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两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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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义轩和天龙匆匆来到会议室，陈总等相关人员已经到位。大家都落坐后。天龙说道：“什么情况，陈总赶快和大家说一说。”
“是这样，接到繁星艺术团白主任电话，说舞蹈协会高会长给他打电话，认为现在这部《荷塘月色》舞蹈剧商业化太严重，和他们协会本身的定位和形象不符，提了很多新的要求，并表示如果不整改，就考虑退出指导和支持单位。”陈总说道。
“怎么会这样，高会长提了什么要求？”天龙问道。
“剪彩和第一场公演的领导致辞，不要有企业方领导出现，他认为政府官员和协会还有企业领导，一同出现不合适。并提到第一场公演由于有大量的媒体和官员参加，为了凸显这是一个艺术作品而不是商业作品，不应该有企业的LoGo、宣传片，展板等广告出现。”陈总补充道。
“怎么可能，那我大威集团花那么多钱干什么呢，不就是宣传和广告吗。”义轩愤怒的说道。
“义轩，别激动，先听陈总说。”天龙劝道：“白主任怎么说的，有可以沟通吗，有什么解决方案？”
“白主任说他和高会长打了几轮电话了，也请于总出面了，但是高会长态度强硬，他现在给的方案是，在第二场公演的时候，来满足我们大威的全部要求，包括广告宣传，请谭总致辞。”陈总说道。
“那怎么可能，第二场还有谁关注这个，媒体报道就是一次，怎么可能给你报两次开幕呢。这个方案不能同意。”天龙道。
“我也没有同意，白主任说高会长很强硬，这是他们的协会领导，不能得罪，以后还要经常和协会打交道呢！”陈总道。
“那大威就可以得罪吗，他无法满足条件，是要违约的，天价的赔偿款，他们会付不起的。对，另外通知一下法务部，研究一下合同。我们搞文化节的时候，副市长，局长和董事长一起致辞，也没有什么问题呀，让白主任继续做协会的工作，我们也从侧面了解一下，协会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要以合作为大局，这是我的意见。”天龙说道。
陈总说道：“现在我还在想一种方案，我们和白主任达成一致同意舞蹈协会退出，当然了这也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方案，可行吗？”
大家都不说话了。
“不行，这样太敏感了，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撤，协会也不能撤。必须要找到一个平衡点，不能爆出任何一方的矛盾。”义轩说道。
“我看这样，法务部做最坏的打算，研究一下合同，请公共关系部介入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政府渠道了解一下情况，说个话打个招呼，协会一般还是比较在意政府的态度的。品牌部不能放弃，主攻白主任向其施压，告诉他到了这个阶段后果是他和我们都无法承担的，我这边会从其他渠道了解一下到底什么原因，我们目标是维持当前现状，不做任何变动，我们随时保持沟通各自进展和新的动向，义轩你觉得怎么样？”天龙道。
\好，我同意，就按天龙说的大家各自行动。另外这件事要做好商业保密，仅限我们及相关人员知道，通知白主任那边也要控制在小范围内。\义轩说道。
大威集团的会议简短和高效，体现了企业效率优先原则。
义轩和天龙走出会议室在办公楼道里边走边聊着：“天龙，这件事你怎么看？真的是协会认为商业化太严重了吗？”义轩询问道。
“我认为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周六市场部把10万份我们大威集团战略合作舞蹈局的海报进行了下发了，也就是每一个销售我们建材的经销商，专卖店，甚至小的建材市场，小门店都会张贴我们的海报，是不是舞蹈协会那边看到了，或者有人说了什么，他们怕影响不好，找个借口撤出。”天龙说道。
“第二原因呢？”义轩道。
“第···二····原因，不太好说，那就是赵雪在那天视察研讨会上，公开回怼舞蹈协会高会长，让其没有面子，感觉下不了台了，这是反制措施，不过要是这个原因，这个会长也太小家子气了，为了个人面子，搞这么大动静，值得吗？”天龙说道。
“我们要尽快找到原因，摸下底，找到解决方案，不论什么原因，这件事情都不出问题。”义轩道。
(二）
赵雪刚刚到单位，行政小丽就慌慌忙忙跑过来道：“赵雪姐，不好了，快去找白主任，白主任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在办公室值打转。”
“又出什么事了。”赵雪来到白主任的办公室。
“你可来了，这回你可闯大祸了，现在高会长，要退出咱们这个舞蹈剧。”白主任说道。
“是吗，就是因为我那天没有同意他的建议吗？”赵雪问道。
