下起血雨。
优的眼睛渐渐恢复，吐出一口血后，向前倒去。
“嗯，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擦，真可以啊？有种裸奔的羞耻感。
我提着昏迷的优的衣领丢在柊筱娅的身边，抬起头对着那只眼睛挥了挥手。
“拜拜”
云层渐渐的消散，仿佛那只眼睛从未出现一样。
“那个，优还会变成那副样子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连我都不懂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我摊开手摇了摇头。
随后慢慢将斗篷披上，将刀捡起，穿上血红的手套，走回钢琴旁。
轰——！！！
远处传来爆炸的声响，随后，数以千计的歼灭部队靠拢。
“喂，来几个人把钢琴扛走”
我拍了拍手，这才让众人回过神。不光是在场的人类，就连那些吸血鬼，看向我的时候都充满了畏惧。
不过，这也让一个阵营的吸血鬼们，松了口气，急忙过来扛钢琴。
幸好是一个阵营的，不然就这种降维打击，谁顶得住啊！
那群人类，看到没，我们家大人能找神明帮忙，就算是那种怪物也能秒掉。
我拧开瓶盖，慢慢的喝血，丝毫不在意已经将我们包围的人类。
也亏在米迦和茜被吸血的时候我没出手，不然根本无法见到这种怪物呢。只要对他在意的人出手，就能让他失控。
那么，米迦和茜的炽天使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要不下次当着他俩的面，找人吸优的血吧。
嗯......
克鲁鲁为什么要参与这场实验呢？只是找到亚瑟拉·采佩西的话，感觉没必要参与。
但，她说她的哥哥一定还活着，那这就麻烦了。
千年前被第一位始祖带走，这找个屁啊？除非找到第一始祖。可第一始祖没人知道他在哪，甚至，每次会议都缺席。
我测。
看着优被其他六个人围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的伤势。我将目光收回。
没必要让血族出现伤亡了。
“撤退吧”
吸血鬼们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扛着钢琴离开了人类的城市。
在其他吸血鬼反应过来的时候，跟在我身边的帝皇和战龙消失在云层之中，并没跟随。
我们也乘着运输机离开了这里。
“呼......呼......”
琪丝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在自己腿上睡去的心夙。
“真的好乖啊，你看，斯克鲁德”
“嗯，真的很乖”
斯克鲁德蹲在面前，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心夙的睡颜。
只要戳一下小脸，心里就满满的舒服。而且心夙大人睡觉的时候，不会被外界干扰。
“豁，这么早就睡啦。也难怪，第一次上战场肯定很累”
克罗里探出头向着这边看去。
“你们小声点，不要打扰她睡觉”
费里德面无表情的开口。
其他人见状，赶忙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围在一起看睡觉。
虽然计划出现了纰漏。
不过，似乎可以借助心夙的手，用她的力量杀死那个人。虽每天我都在享受生与死之间活下来后的快感，但不杀死那个人，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回到地下都市，清理完身上的咒术残留，我去到王座之间。
克鲁鲁坐在王座上，撑着下巴一脸不爽的看着我。
我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
“想好接下来的，始祖会议了吗？”
我疯狂点头。
“你抱住那家伙的时候，有被人录下”
我张了张嘴，咽了口口水。
“哦，还有那个天上的眼睛，穿着铠甲的人。都想好了吗？”
我哆嗦着将头埋低。
“真是的，本来想让你出去玩一下，去和那几个孩子见见面。尽给我整幺蛾子”
“今晚你没饭”
我用手背擦拭着因为没有晚饭要饿肚子，而不争气留下的泪水。
“没出息”
我吸了吸鼻子，一脸恳求的看着克鲁鲁。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心软”
嗯，今晚真的没有饭吃。甚至还要被吸血，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不想活了，死了算了。
夜晚，被克鲁鲁拉着去洗澡。不知为何，一直给我搓身子，一个地方能搓好几遍。
很疼，也不敢多问。
洗完，坐在床上的我拢了拢睡衣，脖子上是被吸血后留下的咬痕。
正当我准备一边看烛火，一边幻想明早可以喝饱血的时候。
“喝吧”
克鲁鲁不耐烦的伸出胳膊，虽然脸上是喝饱后的满足，但语气还是很不好。
“吸～（吸了吸鼻子）世上还是妈妈好”
吃饱后，心满意足的躺回床上。
克鲁鲁则是将早已拿出的童话书翻开，看着上面的文字，缓慢的读了出来。
肉体、意识、灵魂之中，灵魂是力量的根源。
当人类变为污秽时，会赋予肉体惊人的再生能力，变为不死之躯。
时间久了，意识将会逐渐在永无止境中，逐渐迷失自我。
污秽者无法挣脱天望，饱受无尽的痛苦。它们在祈求，在祷告，能够拯救它们的奇迹发生。
故事里，传说中的白巫女可以救赎污秽者，但，那也只是传说。
这是一本名为《污秽者》的书籍，里面记录了主人公成为污秽后，每一步的艰辛与堕落。
克鲁鲁的声音很好听，讲出的故事很容易让人带入情绪。
“如果我是污秽者，心夙会怎么对待我呢？”
“那我就成为奇迹，成为在你迷茫时最闪耀的星星”
我翻了个身，将被子盖在身上。
“可主人公最后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成为花朵衰落凋零永远的沉睡下去。要么用自己的毁灭，换取所有人的救赎”
“那为何不自私一把？用所有人的生命，换取你的救赎”
我将书抽走，丢在一边。
“如果我是奇迹，那么我只会是一人的奇迹。其他人与我有什么干系？”
“嗯？你丢我书？”
“......”
