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锻炼不出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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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小四骑马跟在彭二娃身后，看到前县城外遍地都是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残缺不全，血迹斑斑。
城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房屋在燃烧，伴随着阵阵噼啪作响，隔的老远都能清晰可闻。
武小四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战争？不管哪方胜利，苦的永远是百姓。
见那城门大开，胡人骑兵显然已经离去，彭二娃当即下令道：“刘百户领两百人去城内安抚百姓，其余人等跟本将追！”
武小四跟着彭二娃前去追击，远远的看到胡人的骑兵，一人三骑，人手一把弓箭，腰上还别着弯刀。
彭二娃一声令下“冲”，就带着不到一千人的队伍往那胡人大军冲锋过去。
“将军记住是骚扰，留住胡人即可。”武小四赶忙道，生怕这个小将军一冲动带领这么多人去送人头。
另外一条道上还有两支镇北军的骑兵，也是人手一副弓箭，但是武小四看的清楚，对射中明显是胡人占优势。
“老子知道！”彭二娃头都没回继续冲锋。
那胡人骑兵见镇北军这么点人敢冲锋过来，急忙调转马头想要回冲过来，如果两队骑兵人数相当，又互相冲锋，那么镇北军肯定有优势，毕竟盔甲都好上不少，但是现在就不到一千人，胡人那边漫山遍野都是，举目望去少说也有三千人。
看到胡人冲过来，彭二娃一抬手：“撤！”
所有骑兵急忙减速调转马头往回跑，武小四没接受过这么高难度的教学，一个人冲出去了，看到都往回跑，马上又调头回来，一下子就落在后面。
神虚子骑着马原地站立等着武小四回来，手中的酒葫芦已经蓄势待发，准备替武小四当飞矢。
“将军你不早说！！！”武小四惊的六神无主，气急败坏道。
本身距离只有千米左右，这一对向冲锋瞬间就到了胡人骑兵弓箭范围，武小四缰绳换到受伤的左手，右手拔出宝剑，使劲赶着马，回头往后方查看生怕又中上一箭。
神虚子摇了摇头，虽说武小四处理的很恰当，但是一副怂包的样子怎么能锻炼勇气呢？
胡人射了几箭都被武小四挥剑格挡下来，神虚子跟在武小四身后，与武小四并驾齐驱，说道：“没见过你这么怂的！”
“你不怂，你咋不去打？”武小四气坏了，这是怂的问题吗，那是军队啊。
胡人见这支小部队的作战风格和之前遭遇的几支如同一辙，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一招手，兵马又继续往回撤。
“停！”彭二娃喊道，众人停下马来。
武小四刚跟上彭二娃，就听彭二娃说道：“他们不追了，我们去吊着他们。”
“将军下次要撤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武小四有些不满，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就要一挑三千了。
“不是你出的主意么？”彭二娃瞪了他一眼，那眼睛睁开了居然还挺大。
“没人受伤吧？那就继续追，记得假装冲锋。”彭二娃继续道。
“彭将军，这胡人没有往北方跑啊，全是往南方跑，好像还有分兵。”一个亲卫说道。
“和本将所料不差，继续追，另外派人往斗县和者县方向查探中军位置。”彭二娃的手又缓缓的举了起来，“冲！”
武小四这次就学乖了，尽量靠后面，神虚子有些生气：“锻炼勇气啊，你这咋锻炼的出来？”
“我怕我来不及把勇气锻炼出来，命就丢了！”武小四横了他一眼。
胡人骑兵见这支队伍又在冲锋，也不敢继续往南跑，只能列队反冲锋，不然只会被追着打，骑术再好，在这种山地里也发挥不了太多作用。
看到敌人回转马头在列队，彭二娃一举手，队伍立马停下，武小四已经调转马头往回跑了。
只见彭二娃摘下背上的强弓，弯弓搭箭，全身的肌肉紧绷，当他松开手中的弓弦时，一道流光向远处的胡人大军飞去，目标正是之前那位领头的。
射完箭，立马调转马头喊道：“撤！”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直线，急速飞去，那胡人将领见这箭矢势不可挡，急忙弯腰低头，身后的一名胡人骑兵闪躲不及，中箭掉下马来。
“这汉人将军箭术居然比我们部落最强的勇士还要厉害？”胡人将领见到这般距离，那箭矢还有如此力道，不禁惊叹道。
此时的武小四已经跑出去几百米远了，回头看到众人都停着，也立马停下来，刚要回身就见彭二娃的队伍又往回跑了，急的武小四骑着马在原地打转。
胡人刚冲出几百米，就见那彭二娃的队伍已经跑远，又只能掉头往南方跑。
彭二娃继续追，神虚子拦住武小四，两人骑马跟在队伍后面慢悠悠的前行，神虚子道：“这般是锻炼不出来的。”
“还是单独行动吧，那么多胡人骑兵总有落单的，你就去找那些落单的击杀，这样跟在队伍里，你根本锻炼不了。”
武小四觉得也是，这咋锻炼，一会冲一会撤的，都快晕马了。
见那彭二娃的队伍已经跑远了，武小四和神虚子换了个小路往南方行去，想看看是否能遇到落单的，哪怕是十来人也要去试试。
“刚才忘了找那小将军要一杆长枪，这剑术我也不会啊！”武小四懊恼道。
“剑术枪术无固定，你只要注意心随意动即可。贫道习武多年，从未学过什么刀剑之法。”神虚子翻了个白眼道。
“你不是说王大木教的枪法很好么？”武小四问道。
“是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不管什么招式练到高深处，都是没有固定的招式的。”
“而且，你也不需要练习那么多招式，只需要记住一点，不管什么功夫目的是杀人就行，怎么快速的击杀对手，那就是好功夫，就是好招式。”神虚子解释道。
