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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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头就像是有着一团火在烧着,一点一点地往着四肢百骸之中烧着,他能够感受到那种热度,甚至能够察觉到自己身体被烫熟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冬日暖锅里头的肉片,在暖锅里头涮上一涮就能够入口了,鲜嫩的慌。
这种感觉对于容辞来说倒是难得的,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烫人的温度了,以往的时候他将自己的双手浸泡在热烫的水中,最多的感觉也不过就是温温的,现在能够感受到这滚烫的水温,容辞也觉得很难得,甚至他都能够现自己身上已经被这些滚烫的水烫得出了一身的燎泡,皮肤只要是轻轻一抹就能够直接褪了下来。
在这浴桶之中浸泡了一会,容辞也觉得开始有些受不住了,他整张脸已经被热气蒸透了,原本一张十分清俊的脸孔现在满是烫出来的水泡,看起来似乎有些骇人,半点也看不出之前的那模样来。他将双手搭在了浴桶上,像是要支撑住自己从浴桶之中站起来似的。
“你敢出来试试!”
素问眼尖地现容辞的动作,她上了前,毫不留情地将容辞从浴桶之中伸出手重新塞到了浴桶之中,甚至还将自己的手按在容辞的脑袋上将他整个人往者这滚烫的热水之中浸了下去,那下手叫一个狠绝和果断,看得清风清朗两人目瞪口呆,这也太凶残了!
他们两人看着那被素问按着头只剩下头顶在露在上面,他的就像是丝漂浮在水面上,就像是海草一般。清风清朗在那边震惊至极,话说这样对待着王爷,会不会将王爷给折腾坏了?!
素问按了一会,那热气也一个劲地朝着她的手上冒上来,灼得她整个手臂也通红通红的有着一种火辣辣的疼痛,素问在容辞快被憋死之前松开了手。
容辞从热水之中冒了出来,他整张脸如今看起来是越的可怕了,通红通红的,那皮肉就像是被烫烂了一般。在透出头来的那一瞬间,容辞觉得自己就像是活过来了似的,他刚刚浸泡在热水之中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样。疼痛,整个身体上有着一种火烧火燎的疼痛,但在这疼痛之中,容辞觉得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他的身体内部涌出似的,身体内部有一种寒冷在透出,从四肢百骸之中正在满满地往外蔓延似的。
素问看着容辞的情况,她取了金针,在容辞头顶上的穴位上刺去,不一会,容辞的额头上就已经布上了密密麻麻的金针,很快的容辞的身上开始有着细密的汗珠溢出,那溢出的汗珠并非是透明的而是黑紫色的,那汗珠从容辞的身上不停地溢出,融合在水中,一时之间倒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
容辞整个人窝在浴桶之中也不再抗拒,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再动弹一下,或者有着想要从浴桶之中起身的意思,素问一定是会做出刚刚那种动作来的,她绝对是会毫不手下留情地将他再压进浴桶之中直到他绝了这个念头为止。而容辞听到素问刚刚那一声呵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刚刚那动作是不能再做第二回的。这刚刚进入浴桶的时候他的确是觉得热烫到不行的地步,但习惯了之后倒也觉得没有什么了,反正身上的皮肉也已经全部都成现在这种样子了,再差也不至于到哪里去了。
清风清朗觉得这画面太过残忍了,也不敢再看下去,寻了一个借口出了去。
素问一边仔细地看着容辞的情况,看着他身上那黑紫色的汗珠,其实这也不能算是汗珠,而是留在容辞身体里头的毒素,如今容辞已经服下了血尤花这个药引子,然后再加之她这些日子来天天熬煮的药,金针将他身上的穴位全部都打开了,再加上滚烫的热水将他身体里头潜藏了多年毒素在此时此刻全部都从身体里头排出,等到排出之后,再用她之前已经准备妥当的洗髓草全部涂抹上身体,用绷带缠绕上,三天之后再将绷带除去,到时候的容辞除了身体会虚弱一些之外就已经是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了,被毒素掏空的身体也就只能慢慢地将养着,这种是急不来的事情。
如今看着这紫黑色的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身体里头冒出,这已经算是成功了大半了。
