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三年前,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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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引爆时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左支难得地热闹起来了，以往走道上的科研人员都是死气沉沉的。
而现在你在走道里见到的都是的行迹匆匆的人，除了正在科研的人员之外，每个人手上都有活干。
而这个活事关现在正在的引爆的核弹上，在左支的打工人都不敢的轻易松懈，就害怕是因为自己的粗心而导致，这个事件无法顺利举行。
相比之下，白于鹄成了那个最闲的人。
他是那个提出猜想的人，而现在所有人都在验证他的猜想。
他只要坐等着人来推翻自己就好了。
可是这个猜想，他自己是有把握的。出错的几率很小，自大一点，可以说是没有。
井裕似乎也很忙，除了将行程表交给他之外，其余时间都不见踪影。
没有人管的白于鹄，又进入了一小段放假时间。
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等待着时间慢慢走，看着书，慢悠悠地等待指针转到下班的时间。
在右支没养成什么好习惯，这个准时上下班是唯一一个他在右支得到的东西。
书上正写到生物进化的过程，为了适应环境，自然界的所有生物、微生物都在进化，为了能更好地适应现在的生活环境。
嗡嗡——
他接起放在桌上的电话。
“喂，怎么了？”他将手里的书折了一个角后，放在桌子上。
电话是江暾打来的，白于鹄估摸着J-S189也该是上市了。
“白院士？”江暾调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这样的欢愉感染了这边的白于鹄，他眉眼柔和了下来，透出淡淡的笑意。
“你可别这么叫我，我可受不起，江总。”
倚靠着身后的椅子，鞋尖在慢悠悠地晃动着，慢悠悠地旋转椅子面对落地窗，外面阳光刺眼，洒了进来。
落在地板上，简直比灯光还要亮上三分，有些刺眼。
“你现在不就是院士嘛，我实话实说而已。”
声音有些闷，尾音还能听到江暾的轻笑。
将手机移开耳朵，看了看来电备注，是江暾没有错。
“怎么了？”
电话那头问。
白于鹄这才将手机再次放到自己耳边，“没事，J-S189售卖地如何了？”
属于江越集团私密消息，现在在网上数据库是没法查到的。
他预测应该是不错的，零件没有问题，而那个新的战机他也看过，设计是没有问题的，解决了现在市场上战机耗油和飞行感重的问题。
卖出去不出意外是会有一个好销量的。
这个消息，他还是更愿意从江暾口中亲耳听到。
“托你和孙哥的帮忙，售卖地很顺利，目前我们接受了几百的订单。”
事业得意之时的自豪是掩盖不住的，江暾也是这样的。
“售卖成功就好。”
江家两代人的心血，他这样也算是报答两位老人之前对他的照顾了。
越寒烟至今他都没敢去的拜访，三年前事情闹得这么不体面，还辜负了对方的一片苦心。
实在没有那个脸面，再去见越寒烟。
“你最近很忙吗？”江暾问。
白于鹄：“不忙，现在左支最闲的就是我了，他们倒是忙得焦头烂额。”
这么问，是有什么事要拜托他？
江暾并不急着接话，片刻后他才缓缓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来我们公司做个交流会呗。”
交流会？
可是能担心自己说的没有诚意，江暾又接着补充：“我们公司之前给你发过几次邀请，但是一直没同意。我就打电话来亲自问你了。”
邀请？
白于鹄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让井裕将这些公司的邀请都给退了，江越集团应该也是在其中。
“我的助手可能把这个给推了，你将时间告诉我，到时候我去。”
电话里江暾的声音提了一个声调，“那就三天后的下午三点，你看看可以吗？”
白于鹄看了看自己行程表上面的时间，那天下午他正好没有事的。
“行啊，就那天吧。”
将时间定下，因为江暾那边听着挺忙，两个人就挂断了电话。
坐了十分钟，到下班时间后，白于鹄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往办公室外面走去，正当下班了。
时间来到三天后，那天中午在左支吃完午饭后，白于鹄就直接回市区了，回到家休息片刻后，便去了江暾的公司。
这场交流会，他本来是没有什么大的打算，但是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白于鹄没想到越寒烟和江晏清也会来这个交流会，当他驾车到江暾发来的位置时，下车便看到了与江暾站在一起的两个江家的老人。
没有意外的，越寒烟和江晏清的头发比之前白了一些，脸上皱纹也渐渐多了起来。
样貌虽然老了，可精神气却好了很多。
老两口站在一起，就能看出情谊深厚，眼眸里都是幸福的情绪。
