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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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臻的年假有半个月，也就是说她元宵节之前，她都可以在家。
女儿亦是如此，元宵节后上学。
但岑自逸不行，他没有所谓的假期，就这两天在家的工夫，这会儿工作电话已经接了三四个。
袁臻从厨房里端菜出来，岑母也在一旁帮忙。她喊了一声儿子吃饭，又对袁臻提起让孙女回来。
岑母总觉得过年嘛，就是要全家团圆，她都能把儿子从外地叫回来，怎么孙女反而不着家。
她语气不善地开始埋怨袁父袁母没分寸，孩子小不懂事，大人也由着她胡闹。
尤其知道吕涛跟袁熙新年第一天去袁家，一住都是元宵节才回家，岑母一副难以置信地吸了一口冷气，问道:“吕涛父母心真大，这都不管？”
袁臻将筷子放下，拿几个小碗摆着，不经意地回应:“吕涛父母不跟他们住一起，他还有个姐姐，就是过年时大家聚一块吃年夜饭。其余的节日都自个安排，我妹不怎么会做饭，平时一有空都是往我妈家去，蹭饭着呢？”
“这都成家了，饭还不会做？他俩成婚也有几年了吧？怎么还不要个孩子呢？”岑母对袁家教育孩子这一块很是不满意。“话退回来说，吕涛父母大度不计较，那亲家公亲家母也不能纵着不是，该怎么着也要有个分寸，可别造成吕涛家里有意见。”
对于婆婆说话总是严厉刻苛，袁臻已经习惯了，她淡淡一笑，说:“吕涛父母开明着呐，俩老去年退休了，都是在外头游玩，这都快把国内景点游遍了。说是下半年计划着国外游呢？至于他们俩要孩子的事，家里人都尊重他们。”
岑母脸色一僵，冷哼着表示不满。这时，岑自逸走过来，语气有些肃清地说:“明天我得先去公司...”
“这么急，到家还没热乎，忙什么也不知道。”岑母往椅子上一坐，皱着眉头，一脸不悦。
“听说有一种病毒很厉害，国内有些城市年底都已经爆发了。”岑自逸坐下，拿着小碗给岑母勺了汤。“我不放心，先去公司看看，毕竟好几个项目都准备开始。”
于是，岑母又叨叨了一顿饭，先责怪儿子不该跟人合作开新公司，后来说着说着又扯到要孩子的事上。她认为都是岑自逸忙了脚不着地，这事才搁了这么多年。国家开放二胎已久，也不见他对这事上点心，看来他根本没打算再要个孩子。
对于这个话题，袁臻心里平静的跟她没关系似的，可能岑母年年催，她也听惯了。
这不，年夜饭时刚说的，才隔一天又重提。
但岑自逸却回了一句:“妮儿都大了，不可能再去要个小的。”
这句话瞬间惹恼了岑母，她将筷子重重往餐桌上一拍，生气地瞪着儿子，说:“敢情你们都在糊弄我，前晚妮儿在，你们不好推说。怎么，现在就欺着我这个太婆，连借口都懒得找？”
“妮儿纯粹瞎搅和！”岑自逸朝岑母无奈一笑:“妈，我现在真的没那个空闲，两家公司事情一大堆...”
“你要什么空闲？有那精力开两家公司，生个孩子能要你多少时间？”岑母火气上来了，连饭都不吃。
“话可不能这么说，养孩子可不是养个小猫小狗般。妮儿一个就消磨她十八年时光...”岑自逸把筷子塞岑母手里，“吃饭，咱让这个话题过了吧！”
岑母睥睨默默吃饭的袁臻一眼，她总觉得儿子是为了袁臻才这样，归根结底，要二胎这事是袁臻不答应，不然，儿子态度不会这么坚决。
她虎着脸，怒斥一句:“你真是不孝子！对不起你死去的爸...”
