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冬去春来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朝歌归夕弦!
窗外寒风呼啸,万物皆被凛冬洗礼,它们历经数月的蛰伏,只为了在来年开出最绚丽的花,结出最美味的果子,长出最好吃的稻谷……
*
*
*
“不行,你若是睡着了会着凉的。”
“我不睡。”姜朝歌说着就把脑袋往时夕弦的怀里蹭了蹭,活像只讨人欢心的小猫咪,一点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时夕弦被逗笑了,揉了揉姜朝歌的发丝,“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说着把姜朝歌的大氅拢了拢,将她圈在了怀里。
就在其余几人闲聊中,感受到暖意的双眼止不住的上下打颤,姜朝歌还是没有忍住在时夕弦的怀里睡着了。
“我就知道,不出片刻,准会睡着。”时夕弦把姜朝歌抱了起来,“晚辈先将内子送回府,晚间会派人来请二位,就不在此多叨扰了,感谢老翁老妪的招待。”
因他们几人前来,赵方汉老夫妇连店门都关了,时夕弦自觉不好意思,便打算带姜朝歌回府。
“无妨,大人若是不嫌弃,我儿的房间干净整洁,褥子都是新换的,可以让夫人休息。”董舒荣拦住了时夕弦,说。
“实在不必客气,我们已经打扰的够久了,您二老也可趁午间休息休息。”
“孩子,听话。现在已是仲冬时节,屋外寒风袭人,你这么贸然的把夫人抱出去,肯定会冻病的。”赵方汉也起身劝说。
实乃盛情难却,时夕弦只得谢过董舒荣,跟着她的指引来到了里屋。
屋子里干净无尘,想来是老妇天天擦拭的原因,装饰颇有雅趣,一看就是新婚燕尔的浓情蜜意。
待将怀里的人放在榻上时,时夕弦也随坐在了身侧。
“这屋里没有热气,大人不出去吗?”董舒荣问。
“让您见笑了,内子不胜酒力,我怕她醒了找不到人使唤。”
“是个会疼人的后辈,这丫头好福气,老身这就去取些炭火来。”
“有劳了。”
开门,关门之后,屋里又重新陷入了安静。
长长的睫毛就像一只疲累的蝴蝶栖息在了眼睑上,随着主人平稳的呼吸安然入梦,娟秀小巧的鼻子生得恰到好处,微抿的红唇衬得肌肤更加晶莹,睡着的姜朝歌没有白日的娇俏调皮,俨然一朵与世无争的莲。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一年又一年的不离不弃,这样的日子,他做梦都想拥有。若是有可能,他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他就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守着她的一片宁静,留她一片净土。
窗外寒风呼啸,万物皆被凛冬洗礼,它们历经数月的蛰伏,只为了在来年开出最绚丽的花,结出最美味的果子,长出最好吃的稻谷……
时夕弦的目光落在了姜朝歌的脸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他和她,是不是也如这冬季一般,开了春,化了冰,便要各自为营,针锋相对了?
到那时,她会如何?自己又该如何?
时夕弦看着看着,不自觉的看痴了,就连屹川进来放火盆都没察觉到。
屹川本想喊一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大人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敏锐和谨慎,倒是和陷入情爱不能自拔的常人无异。
以前的大人克己守礼,冷冷清清,情爱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谋权的玩物,现在倒是越来越有人味了,可她二人注定殊途陌路,大人这般动情,于后来说很是不利,屹川的担忧也越来越深。
萧嘉慕见屹川忧心忡忡的从房里退了出来,连忙问道,“副将怎么了这是?”
屹川摇了摇头,“无事。”
“副将明明有事,我也是麒麟卫的一员,也是可以为了大人肝脑涂地的人,副将为何总是把我当成外人?”
本来只是担忧感情之事,却被萧嘉慕说的上升了一个层面,屹川有些哭笑不得,他上下打量了萧嘉慕一眼,“你多大了?”
“十七啊!”虽不知屹川为什么这么问,萧嘉慕还是老实回答。
“这么小的年纪,能知道什么,一边玩去。”
“副将这是瞧不起人,还是瞧不起晋北的少年郎?十七怎么了?十七也能上阵杀敌,也能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我若有机会上战场,肯定不输副将半分。”萧嘉慕越说越激动,就差现场表演一个手撕敌人给屹川看。
“行了,行了,别乱嚷嚷,现在国富民强,打什么仗。”屹川连忙拉住思想逐渐跑偏的萧嘉慕,“我担心的不过是情爱方面的事罢了,可别上升到家国大义,让人钻了空子。”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猜来猜去,可不得瞎猜吗?”
一个人愁也是愁,倒不如拉个人一起愁,说不定就有什么招了呢?屹川拉着萧嘉慕来到一旁,小声问道,“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会怎么办?”
“爱上不该爱的人?”萧嘉慕不解,“既然是不该爱的人,我为何还会爱上?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没听见我说的是如果吗?”
萧嘉慕状似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般,“哦~原来是副将爱上了敌将的女儿。”
“爱上你个头。”屹川铲了萧嘉慕的后脑一掌,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
萧嘉慕吃痛的捂住后脑再次思考,“难不成是敌军的将领?男的女的?长的如何?家世怎样?”
屹川抬手又准备铲他一下,被萧嘉慕躲了过去,“又猜错了?那到底是谁啊?副将就不能说明白点吗。”
“你别管谁爱上谁,你就说若是你,你怎么办?”屹川不想多费口舌,大人的私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萧嘉慕这下到真是犯起了难,他连中意的人都没有,又上哪里知道爱上不该爱的人会如何,他犹疑的说,“会杀掉?”
算了,问他还不如问自己,屹川连回应都懒得给了,迈步就像堂屋走去。
“别跑啊,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副将可以和我说说这段爱恨情仇啊!”
“闭嘴吧你。”
“说一说嘛,你到底是爱上了谁?近些年晋北并无战事,副将去哪里遇见的敌军?”
“闭嘴。”
“难不成是敌人混入我国,被副将抓获了?恰好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副将一来二去就爱上了?”
“在乱说我把你这一年的俸禄都给罚了。”
“副将难道忘了,上一次你就已经罚过了。”
“那就罚明年的。”
“别啊,断人收入,犹如杀人衣食父母,副将也太残忍了。”
“那你就闭嘴,聒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