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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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回家就能见到女儿了，心里还是有点兴奋的。尽管天天都能见过，但我总觉得还不够。哪个电视剧里说的，什么是真正的爱？就是看着她的时候依然想念她，我就这样。
我的妻子叫原娜，我叫杨原。所以，给女儿起名叫杨缘娜，缘分的缘。我喜欢叫我女儿小缘儿或缘缘，而妻子则喜欢叫她小娜或者娜娜。我感觉我女儿更喜欢我叫她。
作为一名学生的家长，孩子学习成绩不好是最闹心的事儿。而杨总的闺女学习好，全公司的同事都知道。时不时的就有假惺惺过来请教育儿方法实际是过来拍马屁的人问我育儿秘诀。男人嘛，谁能抗拒别人上赶着给你送过来的吹牛机会？所以，每次还是要大吹特擂一番。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牛皮当吹必须吹，不然以后没机会。
“我闺女从来没上过幼儿园，这你们都知道，我认为这是她目前学习还可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不上幼儿园不代表不学习，不但要学，而且还要多学。我闺女从三岁多就开始上各种艺术班，目前民族舞少儿十级、现代舞少儿十级、声乐少儿十级、钢琴少儿七级、古筝少儿六级的证书都拿到了。此外，美术中的绘画和雕塑是童子功，一直没落下。还有，蓝球和乒乓的也学了一些基础，不过打的不好。此外，语言必须从小学起，不然长到一定的年龄，汉语的语言模式形成，再学其它语言就慢了，所以英语肯定也是童子功。”
酣畅淋漓的吹完一大通，自觉满足感爆棚。看着同事们无论真假的一律投来羡慕的眼神，更是为我女儿感到骄傲。不过，公司解散以后就没机会了，还好之前吹的够圆够多。
家口门就是定点还车位，但还车的“滴、滴”两声尤如信号枪响，大雨就在我离家不到200米的时候突然暴下，而且一开始就是火力全开，就是打不打伞都没什么太大区别的那种暴雨。好的运动员跑200米用不了20秒，但今天的这种雨打我打成落汤鸡10秒足矣。
进了楼洞口，感觉内裤都是湿的，透透的那种。阿嚏！阿嚏！我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感觉全楼都能听到。顺着头发往下流的雨水一不小心进了眼睛，哎呀这个蜇的慌！堂堂的杨教授几时没有这么狼狈过了？一摸兜，家电梯的钥匙磁卡应该是忘在车里了，而车在单位没开回来。因为怕手机淋雨，还完车我第一时间就关机了，现在就开机恐怕也不安全，所以往家打电话让妻子在楼上叫一下电梯带我上去也不行。要不然就爬楼梯上去，顺便当锻炼身体了，可是一琢磨16楼，还是没敢贸然行动。等着吧，一会没准遇到邻居就能搭个顺风梯，不然手机再晾一会，干透了就可以开机打电话了。
马上快晚上九点了，要是平时下楼散步的大爷大妈正是回家的点儿，可今天是大暴雨呀，等了5分钟也没见半个人影，我狠了狠心，开机！电话接通，但妻子的声音里听不到半点平时的温柔和关切，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了。
一进屋，顿觉气氛不对。我想像着如果这娘俩看到我这个德行的走进屋，一定是先嘲笑我一阵子，然后妻子帮我把要换的衣服准备好，缘缘会乖巧的帮我把热水器调到我喜欢的温度，然后娘俩会关心我会不会感冒，或者倒杯热水让我先去去寒。而现在呢？推开半掩的门后，别说娘俩，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什么情况？瞬间有股火撞上来。
我努力压了压，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你自己不小心丢了工作属于点子背，点子背可以赖社会，但不能把这股怨气在家里发，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淡定、淡定……
“缘缘，爸爸回来了！”我决定无论什么情况，我先不换衣服，把她们娘俩叫出来，就算是她们生气打架也好，看到我这倒霉样儿，总该是能先笑一笑吧？人一笑，天边自然就会飘来五个字儿。可是，秒余，女儿并没有回答我。
好吧，我再试试。“孩儿她妈？出来接驾，朕回来了！”妻子也没有动静。我艹！我一下子想到警匪片里的入室杀人情节，该不会是双双遭劫了吧？也不对呀？刚才电话里是我妻子的声音啊，很平静也很从容，不像啊！
我斗争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进女儿的房间打探一下虚实。于是，我悄悄的走到女儿的房门前，猛的一开门，发现女儿正趴在学习桌上，身体一抖一抖的，好像是在哭。哎！人没事就好。我全身都在滴答水，还是先换了衣服再来了解情况吧。
女儿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爸爸也有遇到裁员的机会。下岗过后若只剩心碎，敢情到了家一样没有人陪。爸爸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权利去疲惫。从今以后若只能买醉，不如趁着现在好好的颓废，痛哭一回，不是罪……
