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都去欧家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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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那侄子对她也挺好的，至少没少给她花钱。」
「至少也会记得她的生日，不像我……忙着工作的时候，经常会忘记……」
宋易安抢话道：「不过你那侄子也会花言巧语，希希跟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了。」
「哦，是吗？」许渊墨认真地打量霍航帆说话时的神情，「好像除了会哄她开心之外，我那侄子也没给她什么特别的东西吧？」
「或许，你那侄子给她的，是你给不了的东西。」
许渊墨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二天，霍航帆一路哼着歌从酒店离开，大家的心情也的确不错，望着许渊墨的眼神也充满了友善，大家现在都记得霍航帆这个和许渊墨有沾亲带故的亲戚。
除了宋易安。
他依然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终归是自己的小姨子，自己怎么也要关心一下。
于是，宋易安把楚希希请到了咖啡厅，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整个晋城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说书人：
「希希，昨晚我们去赴了一个很重要的饭局，你要相信，这个圈子以后会是属于你们的。」
楚希希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姐夫，昨晚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你们聚餐的女主人，程瑶瑶么？」
宋易安以手握拳，掩住半边嘴唇，轻咳一声：
「噢，对，她，她就是……你也知道，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商业联姻，我跟她没什么感情基础的，见得最多的也就是像昨晚那样的场合了。」
随后，宋易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噢，你姐怎么没一起来？」
「她在欧洲出差。」
「那你姐什么时候回来？」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不是说她，只是希望你们姐妹能在一起再考虑一下合作的问题。」
楚希希含笑回应：
「我们来晋城是申请开办晋城分公司的，她大概在两个月后会来一趟这里，不过感觉没什么机会见面。其实，我们的设计理念早就已经不在一起了，她顶多就是在管理层上提点一下我，就像这次的合作项目，本来是我想接下来锻炼一下我们工作室的能力的，她看了文件之后直接退回给我的，说是现在还没那个能力去接这活儿。」
宋易安住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来和楚希希谈事情的时候，话题总能往许渊墨那里绕。反正，聊了半天之后，宋易安只能对这小姨子说一声「你和你姐的想法还是不一样」。
楚希希笑了笑，回道：「是啊，其实我有些不太明白，她开设计公司开的好好的，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何必非要我们姐妹去什么商业圈子打出一片天下，开个设计工作室不是挺好的吗？」
宋易安觉得楚希希已经开始谈及一些商业秘密了，于是他只能笑了笑，草草地结束这次谈话：「啊，这个问题，我估计她有她的想法吧。」
宋易安和楚希希互道了别，离开了咖啡厅。
他依稀能够记得，自己在和楚希希的对话中，反复提到过「许渊墨」三个字。
离开的时候，宋易安心里竟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许渊墨，似乎对自己小姨子的事情显得过于热心了。
也许，自己也该找个机会和许渊墨好好谈一谈。
时间就这样平顺地过了一星期。工作室里接到了项目之后，大家都没有时间再搞聚会了，全部都集中精力开始做项目。霍航帆俨然成了工作室的开心果，大家也似乎开始习惯了他和楚希希经常在一起的画面。
只有宋易安看这个场景心总是在跳。
他不知道自己再和许渊墨混下去，会不会被这人看出点什么来。
现在，这个念头更加地强烈了。
宋易安本来对这个项目插不上什么手，但是许渊墨似乎一直想要他帮忙，宋易安便连日来跟着许渊墨去洽谈，身临其境地去感受这个人的魅力和能力。
如果说楚楚希希是一个光坐在那里就有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女人，那许渊墨的气场，完全是把这个气场所覆盖范围内的所有物件全部听到他的掌控之中。
「这是一种感觉，你可以深刻地感受到，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最好的调配，没有任何能逃过这一种感觉。」
宋易安不知道为什么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他坐在角落里，望着还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敲打键盘的许渊墨，带着一些喃喃自语的语气和自己说道：
「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在许渊墨的脸上看到过。他似乎对一切都充满着兴趣，但是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后，宋易安又嘲笑了一下自己，同时不忘记说道：「除了和楚希希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他眼里还能看到一丝……啊，我记起来了，那天，他眼里最多的情感，就是面对楚希希的激动，楚希希的愉快。」
事情似乎是已经明了了，可是实力还是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宋易安明白，这个事情恐怕和自己想的一样。
「楚希希，早上好！」他向她打着招呼。
「易安，你也早。」楚楚希希和宋易安握手，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宋易安机械地问候一声，毕竟这一星期以来，这种似乎有些客气的打招呼让他已经有些厌倦了，更厌倦的，是他发现许渊墨和楚希希似乎在任何场合里都变得客气了。
宋易安打了个哈欠，眼里带着烟熏。自从他发现许渊墨露出了那种神情之后，为了掩盖这种事情，他整整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希望烟味能把这种诡异的气息在悄无声息之中带走。
但他不能在她们眼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或喜或悲，他都只能掩下去。
毕竟，没几个人能比宋易安更清楚楚希希和许渊墨有多聪明。
在许渊墨的办公室中，宋易安心不在焉地看着许渊墨修改着方案，过了一段时间，宋易安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对许渊墨说道：「许渊墨，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
「嗯？」许渊墨挑了一下眉，稍有些意外，不过依旧保持着迷人的笑意，「关于楚希希？」
「对，关于楚希希。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许渊墨望着窗外，淡淡笑了笑：「楚希希，她呀……她其实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没发觉吗？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虽然没有我现在这么厉害，可是本质上，楚希希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晋城。」
