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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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韵听着陈彤在耳边的叮嘱，不满地皱起眉头。
说实话，她不想跟在肖斯匀屁股后边儿有样学样。
但还没等她抗议，陈彤就迫不及待往她后腰推了一把。
肖韵只得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挤过人群，往肖斯匀那边去。
可她还没走几步，前面的几个大妈就动动肩膀动动脚，把前面挤得更加水泄不通。
她无奈地回头看看陈彤。
陈彤只好挤过来，对面前挡路的人说:“让让，让让，我们得过去。”
一个婶婶回过头来，不耐烦地说:“干嘛呀，还没到你们呢。”
陈彤皱眉，“我们是跟启林一起的，得到那边去。”
那个婶婶提醒她，“你们是站在这边的，启林不也在这边儿？”
“不是，阿婶，我是启林的老婆，我们韵韵是跟他们一起。”她指了指肖应之。
那位阿婶门儿清。
“我记得你，你们娘俩一直都是跟着启林替他哥家祭拜的，就是站这边的！”
被提起替别人家祭祖这事儿，陈彤有些恼了。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心事之一。
但是这场合也不敢发脾气，她还是尽量压着脾气争论说。
“话是这么说……”
那位阿婶的脾气也上来了。
“不是话是这么说，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么拜的，你这突然搞这一出是想干嘛？”
“你要不服气，当年嫁过来的时候你别答应老爷子啊，人老爷子走了没几年，你就想反悔啊？”
“启林这么多年都是替他哥拜的，自己家都是应之那孩子带的头，你都是长辈了，别乱了规矩啊！”
阿婶劈头盖脸地教训陈彤一顿，陈彤脸色都青了。
肖启林也撇了个眼神过来，“按规矩来，待会你们都跟着我。”
陈彤死的心都有了。
两母女希望破灭，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肖斯匀。
这时的肖斯匀还发懵着呢，在听肖应之给她讲必要的规矩，嘱咐她跟着自己，看着做就好。
这回祭祖虽说是为了肖斯匀认祖归宗而临时起意的。
可也还是得一一按资排辈祭拜下来。
肖启林的这辈，只有他和大哥两个兄弟。
但是大哥早逝，甚至还没成家立业，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所以肖启林一直都会替他大哥祭祖，自己家的那份香火则让肖应之来代劳。
当陈彤嫁进来之后，肖启林也是一直带着陈彤、肖韵两母女替大哥祭祖。
而这，也是当年陈彤嫁进来时，肖老爷子临终前嘱托给陈彤的其中一件事。
陈彤初初听到这个条件，原本是很犹豫的，可肖老爷子一句话就把她刺激到了。
肖老爷子说的是:“往年斯匀她母亲，也是这样做的。”
那个女人在肖老爷子最为看重的祭祖一事上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同时也为肖老爷子早逝的长子做出了莫大的贡献。
因此肖老爷子特别感恩那个儿媳妇，对她百般体谅。
陈彤为了不输给那个女人，只好咬牙答应。
可每年的这种时候，她心里总是不舒坦。
说到底，还是自己当年的失策。
陈彤不禁暗自后悔。
轮到自己了，她咬牙带着肖韵出去，跟在肖启林身后祭拜完毕。
这才轮到了肖斯匀。
肖斯匀一直观察着前面的长辈祭拜的程序，乖乖地跟在两个哥哥后面，没出差错。
可当他们这家祭拜完，肖斯匀磕过头，想起身的时候，瞥见肖应之冲她使眼色。
她就没敢轻举妄动。
这时，一位最为年长的爷爷站了出来，招招手让肖启林也过来。
然后就开始对着牌位，语重心长地说起这个小家的人和事，祈求列祖列宗庇护。
老父亲和三兄妹虔诚地磕完头，这才退了下来。
可这一幕更是看得陈彤眼冒怒火。
什么规矩？
分明就是搞针对！
随随便便让肖启林过去再拜一轮就无所谓，但是自己想让女儿过去跟着肖斯匀一起就是不行！
陈彤感觉她有一腔怒火不得不发，捏紧拳头还在不断压制着。
旁边有些阿婶看着陈彤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觉得这人是有什么毛病？
肖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装得贤惠懂事，替家里大哥祭拜也毫无怨言。
可肖老爷子一走，什么都不装了。
一个劲儿地劝肖启林，说替大哥祭拜了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往后给自己家拜就行。
遭到拒绝后，就一直想着把肖韵塞给肖应之带。
年年回来还想着把肖韵添进族谱里。
搞笑。
这修族谱又不是他们一家说了算的。
有钱也不能那么干啊。
族谱讲究三十年一小修，六十年一大修，费时耗力。
当年修族谱，还是村里响应新改革，为了把女性名字都重新添进去，才新编了一轮。
那可是大事！
就连应之那三兄妹也是正好赶上时候沾了光，这才记上了名。
她陈彤怎么脸就那么大，觉得全村人都得迁就着她女儿，就为给她女儿修族谱？
说句不好听的，她女儿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肖家人呐！
但另外也有心软些的伯母，同为女人，也是能体谅陈彤作为母亲的一颗心的。
趁着后面的仪式也快结束了，把她拉出祠堂透口气，说说心里话。
可陈彤越听越气，尤其是当她们表面上苦口婆心地劝自己。
可实际说的不还是那几句什么你是改嫁过来的，多学着体谅体谅之类的话。
陈彤不服，犟了几句，把原本心软的伯母也给惹毛了，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那谁谁谁家的不也是带着个拖油瓶嫁过来的，净说我改嫁的事？”
“那人家两个儿子都教得好好的，跟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公婆都夸大气的，你看看你？”
“我怎么样？我对他们好，他们父子有给过我好脸色吗？”
“呵，我可听说了啊，我们斯匀还在医院躺着呢，你就急吼吼地过去要赶人走，就你这样的，还敢说对人家好？”
“我、你胡说八道！”
陈彤矢口否认，可说上头了，那几个婶婶伯母的哪里肯放过她。
“我胡说八道？”
“平常不说是看在孩子份上，还真当你自己那点事儿没人知道啊？”
“我可警告你啊，别以为你嫁过来了，你女儿可以打斯匀的主意。”
“我们肖家就是老古板，就是得看老祖宗规矩办事儿。”
“斯匀有多少东西，那是老祖宗从她一出生就定下来的。”
“你们肖韵的份，当年肖老爷子已经给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