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冲击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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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天痛苦的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满头大汗，浑身说不出的疼痛感袭来，止不住的大口喘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妖姬心疼的在一旁服侍，顺便以道术帮他顺气。

我们这个一夜爆红，被众多读书人追求的狂士，酒诗仙，从回来之后，正每日痛苦的度过每一天。

那一日，他不仅仅是夜空中最夺目的皓月，更是身披金光，笔走游龙的酒诗仙。天空中不断凝聚的儒家浩然正气，甚至撕破了黑夜，就连无处不在的灵气也在一旁温温顺顺，不敢造次。

浩然正气的醍醐灌顶，夜小天没有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的喝酒作诗，酒到诗成，每写完一首诗，那浩然正气就再多一分，直到最后，夜小天终于感到不对劲，这才收手，不过已经有些晚了。

等到夜小天急匆匆回到房间，这才发现自己的心湖、筋脉、洞天无处不充斥着金光闪闪的浩然正气。

大惊失色的夜小天赶紧收拾残局，先让无处不在的浩然气归位，仅此一项，夜小天就遭受了极大的阻挠，他只能步步为营，在钢丝上惊险行走。

这段时间不出门，不仅仅只是躲避那些狂热的诗词爱好者，其实修行上的大关隘才是他闭门谢客的真正原因，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道家真元和儒家浩然气，开始相互别苗头，夜小天这个始作俑者快要支撑不住了。

当日聊发少年狂，酒色财气全都要的夜小天，得到的结果就是，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儒家先贤馈赠，浩然正气得不到文位的支持，与夜小天的心湖掀起惊涛骇浪，这些天一直在平衡和安抚，哪里有时间管那些读书人。

现在夜小天的心湖，早已不是之前的模样，从规模上来说，叫作心海可能更为合适一些。心湖中的龙宫金碧辉煌不说，不时有五爪金龙在心中有游弋。

浩然正气化身的金龙，已达九条之多，心湖中全是他们的身影，偶尔还会串到洞天筋脉等地方去，让夜小天苦不堪言。

夜小天只有不停的修行，才能抵抗住这种无时无刻在巨浪之中的倾覆之险。

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现在的他，走了一条任何人都没有走过的荆棘之路，没有前人的任何经验，他只能黑灯瞎火的摸索着前行。

心湖中的金色书本会随着游龙的游弋，自己翻开篇章，每次这个时候，就是夜小天头疼欲裂的时候，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报应来了。

姜雅早就来找过夜小天，表情诚恳，言语走心，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弃道从文吧，一切就好了。

只要夜小天点个头，姜雅就带着他去祭祀院，只要得到文位，散了道家的真元，这一切都会春风化雨。为此，姜雅也苦口婆心的劝过夜小天，一个触摸到洞天境的剑修，确实是很不错的天资，后期也算是大有可为。

但是和儒家相比，你拥有别人绝无仅有的天赋，只要换条路走，前途只会更光明，以后绝对有触摸到浩然顶棚的实力。

对此，夜小天嗤之以鼻，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姜雅只得暂时作罢，他日再徐徐图之。

妖姬知道，自己是夜小天弃道从文这条路上的绊脚石。虽然她已经修得水运之身，但是根基还是在夜小天那里，若是夜小天散去一身道法，妖姬再也没有支撑的真元，自然而然就会回到以前的状态。

破天刀只契合妖姬，妖姬只倾心于道生，这二者缺一不可，不能复制。

夜小天有自己的想法，是鱼游子带着他入的道，进的门，人不能有奶就是娘，虽然师父已经故去，夜小天还想着把师门传承下去。

这些年来，夜小天对鱼游宗的心法和定位有了更新的认知，那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起码在师承这里，他不愿意做三姓家奴。

夜小天还有一个理由没说出口，只有妖姬知道他的心思。这儒家门人，好似都不善长生之法，有学问的，一个比一个还老得不成样子，除了自己的便宜师兄。

说道师兄，夜小天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自己这个便宜的师兄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他现在只想着怎么让自己的心湖波澜不惊，思来想去，只有冲击金丹一个办法。

在金丹之前，若是有修道的资质，并且心法道法齐整，那么在有生之年，很大几率都是可以用勤劳来走到那一步的。

然而金丹境界则不同，他是修道者最重要的一个门槛。结成金丹客，方是我辈人，这是修行界流传最广的一句话，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一种境界划分，金丹不仅仅是获得更长的寿元，它是你脱离俗人的最明显的表现。

现在的夜小天只能期望晋升金丹获得平衡，否者他也不知道体内的浩然正气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就像一个气球一样，不能收放自如，早晚会出事的。

夜小天的洞天倒是颇具雏形，心湖却大得夸张，就算是妖姬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种程度。

