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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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铃声响起。
“今天没作业，同学们记得预习下一单元长篇阅读，明天上课讲。下课。”英语老师交待了一下课后作业，收拾书本走出教室。
刚一下课，教室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有人坐在座位上聊天，有人走出教室到走廊上呼吸新鲜空气，或是结伴去解决内急。教室内外皆是人声，夹杂在一起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双手摆在桌子上，我偏头看向宁秋月，想和她说再看课堂上未曾说完的话。
“宁——”
喉咙里刚发出一声，宁秋月正紧盯着别处，站起身来走向一人身旁，正是苏新谣。宁秋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两人则是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完全不给说话的机会啊。”我无奈的扶额道。我一边看着宁秋月和苏新谣走出的前门，一边想着。
自从那天向布亚男同学问完话后，宁秋月既不告诉谈话的内容，还特意隐瞒接下来的行动，反而班长和宁秋月走得很近，经常在一起。昨天的调查会班长也配合宁秋月证实事件的存在，也就是说宁秋月和班长一起行动。她会知道宁秋月下一步的行动吗？不，肯定知道的。既然宁秋月不愿意说，是不是能从她那边询问出一些信息，她会告诉我吗？
不过宁秋月下课就把班长叫出去，可没有办法询问。宁秋月说今天下午事情就会了结，至少在下午放学之前知道她的计划是什么。时间紧迫啊。
“阿水同学，能和我出去聊聊吗？”思索间，略显沉重的熟悉声音在身旁响起。我转头看去，是王霸站在我的身边说的，王霸的表情略显严肃，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可以。”
我站起来说，王霸朝我轻点头，便是先一步走向门外。我跟在他身后，来到走廊后正好有一块被空出来的地域，那边没什么人。王霸和我走到了那个位置，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我背靠着栏杆问。
“有什么事？”
我面对着的是教室的墙壁，这边离前门不远，我的视线极限处正好是前门。现在下课不久，不时有人进出门，加上我们教室靠着楼梯，走廊上经常会有人走过。
我的余光瞥见王霸，他两只手弯曲着放在围栏上方的平台，在四楼四十五度角仰视着天空。
“事情有点麻烦，宁秋月同学释放的情绪气息越来越强，源茧的成熟速度不减反增，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几天就会孵化出战魂，到那时候这片区域很危险。”王霸低声道，我也只能勉强听见，至于路上走着的人是没办法听清楚的。
“这样吗。宁秋月说今天下午就会找出犯人，情绪激动一些正常。”我同样压低了声音。
“今天下午……是宁秋月同学亲口说的？”王霸眼神突然间锐利起来，直望向我。
“是啊，就英语课的时候说的。”
“原来如此，我察觉到情绪气息增强的时间段正是那时。”王霸若有所思的自语。
“宁秋月同学还说过什么？”
“呃，没什么了，就普通的聊了几句，毕竟是上课，也没有说太多。”我说。
“我明白了，就是说宁秋月同学产生负面情绪的原因是忧心委托，等事情结束后宁秋月同学的情绪会恢复正常。”王霸了解般的点头。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事实如何还需进一步的观察。”王霸放在平台上紧握的拳头松了松，侧头对我微笑道。
“是吧。”我随口说。
几个学生笑谈着从我面前走过，有男有女。衣着类型很不相同，女生大部分都还是夏季的短衣短裙，也有人套着长外套，但看上去不是很暖和的样子。男生则已经换上了长长的秋裤，宽大的外套遮住了全身，双手插在口袋里。一阵凉风穿进走廊，让本就不高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我缩了缩头，头像是要套进外套领子里，想要抵御这股寒冷。
经过这股冷意的刺激，我脑海中冒出了几个问题，于是我向王霸问道。
“要是战魂孵化出来，你们会怎么处理？”
王霸的笑容明显一僵，但很快隐藏起来，似乎是带着无奈的笑意浮上脸颊。
“我们会尝试以最小损害的方式解决它。”
我想起了之前在空境中被愤怒战魂弄塌的大楼。
“那我们学校不就完了，断壁残垣，是这样说的吧？”
“不加以制止的话，会变成寸草不生的局面。”王霸微笑道。
