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太尉怎么风吹就倒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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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筠，生在女帝当政，女子地位更高的燕鸿，崇慕强大温柔的女性。
纪绯真心觉得：[燕鸿说不定更适合云轻眉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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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孤君初入国子监时，遇到过不少年轻气盛的少年少女们来挑战他——
他们不服气柳亚圣选了他这个毫无基础又身份低微的庶子当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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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蔺孤君全都没有接受。
实力相近是切磋，实力碾压是教训。
他一个还在练习蹲马步的初学者为什么要接受这些会武技者的挑战？
找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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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这些挑战他都接受了。
引天地灵气入体正式踏入武道后。
他愈发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一个天赋卓绝的灵生就像是小儿持金过闹市，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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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不可待地想要变得更强。
对实力的迫切渴望，让他渐渐开始无法忍耐那些曾经充斥他生活的“规矩”了。
可是，还得忍……
只是因为。
他还不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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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受其他人的挑战，剑技、刀法、枪术、心法……不断地磨砺自己，只为了更强。
尽管从没输给过除云轻眉外的监生，但他也时常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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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神医天赋”的纪绯对医书知识吸收得极快，又跟着真正的圣手神医慕容雪上手学习，相当于大佬手把手教导。
没几年她就融会贯通，能给人诊断开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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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蔺孤君通常都只是受些外伤，情况并不复杂。
慕容雪就让她全权管着蔺孤君的药物。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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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明黄百褶裙的少女熟门熟路地给青年把脉。
“不错，左尺偏沉，但脉象较上次平稳多了。”纪绯撤回手：“之前的补药药性太烈，热邪蓄积，会导致肝火旺热。”
“师兄在服药后，是否会感到莫名躁郁？这药喝多了还会让你狂躁。”
时间再长一些，甚至能影响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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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孤君慢性服毒两年，对于云家补药的副作用自然有一定猜测，他服药后的确更容易情绪激荡，和纪绯说的八九不离十吧。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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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殷殷叮嘱：“牢记呀，之前的药真不能再喝了。”
只要蔺孤君没和云家撕破脸摊牌，云家肯定就会继续送药。
可喝不喝是蔺孤君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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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推了推她老早就摆在桌子上的鼓鼓药包：“要喝喝我配的。”
“当然，是药三分毒，如无必要先别喝。”
纪绯道：“云家的药存在成瘾性，如果到时候发作了，气血上涌，快要克制不住时，师兄你再喝我给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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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什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神探究：“你有感觉到上瘾吗？”
蔺孤君摇头：“没有。”
他喝药挺规律的，没有因为药瘾发作过。
“好事，有问题了我们再商量。”纪绯眨眨眼：“我相信你，突破亚圣是早晚的事。”
……
系统101：【宿主这么信任暴君的实力，他一定很感动。】
纪绯直摇头：[他能不能成就武圣我不知道。]
毕竟度厄每次都这么嚣张，又把世界意志和它亲女儿往死里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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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能确定的是：[但是他再喝下去，我是不能治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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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101：【宿主，我们还要帮世界意志推进世界线吗？】
中毒发疯的孤儿男主，稀里糊涂的纠结女主。
这世界线真够悲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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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如何敷衍世界意志的纪绯翻阅典籍，忽然有了一个发现。
她推测百年前的武圣——燕鸿女帝澹台璇就是上一个被世界意志选中的女主角。
对方作为开国女帝的人生履历过于精彩，最后，还破碎虚空离开了本世界。
纪绯若有所思：“武圣……”
???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成型。
有了！
她把这突发奇想的方法告诉系统101，就连系统都为她的主意震惊。
绝妙吗？
有点馊……
????但是可行……
???
系统101犹犹豫豫，委婉客气：【宿主，这办法是不是太偏门了……】
纪绯想到这个世界意志连蔺孤君一直在慢性服毒都不告诉她……
就这诚意还想让她尽心尽力为世界线打工吗？
纪绯摆烂：[有就不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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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开干。
纪绯当即去咨询委托人的意见。
???
“眉姐姐，等你将来成亲了，有生儿育女的打算吗？”
云轻眉一怔，脸颊上“嘭”地飞起羞涩的红云，她微微垂眸：“绯妹妹惯是大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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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有了。
???有就好，有就好。
纪绯又不是璧月计生办的员工，总不能人家不想生孩子，还逼着人家生吧——虽然这个时代的丁克族真的少之又少。
柳亚圣和圣手神医算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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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笑，打趣她：“好奇嘛。前几日我瞧见眉姐姐和燕鸿的使者一起玩，看起来是个俊俏的郎君。”
云轻眉有点害羞，但语气是坦荡的：“我只是在欣赏裴公子的丹青。”
又是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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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
裴筠要是不行，她就去绑一个俊逸潇洒的画圣来送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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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闲杂人等全都被屏退，只留下了数位肱骨大臣。
一身龙袍的老者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向其他人发问：“你们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宰相云维接收到陛下探寻的目光，捋着引以为傲的胡须，道：“隐而不发，能成大事者。”
???
纪尧悄无声息地向他的胡子投去羡慕的一眼：“只是这心性虽然坚定，却看不出他的底子是良善软弱还是阴狠毒辣。”
从前的纪太尉也想追逐美髯公的潮流造型，可惜他发质硬，留胡子也硬，娇妻与爱女都不欣赏这扎手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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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风抱臂摇头，眯眯眼平淡随和：“不是个傻子不就行了。”
他身为蔺孤君的老师，倒是一点儿也不避嫌地参加话题讨论。
光明磊落，坦率不羁。
???
老皇帝哈哈大笑：“我倒也不盼着来个端方君子，守成之君。”
“那朕就来试一试，他是个什么样的小子。”
“传令下去，这次的寿宴，就以秋狩为主题。”
“国子监监生、两国来使中的年轻人都可参加围猎，胜者有赏。”
???
老皇帝并不打算直到最后关头才选定继承人，人选已定——
谁能拒绝一位大圣之资又勤勉奋进的继承人？
至少他不可以。
他要把其他人都当做蔺孤君的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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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
蔺裕林始终不相信蔺孤君会成为候选人中的胜者。
就这样一个出身卑贱的庶子，有幸被亚圣柳惜风收为弟子已经是走了大运，怎么可能还能当新太子？
怎么会所有的好事都轮到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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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裕林眼内一片阴沉之色：“这次的秋猎，决不能再让蔺孤君出头了……”
他自己心里无比清楚，蔺孤君要是上位了肯定没有他这个在王府里作威作福的世子的好果子吃！
一定要把他拉下来！让陛下嫌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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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舍内。
蔺孤君坐在椅子上，用柔软细腻的鹿皮擦拭着一柄寒锋如雪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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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是皇帝赐给他的“泰阿”，上次皇帝考核众人，他的成绩最为突出。
其余人都只得了一些无足轻重的珠宝佳肴 ，只有他被奖赏了兵器。
这似乎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陛下把自己对蔺孤君的青睐明晃晃地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就差最后一步正式册封新太子宣之于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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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蔺孤君身边的人们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侍从们争相为他效力，一些同窗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还有一些人似乎在看笑话，原本说得上几句话的同窗渐渐疏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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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
从他抓住机会展露锋芒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赌上全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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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泰阿，传说中的威道之剑。
擦拭着名剑的少年的目光沉静如海。
可是大海拥有另一面，它会吞噬、毁灭，用浪头击碎一切胆敢挑战其权威的宵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