素问看了一眼容渊,他的身上还穿着那一身红衣锦服。原本应该是很亮眼的红色,但被河水一沾湿之后,这鲜红的颜色就一下子变得黯淡了起来,就像是被鲜血凝固住了一样。想到鲜血,素问不由地也就想到了刚刚容渊身上的那一道伤口。素问看了一眼,方才开了口:“如今也没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再处理一番。”
容渊看了看,见容辞还在浴桶之中身上一直在冒着紫黑色的汗珠,他也想大约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事情,在这虽然现在清风和清朗不在这个房中,但到底还有挽歌在,至少挽歌还会看着素问不会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而他的房间就在容辞临近,所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回来的,所以容渊也便是点了点头,还道了一句:“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开口叫上一声。”
素问点了点头,但这心中却还是知道这样的叮嘱多半还是用不上的,在驿馆之中又能够生什么紧要的事情。
容渊见素问点头应承了,他方才出了门,姚子期还是维持着之前的那种姿态和糯米一起在这房门口蹲着,那动作做来的确像是一个孩子似的,但容渊到底还是觉得现在的姚子期和以前的那个姚子期多半还是有些不同了,以前的姚子期哪里是有这样的耐心,早就已经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要他守着门口只怕是杀了他来得快一点,而现在的姚子期看着虽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但也已经显得沉稳的多了,至少这眉宇之中也多少已经有了一些沉稳的色泽。
这前后也就不过就是个把月的时间,倒是从一个纨绔子弟演变成了一个乖巧听话的人,容渊道倒也不得不承认素问这一番调教也可算是十分的成功,只怕这也就是老侯爷将姚子期塞到素问身边来的缘故吧,有这样一个人帮着自己看着管着还能教导着,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姚子期原本还蹲在那边同糯米在玩,这一抬头的时候瞧见容渊盯着自己看着,这神情还是十分的若有所思的模样,姚子期当下这心中就觉得有些惴惴的,想着自己这一天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素问要他守着门口和糯米,他也是乖乖地守着,素问说不许弄掉糯米的一根毛,姚子期觉得这个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这……这像是糯米这样的生物的存在,怎么可能会不掉毛呢,但姚子期觉得素问这人有时候这蛮不讲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道理可言,所以姚子期将糯米掉的毛小心翼翼地搜集起来,然后藏了起来……
“殿下有事么?!”姚子期咽了咽口水问着容渊,心中所想的是该不会是素问要庆王殿下出来检查吧?虽说庆王殿下德高望重,但这种事情素问也不是干不出来的,姚子期想,自己还是绷紧了一点皮要来得好一点。
“无事。”
容渊又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多少还有些怯意的姚子期,他转过了身,觉得到底这时间还算是短了一点,虽是有了些长进,但到底也还是稚嫩了一点,还有些沉不住气。
姚子期看着那渐渐走远的容渊,心中更是觉得有些莫名,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说刚刚庆王殿下只是随便看看他而已?!姚子期这么一想之后越的不淡定了,心中也越是忐忑了起来,觉得王爷这到底是在看着他什么。
他呆愣愣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清风,他迟疑了良久之后方才问道:“这……这庆王殿下该不会是看上了我吧?”庆王殿下这是一贯不近美色的,虽说他觉得庆王殿下对素问那是有些不同的,但他也看出来了,这肃王对素问也很是不同的。这叔侄两年纪差的不多,反正这历史上兄弟争美,父子夺美这种事情也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生了,姚子期也是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论美色吧,两个人也是各有千秋,难道说是素问拒绝了平日里头看起来冷冰冰又时常一声不吭的庆王殿下选择了肃王殿下,所以庆王殿下现在是看谁都觉得不舒服?!还是觉得自己长得还算是不错,所以就……
