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定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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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隐蔽的聊天室，夜小天看着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琉璃，非常不解的问道，“这位姑娘，按理来说我们是死仇，你若是要一网打尽，在鱼游峰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如今我们已经缓过来了，虽然不是巅峰，但是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我劝你善良，这条船上都是我们的人，你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掉了。你既然是佛门寄以厚望的佛门圣女，你就不怕我绑架你后，去佛国换回度难”？
琉璃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说道，“一开始我们就是为了度难而来的，我也是为了度难而来，我以为我一直找的人是他，直到我遇到了你。
当时要是放了度难，我回去了不好交差，要是临时帮你，又与我的宏愿相悖，战场临时变卦，我也不想的”。
夜小天最怕这个答案，“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希望你有话直说，我与姑娘没有任何交集”。
琉璃听到这里更无奈，“你以为我想和你有瓜葛吗，我躲你都躲不及，可就是每次都能遇到你”。
夜小天更懵逼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琉璃烦躁的说道，“那是你自以为，我都不知道遇见你多少次了，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
夜小天断然否定，“绝无可能”。
琉璃皱着眉说道，“说得再多不如亲眼所见，你找一个房间，我单独跟你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
琉璃终于很人性化的翻了一个白眼，“想什么呢”？
夜小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带她去到星辰的一个单独房间，在心湖中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二心，且让妖姬监督。
琉璃突然作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动作，把夜小天惊呆了。
琉璃一抹脸，身形突然变幻，成为了一个小乞丐。夜小天在回忆中搜寻，突然记起来，当年和狗娃游历江湖，遇见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杨山县遇到通缉犯。
一番冒险过后，二人得胜而归，夜小天曾经对着一个小乞丐施以援手，不过人家只想一步登天，并不领情。
再变脸，黄衫女子让夜小天想起当年的鲁莽，鬼娃新娘的故事他到现在还有些打怵，当年“降魔杵”的名号幸好没有传播出去，要不然他的声誉名声就臭大街了。
山中急雨大宅门，侠肝义胆的茅山道士林朝英给夜小天的印象深刻，可是明明是死透了的徒弟，为何还能还魂。
升仙大会上的张长春，妖姬也见过，当时二人颇为对味，还以为他一步登天，不曾想也是过路客。
无双国的夜场夜唱，总算是知道为何别人一直盯着他看，夜小天一度以为自己魅力无限，起码唱歌的时候很有韵味。
一个个熟悉的面容，让夜小天已经不知道如何自处，他已经笑不出来了，直到小婵的出现，他终于动容，“你到底是谁”？
琉璃所答非所问，“我的修行，红尘历练与你们不同，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一朝醒悟，既是体验，也是真心。
这些人中，有一些是我变化的，有一些是我寄居的，无一例外，都是问道”。
