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讲个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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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天黑漆漆的，好似随时会突然袭来一阵冷风让人心底发凉。
白尘看着蝶芳她们几人围坐在一起，中间的小黑则是不停着说着什么，白天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蝶芳的状态不对劲。
是在训斥她吗？
她听不见，但是看着那血红的结界，她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她刚刚确实是想窥听一下，但是这样层次的结界她真的没有把握能做到悄咪咪地破开一角窥听。
在结界里面，蝶芳感觉脑子混沌不堪，她还注意到小黑在死死盯着她。
这个故事牵扯到了天，天是什么？为什么祂能有着操控终生的力量，那么‘无名者’又是什么，因为没有命运才被称作无命吗？
那这茫茫天下，那两个精灵的命运是不是也早已经被注定好了的。
蝶芳深吸一口气：“那……故事结束了吗”
小黑竖着的龙瞳好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蝶芳看着心跳加快。
她摇了摇小龙头。
“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那时候的她，被祂规则所限制，无法拒绝这至高至圣的力量，当然同时也需要有着失去真我的代价。
那样的结局就是……她也会被迫成为一个，她所厌恶的祂。
祂甚至在这时候，剥夺掉了她真我活下去的能力。
然，有古老的神通可以暂时避免她所不愿的事情发生。
秘法名为……舍离。
舍下完整的真我，分离出另一个同一个灵魂的自己。
期间需要忍受的痛苦不亚于体验到自己被活生生撕裂成两半，不光是肉体上的痛楚，亦有灵魂上的痛楚。
一半的祂，顺应而生，担任天，操控世间生灵命运。
一半的她，在浮生乱世茫茫人海中孤芳自赏。
直到……她接受了这个现实，开始在这世界中，寻找、等待着下一个无命者。
说到这里，小黑死死盯着蝶芳，让蝶芳感觉到心慌，但是小黑很快又环绕一圈，同样看了几眼雯心她们。
但是随后很快她就继续开始了故事。
结局注定的她的最初的想法就是……，在她失去真我的时候，希望下一个无命者能够厮杀掉她。
但是无命者太特殊了。
特殊到，有可能是平凡的一生；也有可能是碌碌无为的一生；也有可能是早夭的一生；当然，也有可能是极具天赋的一生。
她无法确定，甚至她也猜测那个迫害她的祂，就是想要通过仇恨的方式换来祂的解脱，而最后针对她的规则，也只是乐子看点。
因为她的一半就是当今的天，世间任何事都瞒不过她，所以……在某一个瞬间，无命者出现了。
她收了无命者当作徒弟……
培养无命者，为了在最后的一刻，无命者能……让自己解脱。
小黑说到这里。
再次停顿了一下，本来她还有更多的悲伤情况想要说说来。
比如她真我的注定的消散，比如她悲惨的过往。
为什么崩溃，为什么心碎。
但是……话到了嘴边小黑还是咽了下去。
一口气说太多，她们会接受不了吧……
想到这里，小黑才缓缓宣布：“故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蝶芳四人沉默着。
这是……她们想象不到的故事。
小黑缓缓飘到了蝶芳的头上，看了看她们四人呆滞的眼神。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就是第三任的无命者，那么你们会是怎样的选择？”
蝶芳心间一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们的师尊就是第二任无命者。
那么……被天所针对，被天剥夺这么多，哪怕即使复仇也依旧无法活出自己希望的人生。
不敢想……一定是假的，只是如果罢了……
这一份至高至上的力量，好似注定伴随着不幸……
蝶芳眼神坚定，只是如果罢了。
“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不会让师尊得偿所愿，因为我无法做到对师尊出手，哪怕是……失去一切，没有真我的师尊。”
雯心也认真回复：“我也不会，哪怕师尊忘记了一切，但是师尊永远都是师尊，我会想办法让师尊想起来全部。”
欣雨静静地想着，她的师尊楚心桥，自己的生命本来就是她给的，自己又怎么能对着她下死手呢。
所以欣雨的回答也是不会。
小芳莺同样听得认真。记忆中的师尊，永远都是那么美丽动人，让人沉醉，她的选择也是不会。
听了四人的回答之后，小黑也并未多言。
留下一句：“故事讲完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里面你们可以多猜猜，或许……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就是真正的现实。”
小黑说完之后，整条龙直接在蝶芳的头顶慢慢消失。
在一处满是黑色火焰的诡异空间，小黑化成了人形矗立在其中。
“你看到了吗？她们的选择……”
周围没有人，小黑好似在对着空气讲话。
但是良久以后。
一声叹息从未知的一处传来……
“她们还小，都有点自私，未来……或许她们中有人能理解我呢？”
小黑不语。
她在想着，第三任无命者正是蝶芳。
当她修炼到仙人层次，接触世界规则大道的那一刻，她可能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功法代表着什么的意思。
无命者有着能跟天道平起平坐的资本，但是当无命者想要灭绝天道改天换地需要一件东西。
那就是……跟天道争夺世界本源的功法……
正是蝶芳所修炼的……唯王法。
这本功法除非无命者，不然注定修炼不成。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理解，在大道上，依旧是一个宛若出生的婴儿一般脆弱。
祂现在有着昊天的平衡，不会对蝶芳无命者的存在投去敌意等不善的意念。
昊天也明白。
让她最后亲手杀掉自己最喜爱的师尊，无疑亦是一场不可磨灭的悲痛。
但是时间会抚平她的伤口，她的人生只有昊天这样一个无法忘却的缺点。
不像昊天的人生……早已经千疮百孔。
小黑离开之后，结界也随之瓦解。
蝶芳四人罕见地都对这个故事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最后小黑的发问。
这个故事让她们心中都有了一种……不敢去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