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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章 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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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听着路岐凛的话,她也跟着微微一笑,她伸手在路岐凛那已经被魔尊冻上的手臂上稍稍一碰,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已经被冻结住的手臂出一声脆响,有一条裂缝从顶端衍伸到了手掌,而且还有各种的裂缝遍布了整个手掌,似乎只要在用力触碰一下,这整一个手臂就会像是冰块一般成为碎片。

路岐凛吃疼的紧,他这手臂已经是被完全冻上了,只要用内劲这样一碰之后就会整个废掉,他疼的厉害,却还是犟着半句都没有哼哼上一句,这是一个作为男人的自尊。

“你看,你死了我还能活得更长久的一些。这地狱还是由你一个人去下吧!”素问盈盈地笑着,那脸上的笑容乖巧的很,光是看着那笑,只觉得这女子必定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但从她这嘴巴之中说出来的却是那样狠绝的话。

“果然是魔尊教出来的人,够是心狠手辣的。”路岐凛冷哼着,他看着素问,那眼神之中带了一点别有深意的笑容,“只是这聪明之人的到最后还是会被聪明误,你以为魔尊……”

路岐凛的话没有说完,他将话头戛然而止,那没有说完的话却是让素问蹙起了眉头,她听着刚刚路岐凛刚刚所说的那些个话似乎是有着一种特别的含义,但素问不知道路岐凛说这一句话不知道什么用意。

魔尊冷哼了一声:“怎么,如今这是打算离间来自保不成?你弄出来的那个恶心的东西,祸害了多少人命,你觉得你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路岐凛看了一眼魔尊,他张狂地笑了几声道:“不过就是时不我待罢了,要杀要剐又有什么可说的。你道我祸害了不少的人命,想当年你魔尊叱咤江湖的时候这死伤之人又岂是只有这么几人而已,如今却又在这边装做什么善良人士。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年纪不小胆子也跟着变小了吧?”

路岐凛实在是觉得可笑,在六十年前魔尊退隐江湖之前,江湖上有多少的大小事,这死伤有多少人,只怕魔尊手上的鲜血沾染上了多少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楚了吧,如今却是在他的面前说这些个事情,果真是够虚假的。而且就算是现在在江湖之中不也还是有着人砍人人杀人的勾当在其中的么,他这不过就是杀了几个人而已,相比较那些个江湖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不思悔改!”魔尊冷哼了一声,他这手微微一扬,路岐凛的双腿也已经冻结成冰,十分的晶莹剔透。

建业帝端坐在高坐上看着这一切,他将自己身边一直维护着自己的人微微推开,从那高台之上慢慢地走了下来。原本容熙还想拦上一拦,但建业帝那一眼扫了过去之后,便是半点声音也不敢再出的。

建业帝慢慢地走了下来,他一直走到素问他们的身边,然后将视线落到了魔尊和路岐南的身上,他这上上下下微微打量了一番魔尊和路岐南,这才开口,声音里头也带了几分的迟疑:“两位是?”

建业帝在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的时候姿态也可以算是十分的伏低了,毕竟现在是这两个人闯入到了越国的皇宫之中完全可以视为刺客,但,建业帝已经当了别那么多年的皇帝,看过的人也已经不在少数了,这眼前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刺客,他看上一眼也就可以完全猜测出来。这两人并没有想要行刺的意思,所以建业帝也不想同他们计较那些个,毕竟这两人身上的气场看着也不像是十分好惹的人物。

容辞微微靠前了一步,看了魔尊一眼之后方才对着建业帝道:“这一位是长生县君的师父。”

建业帝看了一眼魔尊,只觉得魔尊身上所散出来的气息有着一种王者的气息,而且刚刚建业帝也看到了这人看着年纪轻轻,但这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刚刚建业帝也看到了魔尊那功力。只怕自己的那个侄儿同他交手起来也不见得能够得了什么好处吧?

