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取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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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夕弦勾起一抹笑意,灯光软软的照在他的脸上,柔和了平日邪魅且凌厉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晕,他微醉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姜朝歌,不说好,也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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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个话不行吗?全倒手上了,我看看衣袖湿了没。”姜朝歌慌忙放下酒壶,拿出随身的手帕给时夕弦擦着洒落在手上的酒,生怕他一不高兴扭头就走。
正准备检查他的袖口湿没湿,时夕弦反手握住了姜朝歌的手,凑近她道,“本督今日高兴,可以小酌,不过你得陪同。”
姜朝歌猛的瞪大了眼睛,慌乱的扯出被握住的手拒绝道,“大人,我这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要不还是你喝吧!我来斟酒,伺候你多好。”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时夕弦起身就要走。
“别走啊,你坐下!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怎么动不动就说要走。”怕什么来什么,姜朝歌气急的一把拉住时夕弦,把他强行按在椅子上坐下。
时夕弦不乐意的瞪着她:“说事就说事,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
“我可没有攻击你,只不过你老是爱生气,这一点很烦人。”
“我爱生气怎么了?我爱生气就不是男人了?”
“我没说你不是男人,你可别冤枉我!”姜朝歌大呼一声,连忙否认。
微醉的眼认真的想了想,时夕弦肯定道:“你上句的上句,就说了!”
“有吗?我说了吗??”姜朝歌早记不清自己说没说,转头看向不远处候着的丹雪问道。
丹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并没有听到。
证人没找到,姜朝歌也没辙,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自己说没说,先把错给认了准没错。
她苦口婆心的劝导,“酒量不好的人喝酒真的是受罪, 我不光酒量不好,还爱发酒疯,你想想,你这华贵的督军府要是被我砸了,多可惜啊!”
虽说她上次喝醉干了些什么她都记不清了,可是第二日起床的那股头疼劲可是让她记忆犹新,想到那头重脚轻的难受,姜朝歌就一阵后怕。
“若想砸我督军府,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本督任你砸!”时夕弦摊开手掌,一副欢迎你砸的样子。
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姜朝歌抿嘴想了想,“介于我俩酒量悬殊太大,你让我三杯怎么样?”
时夕弦勾起一抹笑意,灯光软软的照在他的脸上,柔和了平日邪魅且凌厉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晕,他微醉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姜朝歌,不说好,也不拒绝。
温和的时夕弦,干净又纯粹。
意识到自己思想的荒谬,姜朝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甩了甩脑袋,这人除了生得好看,面皮白净些以外,全身上下哪里干净了?
纯粹用在他的身上,简直淹没了本意。
…………
微醉的时夕弦让姜朝歌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再来个几杯他就会醉倒一般。
把他灌醉的机会实在难得,不管了,拼了!
于是姜朝歌豪气万丈的拍了拍xiong脯,
“既然大人开口了,我不听也实在是不知趣了些,我这就敬大人一杯。”姜朝歌说着拿起酒杯准备倒酒,见时夕弦一直盯着她,
“你这么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因为你美。”时夕弦单手支起额角,淡淡的说。
姜朝歌摸着自己的脸蛋不自在的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漂亮,真是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才好。
见姜朝歌一副欲说还休的别扭模样,时夕弦指了指她手里的酒杯,“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是,倒酒。”姜朝歌尴尬的笑了笑,倒酒的时候见时夕弦还是盯着自己,她只好装做无意的指了指远处说,“大人你看,好漂亮的夜景!府中何时燃起这么亮的灯火了。”
时夕弦依她所指侧过头去。
姜朝歌趁时夕弦转头的刹那,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生怕时夕弦发现自己耍赖,她强忍着呛鼻的滋味喝毒药一般的把酒猛的灌入了嘴里。
辛辣,苦涩的滋味一入喉,姜朝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时夕弦听见咳嗽声转过头来,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姜朝歌的嘴里,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笑道,“有人说流光夜火,求之不得。可我想告诉她,在本督这里,只要她想,莹莹之光,取之不尽!”
菜一入嘴,那股辛辣的感觉瞬间被压下去一点,姜朝歌这才感觉好受些,她抚了抚xiong口,待呼吸顺畅一些才开口道,“多谢。”
见姜朝歌避重就轻只说了句谢谢,时夕弦接着说道,“不光这夜火,就算你喜爱这满天繁星,本督也会一一为你摘下。只要你想要,皇权富贵,金银珠宝,随你挑!”
这么明显的暗指姜朝歌怎么会不明白,她看着眼前的酒杯自嘲一笑,意味深长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哪有这么多的尽如人意!就像我不会饮酒,还不是照样端起了酒杯。”
知道她意有所指,时夕弦淡笑着将手里的空酒杯放在了姜朝歌的面前,“本督也不想饮酒,最后不还是因你的意让杯中酒尽。人生在世,自然不会事事如意,但若进退有度,绸缪得当,想要顺心度日不也是轻而易举?”
“可我不是你。”姜朝歌说着戳了戳时夕弦的心窝,“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野心。”
时夕弦握住姜朝歌的手指,认真道,“你不需披荆斩棘,只需选对靠山,坐收渔利即可!”
酒意逆流而上晕的姜朝歌双颊透红,她抽出自己的手,纤纤玉指划过半空说道,“人人都说江山好,坐拥江山可享无尽荣华,受世人膜拜……可是又有人说,江山不易,百年孤寂,如履薄冰……”姜朝歌摇了摇头,“我既分不清真假,亦没有选择的余地。”
时夕弦的手指抚过杯沿,低声道,“真亦假时假亦真,我想你会明白的。”
不知是不是被酒呛的,姜朝歌的眼圈微红,缓缓的给时夕弦续了杯,“我生来就是一个很渺小的存在,犹如天地间的一粒沙。只待风往哪里扬,我便往哪里去……除了活着,再不敢有所求。”
“可是你要明白,风若有错,万物皆殇!”
“我当然知道,可是小小的一粒沙,如何能与强大的风抗衡?”酒已经漫出了酒杯,姜朝歌还在继续倒着。
时夕弦微微皱眉,止住了她继续倒酒的动作,姜朝歌这才恍然酒已经被自己倒撒了,她连忙拿出怀里的手帕擦桌子,手帕很快就被浸湿了,溢出的酒还是在桌上蔓延开了。
浪费了一块手帕还没有擦干净污渍,姜朝歌有些丧气的扔掉手里的手帕,“徒劳无功。”
时夕弦一直看着她独自忙活,直到她停了下来,才沉声道,“首先你要知道,你想要什么,其次才是你敢不敢迈出这一步!你若连想都不敢想,最终成功与否,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待风扬起,那些抱在一起的庞然大物不会有丝毫的动摇,死的永远都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个体。”
“我……”姜朝歌看着被自己扔掉的手帕,欲言又止。
时夕弦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姜朝歌自己开口。
过了半响,姜朝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新换上笑脸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后碰了碰时夕弦的酒杯,
“时夕弦,来,干了!”
知道她不想再说什么,也知道她没有听进去,时夕弦依言举起酒杯和姜朝歌碰了碰。
没有问出什么的他也不甚在意,若是这么轻易就能打开她的内心,想来那边的人也不会派她蛰伏到自己的身边。
反策之计,向来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