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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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战场没有多的安静，半兽人不知疲倦，守城士兵拼死守卫，下城区人员都已经撤离到第三道城墙内，退家人就是死，不退等待奇迹。

圆盾挂在背后，长弓拿在手里。奎恩手持长弓坐在马背上。需要冲锋的射手正在集结，山坡下，没有什么硝烟尘土飞扬，只有一队队半兽人在队长的带领下分批冲向城市。不同的鼓点在督军手下敲响，大地在哀鸣，人类在悲伤的嚎叫。高大的精怪在街道上缓慢前行，第二道城墙要破了。投石机投出燃烧的石头狠狠地砸入城中。

冲锋的号角呜咽的响起，没有带来勇气，一阵阵悲凉在心头游荡。带队骑士手中的燕尾旗斜斜向前，弓手在前投矛手在后。奎恩知道，他只有三次射箭的机会，前冲，横跑，然后回身并入队伍冲杀，他这一队目标是那几台巨大的投石机。破坏掉它们，然后完成汇合，至于能不能汇合成功，天神保佑。

胯下的马儿正在加速，晨风吹着双眸流下点点泪痕。狠狠得一甩头，半兽人侧翼已经出现在眼前，持旗骑士大喊搭箭射击。

第一支长箭在奎恩手中射出，上千支长箭飞扑敌方阵型，太密集了，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你最快速度射出箭矢，战争没有英雄，只有无数听从指挥的炮灰。

奎恩没有去看自己射出长箭的落点，只是尽力最快的射出箭矢，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已经有射手被地方弓箭手射落马下。射手们开始转向，身后的投矛骑士开始投掷出手中的两只投矛。

奎恩左转横向跑出去百米开始往回兜，马背上感觉胯下马匹跑动中有些别扭，便脱离队伍一段距离，跳下马查看。

马甲并没有挡住半兽人射手的弓箭，三只长箭没有分开多远，深深地刺入了自己马匹的前胸，颈部一只箭矢贯穿。

不知道它如何跑了这几百米，看到主人下来了，马匹跪倒在地，轰然躺下。

奎恩跪在马头前面，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这匹马已经跟了他多年，温顺强壮，速度极快。如今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正在流泪，眼眸中带着眷恋和不舍，奎恩疯狂的捶地，这是他的亲人，伴随左右的亲人。

呼吸已经不再顺畅，口中已经开始流出鲜血，最后的时光很快过去，一阵颤抖后它去了。奎恩静静跪坐在边上，他在送它最后一程，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不能因为它的死亡脱离战场。除非他也死去。

挥手间收起马背上的物品。奎恩环顾四周，几匹失去骑士的马在不远处站立。奎恩朝着一匹黑色的大马走过去，黑马警惕的看着他。而它的主人在不远处已经被踏入泥土。

\嗨！伙计，我失去了同伴，你也失去了同伴，我们还活着，我们需要去战斗。无休无止的战斗。死亡他不会远离我们，我们只能在死亡的边缘跳动。要不生要不死。这是我们的宿命不是吗？来吧，让我们拥抱死亡。\奎恩柔声对着黑马说着。

黑马打着响鼻小步的后退，然后站定。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怀念。奎恩慢慢的走过去。抬手缓慢的抚摸黑马的额头。

\来吧，姑娘。你我一起去送死，让这该死的命运带走我们。\这是一匹母马。

轻轻拉动缰绳，卸下马背上的行李，收入空间，尽量减少负重。马鞍边上的剑袋里只剩下了剑鞘，奎恩把自己的骑士剑插入剑袋。抓住马鞍上了马。

轻轻拍着黑马的脖子。\哈哈，你是黑马，你也失去了伙伴，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黑寡妇。让我们去迎接死亡。\

黑马带着奎恩加速前冲，跟上自己的队伍，它和他去奔赴自己的命运。

长剑挥舞，切断了一只只半兽人的脖子，奎恩眼里只有一片血色，黑寡妇黑色的大眼睛同样闪烁红光，它学会了吃肉，半兽人的血肉。他和它不再畏惧死亡，反而积极的拥抱死亡。眼前的巨大投石机正在收回长长的投臂，奎恩双脚踩在马背上在奔跑中跃起落向投石车。

