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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夜色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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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第一天就敢迟到,你说我什么意思?”时夕弦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门内的姜朝歌,笑着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还是第一次见大人笑的这般开心,只是苦了夫人,看样子气的不轻。我们赶快过去吧!”丹雪半喜半着急的说道。

屹川本来不想打扰两人这难得的氛围,可是看自家大人笑的没心没肺,丝毫没有要扶姜朝歌的意思,也有点担心。

这夜色渐凉的,可别把夫人给冻坏了,他只得带着丹雪驾着马车迅速向两人跑去。

姜朝歌的头依旧很晕,这样一摔,一时半会居然没爬起来,她又不想求时夕弦拉自己一把,干脆低头看向地面,想让自己缓缓再起身。

许是笑够了,时夕弦缓步来到姜朝歌的身旁,弯腰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陡然被抱起的姜朝歌毫不领情的瞪了时夕弦一眼,随即偏过头去,想必还在计较他刚刚嘲笑自己的模样。

时夕弦也不在意姜朝歌的态度,在马车赶来时抱着她进了马车。

马车的摇晃和温暖的氛围,让姜朝歌再次昏昏欲睡。

时夕弦无奈的看着靠着自己睡的正香的姜朝歌,这回倒是没流口水,不过轻轻的打起了呼……

回到督军府,时夕弦把睡熟的姜朝歌抱回卧房,叮嘱丹雪几句便离开了。

等时夕弦回到房间的时候,厉姝已经温好茶等着他了。

面对等了自己半宿的厉姝,若是以往,时夕弦定会交代几句,可是现在的他心情莫名有些烦躁,不想言语。

他径直越过厉姝,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脱下自己的披风扔给屹川,

“都出去!”

有了之前的教训,厉姝就算满肚子疑问也不敢再多言,只得端着茶水随着屹川的步伐退了出去。

时夕弦静静的站在屋中环视了一圈自己的这个小房间,瘸腿的桌子,陈旧的小床,朴素的帷帐,这个算得上简陋的房间和整个奢华的督军府毫不相称。

不管大小还是摆设,都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时夕弦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上了年头却依旧舍不得丢弃的物件,视线最终落在了房中的一个角落里,温情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悲伤。

角落里放着一个质地昂贵,价值连城的檀木柜子。与其说是放在了角落,倒不如说是藏在了这里,外人一眼很难看到它。

柜子上雕龙刻凤,描金素银,和这个简朴的房间格格不入。

时夕弦看了一会儿,默默的来到衣柜前,他缓缓伸手想去打开柜门,却在要摸到柜门的时候又停下了动作。

这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仿似一声轻叹,时夕弦就这样呆呆的站在柜前纹丝不动……

“今日在王府发生了何事?大人回来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刚刚踏出房门,厉姝迫不及待的询问起屹川。

屹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加快脚步离开了时夕弦的院子,这才道,“你我一同服侍大人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何人能扰大人的心绪?”

厉姝猛的一下睁大了眼睛,漂亮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屹川,“你是说,大人想起了姑娘?可是,”

话未说完,屹川一把捂住厉姝的嘴,低声斥责道,“这可是大人的禁忌,你不要命了!要是被多舌的传到大人耳中,大人定不会轻饶了你。”

厉姝却是置若罔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屹川看着厉姝匪夷所思的模样,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大人早已放下,没想到今日只因姜朝歌一句无意的醉话,就让大人在众人面前险些失态。

“大人这么多年都好好的,为何独独今日想起了往事?”

“席间大人多饮了些酒,恰逢,”

不等屹川说完,厉姝打断他的话急道,“大人一向最是克己,怎会多饮?在王府可饮了醒酒汤?”

“自然饮了。”

“喝多了定会头痛,也不知大人晚上吃了饭没,现下可有通知厨子备些吃食?”

看着这般关心时夕弦的厉姝,屹川不由的苦笑道,“这些小事下人自是知道的,你无需过多操劳。”

厉姝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道,“大人究竟为何贪杯?”

“恰逢夫人今日说了姑娘当年说过的话……大人才多饮了些酒,险些失控。”

“又是姜朝歌,大人明明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偏偏还要留她在身边以礼相待,纵容着她。”

“大人自有考量,我等还是不要揣测的好。”

厉姝不甘的看向时夕弦的屋子道,“姑娘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大人为何还是念念不忘,如此折磨自己,又是何必?”

你不也同样放不下,日日在折磨自己吗?屹川险些将这话说出口,他顿了顿接着开口道,“今日之事你我烂在心里便可,切记不要在大人面前妄言。”

厉姝闭起双眼,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的,大人的脾性,我最清楚不过。”说着大步向膳房走去,“你先回去睡吧,我去膳房看看他们准备的可妥当。”

屹川看着厉姝离开的背影,再次苦笑,说起旁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轮到自己时,同样也放不下,忘不了。

…………

因姜朝歌昨夜喝醉了,所以她一觉睡到中午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抬眼不见丹雪的身影,姜朝歌也没有喊她,简单洗漱后连头发都懒得挽起,任那三千青丝坠在身后。

就在她迈着轻快的步伐打开房门想要呼吸吐纳一番时,却在看清门外的瞬间猛的又关上了门。

她的院中有一棵高大挺拔的海棠树,只见时夕弦在树下搭起了个大大的书案,书案后是一排书架,架上史书典籍应有尽有。大案的左前方有个小书台,台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此时的时夕弦正坐在大案后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

姜朝歌倚门哀叹一声,看这架势,定是时夕弦怕她偷懒,直接把书房给搬到她的院中来了。

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酒了,不喝酒的话今天也不会晚起,不晚起的话现在也不用日日对着这个挨千刀的臭男人了。

门外的屹川诧异的看着迅速关上的房门,有些不解的看向时夕弦,“夫人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吃错药了吧。”时夕弦手不停,淡淡的说道。

躲在门后的姜朝歌还没吐槽完,就听见时夕弦如此说,气急的打开门大喊道,“时夕弦,你什么意思?”

“学习的第一天就敢迟到,你说我什么意思?”时夕弦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门内的姜朝歌,笑着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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