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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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残月，无星……
夜幕下，一座美丽的庄园中，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正在进行，场面宛如人间地狱！
一个民工模样的青年，拿着一把砍刀，拼命剁着身下一个年轻人，鲜血溅了他满脸，他却仿若不知。
头发斑白的妇人双腿齐根而断，她却抱着一个青年的大腿，疯狂的撕咬。
一个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对着不远处一个面露惊恐的青年，狠狠扣动了扳机。
两个年轻女子扭打在一团，其中一个骑到对方身上，双手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指甲深深嵌入她的皮肉，带出一条条血痕。
一个浑身着火的人，扑到另一个人身上，死死的抱住，任由对方厮打，他却毫不松手。
一个中年人半躺在地上，手一挥，对面一个青年瞬间被切成了两半，可还没等他站起身子，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脑浆迸裂。
……
嘶吼声，惨叫声，哭喊声，大笑声，怒骂声，响彻整个庄园。
满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残肢血肉，横七竖八、零零散散的填满了整个庄园。
一双双疯狂的，不甘的，恐惧的，绝望的眼神，在黑夜中凄厉的绽放。
夜幕下，三道人影缓缓走在青砖铺成的石路上。路的尽头，是一座古朴的宫楼。
冰冷的月光照射在这三人身上，映出一张张沾着点点血迹的脸……
这三人分别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一个气质飘逸的年轻人，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
当中的年轻人正是方逸，他一边走，一边疯狂的大笑。
“杀吧！杀吧！尽情的杀吧！！！”
此时，在宫楼的门口，站着十几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神色有绝望，有恐惧，有愤怒，也有迷茫。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他的面色苍白，不停的咳嗽，似乎要将胸中的心肺全都咳出来。
“方逸，咳咳……”
他盯着迎面走来的三人，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旁边一个青年突然大吼一声，纵身扑了过去。
方逸身边，那个十岁左右的女童抬手，一缕黑雾从她指尖飞出，瞬间将飞来的青年包裹起来。
一声惨叫随之响起，青年的皮肉在眨眼间被腐蚀一空，只剩下一具骸骨，仍保持着飞扑的姿势，摔落到方逸脚下。
方逸停止大笑，一脚踩在骸骨上。
他看着宫楼门口站着的那些人，脸上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方家，你们的末日到了。”
方豪想要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声咳嗽。
他旁边的一个方家长老，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方逸。
“你，你，狂龙帮不会放过你的！”
“狂龙帮？”
方逸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冷冷说道：“你说的是那五个畜生吗？他们已经回不来了，至于其他人，我会去找他们的。”
方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口的沉痛，近乎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
方逸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张狂的大笑起来。
“你问我为什么？方豪，你确定你不知道吗？”
方豪身边另一个老者向前一步，怒吼道：“方逸！就算之前方家对不起你，可这些年方家待你不薄，你这么做还有人性吗？”
“不薄？”
方逸再次笑了起来，“真的不薄啊！七十五人，整整七十五人，他们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其中还包括你，你，还有你……”
他将方豪身边，除了三个不足十岁的孩子，以及四个年轻男女外，全部点了一遍。
“方真，十六次；方军，八次；方强，五次……”
被他点到的人，脸色俱都涨的通红，却没人敢发一言。
方逸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为首的方豪，继续说道：“这些都只是从我懂事以来，才开始一个个记住的。我听说，在我没出生之前，方豪，你去的次数也不少啊！”
方豪的脸色白里泛红，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至于人性……”方逸继续说道，“你们方家所做的这些事，有人性吗？”
说着，他摊开双手，示意他们看向身后的那些人。
“看看这些人，他们有的失去了女儿，有的被打成了残疾，有的甚至被灭了满门。七年前，你们得到了一个药方，据说用婴儿的元灵入药，可以长生不死……”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的环顾方家众人。