二人骑马急行，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三名胡人骑兵，其中一人还受了箭伤，后背上插着一支箭矢，匍匐在马背上。
武小四暗道机会来了，双腿一夹马腹，拔剑就往前冲。
胡人骑兵见有人追来，只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当即回头一箭射来。
武小四挥剑拨开射来的箭矢，继续向前冲去。
胡人骑兵见这书生越来越近，开始慌乱起来。尤其是那名受伤的骑兵，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已经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马匹。
武小四瞄准机会，一剑刺向那名受伤的骑兵，打算先找个软柿子捏捏。
那受伤的胡人骑兵用尽全力躲开，差点摔下马去，但是常年生活在马背上，马上又调整好了坐姿，直起身来。
武小四一剑刺空，暗自嘀咕：“卧槽，就差一点！伤成这样了还能躲，你是要耍杂技？”
另外二人也拔出弯刀和武小四战在一起。
武小四躲开一人的弯刀，再一剑劈开另一名胡人的弯刀，就追着那受伤的胡人下手。
小路可不好走，仅能容两马身位，武小四已经冲到前面去了，回头一剑刺向那受伤的胡人，那胡人本身已经力竭，再难躲开，掉下马来。
那两名胡人骑兵见同伴掉下马来，急忙攻向武小四。
武小四本想躲开这两人的夹击，但是神虚子老是叫自己要有勇气，当即发狠，直接和那二人正面硬刚。
只是窄剑重量不足比不得弯刀势大力沉，对拼几招后，武小四手有些麻，左肩伤口也传来一阵阵疼痛，好像又有鲜血渗出。
武小四管不了那么多，当即冲向一名胡人骑兵，紧握宝剑，压低身子，将宝剑当做长枪来使，一剑刺去，那胡人骑兵挥刀格挡，武小四顺势将宝剑转了半圈后，往身后追来的另一名胡人骑兵刺去。
那胡人没想到这书生的目标居然是自己，心口一凉，瞬间感觉到胸闷气短，鲜血喷涌而出。
剩下的胡人骑兵见到大势已去，如果恋战，自己也得交代在此，急忙转身便逃。
武小四急忙调转马头继续追，神虚子跟在后面一直没有出手，那两个倒在地上的胡人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没了伤员拖累，剩下的胡人骑兵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将武小四甩开一大截。
暂缓马速，武小四道：“刚才我有勇气没？一打三，还被我反杀两个！”
神虚子道：“就这？”
“还要怎样？”武小四头一回杀人，手心全是汗，还隐隐有些发抖。
但是一想到那死在前县城外的百姓，又觉得自己下手还是轻了，必须赶尽杀绝。
见神虚子不理自己了，又骑马向前追去，只要方向向着斗县就可以，不管走哪里。
沿途遇到一些小村庄，武小四担心有胡人在此作乱，特意进去看了看，发现不但没胡人，村民也没一个。
想来也是，这前县和列县经常遭受胡人秋猎的痛苦，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只要胡人来了，就躲到山里去，或者地窖内。
这次胡人大规模进攻明显是盯着那些城内的大户，这乡下的村子倒是安全了不少。
吃了些干粮继续往南方前进。
前方是一个狭窄的山道，神虚子拦住了武小四说道：“前面应该有十多骑，要小心点。”神虚子也怕万一没注意这小子死了就白培养了。
侧耳倾听后又说道：“他们应该没有赶路，马匹没有奔跑，应该是在歇息。”
“前辈怎么知道的？”武小四抬头尽量往前方观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贫道什么境界，你什么境界？”神虚子翻了翻白眼。
武小四心道也是，这道士武力值甩自己好几条街，听得到远处的动静也不奇怪。
观察了附近的地貌，山道较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如果自己走山上悄悄翻过去，堵在另外一边，那不是瓮中捉鳖？
除非那些胡人骑兵不继续往南方走，应该不可能。
想到法子，武小四跳下马来，就往山侧飞奔，尽量保持不发出声音来，山坡较陡，斜面还好，要是正面那可是九十度直角，除了会飞，肯定不行。
生怕那些胡人提前过了峡谷，武小四攀爬的很用心，嘴里叼着剑，运起真气往上窜。
刚爬到山顶，那神虚子已经在等着了。
武小四爬到悬崖边偷偷探出一个脑袋，看看情况。
下面一共有十三人，都是胡人，正在吃着干粮，武小四心道来得及。
从另一侧下山后，侧身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一手握剑，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选了块结实点的石头拿在手里。
肩膀的疼痛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已经消失不见，武小四只感觉到浑身紧绷，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默默听着动静，大概有一刻钟左右，那些胡人才骑马继续前进，由于山道较窄，前面一人都下马来牵着马匹前进。
听着脚步声，武小四心里默念：“五、四、三、二、一，就是现在！”
当第一个胡人出现的瞬间，武小四一剑刺入胡人的咽喉，左手的石头顺势砸到胡人的嘴巴上。
只有一声闷哼，这胡人就要倒下，武小四一手接住他，丢到身后，将那马匹的缰绳牵住假装往外赶。
后面的胡人都下了马，并没有看到前面的情况。
第二个胡人刚露出头，武小四如法炮制，
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到外面马匹都挤不下了，由于主人死了，这些胡人的战马都站在原地打着响鼻。
后面的胡人察觉到不对劲，高声用胡人语言喊着什么。
武小四心道差不多了，看了下身后有八个胡人已经凉了。
真刺激，武小四飞身而起，踩到卡在出口的马匹背上，手中的石头顺势丢向最后一匹马的眼睛上。
一剑向着前方的胡人劈去，口中大喝一声：“德玛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