袁臻手里筷子一顿，脸色微变，但她还是没说什么。
岑自逸蹙眉，他知道他妈又往袁臻头上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新年初二的晚饭，吃的岑母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她也没摆好脸色，往沙发一坐，眼睛盯着电视节目，半晌不吭声。
袁臻收拾了厨房，擦了手，解下围裙，她将手机往兜里一揣，没空回信息到四朵金花，三只呆瓜，和袁来一家人的群里。
她往一旁沙发坐下，见婆婆今晚心情不愉快，她就没好意思回房间，准备陪婆婆看会儿电视节目。
而岑自逸已经在书房里打开电脑处理工作呢。
袁臻刚坐下，岑母却沉着脸起身，将电视遥控交给袁臻，转头一言不发回房间。
袁臻拿着电视遥控，怔怔坐着出神，她没有出声询问婆婆怎么不看节目，见她把门重重一关，嘴里嘟囔着什么，隐隐约约的，也听不清。
袁臻现在也没那个心情去哄婆婆，就岑自逸借口临时出差，实际是因为那个叫姜尧的夫妻吵架，他赶着去追人家回来。
袁臻心里卡着一根刺，很不舒服，更是憋着闷气，很郁结。
从岑自逸回来到现在，除了昨天回父母家，她隐忍着若无其事，实际上她跟他说不了几句话。
尤其今晚吃饭时，岑自逸提出明天先赶去公司，再加上婆婆挑起生二胎的事端，袁臻可是涌着一肚子气。
依她的预料，今晚可能会爆发，她真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袁臻深呼吸几口气，关掉电视，进房间洗漱，甚至把手机关了。
当她躺在床上，双目百般无聊地盯着天花板，渐渐涣散聚焦，睡过去。
不知多久，感觉身边有动静，一股清冽的气息传来，她睡意正浓，懒得理会，侧个身又睡。
她的后背被拥进胸膛，他紧紧贴着她，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袁臻已经醒了，但她憋着气，没有反应，任他胡作非为。
岑自逸感觉到她的漠然，毫无兴趣，心里忖度几番，还是强硬地板过她的身子。
他微凉的唇上去，从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到掠夺般的肆意侵略。
袁臻忍不住低嘤，同时双手抵在胸口，开始挣扎。
岑自逸已经褪去她的睡衣，而睡裤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即使袁臻剧烈反抗，也无济于事。
袁臻气喘吁吁，黑暗中，她清楚地感受他热烈的情欲。
她已经身无寸缕，被他紧拥入怀，但他没有用强，给足她喜欢的前奏。
他是懂得她的敏感，从耳垂到锁骨，再到白皙柔和的胸前。
他所撩之处，已是熊熊烈火，袁臻咬着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低哑着声音说:“岑自逸，你，你...”
岑自逸不管不顾，继续一路温柔之下。
袁臻的低嘤声溢出，却仍然倔着晦暗不明的语气:“你确定要...要勉强我吗？”
岑自逸作乱的双手顿停，如火焰般的嘴唇也滞住。
俩人都喘着气，半晌没说话。
岑自逸压在她身上很久，似乎感觉到体内欲热消散的差不多，他低沉地问道:“真的不想，还是跟我堵气？”
袁臻也平复了燥热的情绪，冷淡而平静地坦言:“身体不想，心里也有气。”说着，她又来了一句:“这个的气氛这样的情绪，你要吗？”
岑自逸抬头，黑暗中，看了她很久，终于从她身上挪开，平躺床上。
俩人又陷入沉默，只是这样的沉默让袁臻有一种窒息感。
以前，她会觉得拒绝他的欢好，看他难受却无计可施，是一种报复的快乐。但这么多年，她厌倦用这种手段，这几年，她反而坦然觉得不要白不要。她是正常的女人，她也有需求，自己的老公，她凭什么不要？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晚这么激烈反抗，漠然拒绝。
岑自逸可能也是感觉到她真的不想要，当然，她确实也生气。
这几年袁臻的脾气变了，温和平静，但岑自逸反而莫名的担忧。他宁愿承受那个鲜活肆意爱哭爱笑，爱闹爱作，有时蛮不讲理，又娇横的袁臻。
她不快乐，甚至郁郁寡欢，岑自逸都能感觉到。
但他没有去深究，忙，是一大原因，还有就是俩人聚少离多，有时短暂的相处，他不愿破坏和睦融融的意境。
这一夜，岑自逸想了很多，而袁臻似乎也没再睡。
漫长又寂静的夜，在俩人心底都烙下疼痛的痕迹。
凌晨三点多，岑自逸长臂一捞，将袁臻拥进怀里，再次含着她的唇，温柔而小心翼翼地亲吻。
袁臻没有反应，她僵硬着身体，紧抿着嘴唇。
岑自逸并不气馁，一遍又一遍。
袁臻的嘴唇都被亲麻了，她心底郁结的阴霾也慢慢散去，她开始回应他的吻。
不消片刻，俩人之间的气息再度炙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