姚子期的问话让清风翻了一个白眼二话不说就直接抡起一拳朝着姚子期的脑袋上砸上一拳,那眼神之中十足的鄙夷,就算是庆王要娈童,也是留不到这小子的,再说庆王殿下刚刚那打量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姚子期所想的那一回事,这小子也实在是想太多了一点。
凤清撑着自己到了三皇子容熙人马的集合地点。
早在他到这未央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同这些个手下见过面了,这些个人全部都隐藏在市井之中,所以凤清平日里头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用到这些个人的。但现在的凤清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的脑海里头也就只有一些个疯狂的念头,觉得自己绝对是不能够咽下这口气的。
等到凤清到达集合地点的放出联络用的响箭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大约三十人就出现在凤清的面前。这些个人看到凤清的时候也是有些意外的,之前凤清一直都是让他们稍安勿躁,也一直没有叫他们动手,他们整日都可算是无所事事的,早就已经是闲得快慌了,但对于凤清的命令倒也是不敢违背的,毕竟在出之前三皇子也吩咐过所有的一切都是要听从凤清的全权指挥的。所以他们也是在猜测着,凤清是不是觉得在未央城之中动手目标太大了一点所以想着在回无双城的路上动手,毕竟如今也算是在天子脚下,到底闹将起来的时候可能也不是那么的好收拾。
可刚刚瞧见那联络用的响箭的时候,他们也都有些愕然,甚至是还有些意外,但还都是来了,直到看到凤清的时候,他们更是觉得意外,以往这凤军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哪里是有这样狼狈的时候,现在的他完全就像是从泥地里头打滚了一圈出来似的,头凌乱了,衣衫也凌乱肮脏了,甚至还负伤了,这伤势看着还是有些严重的样子。
“军师……”
有人想要讨好地问候上两句,看来凤清是遭遇了什么对手才会闹得这般的狼狈,半点也不想平常的时候他们所见的那个清冷神情脸色之中俱是带着一些个讥讽意味。
“闭嘴!”凤清横了一眼过去,他原本就处于怒极的时候,这一声喝斥比以往的时候更加的严厉,让这原本想要上前讨好的人也当场愣住,站在原地有些讪讪的。
凤清看向这些个站在他面前的人,他哪里不知道这些个人的心思,以往的时候谁不是羡慕着自己在三皇子的面前得宠的事情,恨不得寻了机会将自己从马上拉了下来,又怎么可能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好心地对他表现出关心来的,只怕是在心中早就已经得意开了,只求他能够早点没有半点的利用价值,然后他们就能够取而代之了,这样的心思,他怎么能够不懂呢。
但是,凤清是绝对不会叫眼前这些个人得意的,就算他终有一天不是了,他们也别指望着能够坐到他的位子上去。凤清从袖口里头掏出一块令牌,他这令牌拿在手上的时候,原本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的那些个人就全部跪在了凤清的面前。
“我以三皇子的身份命令你们,即刻攻击驿馆,势必斩下肃王和庆王的人头。”凤清声音之中带着滔天的恨意,他的声音听起来的时候还是那般的平稳,但这微微有些颤抖的尾音到底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他的眼前已经看不到那三十个死士,反而是觉得看到了一片鲜血淋漓的战场,那些个人,他是一个都不想放过,当然的,他最不愿意放过的是素问。
“如今,你们听我细细部署,势必能够一举击破。”凤清的眼睛里头闪耀着光芒,他知道现在是最好下手的时候,这驿馆之中也没有多少个奴仆。容辞他们原本所带的护卫就是不多的,而他们现在正是在疲惫的时候,只要现在动手,要比给予他们时间休整要来得好下手的多,至少能够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是杀了不了他们,也要他们付出一些个代价。
死士们没有一个人质疑凤清所说的话,如今这令牌是在凤清的手上,他们原本就是要听从凤清的命令的,就算是他所下的命令再荒唐不过到底也还是要听从的,这就是作为一个死士所应该有的。
他们听从着凤清的吩咐,半点也没有反抗,在凤清交代完所有交代的事情之后,纷纷散去。
容渊从自己的行囊之中取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同他原本常穿的衣衫没有什么多大的差别,背上的伤口略微有些疼痛,容渊倒是半点也不以为意,他取了布条横过背部动作熟练无比,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处理伤处的样子,将这横过背部伤处的布条缠绕了几圈之后,他这才穿上了干净的中衣,再套上了外衫。
