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论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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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威滔滔不绝的讲解了近乎一刻钟的《黄庭内经》，时间悄然到来日出之时，胡威便也停下了讲解，看着这两个懵懂的孩子，讲解结束但孩子心中不仅没有豁然开朗反而愈加迷惑，胡威也顾不得二人此时的一头雾水，直直对着二人说道：
“你们二人进来这个阵法之中吧，这阵法是我耗费了五块低阶灵石所组成的‘聚气阵’，在这灵气稀薄的山中尚可为你们二人填充些许灵气，让你们的灵脉初具形状，将来再练功之时也可事半功倍。”
林衍和柳如风还未从胡威口中话语缓过劲来，只得木然的走入胡威阵中，两人学着胡威的的坐姿在阵中却怔怔地忘记了吐纳。
“回想起往日你们观摩《黄庭内经》之时的心法，勿要错过这一日之间修炼最有效果的时机！”
随着胡威高声提醒之下，林衍这才回过神来，想起《黄庭内经》之中心法，盘膝闭眼，跟随日出的节奏进行一长三短的呼吸之法，与阵中所富有的灵气交相呼应。
所谓一长三短，便是吸气所需时间是这呼出时间的三倍，以往在这种完全不能正常呼吸之法下，林衍只觉身体不适，上气不接下气，并无经脉痉挛，哪来的灵气共鸣之势，更是在只有五六个大周天的时候便感觉身体经脉断裂。
但如今林衍在‘聚气阵’的加持之下，林衍并不如同以往带有痛楚，反而舒爽到精神大振，无比清晰地想起《黄庭内经》书中所写“有名无所，万有皆空之境，至虚至无，不可见、不可闻，冲气之所在”，林衍此刻心中空明，宛若自身置于虚无，融合于天地之中。
不多时，林衍便可以感觉到身体中的各处经脉宛若清泉一般轻缓流动，仿佛这流动之间饱含谆谆道音，灵气自外向内流向身体各项经脉脉络，最后跟随着脉络一起汇聚至丹田之中，这便是一整个大周天，林衍却突然发现本应该积蓄在丹田之处的灵气此时却毫无踪迹，林衍不甘心这种结果，便再一次的运行起心法来，但是一连运行到自身经脉要断裂开来，丹田之处也毫无动静，林衍回想起运行心法的次数，足足八次之多，心想已然到达了自身身体的极限，便只能结束这一整天的功法运行。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柳如风早在晌午前一个半时辰就停止运行功法，随后是胡威，这最后的，便是浑身布满汗水的林衍，林衍失落地看向胡威，说道：
“回禀师叔，我在这聚气阵中也毫无收获，经脉之中有灵气流入，可最终汇入丹田之处之时，却毫无动静。”
胡威用手按在林衍丹田处，手掌之中散发出丝丝灵气，灵气在少年经脉处流转，最后确实如少年口中所说，并未在丹田之处汇聚，胡威心中暗想：
“难道这孩子真的没有灵根？”
但胡威并未就此放弃，随后催动着灵气开始在孩子全身流转，最后竟然诡异地发现，灵气竟然少部分残留在少年的一双灵眼之中。
胡威心中疑问顿消解，心中暗道：
“果然是老夫修为低微，尚无能力探查到这孩子身体之中的奥秘，有这先天灵眼在，怎么可能会没有灵根呢？”
随后他迎上失落的林衍目光，缓缓答道：
“摒弃杂念，使身心一体重归大道之中，这次在阵中睁开双眼再运行心法！”
林衍遵循着胡威的话语，顾不得满身的汗水开始吐纳起来，不多时，林衍便觉得眼中一阵酥麻，就连晌午的正空之中的蓝色也愈加鲜艳。
林衍甚至看到了高空之中大雁随风翱翔的翅膀，仿佛自身就是那只翱翔的大雁，风流过自己身上每一缕羽毛，而眼中尽是广阔无边的天空，林衍开心的笑了起来。
“醒转！”
随着胡威的一声大喝，林衍置身高空的意识终于被拉回到地面这副身躯之中，林衍有些茫然，很显然未曾从刚才的境遇之中完全清醒过来。
“你们二人尚未正式踏入修真大道之内，故而灵气不能驻留在身躯之内，而这‘聚气阵’就是起到为你们二人短暂存储灵气的作用，如风你今日可有收获？”
“回禀师叔，如风在这阵中运行两个大周天左右，就觉丹田之处似有泉水聚攒，但是不多时便消散一空，丹田之处聚纳灵气之时，似有缕缕清风轻抚脉络，此前也从未有过如此奇妙之感。”
“嗯，不错不错，那么林衍你呢，是否没有这种感觉？”
林衍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胡威接着说道：