我默默的爬下床将书捡起，又默默的爬进被窝。
这就是地位！
“早点休息吧”
克鲁鲁关掉了油灯，紧紧的抱住我。
虽然那种话听着很羞耻，但......哪个人不喜欢听这种话呢。成为我一人的奇迹，也是我追逐的救赎。
。。。。。。
夜晚的微风拂过。
病床上，优缓缓的睁开眼睛。
坐起身的他，一脸茫然的环顾四周。看了看趴在床前，熟睡的米迦，又看了看这个陌生的房间。
缓过来后伸手摇晃米迦。
“米迦，快起来，究竟怎么了？”
刚睡醒的米迦愣神片刻，一脸惊喜的看着优。
“小优，你醒了吗！”
“我才想问你，究竟怎么了？”
“太好了！”
米迦扑进优的怀里紧紧抱住他，随后想到了什么快速站起身，在离开门后又折返了回来。
“我马上去把大家叫来”
“等等啊，大家还好吗？”
“你在担心我们？”
米迦笑嘻嘻的开口。
“啊......也不是......”
优不自然的别过头。
“出状况的只有优，优昏睡了七天呢”
“七天？真的假的？”
“真的，所以我才要告诉大家你醒了”
看着米迦逐渐远去，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慢慢蜷缩起身体。
对了，心夙呢？她有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这种事应该不大可能。
这是人类的地盘，她没法进来......
“如果......我再强一点......”
柊筱娅站在门口观望着优。
看到他像是在这一刻成熟了起来，靠在门框边，轻声开口。
“爱哭鬼的房间是这里吗？”
优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站在门边的柊筱娅。
“看来是这里呢”
优用袖子擦拭着泪水。
“别瞒了，我理解你想哭的心情。明明是家人，却不得不站在对立面”
优调整好情绪，问出了昏迷后，和之前发生的事情。
柊筱娅在震惊优不记得所有事后，慢慢的讲了出来。
部队差点歼灭，不过援军也在这时赶到，柊暮人中将与柊深夜少将，率领部队前来支援。
部队杀了不少贵族之外的普通吸血鬼，不过大部分吸血鬼还是逃了。
“那心夙呢”
“她......在将失去意识的你救回后，就带着吸血鬼离开了”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可别这么说着就从医院逃走，独自潜入吸血鬼的都市哦”
“我明白的”
柊筱娅低着头，逐渐回忆起那天的画面。
那个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抚摸着我的头的吸血鬼。
优的家人......
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我的姐姐，自从她死后，我就一直以嬉皮笑脸掩盖自己的孤独。
看着她毅然决然的挡在身前，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羡慕。
“筱娅”
优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什么？”
“谢谢你担心我”
“哦......不客气”
下一刻，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三叶、君月、与一、茜、米迦全都挤了进来。
“你挺精神啊”
君月士方抱臂冷漠的开口。
“让你担心了”
“哈？我为什么要担心你”
在君月士方冷漠的说完，柊筱娅一脸坏笑的开口。
“说是这么说，不过君月之前还在勤快的照顾优呢”
被点到名的君月顿时尴尬的不知所措，这种被揭穿的谎言也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别胡说，我什么时候照顾他了！”
我和那家伙可是很不对付的，这样说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吗！
“你照顾得可周全了，君月”
茜也在这时开口。
“哈？！”
这种傲娇的性格，让优忍不住偷笑出声。
“各位......谢谢你们，让你们担心了。还有大家都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有一群好同伴啊”
看着优像是突然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以前的优，是个像小孩的性格，做什么都很热血，会说出笨蛋样式的发言。
但现在的他，真的成熟了不少。
“看样子他还是需要治疗”
“不会被心夙几巴掌打出问题了吧？”
“不不，优一直是好孩子啊”
“嗯，优是好孩子”
“真的不再看看脑子吗？”
“别再表现自己有多乖巧啦”
“你们几个，揍飞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