建业帝听了容辞的话,他道:“果真是年轻有为的很,这般年轻已经是有这样高深的功力……”

魔尊看了一眼建业帝,他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笑意道:“年轻有为?真是许久都没有听说过的词了。”

建业帝听着魔尊那话,心中多少也觉得有些怀疑,他又看了一眼容辞,容辞这才抬起了头靠近了建业帝身边之后又道了一句:“父皇,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已经年纪大的几乎不能再用年轻有为这样的说辞了。

建业帝看了一眼魔尊,那眼神之中除了意外还带了一点不可思议,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左右也就不过三十来岁不到四十的年纪,可现在乍然听到这人已经是百来岁的老人了,建业帝怎么能够不觉得意外。而在这意外之后,建业帝的心中也微微有了点起伏有了点别的心思,这百来岁的人看起来都要比他来得年轻的多,甚至也还要康健的多,难道是说这人是有旁的长生不老容颜不败的秘诀不成?

建业帝这心思一动,那便是有了一点一不可收拾的意头,当一个人年轻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惧怕衰老和疾病,但一个人在上了年纪之后,每日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性命在渐渐地流逝的时候,永生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成了一个迫切渴求的。这以前的时候总是觉得这长生不老不过就是一个神话而已,而如今当这一个神话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那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诱惑而已了。

魔尊看着建业帝,看到他那眼神的转变,这些个转变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些个愚蠢的人多半也是以为自己是能够活得和他一般那样的长久的。

“他又是谁?”建业帝看了一眼那脸带面具的路岐南又问道。

路岐南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那面具下那是一张同跪在地上双腿冻结成冰的人有着如出一辙的面容。两人的面容十分的相近,只是这眉宇之中一个人处于狠戾,而一个人稍稍带了一些个不羁,看起来却是多了几分温润。

路岐南微微欠了欠身子对着建业帝作了一偮,声音十分的不卑不亢:“乌疆族长路岐南,拜见越国皇帝陛下。”

建业帝听到他报出自己的名讳的时候,他这也是微微一愣,他也是听说过半年多前原本乌疆族长卸任,新上任的族长是个年轻人,却是没有想到这人是这般的年轻,而且如今这一看,这风华气度倒也是有几分一族之长的味道,这乌疆,苗疆一类的统治一族的称呼都是族长而非是王,但这实际上也是同王没有什么差别的,掌管着整个族的生杀大权。

而越国同这些个小部族一贯是处于交好的状态,其实说是这交好也不过就是明面上的用词罢了,这彼此之间在边境多少有一些个买卖往来,乌疆之中也出产一些个上好的药物,越国之中也有不少的东西同乌疆之间往来着,但对于旁的也就多半是这内政之间也可算是互不干涉的原则。所以这也是建业帝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的族长,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此乃我族叛徒,不想逃离进了越国的国境之中,之前所生的越国之中丢失少女的事情,全因他驯养了一个药人的缘故,这才造成了那些个姑娘的惨案。如今那些个姑娘的尸骸多半也已经是被毁了个干净。”路岐南的声音沉稳,略微带了几分歉意,在这件事情上,路岐南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族长,当初若是能够狠下心肠将他施以重刑,或许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生那么多的事情了。如今路岐凛这般也是当初自己还顾念着兄弟情义的关系,若是当初他没有顾念那多,或许也就不会闹出那么多的麻烦事情来了。

