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老道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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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秀起身跃下毛驴，迅速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水囊，毕恭毕敬地双手递到车窗外，尽管她的喉咙干得如同砂纸，她还是忍住了想要喝一口的冲动。
然而老道“砰”的一声，关上了车窗。转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蠢人，那么大名气是怎么混出来的？”
“前辈说外面那女子很有名气？是谁啊？”白湘兰问道。
老道叹了口气，感慨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红寡妇，她的名气比道爷大多了。唉，道爷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听到“红寡妇”三个字，绿珠吓得浑身一颤，驾车的符伯也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几眼。
此刻的夏明秀，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豪气，只剩下卑微和懦弱。她仰头畅饮着水囊里的清水，觉得这水从未如此清甜。
白湘兰则是一脸困惑，她从未听说过“红寡妇”这个名号，转头看向绿珠，等待她的解释。
而老道士却已经向白湘兰开口说道：“我看你这丫头温婉淑慎，很讨道爷欢心。这几日你是否心中郁结，胸中积滞？”
白湘兰微微点头，答道：“确实如此。我心中担忧友人的安危，夜不能寐，想必与此有关。”
老道点点头道：“那就没错了，吃下那粒丹药即可祛除。”
“晚辈觉得吃了这丹药后，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白湘兰觉得这丹药效果非凡，有提神的功效，想着以后能买一些送给武小四。他既要学习，还要练武，实在辛苦，若有这丹药助力，岂不更好？
想到这里白湘兰问道：“前辈可否告知丹药名字？”
“此丹名为‘镇魂丸’，是我毕生所学，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精心炼制，方才大功告成！”老道士骄傲地昂起头，显然在等待着别人的吹捧。
白湘兰闻言道：“居然耗时如此之久？前辈真是技艺超群，功力深厚。晚辈佩服之至！”眨眨眼又问道：“那这丹药具体有哪些效用呢？”
“算丫头你问到点子上了！”老道老神在在的答道：“此丹药男子吃了可以壮阳，女子吃了能够养颜。至于不男不女的人吃了会怎么样……嗯，这个嘛，道爷还真不知道。”
白湘兰听到这样的描述，有些尴尬，但她还是立刻夸赞道：“此丹品质卓越，疗效显着，真不愧是出自前辈之手！”
“嘿嘿嘿，小道尔，小道尔，无足挂齿。”苍老的笑声震的林间飞鸟纷纷振翅。
白湘兰觉得已经摸清了和这老道的相处之道，想起和武小四的过往，就想咨询下前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前辈，您德高望重，您的智慧与见识远非我们所能及。晚辈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还望前辈能指点迷津。”
老道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笑道：“哦，可是姻缘类？”
白湘兰被说中心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晚辈在情感上遇到了一些困惑。我对一个男子心生情愫，但他已心有所属。我不确定是否应坚持自己的情感，因此想向前辈请教。”
“好久没有重操旧业了，问姻缘100文！”老道打了个稽首。
白湘兰愣了愣，没想到老道会这么直接地提出要求。她掏出十两银子放在车厢内的小桌上，道：“前辈，这100文钱算晚辈孝敬您的，还请您不要嫌弃。”
“你这丫头会说话！”老道眼睛一亮，接过银子仔细擦了擦，满意地放入贴身的衣袋内。
这才微微一笑，悠然道：“情之所至，乃人之常情。但若要论及对错，那便看你如何去把握这个度了。”
“晚辈此次前去列县，就是想找一名男子，他长的并没有那些世家公子好看，但是文采斐然，诗词更是一绝。被他拒绝后，我本打算忘记他，但是每当看到他为我写的诗词，就忍不住又会想起他……”白湘兰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老道皱皱眉，好像有些怕这丫头哭泣，便安慰道：“道爷瞧你这丫头挺合眼缘，不如做道爷的徒弟，那你这婚事就道爷给你包了如何？”
白湘兰闻言心中一喜，急忙起身跪拜道：“徒儿拜见师父！”
“既然你已经拜入为师门下”
“既然你已经拜入为师门下，成为道爷的弟子，等到了列县，我非得瞧瞧是哪位公子哥儿胆敢拒绝道爷的徒弟！”老道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让白湘兰吓了一跳。
白湘兰看到后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恳求道：“师父，你可千万别伤害他！”
