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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山旨受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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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殊突然之间一改之前那种羸弱且不谙世事的作态,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甚至有一种落入了对方所设下的某个未知圈套中的感觉。

仿佛是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微妙变化一般,景殊在说完话之后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正在暗暗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抓住面前任何一个人的痛楚并对其发动攻击,那么最终必然会招致其他人的联手抵抗。

仅仅只是一个云花声的搅动就已经让整个荒界变得人心惶惶,如果再来一个云山觅的话,按照目前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那么首先将云家彻底铲除将会成为这些人的首要目标。

如今倒是自己作为了这个云家唯一所谓正统派——希冀世间重归和平。

哦,还有个小妹——云未熙,也是打着正统的旗号到处宣扬。可她究竟不是平衡族人,号召力不过尔尔,自己即便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应该用尽全力在这个乱世争取一个好处,不想母亲蛇族安瑾在天看到自己如此软弱不争的模样。

待景殊咳嗽暂缓,他满脸因剧烈咳嗽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他生生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艰难地开口说道:“还以为老姑姑给我熬的药可以让我多支撑一会,没想到……咳咳咳!”话未说完,云景殊再度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整个身子都因为咳嗽而蜷缩了起来。

山旨见此情形心中一惊,连忙命人煮来润喉的汤水,想要缓解一下景殊的痛苦。山旨一边想着最坏的——是云景殊要死在昊天府,让原本岌岌可危毫无民众支持的局势更是危险。即便如此想,想到席敬今日能前来,定不会轻易让他蛇皇殿下出事。心乱如麻,即便是真的来交换条件,要冷霜花的解药有什么用呢?倒不如真的不让他进门算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景殊吸引,或担忧、或关切,但旅儿脸上的笑容却如潮水般褪去,原本温润的脸庞瞬间变得冰霜一般寒冷,她直直地看着云景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在他身上找出一丝破绽。不切在山旨的示意下,他扶着景殊的肩膀,询问:“殿下可还好?是否需要叫医者前来看看?”景殊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相反,旅儿将目光转移到了一旁浑身黑衣的席敬身上,席敬看上去有些着急却不及山旨作为主人翁一般焦虑。这显然不是银鸦族对于蛇皇族唯一的殿下的态度,或是云景殊命他无需干涉任何事情,或是他另有成算,要不然面前云景殊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云景殊颤抖着伸出双手,缓缓地接过那碗润喉止咳的汤水。他的手指微微发颤,仿佛这碗汤水有着千斤之重。他艰难地抬起碗,勉强喝了几口,但喉咙的刺痛并没有因此减轻多少,依旧是咳嗽不止。直挺挺的腰杆渐渐弯了下来,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吃力地维持着形象。

一旁的席敬注意到旅儿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旅儿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木然的神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然而,席敬心里清楚,旅儿并非真的脑袋空空麻木不仁,她一定已经猜到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席敬迅速将目光从旅儿身上移开,转而停留在藏莨身上。藏莨此刻正紧盯着云景殊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似乎也在观察着这个陌生人。

看到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竟然有着如此坚定的心志和敏锐的观察力,席敬不禁感到有些吃惊。他暗自心想:“此子年纪尚轻,便已有如此心境和洞察力,实属难得。若是加以培养,日后必成大器。”想到这里,席敬对藏莨多了几分关注。席敬知晓景殊并非演戏,他确实今日强装无事,却因周遭能量异动,只需一点,便能让他浑身难受。而这能量异动的来源除却宣渊之外,并无他处。

“殿下好些了吗?”藏莨总算是开口问道,他瞥了眼旅儿,等着景殊回答。

景殊擦了擦额前的汗珠,轻声道:“无妨无妨。众位不必紧张,我这是从小有的小毛病,积累至今,不死已经算是好活了。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旅儿关切开口说道:“殿下身子要紧,今日夜深不便再聊,来日我们再说。”

众人木然,见旅儿似乎有所持,不由任何人开口。藏莨看不懂这种氛围,只知道景殊话口停在了指责旅儿身上,说旅儿拿脸争权。说起用脸争权之人,非石樱琨满不可,但不论如何——不配位,确实是四殿下云景殊的本意。

即便藏莨心中知晓楠涂族族长之位未必真能落在自己手中,要用攻击性的话术将人伤害,也定是不对的。况且这不利于他与旅儿之间的关系缓和,他开口道:“四殿下说——”

话语还没说完,周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一般。众人惊愕不已,尚未回过神来,这阵晃动却又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遏制住了一样,瞬间便止住了。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作为东道主的山旨心头一紧,急忙朝着门口望去。只见自己的心腹们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他们七嘴八舌地报告着周遭发生的事情,并猜测着可能导致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

山旨听完他们的讲述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寒意,即使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也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他紧紧抓住其中一个小子,声音颤抖地问道:“族长呢?族长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影响?”