“若是越国皇帝陛下想要处置了他,在下绝无怨言。”路岐南道。

路岐凛做下了那么多的错事,对于路岐南来说就算是将他缉拿回了乌疆,他到底也逃离不了一个死字,毕竟犯下那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的人早就已经将自己的性命给毁了去了,若是他还要再留下他的一条性命,这也十分难以对他的族人交代。而且在这越国之中也十分的难以交代,并非是路岐南对越国服软一类这才将人随意由越国处置,而是乌疆毕竟只是一个小族,世代生活在深山丛林之中多半都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叛徒而同越国将关系闹僵,甚至是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建业帝看了一眼那同路岐南生得一模一样的人,又听得路岐南刚刚那样说,也算是明白了这段时日来,无双城之中所闹出来的那些个事情也全部都是同这人有关,这样的人俨然已经是罪大恶极了,自然是不能宽恕的。但,建业帝看了一眼安青云,这主谋虽说是这乌疆的叛徒,但在这其中的,安青云又是扮演了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安青云仿佛也感受到了建业帝是在看着自己,他那一只左眼已经血肉模糊的了,但那没有手上的眼睛却是完好无损的,只是被鲜血遮蔽之后看着十分的可怕,给人觉得就像是两只眼睛全部都损坏了一般。安青云的听觉也还是十分的灵敏,听到了刚刚那些个话,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只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陛下,陛下,微臣是冤枉的,都是这个贼人害得微臣成了如今这般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微臣真的是无辜的。”安青云高声呼喊着,“那些个人都是他杀的,同微臣真心是没有任何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得鬼,微臣不过就是想要像是一个正常人一般地过日子,是他害得微臣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安青云一边喊着,他看向素问,他伸出手想要去扯住素问的裙摆,想要让她为自己求求情:“素问,我的女儿。爹真的不是想要污蔑你的,那些个护卫都是他杀的,那些个事情都是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他威胁爹,都是他威胁我这么做的,说是只要你进了大牢,他就给我解药来着。”

现在的安青云别说是颠倒是非黑白了,就算是让他认贼作父也是完全没有半点的问题的,更何况,不过就是将那些个事情全部都推向路岐凛的身上,在安青云看来,反正这路岐凛必定是要死的,那么这些个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又有谁会关心呢,倒不如让他的一条性命换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这样也可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素问听着安青云的话,哑然失笑:“安将军这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力真是望尘莫及。”他处处将自己说成了受制于人迫不得已的模样,但是实际上若是他自己不是贪婪着,那么也不会出现那些个事情,现在安青云是想做到弃车保帅,“那些个女子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上,你自己心中最清楚不过了。”或许那些个女子的死亡是同路岐凛脱离不了关系,但同样的,如果不是安青云自己屈服了,那些个女子也不会死在他的手上,而他现在却是觉得这些个事情同他是没有半点的关系,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禽兽。

安青云听着素问的话,他心中越的担心,他在地上挪动着,然后伸手去抓素问的衣摆,但素问却是往后退了一步,这眼中多少有了几分嫌弃的意味,“陛下,微臣知道错了,微臣真的知道错了陛下。但臣真的是迫于无奈……”安青云嗷叫着,“素问我是你爹,你帮我求求情,你帮我求求情,求陛下饶我一命……”

魔尊看着安青云,那眼神之中嫌弃的意味更浓,“你现在倒是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了?将一个还年幼的孩子丢出府去,还派人追杀这孩子,又陷害她进了牢狱,你这样禽兽的爹不要也罢。你这样禽兽的人,死不足惜!如今你也已经是成了药人,看看你如今这般的模样和那茹毛饮血的个性,留你在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害。”

魔尊看了一眼安青云,他这一掌打在安青云的脑袋上,只见安青云的身体不停地开始颤抖着,他的整个身体很快就凝结成了一块大型的冰块,砰的一声过后,那整一块冰块一下子成了一片的粉末落在地上。那就像是一片雹子,一个一个晶莹剔透的,每一个就像是汤圆一般的大小,里头包裹着一些个东西,那整一片的雹子便是安青云的尸骸。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于去阻拦,建业帝也不曾阻拦过。一来是安青云这般的确是该死,二来是,魔尊的能力谁还能够同他相抗衡的,这样杀死一个人的方式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凝水成冰,这样的事情只要是内力高深的人都是能够做到的,但将一个人这样化成粉末的能力,这天底下,也就只有魔尊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了。

