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盛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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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一向是个克制有礼的人——至少我看到的他都是如此。
真不知道这个圣诞节在布莱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对我这样一个普通朋友都问出如此缺乏安全感的问题。
“你何必在乎这种事？你和他所拥有的完全不同，喜欢他的人本身也和你的理念不同。直白点说，喜欢布莱克的都是你绝对不会接触的人。”我看向他，“你会希望格兰芬多的人都喜欢你吗？”
他停顿了一会，然后摇头。想想也是，这对他来说估计是恐怖故事。
“可是……就连母亲都更器重他。”他小声地说，“我听到母亲说，只要西里斯愿意承认错误，她依旧更希望西里斯成为布莱克家的主人。”
“这个问题就更不用担心了，他绝对不会认同布莱克那套理论。沃尔布加女士并非不爱你，只是人们总会习惯性地关心更叛逆的那个——你平常表现的很乖，大家就默认你会毫不在意。”
我抬手想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发现他还拉着我。雷古勒斯也注意到了这点，他赶紧松开，和我道歉。
“抱歉，刚刚拉着你过来就忘记了。”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情，或许是之前才和西里斯有这样的对比，总感觉他现在神经紧绷得厉害。
“我也知道，但我觉得已经足够努力，可就连母亲都这样说。”他情绪低沉，“而且就在前几天，我还犯了个大错误。”
他停下脚步，看向我。
“你应该也能想到，我和西里斯的关系不好，在平安夜时我和他起了争执。我实在有些昏了头，在他面前提起你对我比他要友善得多。
“我必须得承认，梅林，一开始我与你接触很大原因是你作为一个格兰芬多对我要比对他友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总输给他，不管是什么，我一开始真的很不喜欢你，可还是为了这种特例装出一副友好的样子。
“西里斯很直截了当地指出了这点，他说就算他违背了布莱克，依旧有很多人更喜欢他而不是我……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雷古勒斯认真地看着我，他看上去有些紧张。
“请原谅我，原谅我带着这种想法和你相处。”
我当什么，原来只是这种事啊，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接近我是准备把我暗杀了。
“没必要道歉，或者说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意这点。”我摇了摇头，“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本来就需要各种契机，你作为纯血家族的后代，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理由就对我友好？你现在解释了我倒能放下心来。”
显然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好几秒才开口：“我之前担忧了好几天，但我知道你喜欢我有话直说，与其之后让你从别人口中听到，不如我自己先说。”
“你不需要在意这个，而且那个时候我也没把你当朋友。”这次我顺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拍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布莱克家的基因真是强大，不论男女个子都高。
他停顿了一会，然后才又开口：“……现在呢？”
“普通朋友。”我回答。
这次雷古勒斯沉默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太逾越了。可之前他明明也说我们是朋友来着？
“普通……朋友？”他将我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将“普通”这个词咬得格外重。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我本来以为至少能得到‘关系不错的朋友’这种评价。”他无奈地说，“不过能成为朋友也不错。”
我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雷古勒斯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老实说，之前他说把我当朋友我都感到吃惊了，毕竟他是一个完全、彻底的斯莱特林和纯血拥趸者，我们还因为食死徒的事情起了争执，我还以为他对我友好是礼仪如此呢。
眼看走出的距离越来越偏，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准备原路返回。
“我要回去了，你还要走吗？”我问他。
“我就是来找你的，本来也没打算走。”雷古勒斯看上去轻松了许多，“你说得对，有什么事说出来确实要比憋在心里好多了。”
等重新走回去后已经到了要睡觉的时间，雷古勒斯拒绝了我送他回家的提议，我就只好自己回家了。
★
与梅林分开后，雷古勒斯感觉心情很愉快。
难怪这么多人都喜欢梅林，和她相处不需要任何弯弯绕绕，非常轻松。就算一路一言不发也不会觉得尴尬。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些格兰芬多——如果能安静地靠在梅林身上，或许对于他来说是比散步更加能感到放松的事情。
——不过这种快乐只维持到他看到站在距离布莱克家约十几米开外路灯下的西里斯为止。
路灯的光芒足够耀眼，却完全无法照亮西里斯。他靠在灯柱上，手上拿着一束花，精心照顾的花朵在他手中漫不经心地捏着，好似下一刻就会被折断。
“真是可怕的眼神，雷古勒斯。”西里斯抬起头，有些凌乱散落的刘海下灰色瞳孔阴鸷，他的脖颈还有些许被腐蚀出的伤痕——雷古勒斯知道这是他强行挣脱束缚魔法导致的后果。
“真该让梅林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他冷笑，“或者让沃尔布加看看你在她面前笑的样子？”
“立刻还给我，西里斯。”雷古勒斯表情彻底沉了下来，“而且据我所知，你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可不是这里。”
“月桂和郁金香……我记得它们的花语是纯洁、勇气、希望和荣耀。”西里斯手下力度收紧，“她总是很会挑选。”
“西里斯！”雷古勒斯语气已经带上了些许火气，“还给我。”他语气加重，“这是我的东西，不是你的。”
西里斯这才正眼看向雷古勒斯，他这个时候看上去倒还挺正常，不过在视线下移的那刻，雷古勒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变得异常危险。
“R.A.b.……”西里斯念出了围巾上的缩写，“这就是你的圣诞礼物？”
“嫉妒的样子真是丑陋，西里斯，收不到礼物是你的事情。与其在这里对我发火，不如想想你作为一个格兰芬多是如何能把与梅林的关系搞砸到这种地步的？”
雷古勒斯伸出手。
“给我。”
他眼中流露出与西里斯相似的偏执。
“别让我再重复，我还没打算对你动手。”
不过是路边甚至不会多看上一眼的花，在此之前，西里斯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东西大动肝火。
他想起放在梅林家门口的红色郁金香，那束花盛开的这样漂亮，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风吹雨打，直到凋零都没有被它的主人带走。
在雷古勒斯房间里看到这束被精心对待的花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觉得这肯定是梅林送的。
什么时候？在学校里吗？明明他每天都那样关注梅林，竟然从来没注意到梅林与雷古勒斯的接触。
脑内在那一刻涌上的妒火让他恨不得将瓶子砸碎，可在将花拿出来的时候，他又无法下手。
——这是梅林挑选的。
他怎么能毁掉梅林送给别人的礼物？
更何况，他如果将这花折断，雷古勒斯绝对会再去找梅林要。他可没打算成为他们感情升温的垫脚石。
“你最好只是因为想和我攀比，而不是真的喜欢梅林。”
西里斯抬手将花扔了出去，雷古勒斯赶紧伸手接住，他立刻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损坏。
“你和她没可能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似乎是为了提醒什么那样，西里斯特意叫出了他的姓氏。
“我想这不需要你来操心，你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雷古勒斯冷笑，“挣脱魔咒跑出来，需要我提醒你后果吗？”
“也不劳你费心。”西里斯看也没看身后的布莱克家一眼，径直向着相反的路走去。
“反正晚宴已经结束了，我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很短的时间里，西里斯就彻底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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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支线提醒★
*恭喜解锁雷古勒斯恋爱主线——【光环·8】
*恭喜解锁西里斯雷古勒斯共通线——【布莱克兄弟·4】
【西里斯黑化值开启，当前黑化度：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