众人刚要开口回答,只见另一边,里言正大步流星地走来。山旨连忙迎上去,喊道:“族长!”然而,里言心中有气,装作没有看到山旨的存在,一步步朝着前方的堂屋走去。

旅儿见到里言到来,心中惊愕不已,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去。藏莨也赶紧跟上来,关切地问道:“族长,你没事吧?刚才那好强烈的震动,难道真的是二殿下在开山吗?”

里言停下脚步,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几人,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压得众人几乎透不过气。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在这群人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当属云景殊。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甚至有冷汗渗出。

“云景殊。”里言直呼他的大名,此刻的席敬心中虽然同样感到十分不快,但由于之前云景殊下过明确的命令,要求他们不得违抗里言,所以他也只能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局势,看看这位胆敢挑战云景殊权威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底下的人做事越来越没有规矩,越俎代庖之事——”里言看向山旨,山旨呵呵一笑,刚想解释,里言接着说道,“你找我才有用,找他们有用吗?”

云景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本来嘛,我就是冲着昊天战神来的。可那领事却告诉我说您身体不适。既是这样,那我也只好改天再来拜访了。不过呢,既然都已经进了门,我就顺便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个说事法儿。谁承想啊,我这刚一坐下,茶还没喝两口呢,就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两个人。这一来二去的,光是那些礼数就把我给折腾得够呛。我这副身子骨儿本来还算硬朗,能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的,可现在倒好,被这么一搅和,反倒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怎么能把事情简单化呢......”

云景殊将目光投向了不切和旅儿,然后继续说道:“这件事确实只有跟战神当面讲才行,但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也见过了这么多人,如果不当面把话说清楚,反而会让人觉得我藏头露尾、不敢承认。可要是当面向他把事情挑明,万一昊天战神根本没有兴趣听这些,那我这次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过寥寥数语之间,便已将在场众人尽数数落了一番。其一乃是谎称里言抱恙的山旨,其二则是持刀而来的不切,其三更是那不请自来、还妄图耍主人威风的旅儿。然而,他这位来自荒界的四殿下仅仅只是有事相商罢了,却不曾想竟遭人诓骗至此地。

听闻此言,旅儿已经心中不爽,但她笑道:“我也是在外听说你身子不适,故而来看看,族长可好些了?”里言抓起旅儿的手,他还是很愿意维持表面夫妻的情分,笑道:“适才是有些不适,不知为何,一阵晃动,我又好多了,这才走来,没告诉任何人。”

旅儿本意是想里言将矛头指向山旨,可里言这话明显是给山旨开脱,也罢,他们相识那么多年,做事定是有所依赖的,旅儿不免低了低头,心中想着。在里言心中,自己的地位远不及山旨也是可理解,只要楠涂族一日在自己手中,里言便也不会轻易翻脸。

比起其他人,这在场之人只有旅儿可以观察着里言的脸,观测他的任何微表情。直到在他眼神中看到一丝悸动,像是内心深处某一个心结闪现一下。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旅儿心中想着:难道云景殊所说之事与云文玖有关?不对,九尾卞冬?旅儿皱起眉头,她心中一个念头道——是落野西月。

那个外形和性格酷似九尾卞冬,又更加隐忍更有反抗之心的人。

山旨笑呵呵请着众人落座,里言屁股还在半空未落座位,他说道:“如何四殿下才能解开神女西月身上的冷霜花,说出来罢,也说四殿下要什么,看我能不能给得起罢了。”

听罢,不切不禁将眼神看向旅儿,她却不如想象中那么波动。云景殊剧烈咳嗽起来,他说道:“二哥开山不成,我前话刚落地,后脚便实现了。众位看到了?”

“四殿下说哪里的话。二殿下做什么,我们如何知晓。”山旨慌不择路一般随便反驳一句。没曾想里言一个眼神扫过来,仿佛将其完全击穿,“山旨,你先去查一下动荡,前堂之事,暂不需要你。”

藏莨心中猛地一震,他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山旨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嘴唇微张,似乎想要替他辩解几句。然而,当他接触到里言那冰冷而锐利的目光时,所有的话语都在瞬间被扼杀在喉咙里,无法再继续说出口。旅儿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山旨却不如预料中的慌张,或许是累了,应了一声,说了几句族内的安排,要里言还是照顾身子,尽早休息。旅儿她知道,山旨只是表面受了冷落和排斥,往事经验告诉她只要不与山旨发生冲突,就不会触碰到里言的底线。但见里言手里拉着自己的手,口中说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心里装着的是年少时爱慕的卞冬。

心中不免有种怅然。

“不切,你也出去。”

不切得了令,只好快步离开,心中烦闷。他快步追上山旨,将其搀扶一段,却看到山旨诡异的笑容。

旅儿以为下一个出去的就是自己,心中也做好了准备。没曾想里言将其手紧紧地抓住,像是将其当作了某一人的替身。旅儿不在乎这些所谓替身所谓寄托,更不在乎所谓名声,她在意的权力此刻正握在手中。旅儿帮里言开口道:“四殿下可听清楚了,我们族长可给得起?若是给得起给个准话,若是不行,我们也不必在此消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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