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值得付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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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白天才知道詹姆斯住院的消息，他第一次来时詹姆斯还没醒，等了好几个小时后西里斯劝他先回去，詹姆斯醒后写信告诉他再来。
第二次来时詹姆斯虽然醒了，但从进门那刻，他就感觉房间内的气氛非常古怪。
詹姆斯坐在病床上写作业——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詹姆斯这样安安静静，西里斯在一旁看书，不过他总觉得西里斯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书上。
礼貌寒暄了几句后，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起两人的状况。
“刚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他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两人身上，“是发生了什么吗？总觉得你们两个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他不问还好，一问出来两人脸上的表情更怪。西里斯的视线偏到一旁，把书放下，詹姆斯也不再写作业——他怀疑詹姆斯早就不想写了。
“没什么。”西里斯明显不愿意开口，他满脸不赞同，“不过和詹姆斯的伤没什么关系。”
“我倒是觉得……”詹姆斯斟酌着语句，语气非常缓慢，好似在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告诉莱姆斯也没什么。”
“詹姆斯？”西里斯皱起眉头，詹姆斯将笔放下，不知道为什么，莱姆斯总觉得他好像特别注意了一下羽毛笔的位置。
“算了，和他说吧，反正都被拒绝了。”詹姆斯语气前所未有地沮丧，坐在室内的他看上去就好像刚淋了一场暴风雨，“再瞒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完他看向莱姆斯，开口说的第一句就让莱姆斯愣住了。
“莱姆斯，你喜欢梅林对吧？”
他感觉脸上的温度迅速高涨，被陡然戳穿心思让他有瞬间的无所适从，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知道？”
这话问出口西里斯和詹姆斯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西里斯神情微妙：“你表现的已经不是明不明显的问题了，除了梅林，就连斯莱特林都能看得出来，我俩又不是瞎子——你可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其他同学。”
听到这话莱姆斯却松了口气：“太好了，我就怕她要是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詹姆斯和西里斯看上去情绪更加低落。到此刻他终于反应过来：“和梅林有关吗？”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意识到喜欢梅林，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俩在这种事情上半斤八两。”在这种时候西里斯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们半斤八两。”
这话倒是没说错，莱姆斯很认同。就像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詹姆斯和斯内普不对付，还以为斯内普是嫉妒詹姆斯魁地奇打得好；也不明白为什么西里斯会在被梅林亲后没有生气，他不是很不喜欢梅林吗？怎么能忍受被不喜欢的人亲？
当时他还问了詹姆斯这个问题，詹姆斯听完大吃一惊，说出了震惊他一个星期的话。
“你还不知道西里斯喜欢梅林吗？”
总而言之，莱姆斯觉得他好像确实在这种事情上很迟钝。该说不说，反正有人比他还迟钝……
“让我来说吧。”詹姆斯抓了抓头发，然后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整个过程中莱姆斯一直安静地听着，不过詹姆斯刚说完他就忍不住提问。
“她这话——”他有些犹豫，“没有拒绝的意思吧？”
“这还没有吗？”詹姆斯又是大吃一惊，“我感觉她就差没把拒绝写在我脸上了哦？”
“她只说不会将所有关注与热情都只给一个人。”莱姆斯想不明白，“但对我来说只要能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好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见两个朋友表情都很奇怪，莱姆斯有些紧张。难道他说错什么了吗？还是他又理解错了什么？
“咚咚咚！”
还好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他总算能从之前的话题中脱身，起身开门。
“詹姆斯，你今天感觉——莱姆斯？”
他手上动作顿住了，刚刚才被朋友揭露心思，此刻再面对梅林他莫名慌张起来。他的视线下意识逃避，可脑中不由自主回忆起方才两人说过的话。
——如果他完全能接受梅林说的那些，是否可以告诉她，其实他一直很喜欢她？
梅林盯着莱姆斯好一会，发现他在走神，只好重新看向詹姆斯。
“好多了，治疗师说我估计明天就能出院。”詹姆斯轻松地笑着，“这种伤对巫师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之前大家都太过紧张了。”
“任谁看到你那副浑身是血的样子都会被吓一大跳吧？”
屋内人有点太多，再加上之前才发生过那样的事，在确认詹姆斯身体没有问题后梅林就结束了对话，客套性地叮嘱詹姆斯不要乱跑要好好听治疗师的话。等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这话听上去怪怪的，看来习惯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事。
“梅林！”
离开病房后她就准备回去，刚走出没两步莱姆斯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她这才想起之前在病房里时莱姆斯好像一直没有开口。
“怎么了？”她停了下来，转过身就看到莱姆斯满脸通红地看着她，耳朵更是红得像要滴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没有落在她身上哪怕一秒。
这样的眼神与表情已经快让梅林有ptSd了，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跑路，莱姆斯已经抢先开口。
“我、我听说了你和他们的事情。”
开口的那刻他就开始结巴——这很不寻常，他已经很久不会再在梅林面前这样紧张。
本来就神经紧绷着的梅林在听到这话后更觉得大事不妙，她真的很想转身就跑，可她明白跑掉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那里等着莱姆斯的下一句话。
已经到这种地步，莱姆斯深深呼吸，他抬起头注视着梅林的眼睛，将之前在病房中酝酿许久的话一次全说了出来。
“我不需要你的全部关注，也不需要什么关怀。对我来说，只要能成为你的朋友就很好了。你不需要考虑我，也不需要在意我的感受。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全都可以接受。”
他上前一步，语气发颤。
“所以，你能不能也——？”
梅林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下颚，在这样做的那刻她和莱姆斯都愣住了。很快她脸上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她简直不知所措。
“这不可以。”她放下手臂，为了避免再次做出这种事，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莱姆斯，我那是彻底的拒绝，不是什么建议手册！”
在她看来那番话已经是在最委婉情况下毫不留情地回绝，完全没想到莱姆斯在听到这番话后竟然认为可以接受？难道她拒绝的还不够彻底吗？