“那是一个不同意建议的问题吗，你想想在研讨会上，当着那么多领导和同行，你直接拒绝人家，你这不是让领导下不台吗，你是过嘴瘾，痛快了，你哪知道这里的厉害，这些协会领导都是一些政府里退居二线的或刚刚退休的，人不在位置上了，权利没有了，最怕什么，最怕人家小瞧他们了，不重视他们，不给面子，小了说是不给面子，大了说人家认为咱们就是故意难堪人家，故意出丑领导。”白主任说道。
“白主任，我哪有那么多想法，我就是根据工作实际情况想告诉他们不可以，省的后续麻烦。没有想到面子，让谁难堪的。”赵雪说。
“可不可以会下说呢，你非要在会上说。”白主任道。
“可是如果你们在会上答应了领导，我们在怎么反悔呢！”赵雪道。
“现在你说了，人家反悔了。”白主任道。
“他们就是以这个理由提出退出的吗，就是因为我们不接受他们的建议吗，这个理由未免太小气了，他们还是这么大的领导呢。我去找高会长解释去。”赵雪道。
“当然不是这个理由，人家的理由是这个舞剧商业化太严重，不符合协会的身份。”此时白主任也忍住发牢骚道：“这帮领导从一开始知道这是个商业剧，我就没有说过要搞什么艺术剧，现在说商业化太严重，说什么五金店里都张贴这我们的海报，五金店里的人就不能看舞蹈吗，就不能看芭蕾吗，非得把海报贴在五星级酒店里，才高档，才艺术。天天说艺术给人民看的，进个五金店就觉得掉档次了，那五金店老板说不定比我们挣的还多，以咱们剧团这个情况，还拍艺术剧，剧都没拍完，人都饿死了。这不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白主任，您说正题，先别发牢骚了。”赵雪道。
“就是因为说商业化太严重，说后面的演出不管，首场演出不能出现任何大威集团的标识，广告，不能致辞，不能剪裁，人家大威集团投入几百万，又不是做公益的，怎么可能同意吗。可是大威不同意，高会长就退出。这高会长要退出，大威也不同意，违约就要赔偿呀，几百万都得退回去，还得翻倍赔偿，这得上千万呀，繁星卖了都赔不起呀，你说我这能不着急吗？”白主任道。
“那怎么办？白主任。”赵雪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都是你惹出的祸，你得想办法呀！”白主任道。
这么一说赵雪也有点着急了，感觉自己那天的言行真的闯了大祸抱歉道：“白主任，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后果会这么严重，我知道错了，应该怎么做。\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现在高会长都不和我通话了，我让于总出面约高会长出来攒个饭局，你一定要参加，饭桌上，主动认错公开道个歉，看看高会长接不接这个茬，接了就好办了，无非是说你几句，损你几句，别吱声就完了，到时候多喝几杯酒，多给几个笑脸，这事就过去了。”白主任道。
“那他要提加内容呢，加不加那？”赵雪还惦记着事呢。
“我的姑奶奶呀，那就给加个3分钟就完了，不说那么多，这就是个商业剧，别考虑那么多了，商业和艺术不可兼得，不伦不类就不伦不类吧，有几个人能看明白呀，听明白了吗，能做到吗？”白主任道。
现在这种情况，赵雪也不好说什么了，点点头。
“”现在还有一种情况就怕不接这茬，继续装糊涂或者这个饭局根本都不来。这可就完，我是彻底没有办法了，你有什么办法吗？”白主任道。
赵雪一时也有点懵说道：“那我直接去协会找高会长去，给他赔礼道歉去，见不到人，我不走。”
“现在是我的交情，于总的交情都不行，你去找管用吗？想想还有其他办法吗。”白主任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找大威集团说去，让他们答应。”赵雪道。
“去大威集团，还用你吗，我就说了。”白主任道。
“那还有什么办法，白主任，你就说吧。”赵雪道。
“找支持你的人，那天谁支持你了。”白主任道。
“奥，张副主任，我去找张副主任。”赵雪道。
“我给你分析，那天你说完了，张主任是肯定你的，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真的肯定你，一种就是领导为了化解尴尬，做个表面文章。所以你去张副主任这个事情呢，是个双刃剑，有可能张主任一打招呼，毕竟是现任领导，高会长肯定会给面子。还有可能，高会长这个事已经和张主任打过招呼了，或者张主任也不认同，直接推到高会长哪了，这个事反倒是捅了马蜂窝，不可收拾了，以后和这个高会长就结下了梁子了。”白主任分析道。
“白主任，你说的好复杂呀，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呢？”赵雪道。
“所以你自己要考虑清楚，去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可能性，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这个事情连挽回的可能性都没有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白主任说道。
赵雪道：“也就是去找领导还有一半的机会，不去可能就彻底完了，那我去。”