容渊虽是面上没有多少的表现出来,但心中还是略微有些吃惊,果真这魔尊的内力是深不可测的,果真是已经上百岁的老人了,若是魔尊重出江湖的话,只怕整个江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素问看着那散了一地的冰珠子,她的眼中没有半点的泪花,甚至看不到半点的忧伤神色,仿佛这刚刚死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一般。而素问也的确是感觉不到忧伤的,安青云从头到尾也没有被她视为父亲来看待的,当然的,安青云也从来都没有将她当做女儿来看待的,从头到尾,这一切都不过就是一个骗局罢了,在这个骗局之中他既是没有享受到半点的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之情,她又何必装作一副悲伤的神情来送安青云这最后一程。

素问只是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那还呆愣地站在一旁像是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的莫氏一眼,莫氏的眼中满是茫然,她呆呆的半点反应也无,也没有悲伤。素问不知道莫氏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或许莫氏的心中也是有感伤在的,只是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罢了。对于莫氏,素问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要用怎么样的反应去面对她,毕竟已经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早就已经回不到最初的时候了。

建业帝见魔尊已经动手,他这心中虽说还是有不少的疑惑在的,但安青云这一死,那些个问题也都全部成了一些永远得不到的回答,但对于魔尊这样的人物,建业帝这心中虽是有些不认同他刚刚那样的做法却也还是完全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是将视线看向了路岐凛的身上。

“朕想知道,你是怎么入的皇宫,这皇宫之中,朕身上的所生的变化,是不是也是同你相关的。”建业帝看着路岐凛道。

路岐凛抬眼看向建业帝,他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想要将这些个事情的原委透露的意思,而且他那一个笑意除了带了几分诡异之外更是有着一种别有深意一般,他看着建业帝,那一双眼睛就像是钻进他的心底里头去将他的那些个心思全部都看了一个通透似的。

建业帝为止气结,这人如今身着后宫之中的衣衫,看来已经在后宫之中隐藏了不少的时间了,而这后宫之中多嫔妃和宫女,这般一想之后,建业帝便是觉得有几分的恶心,也不知道这人是在后宫之中是安分的那种,还是在后宫之中并不安分的那些,而且,建业帝也没有印象自己同这人有过任何的接触,那么这人是以易容之术来接触着自己,还是这后宫之中还有旁的同党同在的。只要一想到这些个事情,建业帝就觉得自己这后宫之中可算是危险重重,更是不知道这什么时候那些个危险就会再度降临。但是更多是对着那一双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中这微微有些毛,觉得这背后有些冷,觉得他像是会看懂什么一般。

“刚刚路族长是说,此人可以交给朕来处置是不是?”建业帝看着路岐南问道,“若是朕将他扣押在天牢之中,问出这事情的原委和后宫之中是否还有同党之后再行处置,路族长可有什么旁的异议?”

“是。”路岐南点了点头,对于建业帝这样的处置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路岐凛犯下那么多事,于情于理,路岐南都知道自己没有再留他一条性命的理由,而且在无双城之中闹出那么多的事端来,也理应是应该按照无双城的法令来处置的,就算是要杀要剐,路岐南也别无他话,“只是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到最后陛下要处置了他,虽说他是罪无可恕,却到底也还是乌疆族人,这尸骸我还需带回乌疆安葬。”

他的双腿和胳膊已经被魔尊用极寒的内劲冻住了,若是没有极阳的内劲去化解的话,被冻住的地方就会坏死,然后这坏死

建业帝点了点头,“朕只有安排,处置之前必定是会通知路族长一声的。”

建业帝看向了那些个护卫,道:“将此人带了下去,且好好地看管着,切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护卫应了一声是,这上前想要将路岐凛带下去的时候在见到他这冻住的双腿和那一只冻住的手臂的时候这神情之中微微是有些犯难了,这最后只能是上前了四个人小心翼翼地将路岐凛带了下去,他们那些个动作十分的小心,就怕这稍稍用力了之后将他的胳膊或者是双腿直接给捏碎了,毕竟这被冰块冻住的地方要比平常的时候要松脆的很多,就像是刚刚的安青云一样,当下也就成了一地的雪雹子,连骨头都没有瞧见一丁点。

