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section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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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怪人。”看着渐渐远去的车辆，段轮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也离开了警局。
车上，简明雨端详着部下的报告，面色凝重。
“部长，情况怎么样？”前面二人其中的一人探过头来询问着简明雨。
简明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好像是侦查组的吧？”
那人一顿，然后缓缓点头“是的，我刚进入这个组织几个星期就加入简部长管辖的侦查组了。”
“那在你的记忆中，截止目前为止，已经失踪了多少人呢？”简明雨把报告放在一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人。
突如其来的视线让那人有些紧张“嗯……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已经超过两百人了。”
“那说明你还算是个合格的探员。”
“啊？……谢谢简部长夸奖……”那人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只好装作听得懂的样子。
“行啦，你对新人都是这么谜语人的吗？”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非常温柔，是个女性，黑色的鸭舌帽下有一双天蓝色的瞳孔。
那个被称为新人的人反应过来，向着简明雨解释到“这位是来自欧洲的乔娅部长，今天早上才到这里，简部长一直在忙于公务我们就还没来的及告诉您，不过……简部长好像早就认识乔娅部长了吧……”
“她当然认识我啦，我们可是好姐妹。”没等新人说完，乔娅就把车停下来靠在一边，迫不及待的转过头来，银色的长发在空中旋转。
简明雨别过头，靠在车窗上没有说话。
那个新人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蹑手蹑脚打开车门，慢慢探出身子“那个……两位部长好好叙叙旧吧，我自己就先坐别的车回去了……”说完关上车门小跑着离开。
“你来这里干什么，执行中心应该不会派你来吧。”沉默了一会儿，简明雨看着前面满脸笑意的乔娅说道。
“当然是以个人的身份来的，我又不像你们几个那么厉害，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需要你保护我呢。”乔娅将自己的银发撇到耳朵上对简明雨开着玩笑“放心吧，我明天就回执行中心了，只是刚好路过来看看你而已，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好歹我们也是同事，关心你一下不行吗？”
“那就好。”
“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呢。”乔娅转过身背着简明雨吐了吐舌头，然后将一个头戴式耳机递到简明雨面前“这是研究中心根据这座城市地磁场变化解码出来的声音，你不想听听吗？”
“谢谢，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呢。”简明雨闭着眼睛戴上耳机打开播放键集中注意力的聆听着耳机中的声音，没注意到前面的乔娅偷偷转过来对她做了个鬼脸。
“已经尽可能还原了。”乔娅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一阵诡异的回声从耳机里面传出来，像是来自远古的沉重呼唤，伴随着杂音，简明雨可以听见像是建筑物倒塌的声音，水流的声音，还有宛如一阵威猛的自然之音。这个吼叫声蕴含着古老而深沉的力量，仿佛是大地本身的呼唤。它开始于低沉的低音，如同地壳的隆隆轰鸣，随后渐渐升腾，变成一股压倒性的声浪，声波穿透空气，传达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宛如时间的长河在其中流淌。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秒，过后，简明雨缓缓摘下耳机，长叹一口气。
“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吗，研究中心那些人解码出来研究好几天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乔娅期待的看看简明雨。
片刻之后，简明雨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感觉到它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嗯……就像是警察局的那些人？”乔娅思考了一会儿试探性问道。
简明雨微微点了点头“对，他们的记忆和我们已经出现了相当大的偏差，之前几天汇报失踪人数的时候，还都是在一百人以上，今天就只剩二十多人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们只是稍稍受到一点精神影响而已呢……看来事情越来越严重了……”乔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要不我让……”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而且本次任务是由我全权负责的，他们完全不熟悉，来了也只会拖我后腿，你要让他们来，死了我可不管。”简明雨冷漠的打断了乔娅的话。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乔娅转过身双手趴在方向盘上。
无声了许久。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趴在方向盘上的乔娅突然问道。
简明雨知道乔娅说的孩子就是顾安然，估计这才是乔娅这次来这座城市真正所关心的。
“他很好，来这里后性格变得更开朗了，他姐姐顾笙馨对他很好，他也很喜欢他姐姐，每天还有一只狗和他玩……”车后排简明雨说话声忽然变小了许多，断断续续的。她平时几乎不会这样。
“哦，这样吗，挺好的……”趴在方向盘上的乔娅慢慢低下头，最后把头埋进了两个手臂中，银色的长发低垂着散落在洁白的手臂上。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冷清的秋风夹杂着细小的雨丝飘进车内，微微撩起前后排二人的长发，涌进来的细雨随风轻柔的附在她们的身上，在这秋日的夜晚给二人带来阵阵寒意。
但是她们都没有去理会这阵雨，而是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明雨，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
“我已经向总部提交离职申请了，不过因为那些杂七杂八的离职手续，我应该还得工作好几个月。”
“为什么？”简明雨猛的抬起头脱口而出。
乔娅稍稍抬起头，声音有点发颤“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在研究中心工作的。”
“我明白了。”简明雨大概知道原因了，乔娅以前在研究中心工作，自己虽然不怎么清楚她具体是做什么工作，但也能猜到多半是与顾安然有关的。
“我……我真的不想再伤害他了。”乔娅忽然直起身转过头看着简明雨“你能理解我吗？”
在昏暗的车内，简明雨依然可以清楚地看见乔娅脸上的痕迹，她分不清那究竟是飘到乔娅脸上的雨，还是乔娅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