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太子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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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内城中走出，武小四已经忘了心中的不痛快。能和皇帝一起做生意，对他来说，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深知，只要能抱住皇帝的大腿，未来便有着无限可能。当然，如果能因此赚得盆满钵满，那自然更是锦上添花。
“七哥，你可知国师住在何处？”武小四突然停下脚步，向身边的黄七问道。
黄七一愣，随即回答道：“国师此刻应该在钦天监，他在城中虽有一套宅子，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钦天监里处理事务。”
“哦，是吗？”武小四眉头一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中那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球，“那正好，我们现在就去拜访国师。”
黄七见武小四态度坚决，便不再多问，领着他向钦天监的方向走去。钦天监很好辨认，全京城最高的建筑就是了，两人步行了约莫盏茶时间才到了钦天监的门前。
钦天监的大门巍峨壮观，红墙黄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两座石狮威武雄壮，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武小四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大门。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透过大门，武小四看到一位小道童正在打扫院子。
武小四轻轻敲了敲门环，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门前回荡。
小道童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武小四和黄七。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随即被恭敬取代。
他放下扫帚，快步走到门前，稽首行了一礼，问道：“两位大人，有何贵干？”
武小四回了一礼，微笑道：“我们特来拜访国师大人，有要事相求。”
小道童点了点头，转身向院内走去，边走边说道：“请两位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国师。”
片刻后，武小四等到小道童回归，他身后还跟着澹台仙儿。
澹台仙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着武小四的手问道：“大哥哥是来找我的吗？”
“呃，我是来找国师的！”武小四不想骗她，如实回答道。
“那好吧，我带你过去。”澹台仙儿的性子有些急，拉着武小四就往钦天监内走去。
钦天监占地辽阔，最高的那栋建筑只是它中殿的一部分，其前殿是存放一些天文器具的地方。
中殿是钦天监最关键的建筑，它作为观测天象的主要场所，内部布置严谨，地面十分平整，以方便一些工具的安放与调整。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天文图表和历书，以供参考。
后殿是那些值守人员歇息之处，还配有食堂，负责钦天监所有人伙食，其经费全由国库拨放。
武小四跟随着澹台仙儿，穿过前殿，终于是到了全京城最高的建筑跟前，抬头看上去，这栋高楼全是木质结构，有九层之高。
澹台仙儿扯了扯武小四衣袖，道：“大哥哥，吕爷爷就在最上面，走我们上去。”
任由澹台仙儿拉着自己，武小四一步步往九楼爬去，前三层还好，澹台仙儿牵着他走，到了第四层就由武小四拉着澹台仙儿往上爬了。
澹台仙儿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这楼也太高了，每爬一次，都得累个半死。”
“修这么高，肯定有他的道理吧，再坚持坚持。”武小四内力浑厚，爬这几层楼不算什么，一边拉着澹台仙儿，一边观看每一层的布局。
一直到第五层，武小四都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型图书馆，全是放着各类书籍、文献资料。
从第六层开始，就出现了一些复杂的工具，没有一个是武小四能叫出名字的，只感觉长得奇形怪状的，有些东西还用红布盖着，搞的神神秘秘的。
当武小四达到最高层的时候，看到屋中间有一个硕大的太极图案，紫阳真人就坐在中间。四周墙壁上还刻画了许多天文历法等文字。
看到武小四进来后，紫阳真人问道：“何事？”
武小四斟酌了下措辞，认为以后还是称呼他为国师好了，毕竟京城这地他也不用去隐藏身份了，“国师，在下有一事相求。”
武小四掏出衣内的玻璃球，举在身前，对紫阳真人继续说道：“我想请求国师把那个陨石镶嵌到这颗水玉之中。”
紫阳真人皱眉看向武小四手中的水玉，问道：“这个水玉能抵挡那陨石的侵蚀？”
“不能！”武小四摇摇头道。
“那镶嵌在这水玉中做什么用？”
武小四对国师又是一番解释，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最后还将皇帝已经答应举行拍卖会的事说了出来。
紫阳真人闻言，捋了捋胡须，半晌后，开口道：“行，你放在这里吧，你那拍卖会开始后，道爷会亲自给你送来。”
“多谢国师！”武小四恭敬的递上那块玻璃珠，然后就打算就此离开。
不过澹台仙儿却要跟着武小四一起走，国师也不管她，随她去。
下了楼，会同黄七，武小四决定先去鸿胪寺，打听下关于林邑国的情况。
“七哥，麻烦带我去鸿胪寺，我要找那个林邑国的使者，想打听一些消息。”
黄七一愣，回道：“武公子，鸿胪寺没在这边，在宫外了，随我来。”
武小四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这鸿胪寺是接待外宾的，总不能把那些蛮夷之人安排到皇宫内居住吧，虽说这皇宫外城和内城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但是在百姓眼中，它们都属于皇宫。
几人出了外城宫门，就骑马而行，由黄七带路，就在外城不远的地方，众人停下了脚步。
武小四正要上前去询问，就见从鸿胪寺内走出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他扫视了众人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和疑惑，开口问道：“此处乃鸿胪寺，诸位到此有何贵干？”
武小四连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在下武小四，有要事需与林邑国使者面谈，还请大人通融一二，代为通报。”
那官员上下打量了武小四一番，眉头微皱，显然对武小四的突然造访感到有些不满。他沉声道：“林邑国使者乃我朝贵客，岂是谁人想见便能见的？阁下若无要紧之事，还是请回吧。”
武小四暗道刚才没找皇帝要个手令，确实有些失策，关键这林邑国是否真有占城稻，他也不确定，所以得先打听一下才好和皇帝禀报。
就在他暗自着急之时，目光扫过澹台仙儿，突然计上心来，“我们是钦天监来的，奉国师之命前来询问林邑国使者。”