路岐凛也不挣扎,由着那些个护卫将他抬了下去,他的嘴角也带着几分笑意,他的视线看向路岐南,在护卫抬着他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开口。

“路岐南,我有话同你说。”

护卫们停了下来,回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建业帝,征询着陛下的意见,到底是要不要他说的。

路岐南听到路岐凛的声音,他上前了两步在路岐凛的面前站定,看着这个从小的时候就一起的兄弟,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想说什么?”路岐南看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对自己说什么。

路岐凛看着那张同自己相同的脸,这以前的时候他看着这样的脸的时候多半都是愤怒为主,他们明明是双生子,但这到头来的时候好处都是他占了。

“路岐南,你所捧在手掌心的珍宝,”路岐凛看着路岐南,他的眼角余光看向素问,他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寒意,“你要么就永远都捧着你的珍宝,但是你永远都得不到她。早晚有一天,你的珍宝一定是会被摔了一个粉碎的。”

路岐南听着路岐凛的话,他这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看着路岐凛那眼神,他端详着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但路岐凛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也便是再也没有开口,只是这脸上依旧带着那诡异的笑容。

护卫见路岐凛也已经把话说完了,也不见路岐南阻拦住他们,接着便是抬着路岐凛走了,路岐南看着路岐凛的背影,路岐凛似乎也感觉到了路岐南的视线,他回过了头来看了路岐南一眼,那嘴角诡异的笑容不灭。

“这到头来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忘记那些个疯言疯语。”魔尊嗤笑了一声,他也听到了刚刚路岐凛所说的那些个话,对于他来说,那些个疯言疯语不听也罢,这常言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路岐凛倒好,到死的时候这嘴巴之中也是没有半点好听的话,那些个话光是听着也是叫他十分的不爽,他的徒弟可不是平白地被任何人能够诅咒的,“死不悔改!”

魔尊觉得刚刚早知道就应该直接一掌打死这个作恶多端的人,这样一来也算是造福人类的了,这人就不该留在这个世上。

这好端端的宫宴被这样的场景破坏的一干二净,整个宴会已经成为一片狼藉之地,那些个大臣、命妇和千金的脸上全部都是惴惴不安的神情,面上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几乎是觉得这个宫宴已经成为一个人间炼狱了。敬贵妃的面色上也是十分的难看,这一场宫宴原本就是她一手主导的,原本是想要讨了建业帝的欢心,却不想现在竟变成了这般的模样,敬贵妃见这危险已经除了,她这心中对素问恨得厉害,原本还以为这一次她绝对是没有什么求生之路了,却不想这到头来的时候竟然还是让她寻到了一线生机,刚刚安青云那些个话也都说明了她不过就是被陷害的。这样一来之后,她倒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既然是无罪的,那么的必然也不会再计较那劫狱越狱的事情了。

这样的认知让敬贵妃十分的不高兴,却又无可奈何,这些个话建业帝也已经全部都听到了,即便是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再者,凭着这么多年敬贵妃在建业帝的身边呆着的时间,对于建业帝来说也已经是有些了解,若是他真的是想要计较这些事情的话,刚刚在素问出现的时候,他就会直接让人将素问捉拿住,而不是由着素问他们将这宫宴闹成了这般的德行。

敬贵妃气愤的是素问的事情,但这比气愤还要重要的是,敬贵妃心疼无比自己的孙子的情况,她拖着宫装那长长的后摆,从高座上冲了下来,冲到了容毅的面前。

“毅儿!”敬贵妃几乎是被眼前的那些个场面给震惊了,她这宝贝孙儿这鼻青脸肿的要不是打小就是她看在眼中长大的那样,只怕都是要认不出来了,这人哪里还有之前那一般面容姣好的模样,而且这情况一看便是觉得这出气多进气少凶险的很。

