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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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敢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陈彤口出恶言,可肖斯匀始终保持从容的姿态。
她甚至舒服地靠在床头,无语地看着陈彤气急败坏的模样。
陈彤把臂弯里的包甩开,作势要上去扯肖斯匀,被医护拦住。
“肖夫人,您还是先回去吧,大小姐头上还有伤,要是再出了岔子,肖董和肖总会怪罪的。”
“怪罪?我今天就要把她赶走,我看谁敢拦我,谁敢怪罪我!”
陈彤气得眼红脖子粗,推开医护人员,向肖斯匀抓去。
肖斯匀看着陈彤的暴怒状态,也逐渐觉得不太对劲,谨慎地往后挪了身位。
可陈彤的魔爪迅猛有劲,一下子就钳住她的胳膊。
“给我下来!”
肖斯匀躲避不及,胳膊的皮肉被陈彤的长甲用力掐着,痛得她眉头直皱。
“你干嘛?放开!”
陈彤是铁了心要把肖斯匀这个心腹大患赶走,暴力把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啊啊好痛,放开我!”
肖斯匀是能动嘴就不动手的人,本以为就算陈彤再气急,也不会丢了贵妇的优雅做派。
可没想到陈彤真就突然动粗,她猝不及防地被拽得一阵头疼发晕,跌撞到医护身上。
她脑袋还有伤,头重脚轻的,被好多双手扶了好几把才勉强站直身子。
输液管因为动作太大而迅速回血,手背上的留置针更是被硬生生拔开,医用胶带则直接粘上了针口处的皮肉。
医护们纷纷着急劝阻。
“肖夫人,这里是医院,大小姐还是病人,你不能这么做,快放开大小姐!”
肖斯匀被粗暴对待,怒而抬起一双冷眸,眼色里凝着森然寒意,一字一句地警告她。
“快放开我,否则我立刻报警!”
“吓唬谁呢,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你就是一个冒牌货,被我拆穿了,在这里大吵大闹,所以被我赶走了。警察来了,我也是这么说!”
陈彤强行给肖斯匀安上“冒牌货”的名头,甚至恶意掐着她扎针的手,把人拖拽到门口。
“嘶——痛!松手!”
肖斯匀当真生气了,可一腔怒火憋困在受伤的小身板里,终究敌不过陈彤的蛮力。
别说挣扎,就连被拖拽着走的时候,双腿都打着颤,脚跟踢脚跟。
没走几步,肖斯匀就被陈彤蛮横地拖到病房门口,推搡着摔出去。
肖斯匀闷哼一声,扑通跌到地上,痛得后脑嘶嘶作响。
医护们看着肖斯匀轻飘飘地被摔了出去,揪心不已,想要上前帮忙。
可陈彤随手就拽住一个护士用力推开,恐吓说:“我看谁敢去帮她,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
医护们缓缓顿住了伸出的援手,犹豫不决。
肖氏是商圈里数一数二的企业,医院很多资源都是靠肖氏资助的。
而陈彤身为肖家的女主人,有钱有势,他们根本惹不起。
医护们只能良心不安地垂下脑袋。
就连想要凑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到目露凶光的陈彤后,也吓得立刻躲远了。
肖韵更是震惊不已。
她没想到妈妈居然能把事情做到这份上,简直太蠢了!
肖斯匀因为绑匪案曝光,备受关注,不论她是真是假,这件事始终瞒不住。
现在无非是钻个时间差的空子,在爸爸哥哥知道之前,找个借口把人打发,之后再搪塞过去就行了。
更何况她还失忆了,操作起来可太简单省事了。
偏偏妈妈这次做事太毛躁,居然还动手了,把局面弄得难以收场。
医院人多口杂,万一爸爸哥哥回来后知道事情经过,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虽然她看着肖斯匀摔倒在地的狼狈模样,心里也很得意。
可更多的是越想越害怕,这才马后炮似的哭了起来。
“妈妈,她才动完手术,要是再出事可怎么办呀?要不还是让她养好伤了再说吧。”
她故意当众维护肖斯匀,还作势要去把肖斯匀带回来,被陈彤拦下。
陈彤没女儿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想着把肖斯匀赶走,哪里还顾得上后果。
肖韵抽抽搭搭地哭着,还替肖斯匀说好话,竭力表现出善良的人设。
俨然一副姐妹情深但碍于母亲的强硬态度,只能被迫妥协的样子。
趁着擦眼泪的空隙,眼底却闪过暗芒。
肖家大小姐,只能是自己!
做戏做够了,肖韵当然不会强行拦着陈彤赶走肖斯匀。
陈彤居高临下看着肖斯匀弓着腰背想要站起来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真是狼狈啊,我早说过的,别跟我作对。”
肖斯匀颤颤巍巍地用手肘撑住冰冷的地面,忽然嘲讽地轻笑了一声。
“呵。”
背光阴影下,她病态惨白的脸上扯出明媚张狂的无奈笑容,满脑子想的都是:
可恶啊!
她居然真敢动手!
她居然真敢这么对我!
呵。
她头脑发晕发涨,强行撑着地面和膝盖,摇晃着站起来,缓缓地转过身。
连番动作惹得她眼前一度模糊,趁着转瞬的清明,才攥住了陈彤的视线。
陈彤对上那双噙着深寒笑意的黑瞳时,喉间突然发紧。
那双聚焦着阴鸷笑意的空洞眼眸,盯紧人时更显得她冷戾诡秘。
肖斯匀豁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着:“好、好、好,我记住你了。”
陈彤心里咯噔一下,莫名觉得后脖子一凉。
“疯子!”
她咬牙吐出两个字的恶评,看着肖斯匀的笑容直发寒,急忙对医护们发号施令。
“全部人都给我进去,谁都不许帮她。今天的事情,你们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如果被我发现你们之后胆敢胡说八道,我让你们哪儿的医院都待不下去!”
最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刮起的冷风扑到肖斯匀面上,吹凉额侧黏着皮肤的碎发。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冷风也吹散了背脊上的虚汗,冷得她直发颤。
身体在发冷,视线也漆黑,肖斯匀的思绪逐渐涣散。
就在她感觉双腿打颤,快要支持不住,失去意识一头栽倒的时候。
不远处传来重械倒地的声响,有人扑过来抱住她,问:“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