「你觉得她像什么，她像青山孤儿院里的那棵树，无论是一成不变的冬天，抑或是万物复苏的春天，她都是伫立着，等待着一种盼望的降临。可是事实上，她早早的看透了这些，看透了人间的悲欢离合，看透了痛楚与挣扎。她把每一种感情都埋在她的心里，你看不见，仅仅只能感觉到她的温度，仅此而已。」
宋易安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重锤击打一下一般难受，但他还是坚持着说道：「想不到，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嗯，你确实很难想到。事实上，楚希希和我之间的情感关系，不是你面的那么简单的，不过，既然是她选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反对——即使，这个人曾经和她发生那种事。」
宋易安慢慢抬起头来，思考着这个事情的前前后后，最终得出他自己也感觉可笑的结论——
「所以，你们都是骗我的吗？」
许渊墨摇了摇头，用微笑来表示对这个问题的否定。
「不，我们什么都没有骗你，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也只是你所谓的『我们』之外的人。意思就是——你被骗了，其实和我无关。」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没有这个意思，」许渊墨再次用那种专注的视线来关注宋易安，「那么，你发觉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骄傲——或者自以为是的东西，其实本来就没有存在过，这种发现，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
宋易安低下头去，发觉自己的牙齿有些打战——究竟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他也不清楚了，「啊哈，你还要问我感想，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感想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
「等等——」宋易安感觉自己的脑袋现在是混乱无比，「不对，这不能说明什么——我可以接受你们对我戴着面具的行为，但是现在有一点我必须指出——难道，你们可以这样来捉弄人吗？你们到底有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先不谈论我们有没有把人——把楚希希放在眼里，」许渊墨的微笑终于消失了，似乎这样亲和的微笑本来也不应该在他的脸上出现，「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你们。」
「我们？」
「对，你们。」许渊墨继续用他那种「神秘」的微笑望着宋易安，「你以为，楚希希为什么会一直选择和你作为朋友呢？」
楚希希的心情如同乱麻一般复杂，在民政局门口举起的那枚戒指似乎比天空还要沉重。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彻底结束这段失败的爱情时，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脚步。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扔了，不会后慕吗？」声音来自于一个高大的身影，许渊墨，那个平日里冷漠如冰的cR集团总裁，此刻却站在她的面前，眼神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楚希希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回答道：「后慕？我只觉得解脱。」
许渊墨走近了几步，伸手轻轻拾起地上的戒指，眉头微微一挑，道：「解脱？那你有想过下一步怎么走吗？」
楚希希抬头，看着他那双似乎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心中一动，却也只是淡淡地说：「下一步？我还没想那么远。」
「那么，」许渊墨突然开口，语气之中有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试试闪婚？」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楚希希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发展，她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自己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救过他，但彼此之间算不上多熟悉，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离奇的提议？
许渊墨看着她震惊的模样，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着几分自嘲，「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知道你是个独一无二的女人，我不想错过。」
楚希希心中波涛汹涌，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提议，都像是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事，但现实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还是这样回答。
许渊墨点了点头，神情认真地说：「我会给你时间，但请你记得，我的提议是认真的。」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楚希希站在原地，心中的波动久久不能平息。
夜色渐深，楚希希回到家中，脑海中全是许渊墨的话和那坚定的眼神。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星空，心中千回百转，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上，楚希希很早就起床了。刷牙洗脸，简单地做了一点早餐，等她吃完，才发现时间才七点十分。
这是一个极其反常的情况，毕竟过去三年里，霍航帆每天早上都要七点半左右才会醒来。而以往的楚希希，每天早上都会在七点之前就把早餐做好了。但自打霍航帆闯进了她的生活，一切就不一样了。
原先楚希希只需要做一份早餐就好了，而霍航帆当初拿所谓的家庭地位做要挟，硬生生地让楚希希以后每天必须做好两份早餐送到他的房间。对此，楚希希一直很无语，毕竟霍航帆其实从没吃过她做的早餐。
从昨天起，楚希希的生活就与以往不同了，但这点区别似乎也不是特别明显。想着昨晚许渊墨的话，楚希希放下手中的书，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今天下午就要正式去cR集团报到了，可是她还没有完全决定好——毕竟，许渊墨始终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比霍航帆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这么大的事情，她真的可以这么草率地就决定好么？
黄昏时分，楚希希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里想着心事。离她不远处，宋易安正穿过热闹的人群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叫道：「希希。」
