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质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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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夕弦悠哉悠哉的坐在地上看着姜朝歌,他喜欢姜朝歌和自己吵吵闹闹的样子。
姜朝歌偏开脑袋,避开时夕弦笑意盈盈的模样,一想到书房里还有人含情脉脉的等着他,她的心里就别扭的很。
不是不知道他女人多,可就是心里难受的紧。
才哄好的人,可别等会儿又气炸了,时夕弦连忙上前,抓住姜朝歌的双手,解释道:“别生气了,她们两个是留香坊的红牌留丹和留青,我今日叫她们来是因为有事要问,并非寻欢作乐。”
这留香坊是皇城最大的销金窟,多少达官贵人踏破门槛逍遥快活的地方,美人极品,小厮俊秀出众,不论男女,只要去了,总会找到让人意想不到的乐子。
留香坊调教出了十个声名远播的红牌,但是这些个红牌从不待客,从不露面,每人每日只约见一位贵客,很是神秘。
美人见的多,可是神秘的美人着实让人心神向往,都在幻想这些个人间尤物究竟生的一副怎样的面孔,让人口口相传,乐此不疲。
谁都想成为那个被红牌伺候的对象,不论是身子还是心里,都是一种莫大的满足和炫耀。
这时夕弦挑女人可真是上心,居然一下子叫来了两个红牌,倒是会享受的紧!
姜朝歌扁嘴,道:“红牌果然魅力不小,竟可以让大人将问题挪到了府里来问。”
“她们的魅力于你来说,不及你的一根发丝。若是以往,我定是在典刑司问话,可如今我只想多看你两眼,便只能让她们过来了。”
满嘴情话,姜朝歌此刻一点也不动心,反倒是觉得时夕弦以问话的借口,寻花问柳。
遂凉凉的开口:“大人日夜操劳可别累坏了身子,妾身就不送了。”
若是以前腿脚方便的时候,说的漂亮也可以做的漂亮,他不走自己走,这下倒好,嘴里说了再见,人还是得杵在他面前,姜朝歌说不出的郁闷。
时夕弦也知自己的名声在某些方面,确实不怎么好,即使姜朝歌下了逐客令,说什么他也不走。
反倒是盘腿在姜朝歌的身旁坐了下来,问:“你知道留香坊的红牌,都接待什么样的客人吗?”
姜朝歌没有接话,可是那侧耳倾听的模样,已经出卖了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时夕弦笑了笑:“留香坊的红牌分别是丹、青、水、墨、图,琴、棋、书、画、诗,她们只接待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
“哼,大人倒是了解的透彻,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姜朝歌撇撇嘴,揶揄道。
“她们的名字是我取的,我当然记得。”
姜朝歌没想过时夕弦为什么能给头牌起名,注意力都在名字上了:“怪不得这么难听。”
是有点难听,他当时不过是随嘴一说,岂料后来她们个个闻名遐迩,想改也来不及了。
为免姜朝歌继续嘲笑自己,时夕弦接着道:“我昏迷,呃……我不在朝的那段时日,有些人按耐不住,去拉拢南元的南荣质子,带着他去了几次留香坊以示讨好。”
南元国一直处于晋北之后,为了表忠心,特意将十四皇子送来晋北当质子,南荣锦十五岁便来了晋北,到如今已经八年。
时夕弦昏迷了数日,朝中有些人的狼子野心便暴露无遗,他们以为时夕弦活不过来,便趁乱拉帮结派,妄想推翻皇权。
姜朝歌气的恨不得撕碎这些人:“朝廷严令禁止官员和质子走的太近,这群人倒好,拿着俸禄吃里扒外。”
提起朝堂,时夕弦的眉头微蹙:“更麻烦的是,昨夜,南荣锦死在了留画的床上。”
“什么?”姜朝歌惊的大呼:“质子死了?”
“嗯,处理不好,两国就得交战,皇上命我速速查清。留画当晚已经被关进了典刑司,由厉姝在审,厉姝刚刚带另两人过来,想必是从留画的嘴里问出了些什么。”
质子之死,非同小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姜朝歌催促着时夕弦,忧心忡忡道:“那大人快去忙,一定要早日揪出凶手,避免两国战事。”
此事确实迫在眉睫,南元帝知晓自己的儿子死在了晋北,勃然大怒。其实说是大怒,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毕竟能舍得送出的孩子,又能有几分真心。
只不过借着晋北的内忧外患,又恰逢那时,时夕弦生死未卜,朝堂人心涣散,兵马不足,为吞并晋北找的一个合理出兵的理由罢了。
南元帝今早已经派出使臣前来交涉,使臣日夜兼程,七日便可抵达晋北,在这期间他们要尽快抓住凶手给个交代,若不然,战事避无可避。
时夕弦揉了揉姜朝歌的发丝:“多谢夫人体谅,那我先去了。”
姜朝歌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进了书房。
人是目送走了,可是姜朝歌心里的酸味依旧散不去,她遥遥的望着时夕弦的书房,有些酸涩。
这厉姝在时夕弦身边的份量当真重,不光可以调动时夕弦的麒麟卫,每次时夕弦有什么事,她总能和屹川伴其左右。
姜朝歌除了羡慕还有些嫉妒。
还没等她的酸味发酵完,时夕弦书房的门便打开了。
时夕弦走在前面,屹川和厉姝还有那两个头牌跟在身后。
他抬头便看见姜朝歌朝这边望了过来,留下一句:“你们在这等着。”
便迈步朝姜朝歌走了过来,一把将她从轮椅里抱了起来:“要收阴了,我先送你回房,可不能在让萧嘉慕那小子得逞了。”
陡然被抱起的姜朝歌吓了一跳,她环住时夕弦的脖子,问:“大人要出去?”
“嗯,留香坊那里有情况,我得亲自去看看。”
透过时夕弦的发丝,姜朝歌看着等候在院外的厉姝,问道:“厉姝也去吗?”
“嗯,留香坊背后一直都是她在打理,她知道的比我多。”
姜朝歌惊讶的差点从时夕弦的怀里蹦出去:“皇城第一大销金窟,是厉姝的?”
时夕弦呵呵一笑:“是我的,若说的更准确一点,是你的。”
若是以前,这么大的产业,时夕弦说给自己,姜朝歌定是做梦都会笑醒的程度,可是现在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只闷闷的说了一句:“她倒是大人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