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像她这样的人得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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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发现了根源，事情就变得好办起来，顺着商户这条线查下去，总能查出些结果。
“让太仆寺卿重新购买黑豆，这一次，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兽医说马蹄损伤并不严重，只需每日换药，不出半月必会康复。”
仓库中只有他二人，小殿下发了话，慕汝旬赶紧拱手称“是”。
“慕大人如此才智，不至于在主簿的位子上蹉跎十年之久。”
听得这话，慕汝旬不知是高兴的好，还是尴尬的好，“实不相瞒，卑职之所以能想到这一层，也是受人启发。”
“哦？受谁启发？”太仆寺竟然有这种人才，晏之初起了兴趣。
“卑职是受小女启发，是她说问题出在只有种马才会喂食的黑豆上。”
晏之初回想前几日在五城兵马司的衙署里，那个女子三两句话就能点出关键，今日发现马群生病的端倪，也不令人意外。
“慕大人有个好女儿。”
晏小殿下留下这么句话就走了，慕汝旬总觉得这话颇有深意，可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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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重新开业这日，慕念白特地请了舞狮来表演，三春晓门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但凡来这儿凑热闹的人，都能看到门口立了块儿板子，上头写着——“每满十两减二两”。
因为她提前张罗了很久老顾客进店，所以铺子里挤满了人，看着生意兴隆得很。
慕念白随机选了位姑娘，在她脸上试自己新推出的“洛神套装”。
一个好妆容，不仅得看化妆品，还得看化妆师傅的技艺水平。
慕念白带着从前学的“毛氏化妆大法”，几乎可以秒杀这条街上所有的化妆师。
中式美感里讲究三庭五眼，比例和谐，再适当增加五官量感，就能达到“换脸”的效果。
她一边化妆，一边讲解介绍所用到的每一款产品。
眼看试妆的姑娘跟换了个人似的，众人纷纷夸口称赞，一时之间，抢购“洛神套装”的人几乎挤爆了铺子。
宋清允来时已经挤不进去，只能远在人群后，不过见她生意这样好，也为她感到开心。
料想她今日没有功夫招呼太多人，宋清允将礼物交给月桐，就准备回家。
正准备踏上马车，忽然听见人群中一阵骚乱。
宋清允回头，正见彩锦马车上下来一位翩跹仙子，高高的发髻上插着两支步摇并数支钗环，脖子上戴着层层叠叠的金嵌珠璎珞。
这样高调的打扮，大约就是念念说的那位花魁娘子了。
羡慕吗？宋清允在心头叩问。
大约是羡慕的，这世间女子有万千种活法儿，只有她的活法儿是早就注定了的。
“走吧。”
花魁的到来，更加让三春晓挤得水泄不通，除了闻声来买胭脂的人，外头还多了些想一睹芳容的男子。
这回做的“洛神套装”数量并不多，很快就一抢而空，秦夫人和售货的姑娘都在帮忙登记预定的名单。
“贺姑娘大喜。”青姝朝她行礼问好，身后的丫鬟立即奉上贺礼。
“多谢你前来捧场。”慕念白将人引到后院，递给她一个全新的套装，“特地给你留的，新品。”
“多谢姑娘。”
二人闲坐了一小会儿，月桐忽然小跑进来，“小姐，裴指挥使身边的那个手下来了，说是要找您买胭脂。”
青姝立即道：“出来太久恐怕妈妈会责怪，我得先回去了。”
“我这头儿实在忙得脚不沾地，今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等我得了空，就去给你送胭脂，再给你收拾妆面。”
慕念白将人送出去，见铺子不远处站了位身姿挺拔的男子，正是那位裴指挥使的得力干将。
她笑意盈盈上前，还未张口就听对方道：“我这回是来买胭脂的。”
“不知公子想买什么样的胭脂？”
“自然是你们铺子里最好的。”
哟，出手阔绰呀，慕念白暗自琢磨：这位裴指挥使派人过来，到底是为了照顾她的生意，还是为了买东西送给旁人呢？
就权当他是为了给自己捧场吧，要是送旁人的话也没必要非上她这儿来买。
“你来的不巧，今日生意火爆，最好的胭脂都卖完了。”很快，她心中有了新的计较，“这样吧，等有了货，我再亲自给你们送过去？”
景策无奈地想：你连我主子是谁都没搞清楚，还是算了吧。
“不必，我过几日再来。”
话一说完他就转身离去，压根儿没有再攀谈闲聊的意思。
慕念白在街上站了一会儿，看着“玲珑阁”大门上的封条，发自内心地高兴。
这还得仰赖裴指挥使，要不是他，玲珑阁也不会一关就关三个月。
想来她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嘛，朝中有人就是好使。
赶明儿一定得去好好感谢人家。
裴指挥使这人看着一脸正气，想来风尘式的女子入不了他的眼，那她就凹个贤妻良母式的人设，先搞定他，至于那个燕小公爷，下次马球会再说了。
得亏她是穿越到胤月王朝，这要是穿越到前朝，像她这样的行为，都得浸猪笼。
慕念白想得很明白，一切要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什么的，那是脑子不清晰的小姑娘才痴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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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之初正在处理公文，见景策空手而归，好似一点儿也不意外。
“爷，真不凑巧，我去的时候货都卖没了，您是没看见，今日那火爆程度可太吓人，慕姑娘做生意还是有一手。”
“不急，我回家还有段时间。”
所谓的回家，是指回宫。
他刚出生那两年住在太子府，后来满三岁到国子监上学，便住进了皇宫。
当今皇帝已经七十二岁高龄，对这个玄孙格外亲厚，除了中间送他上山闭关了三年，其余的大部分时间他都陪伴在皇帝身边。
“那我过几日再去一趟……”景策想起她说要亲自送胭脂给裴指挥使，站在一旁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开口。
“有话直说。”
“是。”景策颔首道，“慕姑娘，好像将您认作了旁人，她还误认为我是裴指挥使的手下，咱们要不要跟她说清楚？”
“不必。”一提起这个，晏之初就觉得有股莫名的火气，明明那么聪明一个姑娘，有时候又笨得让人生气，“我倒是要看看，她那个笨脑袋什么时候才转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