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时光之泪,再次响起的塞壬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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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悦的小脑袋忍不住地往上冒了冒，一张小脸直勾勾地对着海洋母亲缔造的孩子。
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在脑海中萦绕开来：这双蓝色的眸子全是悲伤吧。
时间是最大的敌人，杀死了自己、杀死了怨恨、杀死了仇敌，也杀死了他所有的族人。
“塞壬，”林心悦莫名地就想说点什么，想打破那蓝色海洋的寂寥于漫无边际：“要不要一起唱塞壬之歌。”
“以前的人鱼族会在一起唱塞壬之歌吧。”
那样的场景怕是足以让这世界最清心寡欲的男人情动。
没有等到答复。
没关系，林心悦向来是个想做就做的女子，她开始歌唱，刚学会的塞壬之歌磕磕绊绊地从她的口中吟唱而出，却没有一丝忧愁。
是首无忧无虑的吟唱。
一瞬间可抚人心绪、平人内心凄苦。
本来以为不会有回应的，却只闻幽幽声响在耳后响起——塞壬啊，在歌唱。
塞壬啊，人鱼之王。
塞壬之歌，王者之歌。
月光下，黑色的眸子和蓝色的眸子一同合上，一个由精神力构建的世界缓缓展开它埋藏千年的面目。
那些掩盖在时光长河里的爱与恨，在不甘地、面目丑恶地痛斥着遗忘与孤寂。
“快！快！他们又来了！”
“该死，他们怎么又找到我们了？这里已经是深海！”
“他们的铁钩子太长了。”
“注意，靠近海面的时候注意，海面上的喷洒的药剂有毒！”
“天上掉下来的那是什么……炸开了……快！退向深海，退向深海！”
“把小人鱼都藏好，身强体壮的随我从侧面绕上海面去！”
“哥哥，你身上还有伤……”
“弟弟，保护好妹妹……”
……
林心悦睁开眼睛的时候，低头一看！
好家伙！
白大褂，金丝眼镜，还有……她的胸怎么平了！
裤子里鼓鼓的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
扯扯脸蛋子？
嘶——好疼！
这触感、这微风、这……这是哪儿？
“林博士，您终于来了，我们不辱使命，一切都很顺利、很成功。”
“嗯？”林心悦一开嗓子才发现自己发出的是男声。
林心悦：……
她总是能处于安能辨我是雌雄之间。
“嗯。”林心悦轻轻嗓音，也不敢太崩人设，就保持面无表情、稳重寡言这种状态吧，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好像上一秒在唱歌——塞壬之歌。
林心悦一扭头。
“我靠！”
林心悦此刻站立在一颗海岛之上，海岛周围原本清澈的海水被染成了深红色，仿佛是一片血海。
人鱼的尸体密密麻麻地漂浮着，有些已经残缺不全，露出了烧焦的骨骼和内脏。他们的脸上还保留着死亡前的恐惧和痛苦，让人不寒而栗。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吸引了大批海鸟前来啄食。这些海鸟在空中盘旋，发出刺耳的叫声，仿佛在为这惨状欢呼。
海浪拍打着人鱼的尸体，使他们不时地翻滚，进一步增加了恐怖的氛围。
头上的天空一片灰败，仿佛在哀泣这些遇难的生灵。
有先进的飞行器从林心悦头顶不断飞过，一颗颗海雷还在不停地扫射着漏网之鱼。
饶是冷心冷肺如林心悦，见此场景都忍不住后退几步。
“怎么杀了这么多！”
整个海面，整整数万条人鱼啊！
迎接林心悦的人全副武装，手臂上似乎还有伤，说起人鱼，对方满面都是嫌弃：“这些个畜生还真是负隅顽抗，我们一开始只想抓几条小的方便给博士们研究研究，但没有想到一条接一条从海里冒出来！”
“哦，对了，博士你研究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这东西记仇又蛮狠，被那长指甲抓到就必定要掉下一块肉来。”
“不过还好，我们指挥官可不怕这些东西，在我们的热武器之下，这些个野兽能有什么反抗能力……”
后面的话林心悦根本听不下去了，她只知道，她快要吐了。
终于在有人好奇人鱼尸体上蓝色的眼珠子到底能不能卖钱，一刀扎上那圆睁着的眼珠子的时候……她还是吐了出来。
……
实验室里，林心悦抱着怀里不知道什么的文件，冷冷看着一群眼里全是疯狂的人将一条高大的人鱼活活解剖。
冷到刺骨的白光下，被束缚地紧紧的人鱼咬着牙，尝试从喉咙里嘶吼，却无法嘶吼，只能在手术台上摇晃着已经不存在的下半身鱼尾，即使是痛到极处，蓝色的双眸里也全是怒火，没有屈服。
“这条人鱼很特殊，在他们的族群里没有自我，只有集体，而他是塞壬，族群里唯一的至上的意志……”
白头发的教授兴致勃勃地说着，手上的手术刀虽小却每次都能精准地切开血肉，掏出一颗颗内脏。
“大家看，他的恢复能力很强，大概只要两个小时，这个被切走的肺就会重生，所以为了防止他发出音波的攻击，要么带上特制的嘴铐，要么每隔一个半小时将重生的声带组织挖走……”
“……A组研究人鱼的再生细胞，b组研究他的声波攻击，c组研究这条人鱼的精神力、探究人鱼精神力与海洋的联系，d组提取人鱼优秀基因提取编辑入人类胚胎……”
“小林，精神力这方面你有过丧尸的研究，就交给你了，危险系数很大，千万要小心。”
林心悦浑浑噩噩，后知后觉，最后一个第一次观看解剖的弱女子，不，弱男子，她真的是……头皮发麻。
“教授，”林心悦举手，弱弱道：“是不是打个麻药……这样太乱来……”
林心悦看着因为挣扎，从伤口处流出的更多的血液，忍不住撇开眼。
“胡闹！麻药用了，会影响原来效果和脑活跃度，这种程度的实验还用我教你吗！”
……
林心悦被一个人留在了实验室，作为惹恼教授的惩罚。
林心悦：……
被黑色口枷扣住的男人，一双蓝眸狠狠地看着她。
“嘿~”林心悦抬眼望了望那人鱼，之前打开的伤口被冰冷的器具撑开着，暴露着鲜红的器官，没有丝毫的处理。
“你……你别动，我……我帮你处理伤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