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坐标,无垠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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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宇自己砍下的断臂向着那只手掌异常生物极速飞去，在其并未做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正面命中，而在接触的瞬间，机械蜘蛛所受到的异常现象也发生在了王宇的断臂之上。
然而，哪怕异常现象出现，但王宇的断臂也受到什么影响，还未失去活性的断臂压着那只手掌异常生物在地上滑行出去一段距离，当其停止下来，手掌异常生物已然消失不见。
“果然可行嘛，手臂没出现什么异常状态。”
观察着这一切的王宇满意点点头，自己的断臂果然可以直接把这本质上就是没有载体异常污染的手掌给吸掉，保险起见，他没直接用手接触，而是选择砍了条手臂下来砸过去。
“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应该可行。”
零柒驾驭着躯壳mk4走了过去，将吸掉手掌异常生物的王宇断臂捡起，以机体搭载的扫描仪检查一番确认并无异常后，把其拿了回来递给王宇。
“咔嗞，咕噜噜……”
右手接过自己的左臂，手臂的断面对着肩膀处的缺口贴上去，血肉发出蠕动的响声，骨骼之内分泌出王宇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的物质，快速将并没有什么额外伤口的肌肉和断骨弥合连接，按压大概二十秒后，左臂重归王宇的感知之中。
“能感知到左臂内的异常污染，总得来说和机械海，深渊，全知路那几个伟大存在的力量没什么区别，但就是有点怪怪的。”
活动左手的五指，王宇能察觉到位于左臂之内的异常污染，这些异常污染和王宇之前容纳进体内的那些会引发血肉对应异变的异常污染很像，但总让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奇怪？”
零柒听闻王宇所言，话语之间带上疑惑之意
“对，该怎么说呢，就是我不是完全没办法影响有伟大存在控制的异常污染吗，而没有和伟大存在联系的异常污染则都可以纳入体内，而现在这玩意的异常污染就介于两者之间。”
“说和伟大存在有着连接吧，我却可以将它们纳入体内，但说没有联系吧，我却没办法像其它汲取入体内的异常污染那般自如影响其对身躯的异变影响程度与部位。”
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王宇不能很准确的说出那种不对劲的点，只是，确实没办法让自己的血肉被这些异常污染催化异变再为他所用。
“嗯？”
而这些异常污染好像没打算让王宇从疑惑中恢复过来，刚才的疑问还未解决，下一波的疑惑又如潮水般袭来，他感知到左臂内的异常污染正在减少。
“什么情况，我没有消耗这些异常污染啊，也没有人通过指向我来使用仪式，那异常污染怎么会减少，流泻到哪里去了，不对，它们不是离开我的身体，而是被我体内的什么东西给抽过去了。”
短暂的惊诧，随后便是沉下心来仔细感知，王宇立刻发觉，这些异常污染减少不是因为从体内流泻而出，反倒是进入了更深处的某个地方。
“是你这玩意啊，果然一直就和我保持着某种过于紧密的联系吗？”
他也很快意识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将这些手掌异常污染给抽过去，正是那同样未知的伟大存在，“黑白十字”。
谁知道这东西到底和自己什么关系，总是没有异常污染显现也能冒出来，此刻同样是这么个情况，没有任何预兆便将那些从手掌异常生物中抽出的异常污染吞了干净。
王宇暂时不清楚黑白十字抽走这些异常污染要做什么，但凭借之前的经验来判断，逃脱者这个能力又将发生改变，毕竟每次黑白十字有什么动静，这最早自仪式中获得的能力都会有所变化，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
“随便吧，要是能一直抽也相当于无限提升我对这些异常污染的容纳上限了，反正也没法使用，不算亏。”
没去纠结突然冒出来活跃的黑白十字，王宇把大致的情况和零柒说了下，便打算继续处理手掌异常生物，既然已经验证过他可以吸收这些玩意，那弄起来就会方便许多。
“王宇，我有一个想法，这些手掌异常生物去往同一个地点的目的并非是那处地点区域内有什么特殊的事物。”
零柒的视角一直分散在整个十三号边缘片区的机械蜘蛛群中，在刚才这不算长的时间里，又有不少的手掌异常生物被发现，并无一例外的向同一个地点赶赴而来。
“怎么说？”
甩动手臂，确认重新接回去的手臂没有任何问题，王宇起身，开始向着零柒给他标出的异常生物手掌出现的位置跑去，短距离加路况复杂的情况下，靠跑比坐机车还要快些。
“我们是不是被现有的有关异常生物和异常污染的资料给束缚了想法，这些异常污染没有载体，他们所需要的载体真的是什么实体物质吗？”
“既然这些异常污染是全新的事物，那么它们所依托可作为载体的事物，是否也是和之前已知异常污染完全不同的存在。”
冲过一个拐角，王宇一跃而起，抓住旁边建筑物外层的凸起，猛力拽动，借着这股巨力将自己的身体送向更高的地方，又是几个连续的蹬踩借力，一路上至这片区域建筑物的顶层，同时听并思考着零柒的猜测。
“嗯，有道理。”
稍微一想，王宇也便觉察零柒的猜测并非无的放矢，没人规定异常污染的载体必须是实体，而刚才将异常污染纳入体内后却无法操控它们引发自身血肉异变来加以利用的情况，似乎也在验证这一点。
