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4日下午：救人亦是救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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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少女第一部》获得巨大成就时。
赖云迟看到以自己为原型的书大火，心里和戒尺一样兴奋。
只是她同样理不清两个人的关系。
因为还在读书，为了学业她只能克制自己不要乱想，强行将感情压下来，暂时只把戒尺当朋友对待。
而戒尺也一直没有跨越中间那条线，毕竟此时的赖云迟在他心里只是个19岁的小姑娘，他不敢贸然去打扰她的生活。
而就是在这一年，赖云迟终于知道了父亲赌博的事。
她周末回家的时候正好在楼下遇到了新一批前来讨债的人。
当时李秋墨刚好躲在楼下，看到女儿要往家门口走，连忙眼疾手快将她拉到了一楼的小卖店里，避免她和讨债的人碰面。
撞破真相的赖云迟浑身颤抖地被李秋墨抱在怀里，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她以前虽然知道家里欠了很多钱，但李秋墨骗她说都是父亲做生意欠的。
当时她想的是，等自己参加工作，肯定可以慢慢帮父亲把钱还上，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但他们家欠的是赌场的钱。
这和欠银行钱完全是两回事。
因为前者涉及高利贷和黑社会。
等赖云迟回过神来，讨债的人已经走了。
这次赖佳川将赖云迟从小生活的房子拱手送了出去。
赖云迟从这一天起没有家了。
她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刚因为《蔷薇少女》稍微开心一些，命运就撕碎了她眼前美好的幻象。
赖云迟问母亲家里欠了多少钱。
李秋墨咬着嘴唇不肯说。
赖云迟说要不我退学打工吧，这样可以早点帮家里分担压力。
李秋墨当然不可能同意，她知道宝贝女儿成绩优异，以后一定可以考上名牌大学。
赖云迟哭着说可是自己刚上高一，一直读下去还要六七年才能大学毕业。
如果她把这几年的时间用来赚钱，至少可以承担每个月租房子和吃饭的费用。
李秋墨抱紧赖云迟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安心回学校读书，家里的事不需要她一个小姑娘操心。
赖云迟被母亲强行送回学校，魂不守舍过了一周。
就在她以为生活不会更糟糕的时候，李秋墨病倒了。
李秋墨同时患有高血压和肺癌，又因为常年忧思过虑，内分泌也有严重的问题。
赖云迟赶到医院时，医生在李秋墨的授意下隐瞒了癌症的存在。
但赖云迟还是从李秋墨闪躲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什么。
周一她没有去上课。
这是她第一次逃学。
她想出去找工作，想赚钱给母亲治病。
她直奔位于市中心的富豪区，这里机会多，有钱人喜欢录用漂亮的人做员工，只要看着赏心悦目，他们完全不介意多付一些薪水。
但很可惜，因为没有成年，而且看起来不像学习不好只能出来打工的小孩，赖云迟屡屡碰壁。
就在她渐渐陷入绝望的时候，一切终于迎来了转机。
她在路过一家正在装修的母婴店时，意外救了一个差点被掉落牌匾砸死的小孩。
扑过去救人时她什么都没有想，一切都出于人类善良的本能。
直到她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孩跌坐在地上，看到脚边的牌匾是由铁架制成的时候，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如果这个生锈的尖锐铁架砸到她的头，她根本来不及等救护车。
负责照顾小孩的阿姨惶恐地跪倒在赖云迟脚边，哭着将小孩抱在了怀里。
同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小跑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安排赖云迟和小孩一起去医院检查身体。
赖云迟擦伤了手肘，因为医院就在马路对面，路程不远没有危险，她就跟着中年男子以及抱小孩的阿姨一起过去了。
等待医生拿药时，消失了好一会儿的中年男子重新出现在赖云迟面前。
他笑着递过来一张卡，说孩子长辈非常感谢她的义举，这张卡里的钱就是谢礼。
他没有说里面具体有多少钱，赖云迟也没有问，是多是少都是心意，她救人不是为了报酬。
因为家里确实需要钱，赖云迟没有推辞，干脆利落地收下了银行卡。
等她处理完身上的擦伤，来到ATM机前按照中年男人提供的密码查询余额时，她惊愕地发现卡里竟然有100万！
是送错卡了吗？
还是自己数错零了？
赖云迟在原地怔了很久很久。
她不能想象可以随手拿出100万做谢礼的家庭会是多富有，毕竟她从小过的都是苦日子。
其实这笔钱她不敢收。
但她已经找不到刚刚那户人家了。
因为事发突然，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赖云迟荒谬的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天上的神，因为太心疼她遭受的苦难，所以化作凡人的模样前来帮她一把？
赖云迟想着想着就笑了，心道自己真是越来越离谱。
晚上她将银行卡拿给李秋墨。
李秋墨不知道赖云迟逃学的事。
因为赖云迟的班主任一直不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觉得班里男同学学习不好都和她有关，所以赖云迟没来上学她也不管。
当赖云迟将银行卡递给李秋墨，告诉她里面有多少钱时，李秋墨第一反应是女儿将自己“卖”掉了。
她相信女儿值这么多钱，她痛苦女儿值这么多钱。
她蹲在地上崩溃大哭，她不怪赖云迟踏入歧途，只怪自己太不争气，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
赖云迟哄了李秋墨很久都没有哄好。
毕竟“我随手救了一个小孩然后小孩长辈给了我一百万这种事”，说给100个人听至少99个都不会相信。
为了让李秋墨放心，赖云迟干脆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让李秋墨仔细检查自己的皮肤，以此证明身上没有奇怪的吻痕、指痕，她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她，没有被任何人触碰过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