这才刚刚系上腰带的时候,容渊眼尖地听到屋顶上有轻轻的击踏在屋檐瓦片上的声音,那声音极轻,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容渊就能够揣测出刚刚的那些个功夫不弱。但这到底是经过,又还是冲着他们而来的……
容渊几乎是半点犹豫也没有,他打开了门直接就是才朝着容辞的方向而去,但他这才刚刚踏出房门甚至都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有几支利剑朝着他直接而来,容渊几乎是以极其迅速的身形才能够躲开这些个利箭,但这几支利箭不过就是刚刚开始而已,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阵直接朝着他们袭来。
清风已经快手快脚地抽出了佩剑来直接挥落那些个箭,一边是将姚子期和糯米朝着屋子里头护着推了进去,他挡在门口。刚刚换完衣衫的清朗也已经赶来了,两人手上的长剑挽出一朵又一朵的剑花,将对着容辞房间的箭雨尽力斩落。
容渊刚刚踏出房门的脚步也退了回去,他握上了自己的长枪,步入了箭雨之中同清风清朗一并战斗着,尽力地护着容辞的房间,但这些个人似乎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的手上拿着机括,有人拿着弓箭,那密密麻麻的人几乎是在容辞房间对面屋檐上站了一个密密麻麻,其中有些人大概还是其中的高手,三连五连的动作不断,这原本就让勉励抵挡着这些个箭雨的容渊他们也觉得有些吃力,这机括上所射出的箭那是更加一个厉害,速度快,力量大,而且保证是三连。
这样的计谋是打算将他们射成了刺猬吧!容渊这样想着,想着自己那些个亲人之中到底哪些个人是同他们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
是容熙,是容毅,还是别的他们还不知道的人?!容渊的脑海之中这样想着,因为挥舞着长枪的关系,原本他背后已经被素问敷上了上好的伤药且也已经止住了鲜血的伤口又一次崩裂了,鲜血透过包扎的布条,渐渐地透到了衣衫上来,添加了几抹的暗色。
姚子期是被清风给推了进来的,他跌进门来的时候整张脸还是惊魂未定。
“出了什么事情?”素问抬眼看了一眼姚子期,她冷静地问道。
“外头……外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堆的弓箭手!”姚子期哪里是见过这样大的阵仗的,之前风魔还有恶魔城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是见识了不少的场面,但同如今这场面相比的时候,姚子期就觉得那些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了,之前的他们虽说也是危险的,但他这样第一次直接面对生死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甚至于刚刚他都现有几支箭已经触碰到他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直接扎进他的身体里头去。
素问看了一眼外头,透过那薄薄的窗户纸,她能够清楚地看到外头的情况,甚至有利箭透过了清风清朗同容渊的封锁线,从窗户纸张之中穿了进来,也索性素问眼疾手快,她抽手将这一枚利箭给握住了,丢在地上的时候那铁做的箭头还出了一声声响。
容辞原本紧闭的双眼动了一动像是要睁开来,他也听到了外头所传来的声音,他想要睁开眼想要去看看外头现在已经演变成了怎么样的一种情况,但他这眼睛还没有睁开来,素问的声音就已经随之响起了:“外面的事情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要注意的不是外面如何。静下心来,他们能够解决,要相信他们。”
疗毒最怕的就是情绪起伏太大,素问看着那浴盆之中不断沸腾的水因为容辞身上不断涌出的紫黑色的毒素而染成了微微的淡紫色,容辞现在身体之中的毒素已经去了大半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容辞分心,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她用金针将他所有的毒素全部逼出体外,要的就是容辞专心一志心中没有半点的旁骛,他要是做不到,到时候前功尽弃这个还是一件小事,就怕到时候容辞这血脉逆行,毒素攻心当场死在她的面前。
素问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要么从开始的时候就不救治,也不能接受等到如今已经救治大半的时候死在自己的手上。
