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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那天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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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病房,医生简单嘱咐几句后离开。

两人看着病床上的白于鹄,裴染不可置信地问:“小鹄哥怎么会受枪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处枪伤都是新型武器,射入极深,怕是会伤及肺腑。怎么才几天过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难道是江暾的仇家报复吗?

几个想法在裴染的脑中闪过。

“我也不知道。”看着躺在病床上脆弱的人,江暾摇了摇头。

要是知道白于鹄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也不会强硬的将人带回来,也不会让伤口再次崩开。

“那小鹄哥有跟你说过吗?”裴染问,“他有没有遇见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裴染的发问江暾都没办法回答。

他此时应该给出答案的,可是他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连提供线索都没办法做到。

这个是卷子上的送分题,可这分他没有拿到。

裴染看着江暾,感到无言:“老江,你……”

哪怕是做情人都不会不放心到这个地步,更何况白于鹄还是他的omega。

“这段时间就让小鹄哥在我这里修养吧,我会派人照顾好他的。”

“好。”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看着略带疲意的江暾,裴染开口:“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安排人来守着小鹄哥,你不必担心。”

江暾揉了揉自己眉间,疲惫地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小白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当即裴染就安排了一个护士来看着白于鹄,他随江暾一起离开医院。

江暾这个状态不适合驾驶,裴染便将江暾送回了家,将人安全送回去后,选了江暾车库里的一辆车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这一觉白于鹄睡了两天,他是在一个清晨醒来的,床头昏暗的台灯发出温馨的灯光。

陌生的环境让他愣了一下,他这是在医院吗?

“江暾。”轻声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白于鹄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小了,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

细弱的声线落入空荡的病房中,掀起那么一些波浪后又陷入了寂静清冷中。

他眼球转了转在四周找了找,才发现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心不免有些失落。

盯着天花板,脑子放空了一会,记忆慢慢回笼。他和江暾还在争吵,他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又裂开了。

随后就感觉十分疲惫,接着,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就是在医院里了。

铺天盖地地饥饿感向他袭来。

两天没有进食的胃部在控诉着饥饿,还带着一阵阵绞痛感。胃痛感让他本能起蜷缩身子,插着管的手死死地揪着自己胃部,喘着粗重的呼吸。

宛若蚂蚁蚀骨的疼痛,密密麻麻地遍布他全身。白于鹄的呼吸慢了下来,让自己的身体渐渐适应疼痛。

直到阵痛过去后,他才如释重负的瘫躺在病床上。脱力的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很渴,舔舐唇部感受到的是干裂的唇皮,咽了咽唾沫,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凭着天色,简单地猜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疲惫地闭上双眼。

静静地等待睡去。

睡着了就不会有感受了。

白于鹄睡得并不安稳,几次都因为身体传来的疼痛感而迷迷糊糊醒来。

睁眼看到没有人来后,他又闭上了眼睛,等待天明。

反反复复,白于鹄睁眼是终于再是空荡的房间了,他身边站了一个护士,见他醒来露出欣喜之色。

面前这个很年轻的女护士凑上前来,亲切询问他:“你感觉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叫医生。”

白于鹄朝人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饿了,能给我备点吃的吗?”

“好的,我立刻给您备着。”

说罢,护士就离开了病房。

房间又一下回到了冷清中,他看着窗外白耀的雪花,有些不适地眯起双眼。

他睡了多久。

天上的雪花已经不下了,现在窗子的小角落上堆积着雪花,看起来十分轻绵。

看了一会,他就感到有些累了。只能闭上双眼,安静的躺在床上。

生病体质果然下降了不少,仅仅只是看了一会外面就觉得累了。

湿温的呼气打在病床的被子上,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片刻,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护士端着一碗白粥进来,她将白于鹄摇起来,将桌子搭上来。

“你刚醒,只能吃些清淡的。”护士解释。

白于鹄感激地朝他笑了笑:“麻烦你了。”

说罢用自己插着好几个管子的右手拿起塑料勺,因为饥饿带来的乏力,他动作极缓慢。一口又一口,慢慢地将面前的一碗白粥的吃下肚。

白粥没有任何味道,可白于鹄实在是饿极了,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白粥他吃得干干净净。

直到胃部有了充实感,他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

等到他吃完后,护士将碗和桌子收起来,将床往下摇了摇,让白于鹄躺在一个极其舒适的位置。

“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按旁边的铃声。”

白于鹄看到在床边的叫铃,温柔的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可以拿点书来给我解解闷吗?”白于鹄请求。

他的通讯工具都不在身边,也没办法联系到人和打发时间。

已经睡了两天,他现在没有困意,只能靠着一些书籍来打发时间。

“我给您找找。”

想到白于鹄的身份,护士将这件事给人应了下来。

但是医院中真的没有什么能够看的书,最后护士给白于鹄拿来了几本报刊和宣传书册。

白于鹄接过向人道谢,将手里的书打开。

从这些宣传书籍中,白于鹄没能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很多都是一些生活习惯的提醒

而这些真是有些乌无聊,但是目前他又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事。

看了没一会他决定还是睡觉好了,一睁眼一闭眼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

白于鹄一觉睡到中午,他醒来时便发现身边已经站了几个人。

转头看去,见到江暾以及他的两个发小。

白于鹄愣了一下后,朝裴染和曲之东笑了笑,柔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听江哥和裴染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你。前几天来,你都没有醒,今天总算是醒了。”曲之东拉了一个板凳在白于鹄身边坐下,大大咧咧地说道,“小白你这个伤是怎么弄的,是不是遇到仇家了。”