夜小天此时受到的震撼不亚于当年知道武功修炼的真谛，“你跟着小婵多久。”
琉璃看着夜小天的样子，了然一笑，“一开始就附身在她身上，后来为了躲你，我就隐藏起来了。
你与她的故事，我没有掺和半分，但是你们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
夜小天听到前面松了一口气，听到后半句就有些无语看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这个佛女也只是你的附身”？
琉璃否认了这种说法，“这是我的真身，只不过改头换面而已”。
夜小天越发的摸不清她的目的，“能不能请你以真容见人，你所说的一切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不能坦诚一些的话，我不敢留你在这里”。
琉璃笑了，“我发过心誓，能见到我真容的，一定要娶我”。
夜小天直接亚麻呆住了，“对不住了，我已经有了媳妇，不可能再娶妻。算了，这些所谓的缘分我也懒得想了，我会把你送回佛国，只为了换回我兄弟度难”。
琉璃皱着眉说道，“我们这是天意，老天安排的，我也不想啊，但是这么多次遇到你，不是缘分是什么”？
夜小天心说排队也轮不到你啊，“只是巧合而已，和你遇见的人多了，正好我这个形象比较特别，你正好记得”。
琉璃不满意的说道，“我都放弃佛门修行了，你难道就不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我嘛”？
夜小天决定快刀斩断情丝，“对不起，不能，我和你没有感情，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的男女感情已经容不下你了。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带走了度难，和我只有仇恨，你就算是倒贴，我也不能接受”。
琉璃闻言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让他们把度难弄死”。
夜小天有些不理解这个不讲道理的女子，“这和度难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胡搅蛮缠”。
“反正我不管，你不答应，我就给你捣乱。度难是佛门叛徒，如今修成正果，自然要带回去除魔的，我是佛门圣女，掌控度难的生死”。
夜小天有些头疼这种蛮横的女子，“我不理解，你不可能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吧”。
琉璃坦言，“别说第一眼，我现在看到你还是喜欢不起来”。
夜小天听着这意思好像有戏，“对嘛，感情是讲感觉的，你不喜欢我，我也对你没意思，不如各走各路，你放了度难，我就放了你”？
琉璃皱着眉头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躲你都来不及，你自己数数，我和你碰面多少次了。
你说在三清天下地方小，我换儒家，上船就遇上你了，跑都不好跑。好不容易我躲到佛国去清静了几天，出门就遇到你，我才倒霉好不好”。
夜小天被她说糊涂了，“既然你都这么嫌弃我了，为什么非要跟我在一起啊”。
琉璃不耐烦的说道，“天意，这是天意，懂不懂，人不能和天斗的”。
夜小天笑了，“修道就是逆天而行，你既然是修行之人，怎么连这一点都看不透”。
琉璃不屑一顾，“你懂什么天道，你以为你是逆天，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
夜小天和她说不清楚，“姑娘，这么说吧，我和你是不可能的，能当朋友是最好，实在不行，最好不要当仇人”。
琉璃也是个固执的人，“那不行，要不然你就同意和我在一起，要不然我就先把度难弄死，我们当死敌”。
夜小天感受着周围，貌似不经意的说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琉璃站起身来，“就等你这句话了，来试试”。
夜小天关闭了所有聊天室，妖姬看着他的样子就一脸的怀疑，她所在的聊天室，夜小天说话心不在焉，明显的背着她在搞事情。
“道生，你偷偷摸摸的在干嘛，说”！
夜小天哪里敢说实话，“队伍太杂乱，要清理一下”。
妖姬才经历了一场大战，不忍心让他为难，“赶紧把那些不是自己人的人弄走，我们实在经不起风波了”。
