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世间安得两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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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摇决定，再在坊市中再转一转，看一看再说。
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李扶摇的目光无意间被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吸引。
那里的老板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一头灰白的头发杂乱无章地从破旧的帽子下垂落，显得有些邋遢。
但那双深邃的老眼却透出一股子不凡的锐利，仿佛能洞穿顾客的心思。
不过，吸引李扶摇的不是这个老头，而是摊位上放着一块通体散发着淡淡玄光的玄灵石和一块泛着青莹光芒的青灵石。
“小伙子，你是看上了我的这两块石头了吧。”老板的声音沙哑而古怪。
“我只是随便看看，说不上看上看不上的。”李扶摇随口应道。
做买卖和生意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对一样东西越是着紧，越是容易被对方拿捏。
你越是不动声色，对方的心中就越是没有底。
李扶摇拈起两块石头，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份量都对，从石头破损的外皮处，可以看到里面的肉质，如镜面般光滑，没有丝毫瑕疵，品质之高实属罕见。
“这两块石头怎么卖？”李扶摇不动声色，对老板问道。
“这个不单卖，要买两块一起买。”老板一脸地傲色，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从左到右晃了晃。
“贵了。”李扶摇亦是伸出五根手指，在空中从右到左晃了晃。
在坊市，商人们和客人讲价，都是用手势，而不是用嘴讲。
这是行规，也是这里一直沿袭下来的习俗。
李扶摇是在梁城古玩界混过的，对用手势比划价钱这一套，倒是并不陌生。
老板开价的手势，是一千下品灵石，他还价，是五百下品灵石。
直接就砍了一半。
这也是商人们惯用的手法，叫做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这也是双方之间的试探和较量，就是看你有没有眼光，懂不懂行情。
“你是行家，我让一步。”老板伸出食指和拇指，在空中从右到左晃了晃。
“这货只是开了窗，切出来是什么货，可不知道。”李扶摇又掂了掂手中的两块石头，轻轻地摇摇头，他伸出拇指和尾指，又比划了一下。
“太少了，加一点吧！”老板对李扶摇道，“一人让一步，这个价可好？”
老板再次伸出拇指和食指、中指，再次比划了一下。
“不能再加了。”李扶摇摇摇头，把那两颗矿石轻轻放了下来。
“好吧。当是交个朋友。”老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好的矿石，这里居然没有几个识货的。”
“这东西除了我们这些炼器弟子，谁会要？”李扶摇对老板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是炼器修者的？”
老板指了指李扶摇的衣服上的灼烧出来的孔洞，说道：“你们这些炼器弟子，其实根本不用看衣服，光看你们身上那股矿石味，就老远能分辨出来。”
“以后有好货，给我留一点。”李扶摇递给老者一袋灵石，然后把这两个石块收进了储物袋。
这两块玄灵石和青灵石，正是他要找的用于升级破锋剑的材料。
破锋剑已经陪伴了他多年，他用得极为顺手，甚至在剑中温养出了一丝的灵性。
他打算以以这两块矿石为主料，再掺入他这些日子从炼器殿提纯的材料——天目银、紫青砂等二十三种珍贵材料，把破锋剑重新祭炼和升级一下，让这把剑更加契合自己的剑意和修为。
得到了升级破锋剑的材料，李扶摇身上的灵石一下就去了一大半。
剩下的灵石，已是不足以购买一套下阶上品的聚灵阵旗了。
下阶中品的聚灵阵旗，李扶摇又不想要。纵然是买下了，对他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李扶摇轻轻地摇摇头，他兜里就这么多的灵石，买了矿石，本来就买不了阵旗的。
既是买到了矿石，他又何苦为买不到阵旗而苦恼呢。
一念及此，他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他索性开始信步在坊市中闲逛起来，不管买不买，每个摊位上都要看上一看。
“咦，这是……”
李扶摇在经过一处摊位时，看到一个青年正在卖一套阵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摊位上摆卖的，并不是正宗的聚灵阵旗，而是一套七灵玄煞阵旗。
“这位道友，这可不是一般的阵旗，是七灵玄煞阵旗。”
青年见李扶摇对阵旗感兴趣，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试图用花言巧语将李扶摇引入陷阱。
李扶摇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站在摊位前，目光如炬地审视着那套七灵玄煞阵旗。
青年满脸堆笑道：“这位道友，您看这套七煞玄灵阵旗，非同凡响。它不仅能够守护您的洞府安全，还能聚拢四方灵气，让您修行事半功倍。这可是真正的物超所值啊！”
李扶摇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轻抚着下巴，缓缓开口：“哦？物超所值？我怎么看这阵旗上的符文有些模糊不清，似乎是经过某种外力损坏过。”
青年面色一变，急忙辩解：“道友误会了，这不过是阵旗历经岁月的痕迹，稍加修复便可恢复原貌。”
李扶摇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是吗？可这七煞玄灵阵旗旗杆又是怎么回事，都断成了两截了，非得用寒铁重铸不可。若是不修复，你所说的防护和聚灵效果，恐怕都无法发挥作用吧。”
青年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没想到李扶摇竟然如此精通阵法之道。
他咬了咬牙，仍旧不肯放弃：“道友果然是行家，这套阵旗只要花费一些心思修复，必定能恢复往日荣光。”
李扶摇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千？”
青年一愣，有些迟疑地对李扶摇问道。
“你想多了。”李扶摇直接对青年道，“一百！”
“一百太少了。三百。”青年没想到李扶摇会开出如此低的价格，但他也知道，这阵旗有缺陷，恐怕很难以卖出去。
“二百五十，不能再多了。”李扶摇道，“你要是卖，我就收下了，不卖就拉倒。”
“好。”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青年终于咬牙切齿地答应了下来。
交易完成后，李扶摇拿着那套残损的七煞玄灵阵旗，放入了储物袋中。
离开这个摊位之后，他嘴角泛起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微笑。这套阵旗只需稍加修复，便能成为他修行路上的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