白于鹄含笑地看着面前愤愤然的曲之东,“你跟我说,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说罢撸起拳头,打开手机就要联系人来给白于鹄撑腰。

原本有些虚弱的白于鹄因为曲之东的话恢复了一些活力,轻声说道:“我的这些伤是意外,曲哥你就别担心了,没人能欺负地了我。”

“你说这话当真?”曲之东有些不信地看着他,“要是真的遇到什么欺负你的人了,你就跟你曲哥说,你曲哥给你做主。”

曲之东天生就带着大哥哥具备的安全感,什么事情落入他手里都很好解决。

忽然他觉得曲之东应该跟江晏清年轻时很像,在越寒烟的回忆中,江晏清年轻的时候就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笑什么!”曲之东正说得激动呢,就看到白于鹄笑出声。

白于鹄抿笑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

随后又说:“曲哥,你真的放心吧,没有人能将我欺负了去。这次受伤真的就是意外。”

他自己也没想到去一趟黔州会遇到这样凶险的事。

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却不亏,让他弄清了很多事。

“那你跟哥说这身伤是怎么来的。”曲之东坚持不懈。

说起这身伤,他就想起曾老和乔臬。逮捕曾老应该是属于机密任务,怕是不能轻易透露出来。

“就是不小心遇到了一些事,然后被误伤了。但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就别担心了。”白于鹄安抚道。

曲之东这个人他很喜欢,直率真诚,不会弄那些花里胡哨的。

他的身处环境也很单纯,开心和难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会顾忌那么多。

这样赤子纯粹的人,与他相处在一起就会感到很舒适、很轻松,对方的喜悦也能让你感受到。

这世间似乎没有什么事是能打倒他的,会让他陷入低谷。

“你说你去黔州这种地方,也不好好保护好自己,白白遭了这些皮外伤。”曲之东看着白于鹄苍白的小脸,止不住怜惜,“你可得要老老实实养一阵子了,这枪伤可严重着呢。你这娇弱的身子,难养哦。”

“我去家里薅一手老头子的上好的补品过来给你养养身子。”

曲之东这样的性格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白于鹄忙制止:“曲哥不用了,我这伤养几天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曲之东皱着眉,觉得他所说有些不妥。白于鹄忙着将这个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其从黔州给你们带了一些特产回来,等我好些了拿给你们。有好酒好肉,不知曲哥你会不会爱吃。”

“当真!?”

说起酒曲之东那就来劲了。

“小鹄哥我也有吗?”当了长时间背景板的裴染及时开口。

白于鹄将目光移到裴染身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当然了,给你们都带了。”

得知有自己的份儿,裴染得意地朝自己两个好兄弟挑了挑眉。

两人都白了他一眼。

这嘚瑟样,真让人心里窝火。

江暾收回自己的眼神,向白于鹄投入他进入病房后的第一个眼神。

他想问有他的吗?

可是想到前几天他们之间的争执,现在又是处在不温不热的氛围下。

话又是不好问出口。

裴染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一下,将曲之东拉起来:“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打扰老江哥小鹄哥他们了。”

说着就将曲之东拉扯起来,往病房外走去。曲之东趔趔趄趄地跟着他走,不忘跟白于鹄忙道别:“小白,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哈,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白于鹄被拖着的曲之东,浅浅地笑了笑,向他挥了挥手道别。

两个活宝打打闹闹地走出了病房,他们声音渐渐远去,病房声源的唯一来源便消失了。

留着他们两个人,陷入了安静的氛围中。

尴尬弥漫在他们之间,都不知怎么向对方开口。

目光相触那一瞬间,倏然都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寂静的环境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像不认识般的陌生感。

白于鹄看着洁白的被子,发愣,也不知该怎样开口。

“我……”

“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随后又陷入沉默中。

“我……”白于鹄抬头看去。

“我……”

两人目光相撞,突然顿了顿,都在等对方先说。

可默契地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奇怪地默契感让两人笑出了声。

一直僵持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原先的尴尬感也被冲淡了下去。

江暾先开口:“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白于鹄浅笑道,“你呢,江叔叔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江暾回。

开场后,又陷入沉默中。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气氛又沉闷了下去。

白于鹄吞了吞唾液,觉得现在他们之间能谈的东西少得可怜。

除了简单的问候,就找不出其他能够谈论下去的话了。

“那天是我情绪不好,有些任性了。”时隔几天,白于鹄先将这件事挑出来跟江暾说明,“处理的方式也不对。”

当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离走的理智重新回归,能感知到那天他处理问题的方法太过于自我、自暴自弃了。

这样的行为还影响了江暾,让对方的情绪也不好。

实在是情绪上头。

江暾看着他,轻轻摇头:“是我在机场做的不对。我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不会再让你出现不开心的情绪。”

面前的白于鹄终于回到了江暾熟悉的样子,雪天那晚的白于鹄太过冷漠、太过决然。

听不进任何意见的样子让江暾深深地感到无比陌生。

也让他感到十分无措。

而现在那个熟悉的白于鹄终于回来了,他们之间熟悉的氛围也回来了。

原本还担忧他们会吵起来的江暾,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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