“你能否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是被谁奸杀的吗？他们家人的腿，是被谁打断的吗？他们的全家是被谁杀死的吗？还有，他们的孩子去了哪里？”
一个方家老者听到这话，一脸的悲愤。
“就为了这样的事，就要灭我方家？！简直是不可理喻！他们只是一群贱民，贱民你懂不懂？！现在的勋贵世家，哪个手底下干净？为什么偏偏找我方家？”
老者的语气很愤怒，甚至有一些委屈。
在他的认知中，普通人与猪狗无异，要多少有多少，杀了也就杀了。哪里有杀了猪狗，就要被灭门的道理？
方逸低低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因为，你方家待我“不薄”，所以我找上了他们。要怪，就怪你们当年听了我母亲的话，让我降临到了这个世上。”
此时，庄园里的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慢慢围拢了过来。
方家嫡系当中，一个年轻女子抱着身边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哭声喊道：“方家再怎么错，那也是大人们的事，与孩子无关，求求你们，放了我的甜儿。”
“妈，我怕……”她怀里的小女孩，也跟着哭喊起来。
方逸看了女孩一眼，优雅的笑道：“这孩子叫方甜吧？不错，长得真漂亮，真可爱。”
女子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道喜色。
却听方逸继续道：“听说上个月，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因为班里一个女孩比她漂亮，她就让人把对方的鼻子割了，还在人家女孩的脸上刻上了‘丑八怪’三个字。啧啧，真不愧是方家的种。”
“那……那又怎样？”
女子有些不明所以，在她眼中，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就像顽童踩死了一只蚂蚁。她不明白，为什么方逸突然提起这件事。
人群中，走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他来到方逸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芳她……死了……”
中年人刚开口，便已泣不成声。
“她跳楼死了……我妻子去报警，却因为什么杀人罪……被抓了起来。”
说完，他猛然站起，嘶吼着冲向方家那对母女。
刚跑至近前，一个方家青年抬脚踹在他肚子上。
中年人倒飞出去，一张照片从他衣服里掉了出来，在空中飘飘荡荡，迟迟不肯掉落下来。
中年人仰面摔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涌出。他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看着空中的照片，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
他想要伸手去抓，可手刚抬起，便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照片最终落在了他的耳边，慢慢被血浸湿。
照片上，一家三口开心的笑着。
可是，中年人再也看不到了。
静，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刚才出手的青年身上。
青年被如此多的人盯着，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当时没有连他一起杀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竟然不知感恩，还跑来方家捣乱，这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没有人说话，一阵冷风吹过，烟尘四起。
“方家，辱我母亲，今夜，我来复仇了！”方逸缓缓抬手，平静的说道。
“方家，灭我周家满门，今夜，我来复仇了！”他身边那个老妪，声音沙哑的说道。
“方家，杀我父母，毁我肉身，今夜，我来复仇了！”那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女童，尖声开口。
在他们身后，数百人举起武器，大声嘶吼。
“方家，奸杀我女儿，今夜我来复仇了！”
“方家，辱我妻子，杀我家人七人，兄弟三人，今夜，我来复仇了！”
“方家，掳我孩儿，杀我妻子，今夜我来复仇了！”
“方家，奸辱我好友，断我右腿，今夜，我来复仇了！”
“方家……”
一声声饱含怨恨的嘶吼，响彻整个庄园。
面对如此多人的杀意，方家之人的脸色全都变得苍白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咳嗽的方豪，突然从袖中拿出一枚药丸，仰头塞进嘴里。
紧接着，他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盖过了所有人。
“复仇？！一群贱民，还敢谈复仇？！”
方豪嗤笑一声，原本萎靡的气势突然暴涨。
平地起狂风，所有人都禁不住后退几步。
方豪长呼一口气，哪里还有之前的萎靡。
“方逸！你以为就凭这些臭虫，就能覆灭我方家？你以为就凭你A级的实力，就可以取我方豪的性命？”
方逸咬牙，看着眼前气息不断攀升的方豪，面色极为阴沉。
“爆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