容辞听到素问的话,原本心中的那一点焦急也一下子渐渐地淡了下来,他闭着眼睛,放空了自己的心情,仿佛外头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他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外头那短兵相接的声音也听不到浴桶之中所传来的那水沸腾的声音,他的脑海之中空空的,也就只有素问刚刚对他所说的那一句话,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带了十足的安抚力度,将他略有些浮躁的心灵一下子抚平了,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惊慌的。
是的,他应该相信他们的。
素问见容辞重新镇定下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接着看着容辞身上那紫黑色的水珠所冒出的速度。毒素往往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才会冒出来的快速的多,越到后来的时候越的变得缓慢起来,就和伤口流血是一个道理,最先受到伤害的时候鲜血流淌的速度都是极其快的,而越到后来,伤口慢慢凝结,也就没有最先的时候那样的快速了。
而容辞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身上那黑紫色的毒素被逼出来的速度是越的缓慢了,到最后排尽的时间大约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
“如何?”
容渊的声音在窗户外头响起,他也是刚刚才现,这屋顶上的弓箭手有着越来越多的趋势,饶是他们几人再如何护着,到底也抵不过他们放箭的速度,这不刚刚这一不小心的时候就现有漏网之鱼竟然穿过了他们的防御,穿过那薄薄的窗户纸射入了房中,等到容渊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现已经是有些来不及了,可他也没有听到从房中所传来任何的惊呼声,想来应该是没有人受伤才对。但容渊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也不顾危险凑到了窗户前问了一声、
“一个时辰。至少还要一个时辰。”素问答非所问地同容渊道。
容渊知道,素问刚刚对他所说的那话的意思是要他不管如何都要撑过一个时辰的,只要撑过这一个时辰大约就能够让容辞得救了。
容渊也觉得这或许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这些人大致是准备过的,驿馆之中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好像半个人都没有存在的。原本驿馆之中的那些个守卫还有那些个奴仆,他们都已经完全不知去向了,原本要是出了这样大的一个事情,必定是有驿馆的奴仆现的,可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出现,这些个身穿夜行衣的杀手完全就想是有恃无恐一般,半点也没有收敛的样子。
天空之中突然之间炸开了绚烂的烟花,整个天空被那不断冲上云霄的烟花印出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美景,但容渊却半点也没有听到那烟花冲上云霄的时候所出的独有的声响,也没有听到那烟花炸开的时候所出的那“砰”的声响、
容渊直到这一刻终于是现了一件事情,他们似乎是被困在这个空间之内了,外头所出的声音他们半点也是听不见的,或许外头的人也有可能半点也是没有听见或者是看到他们这里所生的事情,所以这才如此。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容渊也只能想到一个人、
“凤清!”容渊道。
在容渊到处凤清的名字来的那一瞬,在屋顶上那黑压压的弓箭手的后头有一个人抬眼看了过来,那一双漂亮的像是星辰一样的眼睛半点温情也无,那是凤清的眼睛,容渊在看到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就能够足够将凤清给认了出来。那一双眼睛里头充斥着满满的愤恨。
