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姑娘,你可不要以貌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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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不外露，苏西只能迅速的将钱塞回自己的挎包里。随后，她与小秀简单说了一些话，便匆匆离去。
按照祁钰的指示，她来到了磐石的布厂。
布厂门口摆放着生人勿近的指示牌。
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同她要找的人——孙大茂，搭上呢？苏西推着自行车在布料厂门口来回徘徊，愣是没想出个好主意。
门卫大爷看不下去，从他小小的门房里走了出来:“小丫头，你在我们布厂晃悠什么？今天没有便宜布料出售，快走吧，快走吧。”
苏西一听，来了灵感。
她停好自行车，凑上去，摸出祁钰给他的荷花香烟:“大爷，大爷，来来来，抽一根，抽一根不碍事的。来嘛，抽一根。”
门卫大爷表面淡定，内心激动到不行。他搓了搓手，这可是荷花香烟，差不多要五毛钱一包呢。
且它们这小镇子上卖的几乎没有，即便是偶尔来货了也都是被那些领导级别的人物直接包圆。
寻常人家，谁能抽？
他曾看见厂长抽过这样的烟，可叹他一个小小的门卫连荷花香烟的烟味都无法经常闻到啊。
门卫季大爷推脱:“无功不受禄，我咋能抽你的烟。”
奈何人的身体是诚实的，季大爷嘴上说着不抽，但手指已经夹过苏西递过去的烟。用火柴点燃，他细细的品味着“荷花”香味。
对于一个老烟民来说，一辈子抽卷烟，抽廉价烟，连贵烟是什么味道都不知，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所以即便他知道苏西另有所图，他还是抽了。
他想着苏西无外乎想买点不要布票的布嘛。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门卫，但也不是不能办到。
抽上了荷花烟，季大爷不禁感叹，好烟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他有心还想再抽，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闺女，你说，你来布厂有啥事？你跟大爷说，大爷尽力帮你办。”
“大爷，真的假的？我想买两块纯棉的素色布料做衣服，可黑市卖的种类也少，品质又一般。
我思来想去，咱们布料厂这么大，那啥样的好布料没有，不拘泥于价格，品质好就行，前提我没得票。”
季大爷低头不语。
苏西直接将一盒莲花香烟都塞进了他手里。
“大爷，我一看您我就想到了我的亲生爷爷，这盒烟就当我孝敬您的。您拿着抽，往后我若是得了什么好烟，还送给你。”
“哎哟，嘿嘿嘿，小丫头，你真是会来事。行，行，行。大爷我不同你假不客气了，你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个头头。
他手里绝对有你要的好布料。”
牵个线，搭个桥，赚一盒五毛的香烟，季大爷心里美滋滋的，走路都带风。
路上碰见布厂的职工，季大爷都乐呵呵的介绍，说苏西是他亲戚。
很快，进入布厂的办公区。
没想到，冤家路窄。
在这里，苏西又看到了原主前夫郑凯旋，村里的日子太充实，她都要把郑凯旋这号人给忘了。
该不会，季大爷要给她介绍的头头是郑凯旋吧？
万一如此，她怎么办事？此人绝对的不可靠，黑心肝的玩意儿，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郑凯旋似乎也记起了她，眼神都变得毒辣了不少。
距离越来越近，季大爷开口了：“哟，郑组长好。”
“季大爷，这位是？”
“我远房亲戚，想找个活干。我带她找孙主任看一看。”
苏西一听，郑凯旋成了组长？孙主任，该不会就是那个孙大茂吧！
二人眼神交汇，但谁都没说什么。
不等苏西多想，季大爷已经敲响了主任的办公室门，领着她进去。
身后的郑凯旋表情不善。
前些日子在山上，苏西打的他可不轻，好几天都没能下得了床。郑凯旋想着，等他忙完自己的大事后，定要给苏西点颜色看看。
苏西不是要找工作吗，孙主任八成不能答应。到时候他口头答应给安排个临时工作，女娃娃不得对他感恩戴德。
【年龄是小了点，不过那身段模样，啧啧啧，小辣椒…….】
郑凯旋阴险一笑，转身离去。
而屋子里，季大爷低三下四的说：“孙主任，这位是我家远房亲戚，她想买两块好布料，您看？”
孙主任梳着大背头，大腹便便，看着季大爷的表情里满是不耐烦。
“季大爷，最近我都暗示过多少次了，不要搞这种私下的交易。你不知道那个郑凯旋盯着我的位置盯了很久吗？
现在人家马上成为厂长的乘龙快婿了，你觉得我还敢瞎搞吗？怎么就不懂我，一定要我把所有事情都摊开说吗？”
“是！是！是！主任，都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打扰您了，我这就走。”
孙主任皱着眉头摆摆手。
季大爷眼神示意苏西离开，但苏西不能无功而返。。
她主动自报家门：“孙主任你好，我是从京都下乡到黄瓜架屯儿的知青苏西，想来您这里找个工作。”
季大爷一听，傻眼了。不是买布吗？怎么变成了找工作。
他扯了扯苏西的衣服:“丫头，别胡闹了，快跟我走。”
孙大茂听到京都与黄瓜架屯儿几个字，眼睛都亮了。
有缘人？
“下乡来的知青？厂里确实有个职位缺人，季大爷，你先回去看大门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考考你亲戚的文化水平。”
季大爷眼睛猛地一瞪：买布不行，找工作还有门？咋能呢？他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门卫。
算了算了，他的任务基本完成，剩下的全靠苏西，只求她别给自己添麻烦。
待季大爷离开后，孙大茂腾的站了起来，腆着他的大肚子逐步靠近苏西，上下不停的打量。
苏西十分警惕，怎么看她都无法将眼前的孙主任与祁钰口中的卧底联系到一起。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疑问:为何祁钰要在磐石安插卧底？但很快苏西为他找好了理由：完成任务。
情不自禁的，苏西点了点头:猜的对。一抬眼，孙大茂已经在跟前了。
只见孙大茂笑的像朵花一样，恨不能从那一道道褶子里挤出来二两油：“嘿嘿嘿，小姑娘，你们村知青多吗？”
苏西：“挺多的，我叫苏西，还有周光，迟意楠，祁钰等等等，记不住了。”
孙大茂一拍大腿，对劲儿了。
“祁钰让你来的？”
“嗯！”
“啥子指示？”
“你叫啥？”
“孙大茂，孙权的孙，大大小小的大，茂盛的茂，全名孙大茂。”
好嘛，对上了。眼前的油腻男人真的是卧底，她错了，她不该以貌取人。说不定，油腻就是孙大茂的保护色。
苏西将祁钰的话语完整的传达给孙大茂。
“我日他奶奶的，村里居然有这种人？”
“孙主任您小声些。此事祁钰不方便外出查询，还得劳烦你。”
“都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必当完成任务。只是，你们在村子里，我一个布厂主任没个合适理由，不好经常见面啊！”
苏西乐了，当真瞌睡时有人送枕头啊。
“主任，厂里招工吗？您看我怎么样？”
孙大茂点头，对啊，苏西在这里工作，二人便能时常碰面，悄悄说几句话递个小纸条还不轻轻松松。
“行倒是行，不过，你有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