夜小天也知道现在不该惹事，想起师爷和死去的人，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
“雪姐，你去帮我试试让她走”。
妖姬听到赶人，心情一下子就美丽许多，一个见面就要霸占别人男人的女人，她才不会让她如意呢。
妖姬手握破天，气质在一瞬间变幻，霸刀妖姬总是那么让人侧目。
反观琉璃一动不动，就是简简单单的看着妖姬。
妖姬见她托大，起手就是自悟的领域和千变之术，准备完毕就提刀冲击。琉璃还是不动，直到刀锋临近，琉璃身上绿光笼罩。
“胧之术”！
万无一失的领域，妖姬突然觉得琉璃的身影有些模糊，手中的刀有些不受控制，就像提着擀面杖遇到沾满油滑不溜秋的柚子，根本不挨边。
妖姬本就临战经验丰富，眼神一变，变劈砍为刺，但是不管她的刀如何的快，就是在毫厘之间与她擦肩而过，刀锋带去的强大真元甚至不能带起她的秀发。
“道术·霸刀六技·破甲”。
破天刀浓厚的真元带动灵气，极致压缩的灵力势要破掉眼前人的道术和防御。
一刀过去，奇怪的是破天轻而易举的捅破琉璃的身体，入体的一瞬间妖姬感觉不对，五感一觉之术早已全力开启，看似琉璃的身体随着一阵烟雾散去，空无一物。
“道术·霸刀六技·近身”。
妖姬以真元为线，找到琉璃消失的身影，凭空斩出一刀。
琉璃有些意外，这剑灵好灵敏的嗅觉。
“影缚”。
当的一声巨响，破天斩开偷袭之物，原来是一串佛珠。
“分身”。
琉璃的身形出现，一个模糊之下，又走出另一个琉璃，走了三步，就是四方位四个分身。
“四身杀法”。
妖姬可不是被动挨打的性格，刀锋一转，霸道六技·破阵成型。
以她为中心，以破天为矛头，一往无前的道术势要斩断一切阵法连接点。
“反流水”。
奇怪的招术，妖姬从未失手的绝技竟然斩空了，不是道术的真言，不需要结印的招术，不是佛门梵音，也不是儒家浩然。
妖姬突然收起破天，指着银妆说道，“你去试试”。
银妆一直很在意这个佛女，于是开口说道，“小妖精，先排队”。
说完，银妆甲胄在身，剑气在手，剑意在天。一道冰封剑气瞬间成型，尖锐的冰矛凭空出现，直逼琉璃。
琉璃见状轻蔑一笑，身影一个模糊，看似站在原地，离魂而出一个影子，只见她手中一点寒光一闪，“暗杀乱舞”！
她也会剑气？？！！
银妆冷冷一笑，这不过是开胃菜，就在刚才，看似杂乱的剑气，开始被逼开的剑意，凌冽的剑锋直接冰封了整个战斗空间，就连真元的流动都凝固了，只需要片刻时间，琉璃就跑不掉了。
琉璃就好像被冰封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夜小天等人只听到一个“破”字，银妆的本命剑术突然一下子就如玻璃一般破裂，她的胸前甚至有一个浅浅的伤口，慢慢沁出血来。
银妆瞪大了双眼，她的剑术第一次被人如此简单的破解，她受到的震惊和伤害并不仅仅是外人看到这第一点。
琉璃抖了抖小刀上的冰渣子，招式诡秘，她自然知道银妆这一下很不好受，“别强撑了，恢复本身的我你没机会赢”。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怪人，夜小天是知道银妆的本事的，元婴巅峰的境界，一身本命剑术攻防一体，寒冰领域让她在战场中占尽先手。
大炼过的灵宝飞剑让她防御更上一层楼，一般的道术很难打破她的防御。回想起她当时随口破了他的浩然正气，夜小天的眼神变得更凝重了，与境界 无关，这绝对不是正常的道术。
四个身法，都是真身?!!
九娘看了一眼银妆，站出列，爪子一瞬间生长。
琉璃的四个身体回归，手腕一翻，一把小刀跳跃指尖。
夜小天私密银妆，后者回答，“我没事，伤得不重，但是她还是不能排在我前头，我先来的”。
夜小天现在哪里有心情和她说这些，看向妖姬。
妖姬摇摇头，“她并没有以境界压制我，同等实力，她所用的不是道家的道术，也不像是佛门的佛法，总之很古怪，是不是儒家的浩然气”？
夜小天也拿不准，“看着像，但又有点似是而非，与儒家浩然正气有很大的区别，我不敢确定，大爷都看不准”。
铁匠很难得的一言不发，愁莫卿直接闭眼在梦中搜寻，历史长河中，是否曾经出现过这种修行法术。
九娘妖气暴涨，琉璃竟然挽起了袖子。
二人在一瞬间战在一处，九娘的天赋爪牙快得全是残影，妖族强大的筋骨力量和一套古拳架使出来，每一击都能让山崩地裂。
反观琉璃，正面对抗，一把小刀游刃有余，灵活的身法和步伐甚至带着九娘的节奏在走。
以力打力，琉璃不落下风。