得知夜小天要冲击金丹，姜雅长叹不语，最后才同意将夜小天安排到后山顶上。道家炼气士闭关冲击壁障，需要极多的灵气，并且很容易引起天罚。

于情于理，姜雅也不能不管，只好规避了众人的视线，把他们安排到了那里，临走之时，还不忘劝解夜小天，得到否定的答复之后，黯然离开。

说起来，还没有道家炼气士在书院这种地方晋升过，夜小天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不过为了在自己女人面前强撑，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摘下破天，夜小天把所有的灵石一股脑的拿给妖姬，他不知道自己要闭多久的关，他这次的护道人只有一人一狗。

亲吻了自己的女人，安抚了忠心的黑狗，带着最真挚的祝福和希望，夜小天走上山巅，留下妖姬和圆圈圈在半山的亭子中，预防有人打扰到他。

——

背水一战的夜小天尝试着运起宗门的心法，让真元小心翼翼的游走，这一动不要紧，闻风而动的浩然气一个简单的追逐，夜小天瞬间冷汗直流，这种剧痛一瞬间让他差点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他只好咬牙赦令真元慢慢回流，心神全在浩然正气的上面，好在真元隐伏，浩然气也跟着归巢。

既然心法不能动，真元也不适合运行，夜小天开始试着真气的游走，夜小天惊奇的发现，真气的运行不影响浩然气。直到现在夜小天才后知后觉，好像武夫真气才是最为海纳百川的存在。

自己的炼气生涯，也是以真气为引才开始的，那么浩然气是否也可行呢？夜小天说干就干，开始将真气运行到心湖之上。

如今夜小天已经不用刻意修行真气，但是与日俱增的实力，让他的武学造诣已经达到了一个学武者永远不敢想象的高度，他的真气只会随着他的身体实力，更上楼层，只要身体没有束缚，理论上他的武学真气就没有瓶颈。

心湖之中不停游弋的金龙，那是夜小天体内浩然气的具象化。有一条金龙好似好奇一般，尝试着接触真气，夜小天一下子紧张到不行。

还好最坏的结局没有出现，真气和浩然气并不矛盾，有着真气的包裹协同，混合着浩然气的异种气息在夜小天的窍穴中谨慎游走，夜小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但同时也没有什么奇异的变化，真气还是真气，浩然气并不为他所用。

一筹莫展的夜小天，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正在不自觉的吸纳天地间游走的灵气，然而对于这些灵气，金龙却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些欢喜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夜小天也没有别的办法，干脆破罐子破摔，重温一把自己当年以武入道的日子。

这一尝试不要紧，大量灵气被吸收炼化，不断的转化成为了真元之力，充盈在夜小天的心湖之中。

心湖中游弋的金龙好似听到号令一般，加快了虚空中灵气的汲取速度，这是夜小天所料不及的。

打断修行，夜小天查看一番后，没有发现什么不适，再次小心翼翼的吸取灵气，金龙再次闻风而动。

夜小天运转心法口诀，将体内磅礴灵气转化为的真元之力开始慢慢不断的汇聚，汇聚的目的地就是在洞天之中。

——

一天过去，夜小天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隐患，往日里总是和自己唱反调的浩然正气的化身，那些金龙反而玩得忘乎所以，不断的把天地灵气化为真元之力。

真元被送达到达洞天之后，开始慢慢旋转，随着真元的汇集，开始有了‘星云’的雏形，这是结丹的最初阶段。

夜小天慢慢引导真元进入洞天之中，一呼一吸之间，从未间断对天地之间灵气的吸收和转化，每一步他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就一步深渊。

——

一月的时间，整个山巅以夜小天为中心，开始有风在随着夜小天修行旋转。若有树叶飘过，则是被万千剑气切割剁碎成粉末。

夜小天几乎可以听见飞旋的真元气在洞天之中流动的声音。原本光滑的通天开始有了斑驳的痕迹，不断在整个卧室中响起。

一道道强大的、霸道的极寒极阴的真元和剑气不断在丹室之中来回流动，整个洞天冰封天地。

山道上的亭子里，早已没有妖姬的身影，圆圈圈百无聊赖的趴着睡觉，偶然一个喷嚏，就是一团火焰，一道刀光过后，一切又重归平静。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山巅下起了雪，令人不安的是，雪花还没等落地，就被剑光斩杀，不留一点痕迹，漫天飞舞的不知是雪还是冰，亦或者是剑。

后山早已经被山长大人下了封禁的命令，一开始众人也不以为意，那里本来就是禁地。直到山巅出现异象，众人才开始猜测，是哪位夫子在闭关？

小婵一个人守着夜小天的房子，用公子的话来说，空城计要好好的唱，有事没事就出门呵斥那些读书人两句，造成他还在的假象，狂士嘛，周围的人也很狂才对。

在众人心中，小婵就是夜小天的小妾，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当日歌一曲，小婵琴歌双绝，早已被书生们视为绝色。

只不过，小婵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位倾心于他的读书人暗自流泪，她错过了一份无疾而终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