下落中半兽人操控者拿起一根长矛刺向奎恩，空中扭动身躯把长矛夹在肋下，滑动间挥剑砍下半兽人的头颅。

落地后再一次挥剑砍断粗粗的绳索。张力被释放一侧，巨大的动能扭曲了中间的木轴，投臂向一侧扭曲崩裂。

扫了一眼，正看到黑寡妇一个后踢让半兽人吐血倒地。 在平台上快步扫了几步，然后跃起跳下来落向黑寡妇。黑寡妇轻轻一跳接住了奎恩，落下的同时踏在一个半兽人的胸口，奎恩弯腰挥剑切断了对方的喉咙。这边一共六台，其他五台已经破坏，他们的任务完成了，需要去跟大队汇合，这必须冲过大片的半兽人，带队的队长一剑砍死一头半兽人，大声喊道：\集合，集合。见鬼的任务。我们冲过去。愿神明保佑各位活着。出发！\

马蹄轰鸣，几十人的小队开始了死亡冲锋。不和大队汇合百死无生。不怕死的奎恩冲在队长身边，两人组成了尖刀的刀尖。

黑寡妇从不畏惧刀剑。它只是前冲，前冲。嚼青草的大嘴，每每去撕咬血肉，刀剑加身不去躲避。

奎恩感觉手臂有点软，对于追杀半兽人不去考虑，他累了，从黎明到黑夜，具体杀了多少，无从计数。

幸运的黑寡妇，身上竟然一个伤口都没有，悠闲的在奎恩身边晃悠。右腿已经包扎好了，奎恩正在包扎腹部伤口，一只流箭横着刺入皮甲，没有伤到肠子，却在肚皮上开了两个洞。左手因为重击半兽人肿了一圈。

没有战利品，不过奎恩杀死了一个不同的家伙，一个骑在马上才到人家腰间的精怪。骑士剑如今在精怪的肚子里，战士剑在精怪的脖子上，两把短剑在精怪的脑袋上。奎恩尽力了，能够杀死一只已经是万幸，再多的他做不到。

绑扎好伤口，套上破烂的皮甲。开始回收武器，精怪手里有根粗大的金属棒子，奎恩看出来这金属棒子里面含有很多特殊的金属，这是个好东西。抬手收了起来，空间里拿出两人的行李，挂在黑寡妇身上，随手捡起一根半兽人长枪，割下精怪的左耳。拄着长枪前往城市，他需要休息，这只左耳足够他的军功。

清理战场的人员已经上来了，看到拄着长枪，一身是血的奎恩。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奎恩点头，询问是否可以送他和他的马到城里休息，最好挨着铁匠铺。

进城时登记了名字和所属小队，好在听到队长还活着心情不错。于是奎恩被送到了铁匠铺对面的一间房子里，这里的居民全家都在半兽人的肚子里。

奎恩重重的倒在还算完整的床铺上，直接昏睡过去。

睁开眼睛，天色是亮的。奎恩伤口痒痒的，应该是正在生长。支撑起酸痛的身体，慢慢活动着，感受力量和体力的快速恢复。缓慢的离开房间，看到黑寡妇正在吃脚下的一大堆青草，看来有人照顾它，这时候才看到桌子上有两大块面包，一小锅已经凉了的蔬菜肉汤。

奎恩不管凉不凉，一阵猛吃。全部放进肚子里，一张纸上的字说明了他下一步做什么，因为受伤，他有了五天的休息时间。因为杀死一只精怪，他也得到了嘉奖。

吃饱喝足，奎恩出门来到对面的铁匠铺，这里没有铁匠，铁匠还在前线追击半兽人。

推开房门，有石炭，有工具，不错了。他要融化那根棍子，提取出那些特殊金属打造一柄长刀，同时也会把战士单手剑熔在一起，剩下的金属做根据自己的皮甲做成镶嵌甲，皮甲防护能力太低了。

再有一次战斗直接就可以去死了。

黑寡妇不接受披甲，依旧是送死的典范。奎恩也没有办法。只能随它，希望幸运相随。

长刀出炉了。非常好。这是一柄直刃长刀，比战士长剑长了几寸，保持没有什么装饰，简简单单的。全身的护甲也镶嵌上了比较厚的金属片，这是花钱请皮匠一起完成的，黑寡妇的前主人留下了一笔财富。

挂上武器，一部分行李，奎恩骑上黑寡妇跟上了队伍。他所在的小队同样休整了五天，今天是集结日，要跨过前队的路线进攻，队里流传矮人和森林精灵参战了，这两个种族长什么样奎恩没见过。

飘雪的山脉没有过多的阻织行军，被击退的半兽人队伍不停的骚扰行军，弓箭成为了主要进攻手段，跨过山脉后出现了新的半兽人，骑兽人。

速度耐力力量不是普通战士可以对付的。于是骑士们分成了小队，围绕在步兵的周边。

奎恩弓箭交给了步兵中的弓箭手，换了五根短柄投矛，这玩意虽然攻击距离短，却是攻击威力大，已经有三个骑兽人倒在奎恩远距离投掷的短矛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