“太医,还不快传太医!”敬贵妃高声喊着,她看着那被打的完全没有人样的容毅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剜出了一块那么的疼,她眼泪汪汪地看着,甚至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庞烟,觉得要不是这个丫头愚蠢无比被人给抓了的话,她这个孙子也不会是为了她闹成现在这个模样,这还没有进门就已经是将她的毅儿搞得去了半条性命了,这万一要是进了门之后,这可还有命到成了储君到了帝王之位的?

庞烟原本也是想要去看看容毅的伤势,虽说自己这个表哥并没有多大作为,但也可算是拼了性命解救上自己一回的,但这还没有到走到容毅的身边看他一眼如今这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可还没有靠近,庞烟就看到敬贵妃朝着自己这边凶恶地瞪过来一眼,那眼神叫一个凶神恶煞。

庞烟也一直是被自己的祖父庞驰和父亲捧在手掌心上的,而且敬贵妃也可算是她的姑奶奶,这以前的时候待自己也是极好的,之境今夜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庞烟觉得这平日里头待自己极好的姑奶奶如今看自己的眼神那几乎可以算是凶神恶煞的,尤其是刚刚那一眼,那看自己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充满着恨意的,那惊得她一下子后退了一步。

庞驰对自己妹妹那模样也是看在眼中,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素来是一个小气的很,所以这天生便是成就不了这母仪天下的人,如今容毅伤成了这般的模样也的确是一件可惜的事情,但左右也是同烟儿没有什么关系的,她又何必将这些个事情全部都计较到了一个孩子的身上。当下的,庞驰也便是有些不满地朝着自己那个妹妹看了过去,让她这有些时候也是要懂得适可而止这个道理的。

敬贵妃哪里懂得自己那哥哥眼神之中是个什么意思,她只看到自己的哥哥朝着自己凶狠地瞪了一眼过来,敬贵妃的心中对于庞烟和这个丫头是更加的不满,看着她那一张看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是更加的窝火,直觉就是这丫头在那边装着可怜离间自己同兄长之间的关系,心中对于庞烟也就是更加的不满了起来,但被庞驰这瞪了一眼之后,敬贵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低下了头去看自己的孙子的情况,想着这庞烟还没有进门就已经开始这般了,这要是进了门仗着自己有着后台也不见得对自己是有多少尊敬了吧。若是在平时的时候,敬贵妃自然是不想让自己的孙子委屈到一分的,也不愿意让自己委屈上一分,但现在能帮着自己的人也就只有自己的大哥了。

容毅哪里晓得这短短时间内自己那祖母的那些个心思,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是无处不疼,疼的他除了哼哼之外是半点也不出旁的话来,他知道自己这必定是受了不小的内伤,这内伤又不知道是要他休养多久了。容毅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和素问脱离不了关系,只要是一遇上这个女人,容毅就觉得自己倒霉透了,那简直是比扫把星还要来得叫人讨厌的存在。

建业帝看着这些个狼藉,他的心中也不算是十分的舒坦,毕竟这生辰也就只有一年一次而已,如今这样可好,他这今年的生辰可就全毁了,而明年的生辰,建业帝自己也觉得有些世事难料,这明年的生辰自己还有没有得过才是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他看了看那些个,又看了一看安青云的尸骸,其实说是尸骸也不算是十分的正确,因为那只是一地的雪雹子,这雪雹子半点也没有融化,他又看了一眼素问,这才道:“既然那些个杀人事件同长生县君是没有半点的关系,刚刚安青云的证词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长生县君协助破获少女失踪一案有空,这杀人案件本就不干她的事情,京兆尹……”

京兆尹上前了一步,他跪在了地上道:“微臣自会还长生县君一个清白,微臣原本就觉得此案疑点重重,本想着再调查调查,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微臣自然不会冤枉了长生县君,此案撤销,县君自可回去了。”