武小四的话音刚落，那官员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他显然看出了武小四在试图利用钦天监和国师的名头来压他，但作为一名在鸿胪寺任职多年的官员，他自然不会被轻易唬住。
“钦天监？国师之命？”官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阁下若是真奉国师之命而来，岂会如此匆忙且毫无准备？更何况，国师若真有要事，自然会让我等送使者过去，而不是让你这般随意闯入。”
武小四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可能露馅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毕竟这关系到占城稻这一重要线索。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辩解道：“大人明鉴，在下确实是奉国师之命前来。只因事态紧急，所以未曾来得及准备手令。若大人不信，可派人去钦天监核实。”
那官员显然不为所动，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本官没有时间去核实你的身份。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请回吧。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侍卫们闻言，立刻上前几步，摆出了一副要将武小四等人赶出去的架势。
武小四后退几步，回到台阶之下，望着鸿胪寺的大门，没想到自己连皇宫都能进去的人，居然进不了鸿胪寺。
正在这时候，从皇宫方向来了一位中年太监，他身穿华丽的宦官服饰，他手持一方木盒，匆匆赶到鸿胪寺门前。
这位太监一眼便认出了台阶下的武小四，他走上前来，将手中的木盒给了武小四。
“武大人，此乃圣上御赐之物，内有册封你为太子舍人的手谕，以及一枚特赐令牌。”太监顿了一顿，补充道，“此令牌乃是为了方便大人筹备即将举行的拍卖会之用，圣上对大人寄予厚望，望公子不负所托。”
武小四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太监，觉其面容似曾相识，心中暗自揣测，此人应是方才在御书房内有过一面之缘的宦官。他心知这位太监的到来，定是为了协助自己完成皇命。
武小四双手接过木盒，郑重地向太监行了一礼，“多谢圣上隆恩，在下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敢问公公如何称呼？”
“奴婢姓李，武大人可称我为小李子即可。”李公公微微颔首，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谦逊，“陛下派我前来辅助大人筹备拍卖会一事。”
那鸿胪寺的官员目睹此景，面色瞬间从先前的傲慢转为恭敬，他快步上前，向李公公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随后谨慎地问道：“李公公，敢问这位大人是何许人也？”
李公公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这位便是皇上新封的太子舍人，武小四武大人。”
听闻此言，鸿胪寺官员心中一惊，连忙转向武小四，深深一揖，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原来是太子舍人驾到，在下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海涵。”
然而，他心中却暗生疑云，太子舍人？区区七品，何况本朝目前连太子都没有，何来舍人？恐怕又是朝中哪位权贵的亲信，借着皇上的名义走后门吧。不过，疑虑归疑虑，他表面上仍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武小四见状，却也不以为意。他微笑着回了一礼，随后打开手中的木盒，取出那块令牌，只见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威严的“令”字，背面则是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
武小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将令牌在鸿胪寺官员的眼前轻轻一晃，然后道：“有劳大人了，请带我前去会见林邑国使者。”
鸿胪寺官员见状，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不敢怠慢，连忙应道：“是，大人请随我来。”说着，便引领着武小四前往会见林邑国使者居住之处。
那是一个独栋的大院子，不远处还有更多的同样的院落，应该是那些番邦使者的居住之所。
那官员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出来一位侍者，看到官员后，急忙拱手行礼，用稍显生涩的汉语恭敬地问道：“孙大人，您有何吩咐？”
武小四在听到那官员姓“孙”时，不禁微微诧异。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孙大人是世家大族的孙家之人？这些世家大族在朝野中根深蒂固，几乎无处不在，他们的影响力确实不容小觑。看来，朝廷对于削弱世家势力的举措已经刻不容缓。
孙大人并未理会那名侍者，而是领着武小四等人就这么进了林邑国所居住的院落，之后才说道，“让你们侍者出来，朝中有大人要见他。”
屋内的林邑国使者听到孙大人的声音，心中虽然早已习惯了这种来自大王朝的傲慢，但还是急忙出来迎接。
他见到孙大人和武小四等人，立刻上前行礼，尽管孙大人的态度冷淡，但他仍用流利的汉语恭敬地说道：“孙大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武小四见到这个林邑国使者后，微笑着上前，用十分客气的语气说道：“使者大人，在下武小四，太子舍人，此次前来是有些问题需要咨询一番，还请使者大人能抽空与我一叙。”
林邑国使者听到武小四如此客气，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他平日里见多了灵神王朝的官员的傲慢和冷漠，如今突然遇到如此和气的武小四，他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感动。他连忙回礼道：“武大人客气了，在下一定全力配合。”
孙大人见武小四如此客气，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发作。他只好在一旁看着，心中却暗想：这武小四倒是懂得收买人心，不过这些小国家的使者，又怎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孙大人。”武小四先转向孙大人，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严肃，“接下来的议题，事关机密，为确保无虞，还请孙大人暂时回避片刻。”
孙大人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陪笑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不在此打扰了。武大人，若有任何需要，随时传唤便是。”说完，他向武小四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