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婚夫君是个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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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衍道:“起码这样比嫁给周瞳光那个瞎了眼的病秧子强,听说他最近一年多病情加重了,都快要死了,他爹想让他成亲纯粹是为了给他冲喜,谁嫁给他谁倒霉。以后若你想报仇,我还会帮你的。”
路冠鸣想了想,说道:“那好,除此之外,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魏衍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阿鸣,我最近寒毒频发,为保大婚当日万无一失,我想……”
路冠鸣冷冷一笑:“魏衍,你我相识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以你的智谋怎么可能想不到大婚当日路冠扬定会把你囚困起来?他绝对不会允许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出差错。你说你假扮成悍匪将我劫走,这么糟糕的主意你以为我会信吗?”
听路冠鸣这么说,魏衍的眸光有几分晃动。
他不敢直视她那双尖锐的眸子,连忙垂下头。
“想要赤心丹就直言。”路冠鸣从衣襟中掏出小木匣,冷言道,“事已至此,你我之间何必再遮遮掩掩?”
“阿鸣,我……”
路冠鸣的直白令他十分难堪。
“我再问你一遍,你前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我……我真的是想帮你……”
“住口!”路冠鸣的手紧紧攥着小木匣,威胁道,“既然你都说了你不是为了赤心丹,那这玩意儿对我而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就将它毁掉!”
“且慢!”
眼看路冠鸣就要将小木匣捻成碎片,魏衍便急忙喊了出来。
“怎么?终于憋不住了吗?”路冠鸣讽刺道,“你若坦诚一些,我还会看在你我过往的情分上把它施舍给你,毕竟这东西在我手中就是个没有用的废物。”
魏衍垂着头,低声道:“没错,我来……就是为了赤心丹。阿鸣,我不是没想过救你,只是……总而言之,是我对不住你……”
“既然如此,便无需多言。”路冠鸣将木匣子甩手扔到他脚下,一脸漠然地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滚了。”
魏衍连忙弯腰将小木匣捡起来,飞快地收入囊中,道:“阿鸣,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我……”
路冠鸣冷笑一声:“你我已无瓜葛,谈何失望?”
“那好吧……”魏衍道,“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待魏衍离开,依雪愤愤不平地说道:“我真是错看他了,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亏我还以为他仍对你有情义!”
路冠鸣紧闭双眼,一行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她的指甲将掌心嵌出血来,坚韧不拔地说道:“从今以后,我只会靠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人!”
无影宫。
昏暗阴森的大殿上,绝美的男子慵懒地卧在宝座上饮酒。
他的眉中有颗幽黑的朱砂,散发出一股邪魅的气息。微卷的长发像海藻一般垂在胸前,暗色的长袍上绣着繁复诡异的图案。
他便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独孤夜。
他臭名昭着,冷酷无情,关于他的事迹无一不沾满血腥。
这时,一个短发独眼的男子走进了大殿,恭敬地向独孤夜行了一礼,禀报道:“宫主,方才您沐浴更衣时穆阁主来过了,看您不在他便让属下传话给您,暗暮阁安插在平阳谷的眼线已经来报,周崇义的小儿子过几日就要大婚,届时便是我们动手的绝佳机会。”
这人是独孤夜的贴身侍卫,也是他最忠心的手下,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名叫冷樾。
独孤夜面无表情地问道:“就是那个病入膏肓的瞎子吗?”
冷樾回答:“没错,他如今命不久矣,这么着急办婚事应该是为了冲喜。”
独孤夜冷笑道:“这都是周崇义那个老贼的报应,你可知娶的是谁?”
“绝尘山庄的千金,路冠鸣。”
“哦?”独孤夜有些惊讶:“路展鹏真舍得把女儿嫁过去?”
“绝尘山庄逐渐没落,不得不寻个依靠巩固地位,把女儿嫁到平阳谷已是最好的办法。”
独孤夜邪声一笑:“那正好断了他们的美梦。路冠鸣可是武林第一美人,怎能便宜了周崇义的瞎儿子?”
“大婚当日平阳谷定会放松警惕,我们可以提前设埋伏,瞅准时机将平阳谷一举歼灭。”
独孤夜心思缜密道:“就算绝尘山庄没落了,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平阳谷也不像是路展鹏的作风,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为防有诈,最近几日你派人盯紧绝尘山庄,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属下遵命。”
……
说起无影宫,名门正派无不恨得牙痒痒,这武林中没有人不想杀独孤夜,他恶贯满盈,杀人如麻,坏事做尽。
江湖上都称无影宫为魔教,而独孤夜就是魔教教主。
武林中大大小小的门派有无数个,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七大门派曾经联合了多次讨伐无影宫,可都以失败而告终。
除了独孤夜武功盖世,无影宫高手如云以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没人知道无影宫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无影宫之所以唤作“无影”,就是因为地域多变,无影无踪,隐蔽诡秘,令人无迹可寻。
而无影宫宫主独孤夜在江湖上更是像魔鬼一样可怕的存在。
传闻他吸人血,食人心,并极其仇视女人。
平日里的他仗着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孔和高大健硕的身材吸引了不少女人,可那些女人只要一得知他的身份,便被吓得六神无主,仓皇逃窜,生怕一不留神儿就人头落地。
由此可见“独孤夜”这三个字是多么令人恐惧的存在。
……
出嫁当天,果然不出路冠鸣所料,路冠扬为防出差错,给武功高强的她下了蚀骨软筋散,十二个时辰之内,她都通体麻木,四肢甸沉,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她身披华丽的红嫁衣坐在花轿上,风吹起了轿窗上的卷帘,她隐约看到了送她出嫁的那个人正是魏衍。
路冠鸣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她此生出嫁时的场景,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像今日这般屈辱与煎熬。
喜宴开始了。
路冠鸣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入礼堂,即使头披红纱,她依然能在一片朦胧中感觉到新郎的俊逸。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不管她今日所嫁何人,于她而言只是形式罢了。
“一拜天地——”
中了蚀骨软筋散的路冠鸣连跪地拜堂都有些吃力。
“二拜高堂——”
周崇义夫妻此刻坐在正座上,一脸的喜笑颜开。
“夫妻对拜——”
转身对拜时,路冠鸣透过红纱,依稀望见新郎修长的身形和俊美端庄的容颜。
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间涌上心头,面前的新郎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令路冠鸣深感不安。她确定她并不认识周瞳光,此生与他没有任何交集,可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熟悉感那么强烈?
由于心绪不定,又身中蚀骨软筋散,路冠鸣差点踉跄倒地。
头顶的红纱也顺着发丝缓缓垂落而下。
“没事吧。”周瞳光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他虽看不见,但听觉一直很好。
那么近的距离,再加上红纱已落,抬眼间,她完全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脸。
一双朗朗星目宛若天上银河,纤长的羽睫微垂,给人一种清冷沉敛的破碎感。
若非他眼神中带着迷离,恐怕无人能看出那么动人的一双明眸所见的竟只是乌黑一片,不过也正因如此他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惹人心怜的美。
眼前之人犹如翩翩公子一般清雅俊逸,声音也像云中白鹤一样安详柔和,仿佛不染尘世的仙人,温润如玉,风华绝代。
路冠鸣心想:天上皎皎明月,人间正然君子也不过如此。
她不曾想到未婚夫竟是这样好看的人。虽然似曾相识的感觉更盛,但她依然是满心迷雾。
“我……我没事。”路冠鸣将头偏向一旁,不再直视他。
周瞳光弯下腰捡起飘落在地的红纱,轻轻地盖向她头顶,语气温和又充满关切地说道:“路姑娘听上去气若游丝,步态不稳,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