京兆尹的额头汗水淋漓,他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会生这样的事情,这之前的时候他曾言之凿凿地觉得这件事情是同素问脱离不了干系的,可现在这个时候,京兆尹抬眼看了一眼素问,只觉得这长生县君看向自己那眼神十分的可怕,还有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更是叫他觉得背后有些毛,而且只怕自己也已经得罪了庆王和肃王殿下了,往后这为官上也必定是要更加小心谨慎一些免得这一时之间被人拿住了把柄了。

建业帝对于京兆尹那些个话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处理方式,他这眼眸一低,又看向了地上的那些个晶莹剔透的珠子一般的物什,这才缓缓地开口:“安青云得这般的下场也可算是咎由自取,只是到底可算是恶贯满盈,安家……那便是抄了吧,其族除了长生县君外,永世不入士族,府中之人终身没入贱籍。”

建业帝那最后一句淡淡的,但那一句却是代表着这安家从此之后在无双城之中已经抹去了痕迹。这曾经在无双城之中也可算是一个大户的安家,就这样被一笔带过了。

这宫宴上的人用一种悲悯的神态看着莫氏,这莫氏也可算是身有诰命的,当初这莫氏离开了安家,若是有一纸休书又或者是有一纸和离书之外,这便是同安家完全脱离了干系,可这莫氏偏偏是自己跑回了安家去,受了这无妄之灾。这没入贱籍代表着府中的人都是可以被卖的,这卖到哪里就端看着是谁人买了他们了。那些个人这悲悯之外还带了一些个幸灾乐祸的神色,尤其是那些个贵妇人们,她们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曾羡慕过莫氏身有诰命,觉得安青云已经改过自新待莫氏的那般好也是让她们在背后嚼着舌根子妒忌过的。

而庞烟听到建业帝这所颁下的旨意的时候,她微微咬了咬唇,她原本还以为素问也是一并会被处罚的,却没有想到陛下处罚了安家的人却偏偏是饶过了素问一人,那可真是够好命的。也难怪这人在面对着自己父亲当场被打死,尸骨无存的情况下竟是半点眼泪也不掉的。

莫氏被人带下去的时候,她的神情还是呆呆的,只是在走过素问身边的时候,她微微回过了头看了一眼素问,但又很快就低下了头去。

素问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莫氏,虽说她同莫氏之间的母女情谊也已经剩下不多,但却到底还是不忍这莫氏一把年纪了还被卖,如今再也没有安家的存在了,而她等到安置好了莫氏同安晋琪之后也可无牵无挂地离开无双城了。

魔尊哪里是不知道素问心中所想的,自己这个徒弟这嘴巴上说的再凶狠,这心中到底也还是有几分柔软的,所以这莫氏多半也还是会管上一管的。

“都散了吧!”建业帝随意地挥了一挥手,这神情之中也多了几分疲惫,今夜经过这样的阵仗,即便是这接下来是有再精彩的安排建业帝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欢心的人,“都散了吧!”

朝臣们也知道今夜不再适合再留在宫中,如今陛下还没有气恼,这便是离开的最好时候,万一要是惹恼了陛下,只怕到时候是同安青云一样的下场的。

“长生,长泽,子潋你们三人留下,”建业帝又吩咐道,他这眼神又看向路岐南,“路族长也一并留下吧,朕还有些事情要请教路族长。”

建业帝本还想再请魔尊留下的,他十分好奇这一个人如何能够活到一百多岁还能够这般的容颜不改,在建业帝刚看向魔尊刚刚所站着的地方,却是见刚刚还在的魔尊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了,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仿若这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不远处的宫廷屋檐上,一个穿着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的男人双手抱剑站在屋檐上,他的长在黑夜之中被风吹的十分凌乱,半晌之后方才从那屋檐上跃身离开,只是那背影微微的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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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终于写出一万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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