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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一文被冰晶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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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木,好久不见了。”

一文语罢不禁轻笑出声来,眼眸凝视着四周那逐渐缩小身形的黑鸟们,只见云花声轻舞手臂,将它们一一收入囊中。刹那间,黑鸟仿佛墨汁滴入清水中逆流回溯般,迅速消散无踪,而原本被黑色掩盖的宫殿也渐渐显露出本来的色彩。

一文额前绑着浅绿色刺绣白荷花纹,面纱比此前戴的轻薄有珠光,一改灰白的穿戴,俨然回归兽界小殿下的身份。他饶有兴致地望向花声,面纱之下他嘴角微微上扬,他双手抱在胸前,又忍不住笑了笑,“靖木,你,怎么搞成这样?”

花声惨淡的双唇紧闭,他眼神不乱,他浑身玄色,只是黑本身给他带来的冷峻之感被血腥气影响,显得有些惨淡。一文心中清楚花声为何到来,他含笑不语依旧半躺着。

灵文见此大喊:“小弟,小弟,快来,快过来。”他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生怕一文会受到伤害。然而,他并不知道一文的风系法术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与往昔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灵文心急如焚,焦急得直跺脚,而示期则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在侍卫的护送下向后退去。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老君,想要看看他是否还像平常那样镇定自若。这种窥视的心态让示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在示期的眼中,老君一向都是那种无论面对什么人或事都能保持冷静沉着的高人,似乎永远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产生丝毫的情绪波动。

当示期转过头去看向老君时,却惊讶地发现老君的双眼罕见地出现了凝滞的神情,直直地望向花声所在的方向。

“老君,如何了?”示期试探性地问,他惊呼,“靖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君将眼神收了起来,他少有地露出欣喜之态,“兽主,大计已成!”

示期不明,还想开口询问,正是此时,环绕在花声周围的黑鸟浑然消失不见,他的脸色苍白无血色,像是从血海中走出的恶魔一般。花声步步走近一文,示期惊愕不已,想呼叫人保护一文,老君却道:“不慌。”

老君的话让示期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惧。原本以为面前这人只是智能过人,却没想如此冷血!示期瞪大双眼看着老君,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愕。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或许是感受到了示期的惊愕,老君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缓缓地开口解释道:“一文风系已然大成,靖木伤不了他。兽主现在不妨放宽心,想想小殿下的战神称号该取什么。荒界演风将风占了,小殿下也是风系法术... ...”

即便老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但示期的双眼始终只能看向一文那边。那个离家多年、浑身伤痕累累的孩子,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而自己却无法竭尽全力保护他——每当想到这一点,示期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只见云花声每迈出一步,仿佛都带着千钧之力,沉重得似乎要将整个宫殿踩碎。那股无法预测的力量正逐渐逼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狂野与隐忍,种种迹象都让示期感到无比恐惧。示期担忧一文安危,不在于一文如今多厉害。而是,他害怕靖木已经走上了歪门邪道,对生命和道德失去了应有的敬畏之心。如果权力无法震慑住他,利益也无法诱惑他,那么恐怕只有通过武力一决高下,最后你死我活的结局才能让这样的人冷静下来。

云花声停在一文面前,一文还半躺着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示期的心忽然一下像云花声的脚步一样停住,吊到嗓子眼上。众目睽睽之下,云花声伸出手,一文一掌甩去,“靖木,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话语刚落,只见一股清风沿着靖木的手臂往上,将其猛地一扯,像是扯断了包装黑鸟的大袋子,黑鸟霎时间再度飞起,环绕整个大殿。原本停下脚步想看一眼的人不得不再度四处逃开,示期见此喊道:“靖木,我们有话好好说。”

老君猛地转头,他可不想“有话好好说”,他想看清花声身上的诅咒和修为变化如何,就需要花声再出手再出手。一文似乎想满足老君的愿望一般,他身法极快,快速绕到花声伸手,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双手抱在胸前,轻轻摇了摇头。

一文对比起大哥宇文的稳重,灵文的聪慧,他更加有种古灵精怪的可爱,他桀桀桀笑起来。杏声缓缓转过身时,黑鸟越来越大,像是要将整个宫殿占满。

“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一文笑着,他肩膀随着笑声颤抖着,却像是压抑着某一种失落一般。

“一文,你做什么?”花声开口说道,他声音沙哑异常。

一文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话说完后,突然吹来一股强风紧紧地缠住了云花声的双臂,这股风如饥似渴的蔓藤一样把花声牢牢锁住。一文眼神坚毅,只见他快速移动脚步,降低黑鸟的飞行速度,仿佛将其控制在半空中。战斗并不是花声想要的,他稍一用力就挣脱了风锁,刚要开口说话时,一文又一次冲了过来,一掌犹如泰山压卵一般重重地打在云花声的胸口。云花声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毕竟一文不是练硬功夫的人,他的掌风对于花声而言并不强劲,可面对这样的局势,再不还手,只会一直挨打。花声暂时不明他的意思,只见一文身影再度闪动,同样的招式要在战神级别的花声面前使第二次,是不可能成功的。只见花声向后撤出半步,他本想一掌回应,担心一文不一定受的住。忽然一转身,将其手臂牢牢地抓住,花声凄厉的嗓音质问道:“干嘛呢?”