容渊也没有想到凤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偷袭他们,不,其实说是偷袭也不算是特别的正确。他们原本就是敌人,渴望一个对手心慈手软这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只是容渊觉得凤清之前刚刚受了那样的伤,虽说他的背后也是受了伤的,但凤清的伤势应该也不至于是比他要好到哪里去的。而他带伤也是要将他们置之死地的,这样的决绝。容渊不明白容熙到底是给了凤清怎么的好处,他对凤清原本还有几分怜才之心,但是现在看来,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凤清看着朝着自己看来的容渊,他的眼神平淡的很,这个地方,不,这个院落已经被他设下了结界。里头所生的任何事情在外头都半点也听不到的,哪怕他到时候将素问给生切了,她的叫嚷声响彻整个未央城也不会传出这个结界外头的,在这结界里头他就是王者。他们早就已经备下了所有所需要的,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去的,他们人多,弓箭手也不过就是开胃小菜罢了,他就是要他们抵御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再下手结果了他们,当然的,凤清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将他们给解决了的。他要慢慢地折磨他们,就像是在吃掉猎物之前的最后的折磨一般。
就算现在这个时候,素问说的再好听也没有用,他再也不会听素问废话一句了,他要再弄死了素问之后再慢慢地找出属于他的东西,半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迟疑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今他可是切身地体验到了这一句话。
凤清伸手一划,做了一个解决他们的动作,他稍稍退后了一点,端看着这一场战役,看着漫天的箭雨,只觉得心中是一派的痛快。
素问在房中也听到了容渊所喊出的凤清的名字,素问原本还以为这样伤了凤清,至少还能够换来两日安宁的,没有想到凤清竟然是这样一个迫不及待的人,刚刚被她所伤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吧,如今这伤势还没有养好就已经来寻他们了,这从盟友到敌人的转换他还真的够快的。
素问也懒得理会外头所生的事情,如今这些个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这一仗势必是躲不掉的,而她现在也乐得清闲至少她还能在这房中呆着,虽不能算是特别的安全,但至少也不至于要到外头去面临那箭雨。
外头又多了一个人加入了战局,素问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安晋元来了,外头有清风清朗,容渊和安晋元的存在,但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声响,很明显的对方的人马要比他们多的多。而如今这样的情况都没有惹来惊叫声,也没有听到那些个奴仆的呼喊声。素问就算是再迟钝多半也已经知道了是有不对的了。
凤清这一次大约是真的学乖了,竟然将他们这个地方给隔绝起来了,想来他是打算一举将他们给擒获又或者是当场杀了的。而外头那弓箭手只怕不会是凤清的全部招数,很有可能还有别的方式来的。
素问琢磨着凤清到底除了这弓箭手之外还有什么人的存在,她这念头也不过就是刚刚一想而已,只听到屋檐上头有瓦片被踩破的声响传来,之间容辞的房中屋顶破了一个大洞,而有几个黑衣人从这破来的大洞之中跳了下来。
素问飞出一枚银针,银针插进了容辞脖颈处,容辞只是闷哼了一声,半点也没有动弹。如今的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他想要睁开眼睛去看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的,但他的脑袋只是昏昏沉沉的,有着淡淡的睡意袭来逼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素问将姚子期往着容辞的身边一提,她十分郑重地道了一声:“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之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都要护着他。姚子期你是个男人了,就应该做一些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姚子期握着手中素问塞过来的匕,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有些凝重,觉得素问刚刚所说的话就像是托孤似的,但更可悲的是,姚子期觉得自己才是应该要托孤的人才对,他比较危险吧!但面对着素问的那郑重又郑重的神情,还有刚刚对着他说的那些个话,原本在胸膛之中的丧气话姚子期也一下子说不出口了,他甚至还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一派誓死完成任务的模样。在那一刻,姚子期也觉得自己瞬间就像是个爷们似的,肩膀上也能够承担重任了!
