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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扭了腰的张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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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这里的喽啰叫张宝,王伦见过,是个机灵的汉子,平时朱贵不少提携。

张宝早就在院子里备好了吃喝用度,这里位置比较隐蔽,朱贵打算把这里当成梁山在东京城里的一个据点。知道这个据点的高衙内一行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也是比较安全。

高衙内一死,他的一帮子跟班被高俅打的打,赶的赶,早就不知去向。

当天到的时候有点晚,第二天一大早开始的打捞。

在大家的帮忙下,柳长生的父母的遗体被拉了上来。

柳长生父母死的时候天冷,但是枯井中的温度并不低。柳长生父母的遗体拉上来的时候已经腐烂的厉害,只是身上的衣着和装饰柳长生哪里能认错,顿时一顿痛哭。

早上人不多,即便是前后塞了不少咸鱼,味道还是不小,一行人拉着遗体到了城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架了柴火就烧了起来。

张宝早就备好了不少纸钱香烛等一干用具。

按照当下的规矩,遗体在焚烧的过程中,要烧一些纸钱,这才好上路,柳长生手中纸钱不断,当然了,柳家姐弟现在可是超级有钱,早就超过了柳家之前的家当,这柳家父母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中间发生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本来这种事情柳长生磕头就可以,其他人烧香鞠躬便可。王伦在鞠躬的时候不小心恍惚了一下,单膝就跪倒在地,后来他干脆跪下磕了一个头。当然了,后来才知道这头不白磕。

大家收了骨殖,返回了院子,大家一阵宽慰柳长生。柳长生心愿已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王伦这时候拿出了一张图,这图就是之前和林冲做的东京地形图,在东京电子狗的狄长青的指点下,这地图又精细了很多,大家一番商量,就定好了第二天的去处。

大宋朝廷对军事手工业非常重视,在北宋初年的时候就设立了兵器制作院,在开封府设立南北两作,后来又加设了东西两作。分别进行各种铠甲、马具装、剑、枪、刀、床子弩以及弓、弩、箭、弦、镞等兵器的制作。

北宋天圣元年,朝廷又在开封设立了专门制造攻守城器械的广备攻城作,由广备指挥主持其事,其下分二十一作:大木作、银匠作、小木作、皮作、大炉作、小炉作、麻作、石作、砖作、泥作、井作、赤白作、桶作、瓦作、竹作、猛火油(石油)作、钉铰作、火药作、金火作、青窑作、窑子作。

北宋熙宁六年,王安石变法,仿唐设立军器监,职掌中央和地方的兵器制造,加强了全国兵器制造管理。

整个大宋王朝其实没有能完成全国的大一统。即便是现在,西夏和契丹皆是强敌,骑兵尤为厉害,大宋骑兵少,就只能在兵器上下功夫。

战争多的时候,各大军器作坊就忙活,最近几年仗打的少了,很多熟练工匠就空了下来,再加上各级官吏的盘剥,不少熟练工匠都断了营生,开始进入苦力大队,日日接活。

老军巷是攻城作南边不远的一个不起眼的巷子,外人不知到,只要一进去就会发现,这巷子别有洞天。

当时攻城作在成立的时候划了很大一块地方,本来要成立5个大作坊,后来成立的两个之后就拖了下来。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朝廷没钱建新作坊,二是战事已了,新作坊用不上了,就这现有的两个作坊也是苦苦支撑。

作坊不建了,但是之前从全国各地招过来的工人可是赶不回去了。这些人属军队管辖,军队又改不了饷银。这属于让你干活还不给正规编制,你还不能跑的苦逼差事。这和其他作坊相比,攻城作是一个苦差事,净是干一些苦力活,尤其是火药作,危险性还大,一般人真不愿意干这个工作,没办法,官命难违。要是能改的话,他们宁可去做做弓箭,弄弄盔甲,也没这辛苦,待遇还好。

这大名鼎鼎的轰天雷凌振现在只是一个甲仗库副使炮手,他的专业是放炮的,但是要论道真正制作火药和火器的高手,还是在这老军巷。

要说这要放几年以前,这老军巷巷口都有士兵站岗,这些人都是宝贝,不能随便乱跑,这几年早就没人管了。老军巷拖家带口的有三四千人,其中一半是老弱病残。每隔半个月这里面都要抬出一两个尸体,军器监早已是不闻不问。

张火头自从腰扭了之后已经半个月没出门了。没办法,这上了年纪就抗不了大包了,眼瞅着自己一身的本领只能沦落到跟一帮苦力抢活儿的地步,张火头就悲从中来。

“爹,我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跟你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养家,你非得自己跑去扛大包,那一百多斤的大包别说是你,就是一个壮小伙子都费劲。”一个精瘦的年轻小伙子在火上烤一个狗皮膏药,烤的热气腾腾。

“我说你小子,现在就看不上你老爹我,想当初我年轻时候扛木头,200斤重的柱子我一人扛着就,哎呀,你个臭小子,你给我轻点。”老头子趴在床上,被膏药疼的龇牙咧嘴。

“想当初,想当初,你当初那么风光,现在不还是在这草棚子里?当初的火药作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现在呢,郑大人一死,你就连个普通差事都没捞上。”小伙子一边埋怨,一边给老头子按摩。

“那是那帮子人鼠目寸光,小子,我告诉你,老子教你的本事你好好给我记着,以后是火器的天下,别看那帮做刀枪剑戟的一天天人五人六的,以后自有吃苦头的时候。”老头一边说一边舒服的直哼哼。

“爹,这句话您都说了多少次了,这话也就你信,其他还有谁信,你非要弄个铁管子装火药,铁管子崩断时候的渣子差点把副监大人的脸给伤了,您还说这个?”小伙子埋怨:“要不是您整那一下,咱爷俩还到不了现在呢。”

“我说你小子,你敢怀疑你爹的话?翅膀硬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抽你?”老头气的就要转身,刚一动就又开始咧起了嘴。

“现在的人越来越矫情,当初试验火雷子,郑大人头皮都少了一块,也没见吱一声。”张火头一声叹息。

“我们这一脉一身的本事,也没个明白人撑着,现在反倒是凌家那一帮子闹炮仗的给混起来了,上哪说理去?”

“爹,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漆黑的夜里啥也看不见,我这吓的心里发慌,后来我摸到身上有个炮仗,我就点了扔了出去,您猜发生了什么?”小伙子一脸兴奋。

“发生了啥?炸手了?”张火头笑着揶揄。

“什么呀?”小伙子埋怨地瞪了一眼:“这炮仗一响,这天上突然升起了轮大太阳,晃得我睁不开眼,这天一下子就亮了,您说奇怪不奇怪?”

“哦,暗夜里遇到太阳,你小子可能是要遇到贵人了。”张火头享受着儿子的按摩,舒服地直哼哼,嘟囔了一句。

“且,还遇贵人,要是真遇到贵人能把咱从这草棚子里拉出去,我给他当牛做马都行。”小伙子笑着说。

“请问张大匠在家么?”小伙子话音刚落,门帘子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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