车停下来时，白于鹄才看到了他们，坐在驾驶位的它、他，甚至在思考自己到底应不应该下车，或者驶车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生理本能在告诉他，应该离开，而他的理智却在告诉他自己，不应该这样，到了这个地方了，就该下车了。
他没做出决定，车外的江暾给他做了决定。
看着江暾走来，白于鹄就知道这个车非下不可。
比起等江暾来敲他的车门，白于鹄决定还是自己先下车，显得不那么被动。
在江暾快到车门的时候，白于鹄先打开车门下去了。
江暾看到他，几步走过来，低声在白于鹄耳边致歉：“我不知道他们来了，我是今天到这里了，发现我爸和父亲已经在这里了。”
白于鹄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没事的，我只是还没做好见叔叔的准备。”
江暾手臂靠着他的肩，声音落在白于鹄耳边很有安全感：“你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的。有我在，别怕。”
看着人，白于鹄笑了笑，他并不是怕，只是还没做好这个准备而已。
前几天刚念叨到这个两个老人，今天就让他见到了。
真不知，老天是在故意整他呢，还是说帮他圆梦了。
收拾好心情，白于鹄向越寒烟他们走去，江暾则落后他一步，以保护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站立在越寒烟的面前，白于鹄轻声喊了声：“越叔叔，江叔叔。”
不知越寒烟和江晏清是什么的态度，他的心是有些忐忑的。
江晏清冷漠地朝他点了点头，越寒烟还和三年前一样地好说话，对他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说你的，不要顾忌我跟你江叔叔。”
白于鹄心不由松了一些，只要不是叙旧就好了。
三年的事，对于他们都是心上的一根刺，白于鹄自己不愿意碰，对于他们来说是羞耻的越寒烟和江晏清也不愿说起。
江暾作为中间的润滑剂，将事情拉回主线上：“他们已经在里面等你了，我们走吧。”
被提醒的白于鹄，对越寒烟他们欠微点头，在江暾的带领下进去了。
而老两口呢，则是跟在他和江暾的身后，一同进到了那个实验室。
交流会对白于鹄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是每当他侃侃而谈，目光看到人群里的江暾的父亲们时，心总是不自觉就心虚起来。
语速和逻辑都受到了些影响，还好江暾旗下的员工很配合他。
一场交流会，有惊无险。
后来的时间，白于鹄的留下来回答江暾旗下员工的问题，被人围绕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在帝国大学任教的时候。
那个时候下课以后，他的身边也围绕了这么一圈人，只不过在帝国大学的是学生，在这里是跟他年纪差不多，甚至比他年纪还要大的人。
里面自然会有人不屑他，又或者对他的充满的怀疑的，但一场交流会，白于鹄便发现了他们身上的变化。
真正肚子里有货的人是装不出来的，所有人都会知识怀以敬畏之心，当你说出来的观点，让他们茅塞顿开的时候。
他人对你的敬意也将油然而生，不用你特意去引领。
最后还是江暾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把自己的员工给驱散了。
“好了好了，又不是没机会了，下次再问。小白跟我们还有事，你们回去工作吧。”
自己老板发话了，还好奇的人，自然也只能同意了。
毕竟是他们老板，又不是什么的普通人。
被江暾拉出来，白于鹄感激地朝人道了一声谢。
江暾看着他有些愧疚：“我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有活力，能问你这么多问题。”
“这很好的。”
做科研的人，脑子里没有疑问和好奇心了才是最大的恐惧。
他们步行到门前，白于鹄停了脚步——越寒烟正向他走来。
站在江暾的身边，他还是免不得拘谨。
越寒烟停在他的不远处：“小白。”
他低头，恭敬道：“越叔叔。”
“比起越叔叔，我还是更想听你叫我爸。”
这话，白于鹄不知该怎么接，只能沉默以对。
“三年前啊，你就这么走了。暾儿也找不到你。”越寒烟叹道。
白于鹄急忙接：“越叔叔，三年前是我的不好。”
越寒烟却轻轻摇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看到你成长到这个地步，我很为你开心。三年前，说我做的不对，没有询问你们当事人的意愿……”
白于鹄抬起头：“越叔叔，不是的，是我的不对……”
越寒烟依旧用慈爱的目光看他：“你别急。我并没有责怪你，你也不要有压力，若是有空就来看看我吧，三年，我挺念着你的。”
又看了看站在白于鹄身边的江暾：“我和你江叔要回去了，你们两个好好相处。你小子这回可要把人给护好了，别在让人跑了。”
江暾接花：“知道了，爸，你和父亲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