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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深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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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她好像身处在悬崖之上,想要过崖就得渡桥,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条华丽无比,却摇摇欲坠的桥,若是桥断了,尸骨无存。可若她不过,这悬崖哪天也会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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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戴这花簪如何?”丹雪拿起一只精致的织丝青独玉百合簪递到姜朝歌的面前,可是后者只是看着面前的妆台并没有什么反应。

丹雪从镜子里望了望生着闷气的姜朝歌,明知故问道,“夫人还在生大人的气?”

“哼!我哪有资格生他的气,我现在不知道有多开心。”

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丹雪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笑着换了只点翠葡萄玉石簪在姜朝歌的头发上比了比,“夫人难不成真的以为大人昨夜宿在了其他姨娘那里?”

姜朝歌耷拉下脸,“他爱找谁找谁去!我管这些作甚。”

明显带着情绪的话让丹雪忍不住笑出了声,自觉被嘲笑的姜朝歌不悦的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我笑大人和夫人有时候真的很像,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可爱。”其实想说死鸭子嘴硬来着,又怕被骂,生生给改成了可爱。

姜朝歌撇撇嘴,还是面目可憎更适合。

见姜朝歌没有搭腔,丹雪又故意说道:“夫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有听到琴音?”

“琴音?”姜朝歌仔细想了想,“好像有。”

丹雪拔下姜朝歌头上的发簪,如墨的青丝坠落身后,她拿起梳子慢慢的梳着,“夫人就没想过琴音是从哪里来的?”

姜朝歌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昨日弹琴的不就是时夕弦嘛,这有什么好猜的。”

丹雪呵呵一笑,“夫人定是想不到,大人昨夜自夫人的房中出来,便在院中给夫人弹了一晚上的琴。”

“为我弹了一晚上的琴?”姜朝歌先是一愣,随即不相信的说道:“开什么玩笑,顶破天算是他手痒了,怎么可能是为了我。”

“是真的。”丹雪有些急了,“就算大人手痒,也不至于把自己的手指全给弹破吧?”

“十指弹破?”姜朝歌吃了一惊,回身诧异的看着丹雪,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样子,可是丹雪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并未玩笑,姜朝歌猛的心一沉。

丹雪继续说道:“夫人昨夜不知为何一直翻来覆去睡不安神,大人便弹了首曲子助你安眠。本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可是琴声一停,夫人又辗转起来,大人便一直在院中弹琴,直到天边翻了鱼肚才停下。”

姜朝歌沉默了。

“大人不光手指磨破,就连手臂也僵了好一会儿,早上听副将的意思,好像是大人许多年都没碰过琴了。”

见姜朝歌依旧没有应声,丹雪自顾的接着说道:“昨夜我和副将一直伺候在大人跟前,发生了什么我们最清楚不过,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昨日值夜的兵将。还有那炭火和被子也是大人担心夫人着凉,吩咐奴婢去准备的,还特意嘱咐手脚轻些莫要吵着夫人睡觉,夫人……你真的误会大人了。”

本来微微蹙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模糊的回想起昨夜时夕弦月下抚琴的样子,简直和自己梦里的人一模一样,原来那个看不清的人是时夕弦啊……

既然在院中待了一晚上,想来脖子上的抓痕,也是自己昨晚所为了,原来他脸色不好,也不是寻欢去了。

姜朝歌扭头,透过窗子望向树下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自己吃饭的时夕弦,神色莫名又复杂。

此时的她好像身处在悬崖之上,想要过崖就得渡桥,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条华丽无比,却摇摇欲坠的桥,若是桥断了,尸骨无存。

可若她不过,这悬崖哪天也会崩裂。

她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觊觎她,她守在桥边,桥却想着怎样才能拉她一起殉葬。她劝自己别走了,可奈何没有回头路,她能选择的,也只有自己的死亡方式。

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心理,既想趟桥一试,又想原地等死。

“他……”他了半天,也没能说出第二个字。

丹雪不解的看着姜朝歌,“夫人要说什么?”

姜朝歌欲说还休的摇摇头,要说什么?她也不知道。

丹雪的话就像无数双手不停的捏着她的心脏,让她既心烦意乱又不知所措。

丹雪的手很巧,几句话的功夫一个精致的云髻就盘了出来,她翻了翻首饰盒,特意挑出一支白玉花簪给姜朝歌戴上,意有所指开心的说道:“夫人,你看这玉簪多合适啊!”

姜朝歌现在心乱如麻,没有细想丹雪的弦外之音,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阳光恰好照在簪子上,白玉泛着纯净润泽的莹光,丹雪羡慕的看着姜朝歌发间流光溢彩的白玉花簪,惋惜道:“唉,可惜了奴婢的那支翠玉簪子。”

姜朝歌瞟了她一眼,奇怪道:“你的簪子怎么了?”

丹雪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紧紧的抿着嘴,害怕说出下人拿主子打赌的事情被责怪。

姜朝歌见丹雪紧张的样子,心中有数道,“看你这样子就是和我有关了。”

丹雪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事说到底和夫人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奴婢说了还请夫人莫要责怪。”

“不会的,你说吧。”

“昨日夫人醉酒之后非要大人喂饭,奴婢们便打了个赌,”

“什么?”姜朝歌惊呼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把丹雪吓了一大跳。

她以为姜朝歌要发脾气了,一脸胆怯的看着姜朝歌,“夫人,你说了不责怪奴婢的。”

“不不不……”姜朝歌摆摆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是说我非要时夕弦喂我吃饭?”

丹雪诧异的点点头,这不是夫人自己干的事吗?难不成喝酒喝失忆了?

姜朝歌还是不敢相信,她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再次问了一遍,“昨天,我要时夕弦喂我吃饭了?”两个我字咬的特别重,生怕自己说错了,丹雪听错了。

丹雪再次点点头,生怕自己的话没有信服力,她指着门外说:“副将和护卫们都可以作证。”

得到丹雪的再三肯定,姜朝歌瞪着眼睛一把捂住烧的通红的脸,她昨天喝的不会是假酒吧?要不然怎么会失心疯到让时夕弦喂自己吃饭?

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脑子有坑,还是把自己往死里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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