向前疾奔数步，王宇跃过房屋之间的空隙，抬脚踩踏在被数只机械蜘蛛跟踪追逐的手掌异常生物之上，随着厚实鞋底在时序崩乱异常现象中化为飞灰，他的身躯将这股异常污染吸纳。
“我觉得，如果这些异常生物皆试图去往那个地点，而地点范围之内却并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为特殊的事物，那么是否可以猜测，这个地点本身就是特殊的呢，这些手掌异常生物的目的仅仅是抵达那处，坐标。”
零柒和正常人类，甚至不正常也不知道算不算人类的王宇，观察世界的视角和方法都是有所区别的。
她在同一时间所能窥见的东西比其它存在要多很多，这种“宏观”看待事物和信息的形式，让其能够思考到常人难以联想到的可能。
机械蜘蛛集群提供给零柒的信息来自四面八方的整个十三号边缘片区，她能够明确知晓手掌异常生物的动向，它们都在向着同一个地点聚集过去。
那个地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在吸引这些异常生物呢？明明没有特殊的事物处在那个位置……
如果地点的坐标本身就是特殊的呢，这些手掌异常生物仅仅是为抵达那个地点呢，似乎一切都能够说通了。
“你想的可比我深入多了，听你这么一说，就我的判断而言，有蛮大的可能的，但我们也不可能让那些手掌异常生物达成它们目标来看看会发生什么，所以暂时是无从验证了，那就把这个可能性发至审判庭吧。”
王宇边奔跑边回应着零柒的猜测，语气随意的同时略带无奈，就算知道可能是这么回事，他也不会放这些异常污染过去，那就让审判庭来判断这个猜测对不对好了。
“就这么办，只是，别的片区没人想到这个可能吗，不太可能吧。”
零柒将这个猜测稍作整理后通过秩序局内部专用频道发送给了审判庭，只是她有些疑惑，难道别的片区无人想到这个可能吗？
她还不至于天赋异禀，聪慧到比那些真正的专业人士还想的更快的程度。
而事实是理由其实简单到有点好笑，因为并非每个片区都如十三号边缘片区这个偏僻的地方如此幸运。
幸运到，到来的手掌异常生物数量有限，只需要靠机械蜘蛛虫群和王宇就就能处理掉。
幸运到，机械蜘蛛群中的生物化个体可以直接观察到这些异常污染。
幸运到，整个片区之内，仅有一个被手掌异常生物作为目标的地点。
进入其它边缘片区的手掌异常生物并非仅去往一个目标位置，数量相当庞大的它们，有着明确的复数个目标地点。
因此，哪怕掌握有观察到这些手掌异常生物的方法，片区内的秩序局也无法像王宇和零柒那样确认这些异常生物的目标地点当中没有任何称得上特殊的事物。
而在零柒提出那个猜测并通报给审判庭之前，最早开始遭受手掌异常生物入侵的片区之一，便已经有手掌异常生物抵达了它们的目的地，那本身便是特殊的地点。
在抵达的瞬间，这些没有载体的异常污染立即便找到了能作为自己载体的事物——目的地处的“空间位置”。
它们依托所处之地的空间位置为载体，于此处显现出可以被常人所直接窥见的形体，一如那个手掌聚合团块最早出现于第二片区时的状态。
人类不似这些异常污染般能够理解坐标对应的空间位置有何意义，这并不妨碍手掌异常生物完成它们的目的，将这些位置处，曾经存在过的东西以某种形式给复现出来。
要知道安全区建立的时间是没法无限向前追溯的，那么在安全区建立之前，这地方到底是什么个状况呢。
毫无疑问，就是废土，在这些手掌异常生物抵达特定的坐标后，过去安全区未曾建立时期的废土环境于一定范围内重塑。
“轰隆！”
隆起的山丘拔地而起，不可阻挡的将原本位于其所处位置的新都建筑摧毁殆尽，哪怕坚固无比，也无法抵抗如此剧烈地形变动所带来的破坏力。
这座山脉便是这处地点对应曾经废土环境中的事物，而随着数只手掌异常生物在秩序局和新都居民都未能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抵达这处隆起山脉的地点，更多，更具体，更接近实际存在的废土环境被再现出来
“嘭！”
岩层开裂，崩碎坍塌的山体内部，炙热滚烫的烧灼熔岩汹涌而出，向着这片区域之外的其它正常事物喷溅流泻而去，将沿途接触到的生物，非生物都给淹没吞噬。
饶是以新都那比起二十一世纪地球和废城要先进太多的技术与城建设施，也一时之间没能立刻对这突发的状况做出应对。
谁能想到，所处之地会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一座喷洒岩浆的山丘呢，大量居民在短时间内受此灾祸影响而死亡。
这仅仅是安全区的其中一个片区，片区的其中一处地带所出现的异常灾害，同一或者极为接近的时间点内，有着大量的异常灾害正在发生，都是拜那些成功抵达特殊坐标位置的手掌异常生物所赐。
“呜……！”
悠长而高亢且极具穿透力的嘶鸣从相邻的另一个片区内传入正处理着手掌异常生物的王宇耳中，他皱眉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发出这声嘶鸣的存在进入王宇的视野当中。
“好家伙，那特么是什么玩意。”
原本皱着的眉毛不受控制的扬起，王宇实在很难描述自己看到了个什么玩意，那是一头极其巨大的鲸鱼，是的，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就是一头鲸鱼，还是一头蓝鲸。
只是那头蓝鲸的大小实在是有点夸张了，且正在做，或者说正在遭受的事也实在有些超乎王宇的想象。
体型至少是正常蓝鲸几十倍大小的庞大巨物自高空中坠落而下，似乎还是正常生物的血肉之躯无法承载自身的重量，还未落地便已经解体，漫天的血水，碎肉，像是什么怪异到极点的极端天象一般洒落城市当中。
根本来不及排水，数个街区便被这些不可名状难以理解的“鲸鱼之血”所淹没。
关于这次涉及整个新都的异常灾害的信息，极快速于审判庭内部分析传递着，万象局将这些异常污染所对应的伟大存在名称确定。
无垠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