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融合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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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底部，函谷关。
当莫来醒来之时已是两天之后，此时的他已经与心脏完全的融合。
醒来的他目光甚是复杂，有些沧桑，有些不解，有些愤恨，有些怀念，还有着一些仇恨。
沧桑是因为仅从这些碎片中便能够感受到过去自己曾经历过的无尽岁月。
不解是因为自己以前做出的选择，在现在的他来看，完全理解不了。
愤恨是因为总是能看到一些人族的阴暗面，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怀念是因为自己曾经交过的朋友，教导过的弟子。
仇恨则是因为人族的所作所为，也是他自这些记忆中感触最深的地方。
通过这些记忆他大概已经理解了自己会被选中的原因，那便是因为自己寿命悠长，而且长生不老。
而这也成了祸端，在距此千年之前，自己长生不老的信息被人透露，成为了一切的开端。
这颗心脏所拥有的记忆便是源自于此，它有意识之后的第一幕便是在一个实验室中，而自己正躺在实验床上正在被解剖。
五脏六腑皆被取出进行研究，而早被取出的心脏被放在特殊的试验台上不停的为他们造血。
而自它则是因为脱离了自己因此产生了独立意识，但由于被持续抽血很快意识便模糊了。
当它再次苏醒过来时便躺在了玉盒之中，而欧阳妙妗正带着自己的一帮学生抱着玉盒逃窜，直到后来遇到了尹喜他们，被尹喜用函谷关护卫在了地底岩浆世界里。
由于函谷关的阵法具备着隐匿功能，因此才一直没有被发现，而那帮学生则是留下了欧阳妙妗保护心脏，其余人都选择了引开敌人。
欧阳妙妗则是在函谷关中护卫了心脏百年之久，直至逝世。从此，它便在函谷关之中等待了千年之久。
而这，便是莫来从中看到的一段最为连贯，也是它记得最深的记忆。
“所以，这就是妙妗反复问着值不值得的原因吗？”
莫来呢喃着，双目抬头看天，目光迷离。
在这份记忆中，他还看到了欧阳妙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抱着玉盒喃喃自语。
只可惜，它却无法回应她，只能静静的倾听着。
这一刻，莫来也有些理解了它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良久，莫来轻叹一声，走出了房间。
他将目光放在了整个函谷关之上，或许它不知道为何会遇上函谷关以及尹喜，但是莫来知道，他们是自英灵殿显化而出。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些它所没有说的东西，这座英灵殿的收纳之力远比它想象中要离谱。
英灵殿所收纳的，不仅是曾在人族历史上出现过的诸位英灵们。
它甚至能够将那些原本不存在，但是却因为人们记住了他，亦或是创造了他而将他收纳进入英灵殿内。
也就是说，它里面沉睡着的英灵，并不是每一个都是曾经真实存在的，有些是因为人们口口相传而创造出来的。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真实存在过的可以显化而出，而那些没有真实存在过的却只能够给持有人，也就是莫来借力。
“不过，如果我最终找回全部记忆以后做出的决定是为了我自己而活，你们还会愿意将力量借给我吗？”
思索着英灵殿的问题时，莫来突兀的问道，似是在确认着什么。
不过，很快他便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真到了那一天，这些还重要吗。
而在他的识海之中，英灵殿所化的光树微微摇曳着，似在做着什么回应。
不管过去如何，将来如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过好当下，不是吗。
莫来笑笑，将诸多烦恼抛出脑后。
他来到城中央府衙门前，神色庄重而又肃穆的说道：
“现，请诸公回归英灵殿，吾必将牢记你们！”
随着他的话音，在他的身后，一棵熠熠生辉的光树投影浮现了出来。
此时的城池之中，亦是有着无数的光影浮现了出来，他们恭敬的朝着莫来鞠躬，随后便纷纷没入了英灵殿的投影之中。
在这其中，莫来似乎隐约间看到了欧阳妙妗的身影，她朝着他微微笑着，然后没入了英灵殿之中。
当所有光影没入英灵殿之后，整个函谷关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光幕亦是变得若隐若现。
然后，一片片的房屋开始拔地而起，伴随在众光影之后没入了英灵殿，紧接着是城墙，城门。
似乎整个函谷关都即将没入英灵殿，而这时，原本趴在光幕之上正在汲取力量的绝色女子醒了过来。
整个函谷关的动静彻底的惊醒了它，它睁开眼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莫来，以及正在没入莫来身后的整个城池。
“你敢！”
它嘶吼一声，眼看就要成功了，但是却功亏一篑。
莫来却是并未理会它，仍旧专注的回收着函谷关。
它见状愈发的急切了，但是一时又无法打破函谷关的光幕。
紧接着，它浑身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头部聚集着，片刻后，它整个从硕大的头部走了出来。
此刻的它上半身是人的身体，下半身则是蜘蛛的身体，八只火红色的蛛腿正不断的敲打着光幕。
良久，整个函谷关终是没入了英灵殿之中，紧接着，整个光幕也是化为一抹流光没入了英灵殿。
当整座城池没入英灵殿之后，莫老身后的英灵殿虚影消失不见。
半空中，正在敲打着光幕的火纹蛛猝不及防之下一脚踩空，整个人朝着地面上落了下去。
不过很快它便反应了过来，在半空中停下了身形。
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也许只有杀了他，一切还会重新再出现。
它如是想到，随即一个闪身便杀向了莫来。
“我要你死！”
莫来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扑过来的火纹蛛。
融合了心脏的他此时感观更加的敏锐了，他很快便觉察到了现在的自己与曾经的自己的区别。
他清晰的看到，在自己的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磁场，而这一层磁场在过往那些记忆中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这一层磁场是后来的产物。
“看来，上次唐高飞失效的那一枪便是因为这一层磁场了。”
而且他注意到，虽然火纹蛛的速度看上去很快，顷刻间便接近了自己，但是当它进入了磁场范围之后，它的速度、动作等在莫来的眼里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