“有人看着,你不得拿出点诚意来?演也得演的真一点。”一文毫不避讳,他小声回应,“就你刚才那一分犹豫,已经让人看在眼里了,要怎么挽回,不用我教你吧?”

“我不明白。”

一文脚底卷起一股风,将扑面而来的黑鸟尽数搅散,即便知道花声并无伤他之意,可他要表现出尽力的模样。简单的打打闹闹是瞒不过一双眼睛的,一文心中清楚,花声却不清楚要做什么。一文腾空飞起时,悄声对花声说道:“事情超乎我们预料,我们要掌控这个世界。你欠我一命,得听我的。”

花声的双腿被风力击打,猛地跪在地上,膝盖骨磕在地板上生疼,双腿少有的麻木,疼痛让花声双眼火红。一文还有挑衅之意,他玩弄着卡在空中的黑鸟,将它们翅膀上的羽毛拔下来,玩得越来越起劲的模样。示期见此才松了一口气,他又瞥了眼老君,只见老君微微蹙眉。

或许,他也是心疼儿子呢。示期心想,灵文从殿内出来,站在示期身旁,也是松一口气的模样。父子二人无话说,同步的呼吸声让他们同频,无需多说。

黑鸟唦一声巨响,霎时间恢复了快速的移动,一文手中黑鸟挣脱开,狠狠地啄了一口一文。花声冷笑一声,一文见状往后退却,只可惜晚了一步,冰晶在四周升起,四面八方往一文的方向刺去。

一文硬着头皮,他双手旋转,将强硬的冰晶连同黑鸟像是搅动一股粘稠的大缸一般将其绕起,却只能挪动一丝一寸。一文苦苦支撑着,他满眼血红,就要支撑不住的样子,花声肘部抬起,双手擦过,靖横短刀握在他手中。

短刀不再是漆黑如墨一般,而是闪烁着明亮的银白色光芒。冰晶在双方激烈的对抗之下,并没有丝毫的动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只能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无法移动分毫。然而,花声却能够自由行动,它似乎并不受这股力量的影响。

示期几乎不敢呼吸,他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一幕,眼神早已变得慌乱不堪。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灵文见到一文吃力的样子,心中也不禁忐忑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

老君依旧眉头紧皱,他轻声安慰道:“没事的,靖木不会伤人。”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示期和灵文听了老君的话,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们相信老君的判断,毕竟他是这里最有智慧和经验的人,放开这些不说,靖木是他儿子,知子莫若父也是这个道理。可即便如此,示期对于靖木占了上风之事心中对一文的担忧并未因此彻底消失。

“靖木,你——”

花声笑容出现,略显得苍白。他将短刀在手臂上划拉两下,以示开光,也有挑衅之意。在冰晶的重压之下,一文浑身冒汗,强撑下只会白白损耗体力。他四处观察,看看破绽之处,果然,花生给他留了一条路。那条路在殿外往里,却不能看到。

他在一瞬间读懂了花声的意思,转身瞬间一文手持风力消失,冰晶齐齐刺向一文。众人见一文无力支撑转身要逃,最后被靖木不依不饶的冰晶刺中,殿内殿外瞬间鸦雀无声。靖木短刀划在手臂护臂上的声音越来越响,黑鸟猛地转身飞到他身后去。

冰晶带来的寒冷还在持续不断地蔓延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成冰雕一般。在这严寒之中,一文发出了一声极其艰难的哭叫声。那声音微弱而凄惨,仿佛是从深渊底部传来的最后一丝求救声。仅仅只是这一声,就让示期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的目光狠狠地瞪向老君,眼中充满了愤怒和责备。老君的双眉紧紧皱起,示期已经顾不上任何人的阻拦,他心急如焚地冲进了殿内。

进入殿内后,示期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一文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裙此刻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面朝下,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示期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他无法接受眼前这个残酷的现实。

“一文一文!!!!”示期几乎是惊叫起来,“来人,来人啊。”

里里外外不肯有人进来,只见花声笑着说道,“兽主,别来无恙。是你家一文挑衅在先,我本没有要伤他之意。”

“你这个魔头!靖木!我要杀了你!!!”示期手中结界打开,单凭结界最多只能减缓攻击。一文口吐鲜血,说:“父亲,别,他很厉害。让我来!我可以!!!”

一文不说话倒也罢了,但当他开口时,那颤抖却又坚定的神情,简直让示期心如刀绞般地疼痛。老君迈着沉重的步伐最终还是踏进了房间,示期默默地收起了结界。他示意灵文背起弟弟离开这里,因为他断定云花声不会再轻易动手。老君仔细地端详着一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沉闷之感。示期把对一文的心疼转化成了对老君的愤恨,他怒视着老君,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撕碎。

老君已经无力注意这些,面对许久未见得云花声,他开口第一句却是:“花声,我没见过你。”

“老君,我也从未见过你。”云花声说话时,周边的黑鸟再度消失,他手中的短刀也再度消失。一文被灵文背在背上,听他大叫“靖木拿命来!”

一边安抚一边示意他不要乱动,不知冰晶伤了何处。待灵文将一文背走,老君、示期和云花声三人正在对峙。一文被背着到了宥昙家中并未回府邸,宥昙急忙去接,灵文只是瞄了一眼,并无说一文受伤,只说他贪玩。三两句话的功夫一文便知道,灵文已经将其看穿。

他从灵文背上跳下来 ,说道:“除了你,他们都知道吗?那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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