取下兜帽，九娘露出真容，一双桃花眼，全是风流意。琉璃瞳孔一下子变白，周围鼓胀的青筋让人望而生畏。
琉璃一瞬间失神，呆在原地。
“看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琉璃回过神来。
九娘的双眼在一瞬间犹如被骄阳直射，甚至因此失神片刻，九尾一族的魅惑术竟然毫无用处？！
红肿着双眼的九娘，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三教合一，人妖共通，莫非非人”？！老书虫越看越心惊，脱口而出道。
“我滴妈呀，我想起来了”！铁匠激动的拉住夜小天的手，另一只手使劲的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急切的说道，“留住她，一定要留住她”。
愁莫卿一脸意外的看着琉璃，心中的震撼让她一时间想不起说什么。
夜小天带着疑问看过去，铁匠赶紧摇头，“我知道也是知不道，不能乱说”。
随着铁匠的声音传来，那边也自然而然的停下了比试，九娘双眼受伤，再打下去也是徒劳。
琉璃一脸的云淡风轻，“我说了，你们打不过我，只要他们不出手”。
愁莫卿睁开眼，非常意外的看着琉璃，“你要和他好”？
琉璃非常确认，“天意如此，非他不可，否则我这次来就没有意义了”。
妖姬才要开口，就被铁匠一股脑的词语堵得哑口无言，“哎呀，我的弟媳妇，大妇要有大妇的格局，哪家老爷们不得三妻四妾，五颜六色的，逢场作戏嘛。
你看那女的，那是一般人嘛，那是星宿下凡，星宿懂不懂，那都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啊。我兄弟是什么人，是我的结拜老三，能是普通人嘛，比我差一点，比其他人那是海了去了。
就像皓月，星空独亮。弟媳妇，该说不说你命好啊，摊上老三了，祖坟直接是烧光了，青烟上天的那种，一些所谓的名分那都不是事，有大哥给你撑腰，你就是大妇人。”
愁莫卿见铁匠把妖姬拦住了，开口说道，“天下没有拆婚的说法，况且你是逼婚，更是不同，我作为他二姐，最多答应你给个名分”。
夜小天急着争辩，就发现自己突然张不开嘴了，怪不得妖姬竟然不反驳。他一下子急得满头汗，本就虚弱透支的身体，就连御风都做不到了。
圆圈圈一直形影不离跟着夜小天，此时见状一把就把夜小天抱住，甜蜜的表情，一下子没忍住就舔了他一口，这次她伤得很重，要不然早就动手了。
这还得了，银妆咯咯咯的笑个没完，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在是把愁莫卿都看呆了，我们的银妆妹子，男女通杀。
妖姬现在就是恋爱脑，什么都可以不顾，只要是关于夜小天的，就会心神大乱。
她不理铁匠的叨叨，一脸嫌弃的推开圆圈圈的脸，亲自扶起夜小天。
圆圈圈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的，对着妖姬龇牙，报复似的用脸贴着夜小天的胸膛。
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夜小天赶紧制住她们两个，指着自己的嘴，急得差点自悟手语了。
琉璃一把抓住自己脑后的头发，一把就盖过自己的脸，然后从头到脚覆盖过去，天空中就像是涂抹一般，一个身材娇小，长相甜美，身穿奇装异服的女子就映入眼帘了。
“我明月在此起誓，华夏九州大陆，因天命所归，我甘愿与夜小天结成天地同愿的夫妻，二人同进同退，他助我修行，我助他一臂之力，若有违背，此生修行止步不前，契成”！
就在此时，一个包裹住二人的誓约成立，夜小天的心脏突然一下子剧烈跳动，他二人双目对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此生成。
周围所有的人好似见证者一般，都能听到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这一瞬间，礼成！
——
遥远的驭兽斋，蒹葭突然心跳停了一下，刚好弥补第一次心动，多跳的那一下。
蒹葭突然两行清泪滑落，她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悲伤，就像某种坚持被证明了无意义。
白羽心弦为之震动，蒹葭的悲伤和遗憾，又何尝不是她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