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唤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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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锦的尸首一直冰封于敛尸房,待南元使臣和谈后拉回去。
可南元使臣本应五日之前抵达,却因舟车劳顿,在路上感染风寒,以致延误了几日。
人现还在南元国界修养。
迟至对君尘宇而言,亦为好事。他催促时夕弦加紧寻找杀人凶器,提早结案给南元帝一个交代。
时夕弦暗里已做好两手准备,以备应付突发状况。
经过数日调养,姜朝歌的腿已无需再坐轮椅,虽不能快跑,但可慢慢行走。
见日头正好,时夕弦便陪着姜朝歌在暖阳下踱步,大夫说多走走,有利于尽早恢复。
离南荣锦被刺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日,凶手无证据抓捕,凶器亦未找到,姜朝歌很是担忧:“凶器还没下落吗?”
“没有,萧嘉慕一直在查,只是结果不乐观。”时夕弦小心地扶着姜朝歌的胳膊,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似乎对调查的结果并不在意。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能找到自然最好,找不到也无甚要紧,我何须着急。”
“这是何意?”
“杀质子的凶手已准备好,凶器一到,便可结案。若使臣到达而凶器未得,那便伪造一把,又有何难。依照伤口还原凶器,典刑司的仵作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姜朝歌停住脚步,惊问:“大人是要拿无辜之人去抵命?”
“不是无辜人,典刑司里关的都是些大奸大恶的死刑犯,从里面挑出一个合适的,给其家人田地,房产,安度余生,他自然会配合。”
姜朝歌有些愕然,她没想到还能如此,遂问道:“此事皇上同意了?”
时夕弦揉揉姜朝歌的发丝:“笨蛋,皇上乃一国之君,知与不知,皆凭利弊,可明白?”
姜朝歌瞬间明了,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朝歌,你上次说向阳花开,然后什么?”对于下半句,时夕弦一直惦记着,见姜朝歌的心情很好,便开口问道。
“大人猜不到吗?”姜朝歌故作惊讶。
“朝歌。”时夕弦驻足,“你非他人,无需如他人般唤我大人。”
“不叫大人,那该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时夕弦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朝歌,“或者,叫我夫君,相公。”
在时夕弦满含期待的眼神中,姜朝歌的脸渐渐泛起红晕。她羞涩地低着头,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无法将“夫君”或“相公”这样的称呼叫出口。
时夕弦见状,故意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叹气道:“唉,娘子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更加大胆一些,我真的非常期待你喊我相公时的模样。”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黠慧,似乎在刻意挑逗她。
见时夕弦露出失望的神情,姜朝歌嚅动着嘴唇,轻声喊道:“相公。”
时夕弦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凑近姜朝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地问道:“什么?你叫我什么?”
正当二人双唇相触,欲深ru交流时,萧嘉慕手持一根火漆竹筒奔来,屹川紧随其后。
时夕弦尚未来得及发恼,萧嘉慕便呈上:“大人,边关急报。”
此乃时夕弦的暗探八百里加急,自边防传回来的消息。
原来,与南元使臣一同前来的,还有南元的九公主南荣千芷。
他们一行人已抵达南元和晋北的交界处。
“怪不得使臣迟迟未到,南荣千芷身娇肉贵,长途奔波定然吃不消,想必拖慢的脚程都是在照顾她。”
姜朝歌问:“你认识她?”
“并不相识,只是听闻她是南元帝最宠爱的女儿,生性娇纵任性,泼辣无礼。”
谈及娇纵任性,姜朝歌首先想到的便是厉姝,她不禁脱口问道:“这样的人,应当厉姝接待……”
话刚出口,姜朝歌便惊觉失言,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满脸歉意地看着屹川:“抱歉,屹川,我不是故意的。”
屹川的眼神在听到“厉姝”二字时,瞬间黯淡了下来,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轻声说道:“夫人不必道歉,她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自是再好不过。”
气氛霎时有些尴尬。
萧嘉慕率先发问,将话题拉了回来:“既然她是最得宠的公主,此番交涉危机重重,南元帝怎会派她一道前来?”
屹川思考片刻,答:“她或许并非南元帝所派,公主王孙出使他国,须提前数月告知,以便他国筹备迎接事宜。可皇上这边一点风声都没有,沿途也并未见到公主鸾驾,我们得此消息,还是暗探所发。”
时夕弦招来丹雪,嘱咐她给姜朝歌拿把椅子,萧嘉慕见状,赶忙上前协助,给时夕弦和屹川各搬来一把。
众人便围在姜朝歌的院子里,共议此事。
朝堂上的事,姜朝歌也不是太懂,接着问道:“会不会是皇上故意隐瞒,想要你们难堪?”
时夕弦笃定回答:“不会。两国之间关乎万千百姓,皇上知其利害关系,断不会如此。南荣千芷此番前来,或可助我等扭转局势。她既有意隐瞒,我们暂不声张便是。”
言此,时夕弦看向萧嘉慕又问:“按他们现在的脚程,大概几日能到晋北?”
“五日。”
“好,本督即刻入宫奏请皇上,明日动身,前去边关迎接南元使臣。本督倒要会会这个公主,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说着时夕弦便换上官服,入宫觐见。他午时入宫,直至戌时才出宫回府。
姜朝歌心急的等在院中,见到时夕弦的瞬间,激动的朝他跑去,却因腿脚不便利,身体朝前倾倒。
时夕弦急忙抽出银鞭,在姜朝歌即将跌倒的瞬间,银鞭如有生命般卷住她的身躯,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跑什么,小心自己的脚。”时夕弦将她拦腰抱起,轻声责备,眼中满是心疼。
姜朝歌倚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我见你迟迟未归,以为事情很棘手。”
“让你担心了,怪我,只顾政事,忘了给你带个口信,以后定不会再忘。”时夕弦低头,轻轻吻了吻姜朝歌的额头。
姜朝歌微微抬头,与时夕弦目光相接,眼中满是欢喜与依赖。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