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国师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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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武小四觉得这真腊国进献的礼物有些寒酸，但是周围的群众却不这么认为，每当太监念出一个新的名字，他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仿佛这些礼物真的是无价之宝一般。
武小四有些疑惑，这些京城的群众每年都有见过朝贡仪式吧，至于为这么点东西就大呼小叫？给人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目光再次看向张仕超，见他微微颔首，武小四觉得这些叫好的人应该是礼部请的托，为了给这些小国面子。
当那太监终于念完后，城墙上的陈老太监高呼道：“陛下对贵国之忠诚与友谊深感欣慰，今赐回礼，愿两国世代友好，永结同心。”
接着下面的太监再次高呼出声：“赐真腊国：丝绸百匹、瓷器十件、各类书籍十卷……”
当“书籍”二字清晰传入武小四耳中，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明显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本能地转头，试图窥探皇帝的反应。
然而，这细微的动作立刻被皇帝捕捉到了。皇帝微微侧头，目光直落在武小四身上，露出疑惑且探究的神色。
见到皇帝已经注意到自己，并且他那目光更像是一个朋友一般，这也仿佛给了武小四勇气。
武小四左右看了眼，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便迅速矮下身子，巧妙地利用城墙上的城垛作为掩护，挡住了周围群众的目光。他弓着腰，脚步轻快地小跑到皇帝身边。
皇帝被这武小四的胆子也是吓了一跳，这么庄严的时刻，他居然就这么跑到自己身边了，随即低声喝问道：“你干什么？”
武小四一撩衣袍下摆，想要跪下说话，不过皇帝担心这事被人发现，立马又问道：“有什么事，快说。”
武小四听到这话，也就不跪了，直接低声回道：“陛下，这书籍可不能送给他们，那都是先辈积累的知识财富，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外邦。”
皇帝闻言，略微沉思，目光再次看向下面广场，口中却低声回道：“区区几本书籍有什么影响？”
“陛下，书籍虽小，却蕴含无穷的智慧。这些书籍中包含的治国之道、兵法策略，甚至是我们灵神的先进技术，一旦落入外邦之手，难保他们不会利用这些知识来与我们为敌。”武小四的声音虽低，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帝听后，嘴角微微一挑，似乎觉得武小四有些小题大做了，他淡淡地回应道：“文瑾，你多虑了。这些书籍虽然珍贵，但外邦未必能理解其中的精髓。再说，我们灵神王朝的文化博大精深，他们又能学去多少？”
武小四眉头紧锁，连皇帝都如此轻视，更不要说其它大臣了，可以想象的到，这国内的珍贵书籍流失会多么严重。
但以他们的见识，也想象不到书籍的流逝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于是急切地继续道：“陛下，您可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书籍中的知识，或许在外邦人眼中只是一些文字符号，但若是落入有心人之手，经过他们的研究和提炼，未必不能转化为与我们为敌的武器。何况，这些外邦之国大多与我们灵神王朝相邻，若他们利用这些知识来增强国力，对我们将是极大的威胁。”
皇帝轻轻摇头，似乎对武小四的担忧不以为然，他道：“你过虑了。我们灵神王朝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岂是那些外邦所能轻易超越的？再说，我们送出的书籍只是九牛一毛，无伤大雅。”
武小四见皇帝依然固执己见，心中更加焦急，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劝谏道：“陛下，请容我再言。书籍虽只是文字载体，但其中蕴含的智慧却是无价的。我们灵神王朝之所以能在众多国家中屹立不倒，正是因为我们拥有这些智慧的积累。若是将这些书籍轻易送给外邦，无异于将我们的底蕴暴露无遗，这将是极大的损失。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见武小四如此坚持，心中也不免有些动摇，他沉思片刻，最终缓缓开口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朕既已宣布赐出，岂能轻易收回？”
武小四闻言，心中一喜，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低声建议道：“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将书籍的精髓部分摘抄出来，仅赐予他们皮毛之学。这样既不失大国风范，又能确保我国的知识安全。”
皇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微微颔首，沉声道：“嗯，朕知道了，你快退回去。”
武小四闻言，又低着身子转身往自己所在区域跑去。
自武小四离开之后，白湘兰就一直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往皇帝那边跑过去，这种行为明显是逾越规矩的。
严重的还可能会被皇帝治罪，但是现在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回来，白湘兰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有些责怪的问道：“四哥哥，你怎么跑到陛下那边去了，这是极度失礼的表现，被人发现参你一本就完了。”
武小四看着白湘兰担忧的模样，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湘兰，我没事的。我过去的时候很小心，没人注意到我。而且，我也是为了国家着想，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哦？那你到底去做了什么？”白湘兰好奇地问道，她觉得武小四有时候稳重可靠，但有时候又挺“淘气”，让她既担心又无奈。
武小四微微一笑，将刚才的事情简单地向白湘兰讲述了一遍。白湘兰听后，虽然仍然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冒险，但也被他的行为所折服。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四哥哥，你总是这样，让我既担心又佩服。但下次还是要注意点，别再这么冒险了。”
“我也不想啊，这种事晚了可就没机会说了。”武小四目光看着下面高台上的仪式继续进行，口中却低声和白湘兰交谈着。
“湘兰，你还记得上次我说过在张大人府上见过的那位林公子吗？”
“嗯，怎么了？”白湘兰虽然这一段时间都忙着弄她的商会，但是武小四和他聊过的事大多都记得清清楚楚。
武小四将声音压的更低，缓缓说道：“那林公子就是当今皇帝。”
