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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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
“哥，我这次出门可能要些时日，多久我也不知道，我没敢跟爹娘说，日后爹娘若担心，你就告诉他们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回来时你的病一定会好，会变得和正常人一 样。”
顾尘拉着哥的手，信心满满的低声说着。
“哦，你，你在外面要，要小心一点。”哥低着头讷讷说道。
“放心吧，哥，我现在很厉害的。你在家要听爹娘的话，要乖。”顾尘不放心的说道。
“知道的。”哥用力点点头。
哥俩聊了很多，聊着聊着进入梦乡。
翌日，天刚蒙蒙亮。
顾尘悄悄起床，抓起床头包裹，蹑手蹑脚走出屋。
在院中，顾尘沿着院边走了一圈，边走边仔仔细细的看，想要把家的样子留在脑海；边走边伸着手在各处摸了个遍，想要把这一切刻在心里。
一圈过后，顾尘站在院中不舍的望着生活了十一年的家。
最后，顾尘跪在院中央，含着泪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头后顾尘转身离去。
刚出院门，顾尘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犹如决堤之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东屋窗前，顾尘的爹娘相拥掩面无声的哭泣，妇人几次想要冲出去被男人拦住。
“孩他娘，说好不送的，免得更难受！”说完边流泪边安抚着妇人。
西屋，哥哥趴在窗口嘴里不停念叨着“弟弟，弟弟”。
走到老夫子家，顾尘推开院门跪在院中。
“先生，尘儿跟您辞行了。”说罢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转身离去。
一声轻叹从屋内传来，一清瘦老者透过窗不舍望着院中男孩，老泪纵横。
麒麟村东侧，一条通向北方蜿蜒曲折的山道上，顾尘遥遥望了一眼麒麟山，口中念了一声“大黑”，便借着晨曦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
“你就住这间吧。”
夜晚，一个二十多岁青袍男子指着最边上的一间带个小院子的石屋对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不屑的冷声说道。
今日是门内招收新弟子的最后一天，作为一个守护山门的外门弟子，却在临近子时意外发现一个手持引灵玉牌的男孩闯进浓雾笼罩的红枫谷。一番神识探查发现是一个有着很差灵根的小子，这才送到新弟子住的石屋处。
“多谢仙……”
不等男孩说完，男子冷哼一声心道:哼！这么晚才到，若不是你有引灵牌在手早就轰你下山了，就你这灵根再怎么修炼也是浪费资源，收不收你还两说。摇了摇头便御剑远去。
男孩目送男子飞得不见了踪影，这才收回羡慕的目光，尽管那仙人表情冷漠，顾尘依旧感激他送自己来到此地。
“还好。总算是到了。”
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的走向石屋。
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表明这屋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借着微弱的点点星光，男孩看清屋里简单的摆设，靠墙的一张石床，靠窗的一张石桌和两张石椅，仅此而已。
发现屋里面没人，男孩这才兴奋的把包裹往石床上一扔，手舞足蹈的大笑起来，刚笑两声连忙捂住嘴巴。
兴奋劲过后，男孩盘坐在石桌上，透过窗望着南方天空上的点点繁星心中默念:爹！娘！哥！老夫子！你们放心，我到宗门了。
这男孩就是经过三个月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神仙姐姐说的那个宗门的顾尘。
一轮玄月升了上来，月光洒在石床上。
顾尘从包裹翻出一本纸张泛黄的旧书，借着月光可看到封面上书有四个字——《酒曲神酿》。
这是一本教人如何酿酒的书。
那还是一个多月前，顾尘途经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沟，在一条小溪边抓鱼时，遇到一个因中了蛇毒而昏迷小老头。
当时那小老头是腿上被毒蛇咬了，腿肿得比腰还粗，整条腿乌黑发亮。显然是中毒太深，命悬一线了，就算有郎中在侧也无力回天。
也派那小老头命不该绝，刚好被顾尘遇到，而顾尘此次远行带了一颗伏虎丹和三颗解毒丹。一见是中了蛇毒，顾尘便学着以前在村里看到长辈们救治被蛇咬的人的样子，用匕首在伤口划开个口子放血，并取出解毒丹给小老头服下。
经过数天的精心照顾，小老头终于转危为安。
和小老头聊天才知晓，小老头是个隐居山中怪人，因年轻时在山洞中偶得一本酿酒的奇书而渐渐痴迷于酿酒，有小成后便外出游历，结识各方隐士，以酒会友闯下酒神的名号。
为报顾尘的救命之恩，小老头便将随身携带视为珍宝的这本书赠与了顾尘，又热情的将顾尘带回住处，非要将毕生所学授以顾尘，而顾尘想到爹和老夫子都好这一口，也就学了，故而耽搁了十数日。
在学习酿酒的过程中，顾尘惊奇的发现，每次外出狩猎，不管带回的是鱼还是肉，只要经过小老头加工，不论烹饪还是烧烤。那味道鲜美让人回味无穷，这不由得想起娘说过的话:酒鬼多半能顶半个厨子。如此美味当然不能错过，顾尘也一并学来。
这也是顾尘紧赶慢赶直到最后一天的深夜才赶到的原因。
想到这一路的艰辛和数次的死里逃生，顾尘不由得想起老夫子，若不是自己努力练习老夫子所说那些武师练功法子和习练那本暗器功法，自己还真没把握能安全到达宗门。
收回思绪，顾尘将书枕在头下和衣而卧，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一阵悠扬的钟声传入耳中，熟睡中的顾尘一个激灵连忙翻身坐起，这时空中出现一道老者的声音:“速到广场云天殿。声音不大却如闷雷滚滚。”
顾尘忙收拾好包裹背在身上，走出石屋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地势较缓的向阳面山坡，有一大片错落有致带有小院的石屋，而自己所处的是最靠东的一间。
此时有许多面露惊愕神情的人纷纷从各自石屋中走出，年龄从九十来岁到二三十岁不等，个个四面环顾议论纷纷。
“大家跟我走吧。”这时石屋前的空地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容貌姣好的女子带着羡慕的神情望着众人高声说道。声音悦耳动听，很强的穿透力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说罢挥着手引着众人朝北面一座像是拦腰削去一半山头的平顶山走去，一路上介绍了凡人集市，膳食楼和外门各个办事的地点。
“怎么有这么多人啊，不是说能修仙的人万里挑一的吗。他们穿的衣服真好看，难道都是老夫子说的达官显贵，大户人家吗。”
顾尘望着有三百多身着各色靓丽服饰的人群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