楚希希抬起头，就见宋易安已经走到了跟前，「别告诉我，你也是来逛街的。」
「当然不是，」宋易安摇了摇头，笑容有点苦涩，「昨晚没能问完的问题，今天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和别人领证了吗？」
「对，」楚希希没有犹豫，坦然地说道，「昨晚那个人就是他。」
宋易安似乎早有了预料，因而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问：「那今天你就去报到，是吗？」
「是——」
「是——」
少女声音中透出的坚定让宋易安一脸无奈，他盯着楚希希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发现面前的女孩早已经不是三年前单纯好骗的楚希希了。这三年来，他常常关注她的消息，包括她开了一间设计工作室的事。而据他所知，工作室这一年的收益非常不错，加上她在设计上的名声，她似乎并不是那么迫切地需要和一位完全不了解的人绑定终生。
宋易安知道许渊墨是cR集团的总裁，也知道楚希希最近正迫切要想方设法地出名、打名气。但是，毕竟自打他爷爷和cR集团合作以来，在晋城内他也一直能听到关于许渊墨的传奇。对于这样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集团掌控者，宋易安里面总觉得隐隐有些担心。
「是，」许渊墨慢悠悠地说道，「虽然现在还没正式上任，不过已经决定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宋易安看了许渊墨一眼，叹息了一声，「我只是觉得希希好像并不是特别了解你——你虽然平时不要脸惯了，但我知道，你在晋城的风评似乎一直不怎么样。三年来，我关注你们的事情，很容易就知道了你的具体情况。」
「噢？」许渊墨挑了挑眉，「那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处理昨晚的‘那个女人’吗？」
「你——」宋易安一愣，「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狠狠地打脸咯，还能怎么做？」许渊墨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昨晚小叔你就是这么关注八卦的吗？」
「那当然不是，只是希希是……是朋友，所以……」宋易安似乎有几分尴尬。
「所以就关注多了一点，是吗？」许渊墨歪着头，淡然地笑道。
楚希希那天穿着简单，却依旧掩盖不了她身上的光芒，她的设计天赋在朋友圈里已经小有名气，只是她自己一直很低调。她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紧紧握着一枚结婚戒指，那是她和霍航帆的订婚戒指，也是她决定退婚的证据。
霍航帆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复杂，他没想到楚希希会这么坚决，毕竟他们在一起三年，感情似乎也稳定。但霍航帆的出轨，让所有的美好瞬间崩溃。
「希希，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
楚希希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霍航帆，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背着我和赵雪儿搞在一起，还想要我原谅你？你以为你是谁？」
霍航帆的脸色一沉，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楚希希，你别太过分了，我只是一时糊涂……」
「够了！」楚希希打断他，声音冰冷，「霍航帆，我们结束吧。我不想再浪费我的时间在一个软饭男身上。」
就在这时，许渊墨出现了，他的出现如同一道光芒，照进了楚希希乌云密布的心情里。他穿着一身定制西装，从容不迫地走向楚希希和霍航帆。
「楚小姐，看来你遇到了一些麻烦。」许渊墨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霍航帆见到许渊墨，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许渊墨的对手。许渊墨是cR集团的总裁，是整个城市有名的商界精英，而自己只是一个依靠女人的小人物。
「许总裁，您这是……」霍航帆试图表现得镇定，但声音中的颤抖出卖了他的紧张。
许渊墨没有理会霍航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楚希希的身上，「楚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家。」
楚希希看着许渊墨，她知道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在此刻，她却感觉到了一丝安心。「谢谢，许总裁。」
霍航帆见状，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楚希希，他愤怒地转身离开。而楚希希，也没有再看他一眼，她跟着许渊墨走向了停在一旁的豪车，那一刻，她的生活仿佛开启了新的篇章。
车内，许渊墨轻启了话题，「楚小姐，我听说你的设计很有天赋。」
楚希希微微一笑
「许先生，这您就过奖了，我只是从小就对设计感兴趣而已，并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楚希希被许渊墨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吗？」许渊墨突然发出邀请，「我们公司一直致力于寻找有天赋的设计师，我觉得你的能力很出色。」
楚希希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许先生，我非常感谢您的赏识，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晋城，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许渊墨点了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再来做决定。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
「谢谢您，许先生，」楚希希感激地说，「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向您求助的。」
车子行进了一段距离，楚希希突然想起什么，「许先生，您今天怎么会出现在民政局？」
许渊墨微微一怔，「哦，我不是来办自己的事情，只是路过，刚好看到你和霍航帆，就停下来看看热闹。没想到，你的性格比我想象中还要果断。」
楚希希忍不住笑了出来，「许先生，您真会开玩笑，我也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继续一个错误的决定。」
车内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许渊墨突然又开口，「对了，楚小姐，我听说你还准备了结婚戒指？」
「啊——」楚希希愣了愣，「其实是我在网上买的，觉得挺好看的，就准备拿来做个备用的。」
许渊墨不由得笑出声来，「楚小姐的购物车真有意思，我下次可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宝贝吗？」
「嗯？」楚希希不明白许渊墨的意思。
「没什么，」许渊墨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很有趣，希望以后可以多了解了解。」
楚希希心跳忽然加快，但她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当然，许先生，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