我家三个房间，一人一个。90%的时间，我和妻子原娜共用一间卧室、一个床和同一床被。其它10%的时间，也就是妻子不允许我跟她共用那三样东西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去客房睡。当然，就是我烦她、不爱搭理她的时候。您可能会好奇问我，烦她、不爱搭理她，不是应该让她滚出主卧室去客房睡吗？男人嘛，怎么能和她一般计较呢，对不对？
因为有那10%的可能性，所以客房我也备了几件能换下来的我的衣物。脱下、擦干、换好、把湿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才慢慢的推开主卧的门。
哎呀我去！女儿在自己屋里哭，她还有心情缩在床上一个人玩手机！好吧，就算是娘俩生气，我是无辜的呀！凭什么我被大雨浇成这个样子，她连问都不问，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哪？我的这个暴脾气呀，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淡定、淡定，我安慰自己，把火气再次强行压了下去，轻声说：“这雨来的可真急呀，都已经到楼洞口了还是被浇透了，真够倒霉的，呵呵……”
妻子没抬头，“嗯”了一声。
我实在压不住了，决定再用温和的语气说最后一句话，如果还是真个死样，那我也不客气了，老虎不发猫也不能真把我当病危不是？
“缘缘在自己屋里哭呢，到底怎么了？”我问。
过了五六秒，原娜还是没有声音。我刚决定暴发，只见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喊：“让你闺女把我害死了！”
妻子这一瞬间，音如洪钟、眼似铜铃、气吞山河、杀意外露，而眼角眉梢却有着说不尽的懊恼和委屈。我们是大学同学，认识20多年了，结婚也快15年了，从来没这样过。
本来要暴发的我被妻子先声夺人的气势完全镇住了，再想发火势比登天，只能再问：“缘缘惹你生气了？”
“你去问她！”原娜还是在喊：“我真是够够的了！”
“她还是个孩子嘛，犯错再所难免。再说了，有你这样优秀的妈妈天天谆谆教诲，无论犯了什么样错误又及时改正不了呢？我是她爸爸，养不孝、父之过，我替她给你赔礼道歉了。亲爱的妈妈，对不起，我错了，下次绝不再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再生气了，就拿我当个屁，放过我好吗？”
果然听到“噗呲”一声，不过不是放屁，而是妻子没憋住，笑了。“你就跟我臭贫能耐！”
“好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数学没考好还是语文马虎了？肯定不是英语。我闺女从认识字母那天英语就从来没少考过一分。语文有我的基因，应该也不有大纰漏吧？”
“哎呀，不是。你闺女什么时候因为学习或者考试成绩让咱们操心过？我承认，她的确很聪明，智商方面像你。但是这个情商啊，就是个零。她情商是零！你知道吗？” 妻子依然大吵大嚷，声音就像我刚进楼洞时打的那两个喷嚏一样，好像整个楼都能听得到。
“瞧你说的，哪有那么严重？哎呀，我都要急死了，到底怎么了？”我焦急的等待着妻子给出答案。
“你知道，娜娜她们班的班主任严老师是全校最优秀毕业班老师，但是由于年龄的原因，娜娜这一届可能是严老师带的最后一期毕业班了。所以，严老师想要在她带最后一期的毕业班过程中创造一个他们学校的纪录，那就是要带出一个拥有10个“三百生”的班，然后再退居二线去做科任。娜娜她们毕业只考三科，语文、数学和英语。三科全打满分的学生就叫“三百生”。之前学校最高的纪录是一个班同时出现5个“三百生”，这是严老师本人前年留来下的纪录。所以这次，她为了带出更多优秀的学生、也为了向学校证明她宝刀未老，特意的联系了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还有我们这些前10名的学生家长，打算在最后的三个月时间里再接再厉，再创佳绩。说实话，我参加完这个小规模家长会后真的是热血沸腾，庆幸娜娜能成为“三百生”突击队一员的同时也佩服严老师的志气和胆量。可是，哎……”
“这不是很好吗？我也举双手赞同啊！”我更糊涂了。
“严老师一不图钱，二不为利，就是为了争着一口气。英语和数学老师感动于严老师的这种精神，也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她。我们这十个家长更是喊出了“不成三百，誓不罢休”的口号。所以，“三百生”突击队就这么成立了。”
“多好啊！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在精神上百分之百的支持你们！尤其是严老师，她可真了不起！”我赞叹道。
“重点是要想成为三百，就必须在周末参加这三位老师的线上辅导课，必要的时候还会有线下的一对一。但现在是不允许给中小学生做课外辅导的，一旦被发现，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严老师三令五申，三位老师不要一分钱，只要求大家一定守口如瓶，坚决保密。”
“这无所谓吧？又不要钱，有什么可保密的？”