“这可是你的决定，跟我可没关系，你去找上级领导这个事，别说和我说过，我可不知道这事，知道吗？”白主任想甩锅道。
“行，白主任，我自己的决定我自己承担责任。”赵雪虽然看不上白主任事事把自己撇清，什么责任都不承担的样子，可这件事是自己惹出来的，自己就要想办法去解决面对。
“回去想想，怎么说，和高会长怎么说，和张主任怎么说，都得想好了，可不能在想什么说什么了，你现在是副主任了。”白主任提醒道。
“好好，我回去想想。”赵雪道。
“越级找领导这事，就你自己知道，我可不知道。”白主任再叮嘱道。
“放心，我不会连累白主任的。”赵雪道。
赵雪走出白主任办公室，情绪很是低落，没有想到自己当时在领导视察会上那么几句话，会带着这么严重的后果和风波。这要是弥补不了，对繁星艺术剧团没办法交差，也对不起大威集团。
赵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在院子里透透气，还不想回排练室。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应该做什么。突然手机响了，赵雪一看竟然是于总电话。于总电话里说道：“你这是刚从白主任办公室出来吧，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赵雪感到一阵寒冷，打了个冷颤，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到于总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打着电话，也不知道看到没看到自己，赵雪轻轻抬起手来想挥挥手，又有点害怕不敢大幅度招手。突然于总向赵雪挥了挥手，并做了上来的手势。赵雪点点头赶快上楼了。
赵雪来到于总办公室，于总和蔼的说道：“舞蹈协会的事情知道了？”
“是的，于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我的几句话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赵雪歉意道。
“去白主任那接受批评了，白主任都说什么了？”于总笑着问道。
“白主任让我以后说话要小心点，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让我给舞蹈协会赔礼道歉。”赵雪低头说道。
“怎么个赔礼道歉法？”于总问。
“说是让您约高会长一起出来吃个饭，让我在饭桌上赔礼道歉。”赵雪道。
“饭桌上赔礼道歉，多罚几杯酒，这就是他的解决方法。”于总说。
“还有就是舞蹈按照会长的要求，加三分钟节目。”赵雪道。
“这件事呢，白主任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量了。事情应该和你没有多大关系，你就不要参与了，你还是要把心思在舞蹈剧上，这是关键。其他的都不要乱参与。”于总说道。
“是您有解决办法了？”赵雪问道。
“没有，还在和协会沟通和了解中。”于总说道。
“那我能做什么，我也想做点什么，弥补我的过失。”赵雪道。
“但是你不要乱动，什么找会长认错道歉去，甚至在去找更高的领导去解决，这些都不是好的方法，不可以私自行动，要听团的统一安排。”于总严肃的说道。
“当初白主任提你做副主任，我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签字同意，是因为我看好你，我觉得你有能力，有大局意识，有闯劲。”于总说道。
赵雪怎么感觉于总好像知道了什么呢。问道：“可是，于总，这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吗？”
“还不好说，那天你肯定是冒犯了高会长，这个我会找机会说清楚，但是你不要乱动，不要有任何私自行动，可以做到吗？”于总说道。
赵雪的心情很是复杂，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和于总说找张主任的事情呢？现在这种情形要是说了，于总肯定不会同意的。可是不说，于总已经叮嘱了这么多，到时候让于总知道自己的行为，该如何解释和面对于总呢。可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白主任那边肯定还有责怪自己惹的，自己已经答应白主任要去找张主任了。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好难呢，为什么每次我都要面对这么难的选择，我该听谁的，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
“赵雪，你怎么不说话，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于总问道。
赵雪点了点头道：“我听到了，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