“之前我就看到过一些事情。”前面几句话已经是莱姆斯的极限，不只是梅林，他也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可他知道要是在这种时候停下，他和梅林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他想起曾经许多次看到其他人和梅林的亲近，因为狼人的身份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这份感情说出口，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但他忘记人总是贪心的。
一开始他只想与梅林成为朋友、后来他希望能拥抱梅林、再后来他希望能更亲密一点。
“我就不行吗？”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脱口而出，“我也想亲你。”
下一刻莱姆斯才陡然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像是被烫了那般后退一步，简直要惊慌失措起来。
“不，我的意思是——”他试图解释，但最终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自暴自弃地说，“算了，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梅林完全不知道怎么说，一开口就卡住。
尽管什么也没说出来，可这副态度就已经是最大的解释。在情绪褪去后，莱姆斯感觉他的四肢都变得冰凉。
“所以那些话不是真的吗？”
“莱姆斯，我以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梅林干涩地开口，“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这种话我还是可以理解的。”莱姆斯自嘲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但我可以接受。”
说完这句话后他突然有种很想哭的感觉，他不敢再看梅林的表情，甚至希望立刻在原地消失。他太冲动了，或者说最近这段时间梅林与他的接触越来越少，他开始害怕梅林会不会有一天彻底离开他，这种恐慌与日俱增，直到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糟透了，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告白。梅林一定觉得他是个匪夷所思的家伙，或许以后真的不会再理他了。
“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我不该——”他祈求地看着梅林，“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你不要不——”
“莱姆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想帮助的可不是如此卑微的你。”
他的话停住了。
“实际上，我当然可以答应，就像之前詹姆斯或者西里斯那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不愿意这样做，这对你非常不尊重，也很不负责。
“我不打算和你在一起，却接受你的亲吻，只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混乱。这种事情我不会再做了。”
她看向莱姆斯，语气温和却坚定。
“别低着头，莱姆斯，我之前和你说过吧？遇到任何事情说话时都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
莱姆斯抬头，直直地落入了她的视线中。她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去，看过来的眼神认真，又带着几分关心。
“我讨厌你这副样子，不重视和爱自己的人别人也不会喜欢的。我认为你是值得付出的朋友，我重视你，可你一点也不重视自己。
“换个角度想，莱姆斯，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却发现我完全失去自我，因为喜欢对方就愿意稀里糊涂地相处下去——你会怎么想呢？”
走廊上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后，莱姆斯才开口。
“……我明白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以为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甚至将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就好像付出了很多——但实际上，我只是惧怕竞争不过其他人，所以放低姿态，试图以一种完全不平等的状态参与进这段关系。”
这次他心中涌上了一种不同于之前的感情，他不再恐慌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疚。
一直以来梅林都将他当作平等朋友看待，从不会因为他狼人的身份退缩。但只要一天他还是狼人，他就总在梅林面前感到自卑。
他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喜欢的人太过耀眼，只要可以和梅林在一起，他可以退让出所有。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梅林是否愿意。
“你觉得我是会接受这种事情的人吗？”梅林问他，“心安理得地让你作为承受一方，暧昧不清地处理和你的关系？”
这话梅林是带着几分恼火说出来的，那天回家后她越想西里斯的话越火冒三丈——什么叫她一点不忠诚？她仔细搜罗记忆明明记得拒绝过很多次了！试图模糊界限的又不是她！强买强卖的也不是她！怎么最后搞得好像她在脚踏两条船一样！
要是莱姆斯敢表现出一点这方面的意思，她今天就要把西里斯和莱姆斯都揍一顿！
就在她开始挽袖子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她的莱姆斯眨了眨眼睛，突然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怎、怎么了？”她原本的火气立刻就消了下去，变得手足无措，“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之前——”
“不，我只是很高兴。”莱姆斯笑了起来，“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不应该看轻自己，我最喜欢的人说我是值得付出的朋友，那她肯定没有说错。”
说着他的语气低了两度，显得有些紧张，“我能握你的手吗？”
“啊？”梅林没回过神，“可以啊，握手怎么了？”
她答应后莱姆斯才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然后在她震惊的视线里低下了头。
“你——”
“从今往后我会继续努力的，成为更值得和配得上你的人。不管是朋友、还是其他更近一步的关系。”莱姆斯亲吻上她的手背，后退两步站到了路旁。
“你要回去吗？我想送你。”眼看梅林要拒绝，他又加了一句，“作为朋友这是很正常的行为吧？难道你不愿意再和我做朋友了吗？”
这小子——！
梅林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怎么好像每次莱姆斯勇气上升一点，就会先在她身上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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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提示★
隐藏路线里不论如何最后总能走到在一起的结局；
但以什么样的形式和相处模式在一起，与每一个选择和行为息息相关；
就算在隐藏路线里，想让道德感高或自尊心极高的对象接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注意就会走上bE结局。
★支线提醒★
*恭喜达成莱姆斯隐藏线成就——【值得】
恭喜获得莱姆斯恋人线成就【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