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年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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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木阁楼里传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每个死去的人都身着铠甲，面容扭曲，溃烂流脓，明明是人类，却长成了一副恶鬼的模样。
黑袍少年静静地站在尸堆中央，每一个死去的人在他眼里仿佛如蝼蚁一样，不值得入眼。
他越过尸体，衣角甚至都没落在尸体身上一点，优雅地走向建筑深处。
越往深处，就没有前面的那般死寂了，还有人苟延残喘，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喘息，哀嚎。
走到最里面，他看到了自己目标，一个臃肿的女人，首饰衣着不凡，闪着价值连城的光。
她的脸色发青，开始长脓疱，衬得她好像一个巨人观的活尸体一样。
“你……你到底要什么，珠宝？钱财，我都给你！”她的声音十分沙哑，一边说还一边咳出了血。
她惊恐地看着那面容精致的少年，那般绝色的人，在一夜之间，屠尽了药阁的分部。
少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嘲讽道：“身外之物，你看我像是缺的样子吗？”
他笑着，妖艳的脸上是疯狂的快意：“药阁该死。”
“你……”女人的毒好像加重了，她咳得剧烈，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和药阁作对，药阁不会放过你的！”
她一脸怒容，指着少年，有忽然大笑起来：“不过是条狗罢了，要不是我们药阁慈悲为怀，你早就在死在乱葬岗了！哈哈哈哈哈，狗！狗！一条狗！”
“药阁能让你生不如死十五年，也能让你后半辈子继续生不如死！哈哈哈——”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手指一动，身旁的毒雾仿佛有了意识，直冲女人而去。
“你说得对，让你这么死了太可惜了。”他勾起唇角，夜色下，他的嘴红的像樱桃一样，很是诱人。
他手起刀落，配合着毒药，卸去她充满肥肉的下巴，彻底破坏了声带。再寒光一闪，切断了她的四肢。
毒雾幻化，原本的烈性毒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女人身上的毒就这样被遏制住了。
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女人被痛得想要惊声尖叫，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她感受到自己的脸有什么东西掉了，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下颚。
“嗬嗬！嗬嗬嗬——”
少年笑着擦去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女人被做成了人彘，她体型又大，简直像一个皮球。
她悲愤地挣扎着，眼里不再有刚才的嘲讽，而是深深的恐惧，泪水和鼻涕直下，惊恐地看着浑身是血的美貌少年。
这个人……这个人……该死啊！药阁怎么培养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少年不去理会女人的情绪，他身后遍地都是尸体，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活物。
“晚安，药阁三把手。”少年温柔地替她擦拭眼泪，可眼底却是无尽的恶意。
他抽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女人撕心裂肺的挣扎。
在被发现药阁分部屠门之前，这个女人会保持这样混神经剧痛但是不能动不能说话的状态，想死也死不了。
少年心情颇好，在尸堆中游走，哼着姐姐教给他的歌。
他经过一面镜子，看到浑身是血的自己，还重重叹了口气。
本来就不想沾血的，可是刚才实在没忍住。这个样子，可不兴回去见姐姐。
月色下，苗予桃颇为懊恼地看着自己的衣衫，想了想，折身去找新衣服去了。反正药阁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点衣服都没有。
他走在路上，脑海里想起那个人的身影，就不自觉地红了脸颊，步伐也不自觉加快。
“不休息了，换完衣服就回苗家吧。”苗予桃想着，步伐更加轻快。
已经离开苗家两天了，这破药阁居然这么远。
收到药阁的具体位置，他就像闻到了血肉的秃鹫，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结果只是一个小小的分部。
苗予桃垂下眼眸，心中泛起冷笑。
来都来了，管它是什么，分部也给它扬了。
换好衣服，迎着夜色，苗予桃就赶着马，朝着过来的方向奔去。
路程来回四日，等到他回到苗家时，马儿差点要被他累死了。
一回到苗家，首要的就是去往苗微灵的院子，可是她的院子大门紧闭着，甚至上了锁。
他问了几个人，下人清一色说着不知道，苗家人也支支吾吾。
他脸上的笑已经凝固，在苗家做牛做马的卑微已经忍不住破体而出，脸色已经在他们的敷衍声中阴沉了下来。
直到苗家家主和他说：“她出嫁了。”
苗予桃的脸上写满了伤心，他晃了晃身子，摇摇欲坠：“怎么……会……”
勾人的眼睛噙着泪，红着眼尾，泫然欲泣的样子叫人好不心疼。
“她走多久了……”
“你去的第二天她就出发了！”家主拼命压着嘴角，感觉下一秒就要破功了。
“啊……和圣女一起吗？”
“啊，对……圣女接她回……”
家主忽然觉得不对劲，再一看，苗予桃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已然消失不见，面上冷若冰霜，晦暗地盯着家主。
“蠢货。”苗予桃简简单单就套到了时淩的去向，他也不装了，直接转身就走，还不忘嘲讽一句：“什么废物也能当家主了。”
家主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来人！”
在苗家的众护卫蜂拥而出，将苗予桃团团围在中央，密不透风，势必要把苗予桃拦住。
家主满意地笑了，冷哼一声：“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要打万圣教的主意！乖乖在苗家鞠躬尽瘁，你还是苗家的心腹！”
话说得冠冕堂皇，也是，毕竟在家主眼里，苗予桃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苗予桃神色一凛，袖子下，抽出一把精致而漂亮的匕首。
“家主是不是忘了，我能从你手下逃出来一次，就能逃出来第二次。”
他用锋利的刀尖指着家主，脸上已经是深深的不耐烦。
“你敢如此撒大逆不道！？”家主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嚣张的少年
“要不是念着你是姐姐的亲人，这些年才懒得和你虚与委蛇。”苗予桃冷声，气势完全不是平常安静研药的医师，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杀手。
家主的脸面和地位被挑衅，向来注重面子的他哪能忍。
“拦住他！把他打残扔去柴房！”
一声令下，众人持棍就朝着苗予桃恶狠狠地劈下去
但，不过一场实力悬殊的碾压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