“你看吧，多亏没让你去参加家长会，就怕你这种无所谓的二货！就是因为不要钱，所以可以看作是对孩子成绩的一种福利，那凭什么只给10个孩子补课呀？其他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真是啥也不明白。”妻子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那就好好补吧。”我满不在乎的说：“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难道你们这些家长还有要故意往外散播消息的吗？那不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们这些家长怎么可能把消息往外传？你不要忘了，还有十个学生呢！只要课程一开，这十个孩子可就都知道上课的事情了。谁能保证他们不说出去？所以严老师让我们守口如瓶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让我们千万叮嘱这十个孩子，不要把补课的秘密说出去。”
“我想这应该也没问题吧，这十个孩子应该就是目前严老师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孩子。这些孩子们都很聪明，你们十位家长只要嘱咐过他们，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纰漏吧？”
“是啊，人家的孩子都没出纰漏啊。但是你的女儿，我们的大乖女儿，这个杨缘娜呀！哎……”
“怎么？”我感觉不可思议。“她给说出去了？”
“她跟她们班一个叫梁楠的孩子关系最好，有扫除值日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一起，放学的时候也是几乎天天一起走。我觉得这样挺好，两个人有个伴儿，放学的路虽然不长，但毕竟都是女孩子，一起走总比落单要安全。梁楠这个孩子我也见过，虽然成绩不太理想，但长的漂亮还有礼貌，所以我从来没干预过她们的友情。我三番五次的嘱咐她，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一起上网课的同学，在学校也不要谈论补课班的任何事情。你闺女还特意问我，是不是要给严老师送一份毕业大礼。孩子还小，不明白这里面的事儿，我就说是。而且我还告诉她，10个三百生，不光是你们送给严老师的大礼，也是严老师要送给学校的大礼，一定要保密。你闺女那是咬牙切齿的答应我，任何人也不说的。结果呢？你闺女在上完第一次网课之后，第二天就把“三百生”突击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给她的好闺蜜了。”
“既然她们是好朋友，而且已经说了，也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索性就让缘缘告诉梁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就好了吗？好朋友相互之间保守秘密是应该的，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吧？”说到底还是孩子之间的事情，我没当回事。
“好朋友的嘱咐她当然会守口如瓶，但梁楠再怎么样也不会瞒着自己的妈妈呀？梁楠的脾气秉性确实不错。但是她的那个妈妈呀，家长会上我们也见过几次，不能说是一个泼妇也差不多，而且是那种典型的望女成凤的性格。知道了有这么大的事情，还没带着自己的女儿。你想想会是个什么后果？毕竟孩子总是看着自己的好，都希望有好处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有人敢背着自己不知道，关起门来给别人家的孩子吃小灶，哪个父母不会大发雷霆啊？”妻子看起来很无助。
“然后呢？”我问，“她去学校闹了？”
“要是光去学校闹一闹就好了，大不了以后不再补课，“三百生”突击队一解散也就没什么了。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梁楠的亲舅舅，就是她妈妈的亲哥哥，居然就是教育局主管教育纪律的沈主任。电话直接打给了校长，把“三百生”突击队的事情讲了一遍，并严肃的批评了学校和校长，同时要求她们学校尽快整改，相关人员必须严肃处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吗？恐怕严老师都未必能安全退休了！”
我的天哪！我说妻子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看来还真是一件大麻烦事儿。我连忙追问细节：“那现在呢？严老师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放下电话，校长就立刻把严老师叫到办公室，很严肃地批评了她，而且还让严老师在最短的时间内交上来一份书面检讨。看看这样是不是能把教育局的这一关先过去，毕竟校长也认可严老师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不能让他晚节不保呀！”妻子委屈的不行，说着说着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先别着急，你让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把这件事情补救一下。现在补课班一共不就上了一次课吗？哪天上的？都讲了什么内容？”我最怕女人哭，忙问。
