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醒不来的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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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铃……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若有考生继续作答,监考员应及时制止并予以当众警告,若再次作答,则作违规处理……”
熟悉的广播声萦绕在我耳边,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高考考场上睡着了!
好消息是世界末日并没有到来,坏消息是我的末日真的来了!因为我还有一半的题没有做完。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直到监考老师走过来收走了我的数学试卷。
数学虽然是我最不擅长的一科,但写完好歹还能有个卷面分。而且为了弥补自己的不足我每天晚上都复习到很晚,熬夜也是常有的事。
以至于高考前的最后几个星期,不管是上课还是模拟考试我都会打瞌睡,就是老师站在我面前我都能睡着。
我之所以那么拼,是因为我已经是复读生了,我真的耗不起了。
我以为只要高考头一天晚上早点休息,保证充足的睡眠我就能改掉打瞌睡的恶习,为了以防万一考试前我还喝了两大杯咖啡。
可事实证明咖啡因对我根本不起作用。
其实做题时我很清楚自己在打瞌睡,可不管我是使劲儿掐自己还是一个劲儿地喝水都无法彻底清醒,就算清醒过来要不了多久我便又开始犯困了。
此刻,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要是我那时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就好了!我甚至开始希望刚刚那个诡异的梦是现实,而现在才是在做梦。
由于数学考砸了我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下午的理综发挥失常也在意料之中。
高考结束后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能独自顶着巨大的压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晚上,和同学们一起聚餐的时候我强颜欢笑地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劲儿我迷迷糊糊地来到河边,望着滔滔河水鬼使神差地跳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灌入我的口鼻,我开始不停地咳嗽,为了防止更多水灌入我的体内于是我本能地选择了憋气。
那一瞬间,我突然清醒了过来。是的,我后悔了!
我毫无章法地拼命挣扎着,头部在水面起起伏伏,我伸出手来希望能抓住什么东西,哪怕是一根水草也好,可水面上什么也没有,而且这样只会加快我下沉的速度。
挣扎的过程让我肺中的氧气消耗殆尽,在缺氧的情况下我下意识张开嘴呼吸,导致更多的水灌入了我的肺部。
在害怕死亡和呛水的煎熬中我根本喊不出声来。
终于,我因为体力不支逐渐沉入了水底,就像无数只没有温度的手一同将我拖入了深渊。
奇怪的是当我停止挣扎后,恐惧感逐渐消失了,接踵而至的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安心。
那种感觉就像躺在床上做梦,可做梦的人往往并不会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那么我又如何分的清现在的我处于现实还是梦境呢?除非我从梦中醒来。
对,我要从梦中醒来!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醒过来!我一定要醒过来!
接着,一束强光照进了我的身体,强大的意念带我回到了现实!
我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我的意识已经清醒了,我甚至可以清楚地听见周围的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女人问道:“给他打全麻还是局麻?”
中年男人回答道:“局麻吧,全麻太贵了!”
“这可是大手术,万一他醒过来了怎么办?”女人接着问道。
“乙醚的劲儿还没过呢,就算他醒了也动不了!”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
“唉,好吧!”女人叹了一口气!
天哪,我究竟在哪里?我局促不安地躺在冰冷的床上,我的确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无法动弹,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的身上至少盖了四五层被子,全身都是压迫感,连头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半点光都看不见,比闭上眼睛还要黑。
接着我感觉一个尖锐的东西扎进了我的皮肤里。因为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被扎的部位尤其敏感,痛觉被放大了几十上百倍,我甚至能感觉到麻药在我身体里释放,又痛又涨。
然后,我听见了手术刀割开皮肤的声音,还闻到了一股皮肤组织被电刀烧焦了的糊味。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每一步细微的操作,我像一块案板上的猪肉一样任人宰割。
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不过是去献了一次血。
大二那年暑假,我闲着没事儿就打算找一份兼职来做。
我在学校的兼职群里浏览了很多工作,不是时薪太低就是干的活儿太累,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一个叫KK的男人发布了这样一条消息。
“血站急寻爱心献血者,400cc补贴2000元营养金,献完立结。要求身体健康无疾病,35周岁以下,男女不限,无需押金。”
看到消息后,我立刻主动添加了对方的微信询问流程。
对方表示献血条件很宽松,只要没有传染病就行,无需带任何证件,通过正规血站采血。
之所以给这么高的价格是因为最近血库告急,不少人等着血救命,不然平时都是无偿献血,给个证书和一些小礼品就完事儿了。
而且稀有血型价格给的更高,至少能翻一倍。只不过献血之前需要免费体检一次,合格了就可以献血了。并承诺报销往返的打车费用。
我一听没毛病,再说了人家又不收押金能骗我什么呢?退一万步说能免费体检一次也是好的呀。
于是我便在KK的指导下前往了他指定的医院进行了体检。他们果然没有收我一分钱,还给我发了一些免费的营养餐。
一周以后,KK通过微信告知我体检合格了,明天就可以去献血了。我再次来到了那家医院,找到了KK口中的采血人员。
随后我被他们带到了医院负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到这里截止我依旧没有对他们起任何疑心,直到他们诱导我吸入了乙醚。
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