“这便是我等修真之人踏入大道之中，最为重要的基石：‘资质’，就好比你们二人，一个含有通天单属性异灵根，一个则不然，就在这初次与灵气共鸣的测验中有天差地别的感觉。”
“师叔，什么叫做灵根？”
“这灵根，便是你与生俱来独一无二的标识，也是我等与芸芸众凡人之间最本质的区别，没有灵根也就代表着你永远都无法与灵气共鸣，也就无法踏上这修真大道，这也就是村中绵延六十多年但被宗门纳入其中的只有六七人的原因。”
“这一般的灵根是由’金、木、水、火、土‘五大灵根组成，当然在这大五行之外还有‘风、雷、冰、毒’这些异灵根存在，不过就算拥有灵根，也不见得就能在这修真大道之中走的长远。”
“师叔，这是为何？”
“这便是‘资质’，若是一人身体之中饱含四五条灵根，那他体内的灵气在淬炼进阶的时候便会被这多余的灵根分散殆尽，那他也就在大道之中走不长远，反之单灵根也被称为天灵根的‘资质’在淬炼灵气的时候，淬炼过的灵气便只被这单灵根充分吸取，往往在修炼之中事半功倍，这也就意味着天灵根能在短时间内修炼圆满，而比资质低下的修道者有更多的寿元冲击更加高阶的境界，在修真世界之中，拥有更多的寿元，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突破那传说之中的至高境界。”
“就像你们二人之中的差别，柳如风乃是通天单属性异灵根风灵根，自然资质卓越，初次接触灵气便能顺利与灵气共鸣，而你林衍，也不要气馁，虽未有显着灵根浮现，不过却具有一双先天灵眼，在这修真大道之中，悟性便是这第二大要素，如果说灵根限定了一个人的下限，那么悟性便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你这先天灵眼便为你增添了先天悟性在内！”
林衍听到这些话语，心中阴霾也已消散大半，不过回想起几次大周天运功之时，混然不动的丹田之处，心中却又愈加疑惑。
反观柳如风则心情大好，还沉浸在这灵气共鸣的奇妙感觉之中，就在山谷之上吹来的一缕清风将阵中所余下的最后一缕灵气送进柳如风吸纳的丹田中后，散发着淡蓝色光辉的阵法也归于寂静，那五颗散发着熠熠光辉的石头也变成山中那最为平常的碎石。
两人看着变为寻常石头的石头，心中也带有些许疑问，好在胡威很快便察觉到二人的略带疑问的目光，对着二人缓缓说道：
“现在已然变为碎石的东西叫做灵石，灵石是在这修真世界之中最为基础也是最为重要的资源，就像你们今日所用阵法，便需要灵石主导，比如说刻写阵法、熔炼法器、买卖药草、甚至修炼打坐，就像凡人世界之中流通的货币一般分为三六九等，但在修真世界之中，按照灵石的完整性和其内饱含的灵力，共分为下、中、上、极品灵石之分。”
胡威今日所说之话语很显然已经超过了刚懵懂人事的二人，二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只能跟随胡威在这山谷之上继续修炼打坐。
借以打坐来消化接收到的内容，时间就过度到申时末，然而不同柳如风进食过辟谷丹，林衍已经整整一天高强度练功未有进食，如今自然饥饿非常。
伴随着饥饿和缓缓渐化成血橙色的夕阳，林衍心中升起的绝望早已盖过肉体中的饥饿，因为他的丹田，竟然毫无动静！
林衍再也坚持不住打坐，不论是身体的劳累，还有那胸膛之中由内向外的绝望之感，林衍咬了咬牙，似乎攥住了那漫天绝望之中透出的一缕光芒，鼓足勇气对着胡威说道：
“师叔，难道没有灵根，就没有办法修仙么？”
胡威和柳如风打坐的身形都不由地怔了怔，胡威更是从少年这绝望之中的话语和眼神之中似乎读出了少年心中所想
“想必你也是被今日修道之差别有所谬误，柳如风的灵根乃是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遇的通天灵根，此等资质在修炼之中与寻常修道者自然有不小的差距，就拿老夫来说，老夫是这修真世界之中再为平常不过的三灵根，资质寻常，初次尝试与灵气共鸣之时也如你一般，始终无法将灵气融入丹田之中，你拥有这双先天灵眼，只是老夫如今修为低微，无法分辨出你这灵根情况。”
“老夫也解答你这心中所想，老夫刚才所说没有灵根便不能与灵气共鸣，也就无法踏入修真大道之中，其实有些许谬误，传说之中，我们宗门所在修真国之中，早在万年之前，曾有一位修士，本身并无灵根在身，却靠着经商攒下数千块灵石，再找到一个小宗门之后，熔炼掉数千块灵石，最终为这为修士塑得水火双灵根，也算得当时一个各大宗门皆知的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