“放心，道爷自有分寸。”老道瞪着眼睛，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像是夜枭般的“桀桀桀桀”，让白湘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师父，咱们师门是？”白湘兰想转移老道的注意力。
可惜老道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师门？唉，没落了，不提也罢！”
白湘兰心中忐忑不安，担心这位新认师父会对她心仪的情郎不利。随着马车颠簸前行，她越发感到紧张和焦虑。
马车终于抵达列县，途径一家裁缝店时，老道从车窗中瞥见店内琳琅满目的长袍、短衫、裙子和裤子，急忙吩咐符伯停车。他一脸慈祥地对白湘兰说：“乖徒儿，跟师父来。”随后，他翻身下马车，眉头微皱地对夏明秀道：“你也过来！”
但仍是顺从地下了车，跟随老道走进裁缝铺子。铺子里的掌柜原本正在整理货物，见到有客人进来，尤其是穿着云纹道袍的老道以及两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心中一阵惊讶。这家小店平时难得有这般气派的客人，他连忙笑脸相迎，热情地推销起店内的服饰。
老道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一件深灰色的粗布妇人衣衫前，指着它对掌柜说道：“这个多少银子？”
掌柜看着老道选中的这件粗布衣服，心中有些失望。这种衣服价格低廉，通常都是穷苦百姓或下人穿着的，利润微薄。他脸上露出些许难色，回答道：“这个……只需100文。”
老道点了点头，表示价格还算合理，接着他又说：“老板，再送一块头巾吧。”说着，还指了指地上堆放的一堆碎布。
掌柜一听要送头巾，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虽然100文的衣服本利润不高，再送头巾无疑会进一步减少利润，便委婉拒绝道：“100文的衣衫怎能送头巾呢？本店利薄，实在亏本啊。”
“亏本？”老道微微皱眉，“你这小店每日客流不断，怎会因道爷一件衣服就亏本？道爷看你是觉得我穿着道袍，好欺负吧？”
掌柜的急忙摆手：“不敢不敢，道长您误会了。小店做的是长久生意，怎会欺负客人？只是这送头巾的事，实在是……”
“怎么的，嫌弃100文少了？送个头巾就买你这衣服，不然咱们就换一家去！”老道分毫不让。
经过一番激烈的讲价，掌柜的首次遇到了如此抠门却显然身价不菲的客人。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几乎耗费了一盏茶的工夫，最终还是掌柜的在坚持己见的老道面前败下阵来。
老道得胜后，满面春风地转向白湘兰，笑容可掬地说：“乖徒儿，快拿银子来。这衣服和这头巾，就权当是你提前送给你未来师嫂的一份见面礼了。”。”
白湘兰闻言，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问：“师嫂？师父，您说的师嫂是谁啊？”
老道用下巴指了指一旁默默站立的夏明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地说：“喏，就是这个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杵在这儿，等道爷给你换吗？”
夏明秀默默地接过衣服和头巾，转身走向试衣间。在帘子拉上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暗道：从今往后，江湖上再也不会有红寡妇这个名号了。
湘兰见状，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乖巧地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递给老道。老道在里面翻腾了一会儿，终于找出一两银子，随手递给掌柜，豪气地说：“不用找了！”
掌柜的接过银子，呆若木鸡。心道：你这么有钱，咋之前还那么讲价呢，这不是有病么？
老道洋洋得意的看着掌柜的道：“道爷高兴。”
白湘兰一头雾水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说高兴，只有身后的绿珠知道为什么老道会说这话。
白湘兰忍不住问道：“师父，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师兄？”
老道点点头道：“嗯，还不止一个。”
白湘兰惊讶道：“不止一个？有很多吗？”
老道掰着手指算了片刻后道：“嗯，有很多。”
等夏明秀出来，白湘兰看着夏明秀简直和换了个人般，之前生人勿近的感觉已经完全不见了，现在只能算得上一个俏丽的村姑。
马车继续前进，当停在武府气派的大门外时，白湘兰的心跳加速，催促绿珠道：“快，快去敲门，一定要礼貌待人。”
绿珠轻轻敲了敲武府的大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位身着整洁管家服饰的老人探出头来，疑惑地打量着她们。
“请问找谁？”管家礼貌地询问道。
绿珠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们是来找武四公子的，请问他在家吗？”
管家摇了摇头，说：“真是不巧，四公子刚出门不到一个时辰，去了前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