素问朝着糯米看了一眼,糯米乖巧地往着姚子期的脚边一挪,那原本收敛着的利爪在瞬间全部冒了出来,而那尖利而又凶狠的虎牙也撩了出来,似乎是在说它会顺带保护姚子期这没用的小子的。
素问现在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房中有四个黑衣人的存在,而且这四个黑衣人的功夫都是不差的,就算挽歌再怎么能干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两只手而已,一个人面对两个高手还能够勉力一战,但面对着四个可能功夫都是差不多的人,那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且这房中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大小,就算是要比斗牵制也实在是有些难以挥出来,更何况在这房中还有着在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动弹的人的存在。
素问抽了银蛇剑,加入了战局,同挽歌二对四战斗着,趁着空隙,素问朝着挽歌看了一眼,她抬眼朝着那大门看了一眼,示意将人不管用怎么样的方式都要从这房间之中带离。
挽歌当然是知道素问的意思的,他不着痕迹的地点了点头,他避过一个人砍过来的一刀,一个翻身,将其中一个黑衣人踹了一脚过去,他这一脚也是带了几分力度的,将人踹到了门口。
原本这门就是用木头做的,这人被挽歌这么一踹,整个人将大门给撞翻了,外头那绵密的箭雨立刻寻到了机会从这破开的大门朝着屋子里头而来,那黑衣人当场后背上就直接中了几箭,甚至还有利箭穿过他的身体带出了一阵血萎后还朝前而行。
素问手上的银蛇剑一抖,缠住房中桌子的桌脚,用力一甩,桌子朝着大门飞去,卡在了损坏的大门口。那桌子面是大理石做的,铁做的箭头落在这大理石面上的时候叮叮咚咚地响着,倒也还是止住了不少的箭雨。
又细小而又尖锐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似笛子又似羌的,一直之间倒也不知道是什么,这一声怪响响起的时候,原本还在屋子里头同素问他们缠斗着的三个黑衣人拳脚更加的凌厉起来,外头的箭雨突然之间停了下来,那三个黑衣人见箭雨已经停下,瞬间破窗而出。
“素问,你出来。”凤清的声音在屋檐上淡淡地响起,他唤着素问的名。
“姑娘不要。”挽歌看着素问,谁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一旦出去只怕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别出来!”容渊带了一点气喘的声音也在院子里头响起,他的声音里头带了几分的急切,就怕现在这个时候素问会犟的慌直接走了出来。
素问看着那破开的大门还有那已经几乎毁坏了的窗户,其实她现在出不出去还有什么差别呢,这个房间还有什么是完整的?就算是不出去,到底也还是安全不到哪里去的。
素问觉得事已至此,凤清必定还有别的对付他们的手段,倒不如出去看看,他到底是要做些什么的。
素问一跃而起,在房梁上一个踩踏,踏上那屋檐,在对面的屋檐上,那是一流手执弓箭和机弩的弓箭手,他们的手上都拿着箭。
面对这样阵仗,素问倒也没有什么惧怕的。
“你找我?!”素问道。
“对,我找你。”
对面的弓箭手之中让开了一小条道,手执弓箭已经将弓拉开的凤清嘴角上带了几分笑意,他缓缓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呢喃一般:“我找你,是因为我要杀了你。”
天空之中飘下细细小小的雪花,素问看着这突然之间飘下的雪花,她的嘴角透着满不在乎的笑,有着越开怀的趋向,她甚至不合时宜地伸出手去接这雪花,雪花到手的时候是那小小的六角的花瓣,晶莹剔透很快就融化了。
素问脸上的笑意未灭,她道:“好啊,你杀吧,如果你能杀得了的话。”
凤清拉弦的手一松,一支利箭呼啸着而来,却在离素问胸口不过寸余的时候被突然之间伸出来的手给握住了,那动作随意的就像是接了一个小玩意罢了。
夜风有些大,天空之中的雪花飘得越的浓郁了,一个白衣白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素问的身边,他的眉眼如同冰雪一般的清冷,他抬头看向凤清,声音淡漠的像是天空中飘得雪一般。
“你想对我的徒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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