“对呀，一共就上了一次课，就让你闺女生生的给弄停了。第一次上课其实也没讲什么，就是把“三百生”突击队成立的意义给她们10个人说了一下，定个目标，我们10个家长是跟孩子一起参加的，严老师讲的非常好，不过实际的课程内容是要从第二次课程才要开始的。今天是周四，咱们定的每周六下午一点到六，上五个小时的课。”妻子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你千万别着急。我觉得现在咱们还有补救的办法，结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先去看看咱们闺女，看看她怎么说，你们的信息我需要汇总一下，我相信一定能想出来好办法，把这件事情顺利的解决掉，放心。”
我转身，又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不过这次的声音没有刚进楼栋时那么大。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要想解决必须得好好的想一个主意。我轻轻推开女儿房间的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闺女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小小子，房间肯定臭呼呼的。
看见女儿还趴在桌子上，我轻声的说：“缘缘，爸爸可要进来了？”其实我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爸爸！”孩子转身，狠狠的抱着我，史无前例的这顿哭啊，整整持续了大概两分钟。哭罢多时，女儿才缓缓抬起头，一边抽泣着一边对我说：“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严老师因为我连老师都当不成了，我可怎么办哪？”
“那可不一定。”我受不了女人哭，尤其受不了我女儿哭，听着她的哭声，我的心和脑子都一抽一抽的。女儿哭的这段时间可不短，在强烈共鸣的情况下，我突然之间计上心来。因为她坐着，我站着，所以我亲了一下女儿的头发，继续说：“爸爸怎么跟你说的，很多的事情都会变，有的好事儿就变坏事儿，但有的坏事儿就会一下子变成好事儿。还记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吗？”
“记得呀！”女儿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不哭了，甚至抽都不抽一下了，瞪着大眼睛问我：“我就知道爸爸一定有好主意。爸爸，我求你了，这次一定要帮我，一定要！”
“没问题。不过，你一定要把你是怎么跟梁楠说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的告诉爸爸，尽量一个字也不要漏掉。”
于是，缘缘就把他是怎么跟梁楠说的整个过程对我和盘托出。原来，媛媛在上了第一次课程后也是备受鼓舞，决心一定要成为三百生给艰险们严老师争光。缘缘知道梁楠的学习成绩不好，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想让她的好闺蜜也能进一步提高学习成绩。所以，就把上课的内容全部告诉给了梁楠，还让她想办法请求严老师，也让自己加入“三百生”突击队。孩子能有什么办法？直接去找老师又不敢，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妈妈，让妈妈去找老师说。哎！缘缘真是个讲义气的好孩子！不过这样一来，可是坑死你妈妈了。
我认真的听完了女儿的叙述，安慰她不要太过伤心，并告诉她爸爸已经有了好主意，一定能帮助她还有严老师顺利度过这一关。她只要接下来继续好好学习，努力成为三百生就可以了。安慰完，我命令她上床睡觉，不要多想，其它的事情都交给爸爸。女儿最信任我，大石落地，高兴的上床睡觉去了。我则转身，再次推开主卧室的门。
“你把严老师的电话给我，明天早上我去送缘缘上学，这件事情由我来处理，你放心，我觉得应该有转机的。”
妻子愣愣的看着我，用微信把严老师的手机号发给我，然后嘱咐：“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这次的事情可不小，你可千万要小心，别再抓鸡不成失把米。”
“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我微微一笑，很倾城。
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十点。摊上这么大的事儿，想必严老师也不会这么早就休息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电话，转身出了主卧室，来到了阳台上，拨通了严老师的号码……
十分钟左右，我们双方挂了电话。这回终于可以去洗个澡了，浑身真的很难受，好久没有淋这么大的雨了。洗完回屋，又安慰了一番妻子，熄灯、睡觉，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早晨，按约定，我去送女儿上学。刚好第一节不是语文课，严老师有时间接见我。我跟她聊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双方达成一致，定好了第二次“三百生”突击队的课程内容，才互相道别，她去上课，我则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