“反正都能在空境中恢复原样，毁不毁灭都一样。”我说。
“呵呵，前提是要拥有战胜它的力量，如若不然，一切都是空话。由撒旦力量制造的战魂，守护者——人类历史上还从未遇见过。”王霸眼中闪过一抹疑虑和担忧。
“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战魂，难不成战魂还分血统什么的，由撒旦制造出的战魂要更强？”
“这倒不会，虽然战魂形态各异，但本质上都是由情绪能量构成，并不会有本质差异。不过战魂是会成长的，它分为几个成长阶段，幼生期，成熟期，凝源期，巅峰期。先前我们所见的是——”
一个学生从我们身前走过，王霸的声音断了一下。
“幼生期的战魂，而战魂持续吸收情绪能量或是吞噬其它战魂后便会成长进化，直到巅峰期。巅峰期的战魂拥有毁天灭地之力，仅凭人类之力想要绞杀追捕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好在巅峰期战魂进化无比困难，守护者历史中一共出现过两次巅峰期的战魂。那两次守护者组织损失惨重，最终在天使的帮助下才成功击败它。”
“天使帮助人类，这样看起来，天使算是人类的朋友喽。”
王霸顿了顿，似乎是在想着如何解释。
“用各取所需来说或许更为恰当。”
“怎么说？”王霸模糊的话语勾起了我的兴趣。
王霸没有回答我，在沉默了几秒后微笑着说。
“以后再说吧。现今最迫切的事是宁秋月同学接下来的行动，你有头绪吗？”
王霸扯开话题，我也不好再追问。
不说的话干脆就不要说嘛，浪费感情。各取所需？守护者和天使之间有利益交换吗。
“宁秋月不愿意告诉我，班长或许知道些什么，我打算去问她，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说。”
“苏新谣同学吗，这几天倒是经常见到她和宁秋月同学在一起。”
“嗯，所以我觉得她会知道宁秋月行动的计划。”
“不过宁秋月同学如此确定下午能找出犯人，我们真的需要介入吗？在一旁看着也是不错的选择，说不定这正是宁秋月同学的期望。”王霸建议道。
“貌似也行，不过在这之前先知道宁秋月想要做什么，总比两眼一抹黑的瞎猜好吧。到时候也能配合宁秋月的行动。”我说。
“说的也是，这件事麻烦你了，辛苦了。”王霸朝我点头。
“我想说的是，既然你同意我的看法，不如你去问班长？”
“我？”王霸盯了我几眼，我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倒是没问题，你有什么顾虑吗？”
“没什么，我要帮你拦住宁秋月，要不然下课她就把班长给带走了。”
王霸轻笑了一声，带着我不能理解的话对我说。
“这件事确实只有你能办到。”
“啊？”我不解的轻咦道，嘴巴保持着微张的姿势。
我就坐在她旁边，更方便把她留下不是吗？
“宁秋月同学和苏新谣同学还没回来，下一节课快开始了，等下一节课下课后我去问苏新谣同学，宁秋月同学那边就交给你了。”
“嗯。”我点头应道。
王霸脸庞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向我点点头，便是转身走进了教室。
我轻吐一口气，转身用手撑着围栏，俯视着校园。这里并不能见到校园的全貌，只能看到下方的泥土跑道和篮球场的一侧，树木排布在地面各处。对面是高三的教学楼，建起的不过几年的新教学楼，白棕色的崭新外墙，比起我们的高一的老教学楼看起来要豪华不少。路上大部分学生在往教学楼内赶，下课休息时间快结束了。
“高三……”
下学期就要分文理科，要选什么好？还听老师说高二会分一次职高和普高，要不要在那时候转去职高读？以我现在的成绩，待在普高的话上二本线都是不可能的，听说读职高上二本会简单不少，虽然选择的学校有限制，就那么几个。
唉。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想那么远的事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
伸了伸懒腰，我左右看了看，走廊上人已经不多，学生们都各自回教室等老师来准备上课了。
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胡云龙他们一伙人下课都没出来啊。云龙兄，好自为之吧。该准备上课了。
嗒，嗒，嗒。
刚想要进入教室，响亮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宁秋月和苏新谣在转角处出现。
舒缓的上课铃声响起。
“傻站着干什么，上课了还不进教室。”宁秋月往教室里走，没好气的说。苏新谣冲我点了下头，脸色分明有些忧虑。
希望王霸能在班长身上问出些信息吧。
擦着铃声结束的时间，我进入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