“啊？”白湘兰闻言一愣，偷偷转头往皇帝那边看去，然后迅速又回头，生怕被发现一般。
“他为什么要在张大人家中见你？”
武小四微微摇头，“这我哪知道，说是仰慕我的文章，可那天基本没聊过什么文章，就被玄虚他们弄的爆炸声打断了。”
眼见着第二位外邦小国的进献即将结束，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从城楼上跑下，来到广场中央，与报幕的太监低声交谈了几句。
武小四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次皇帝的回礼清单中竟缺少了书籍这一项。看来，自己的谏言终被陛下采纳，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
紧接着，第三位外邦小国的使者走上台前，报幕的太监高声宣读着他们的进献礼单：“林邑君主奉上：象牙十对、漆器十套、珍珠十斛……”
“林邑国！”武小四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惊，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了他。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武小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缓缓坐下。坐在他身旁的白湘兰见状，轻声问道：“四哥哥，怎么了？为何如此激动？”
武小四没有立即回答白湘兰的问话，而是暗自琢磨，那林邑国应该就是占城国，他们那边的水稻又叫占城稻，一年三熟。
如果灵神王朝有了占城稻，那在南方之地推广开来，必定能够大幅度提高粮食产量，对于整个国家的稳定和发展都是极大的助力。
武小四心中盘算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转头看向白湘兰，轻声道：“湘兰，林邑国有一种水稻，能一年三熟，而我们国家南方那边种植的水稻是一年一熟的，若我们能引进这种水稻种子……”
白湘兰立刻瞪大了眼睛，打断了武小四的话：“此事当真？”
武小四郑重其事地点头：“千真万确。如果我们能成功引进并推广这种水稻，南方地区的粮食产量将会翻番，对整个国家的稳定和发展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白湘兰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她再次看向广场高台上的林邑国使者，低声嘱咐道：“四哥哥，此事关系重大，还须谨慎行事。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向皇帝陛下禀报此事。在此之前，千万不可泄露半点风声，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嗯，你说得对！”武小四猛地醒悟，心中豁然开朗。
他暗自点头，赞同白湘兰的建议。
确实，自己不能只是单方面地付出，而应该争取一些实质性的回报。如果能因此得到一官半职，那将是锦上添花的喜事。
他回想起之前的奏报，自己曾提出过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但由于不清楚占城稻的所属国家，所以一直未能明确实施方案。现在，这个谜团终于解开，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武小四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清楚这次若能成功引进占城稻并推广开来，不仅能为强国策增添一笔浓墨重彩的篇章，还有可能立下赫赫功劳，为自己未来的仕途铺平道路。
想到此处，武小四平息了激动的心情，继续观看下方的朝贡。
随着朝贡仪式的继续，来自东北的“回纥国”使者缓缓走上广场。
他们的贡品引起了城墙上一众世家公子的极大兴趣。使者身后跟着几名随从，他们手中各捧着两只笼子，笼子里是一只威武雄壮的老鹰。
“海东青！这是传说中的海东青！”有人惊呼道。
“听说这种鸟类能够翱翔天际，千里之外都能准确找到目标，真是神奇！”
“要是我能拥有这样一只海东青，那可就威风了！”
……
笼子里那两只海东青羽毛洁白如雪，喙部尖锐如钩，眼神犀利如电。虽然它们此刻被束缚在笼子里，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力量和优雅依然无法掩盖。
城墙上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那些世家公子们纷纷露出羡慕和渴望的神情。他们大多是纨绔子弟，平时喜欢玩鹰斗狗，对这样的珍禽异兽自然是情有独钟。他们争相指点、议论，仿佛忘记了身处庄严的朝贡仪式之中。
武小四默默无言，但是却偷偷观察着皇帝的反应。他注意到皇帝陛下对这两只海东青只是微微颔首，脸上并无太多表情。然而，皇帝的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城墙上的那些世家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武小四心中暗道，这些世家公子大多追逐玩乐，对国家并无多大贡献，但是由于他们出身较好，以后很大可能会成为朝中官员，这样的人成了官员，岂不是国家未来的一大隐患？
看来皇帝也对此束手无策，自己既然想要打造一个盛世的王朝，那么就得按白湘兰之前的想法来，只有自己的功劳够多，爬的够高，才能扭转这些不良风气。
然后就在此刻，天空突然出现一个黑点，伴随着隆隆的风雷之声，那个黑点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变大，逐渐显现出一只巨大的黑色仙鹤的轮廓。
城墙上的众人目睹了突如其来的壮观景象，无不为之震撼。原本议论纷纷的世家公子们瞬间静默，纷纷抬头仰望天空，目光被那奇异的景象紧紧吸引。皇帝陛下也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黑色仙鹤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缓缓降落，最终优雅地停在了广场中央。仙鹤之上，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矗立其上，背后悬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正是久别重逢的国师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从容地从仙鹤背上走下，目光环视四周，当他意识到此刻正进行着庄重的朝贡仪式时，他微微颔首，摆手示意仪式继续。然后，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下一刻，紫阳真人已出现在皇帝陛下的身前，他行了一个庄重而恭敬的稽首礼，尽显对皇权的尊重。随后，广场上那只巨大的黑色仙鹤振翅高飞，化作一道黑影，直冲云霄，最终消失在天空中，只留下一片宁静。
皇帝陛下见到紫阳真人归来，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走上前去，亲自扶起紫阳真人，说道：“国师此次归来，真是我朝之大幸。不知国师此行可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